《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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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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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明显是在生画舫上她将他踢下美人榻的气呢,所以说,方才在岸边,他深受重伤,却还非要拉着自己,那都是真担忧她,怕有人趁着他晕迷为难她,所以便晕迷也毫不松手?并非他演戏的吗?

这样的认知,令顾卿晚心中倒冒出些歉疚来,心软了下,回道:“这是义亲王府的凤栖院……”

她说着,自行翻身,单腿跳下了软榻,秦御倒也没有阻拦,反倒扬声道:“本王不要在这里!”

后头跟太医说着话的秦逸闻声快步过来,见秦御醒了过来,便面露惊喜,上前按住了秦御挣扎的身子,道:“阿御,你这又闹什么!躺好!”

秦御却道:“大哥,你送我回凌寒院,我不要在义亲王府养伤。”

秦逸禁不住拧眉,劝阻道:“你伤的很重,休得胡闹,现在义亲王府中等章太医来为你施了针,歇过劲儿来再说。”

秦御却固执的挣扎着非要起来,道:“大哥,周睿在义亲王府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怕我也会如此,我不要在义亲王府养病,我要回凌寒院!大哥带我回凌寒院!”

听他这样说,秦逸面色大变,却沉喝一声,道:“阿御,休得胡言乱语!”

秦御却急的要往美人榻下跳,身子一动,没跳下去,反倒又剧烈咳了起来,瞧样子竟又要咳出血来,直吓得两个太医冲上来频频安抚。

秦逸见他如此,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你这个脾气啊!快躺好,咱们回府医治!”

秦御这才倒在了美人榻上,又闭上了眼眸,一番折腾脸色更加苍白。小厮闻言,刚要抬起软榻,秦御却睁开了眼,冲顾卿晚道:“脚受伤了,不想让小厮抱着就上来!”

顾卿晚的脚脱臼虽被正上了,但确实动不了路,见他即便恼着,还想着这茬,心中愈发复杂,见他还侧躺着,将软榻外的空间留了出来。

面上一阵热过一阵,却总算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又爬上软榻躺在了秦御身边。

旁边秦逸拧着眉看了秦御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吩咐小厮飞快转了个方向,往府门冲去。

软榻虽比较宽敞,但秦御人高马大的,占去了好多位置,顾卿晚虽挤了上来,可软榻一动,她便差点翻下去。

身子一晃,还没惊呼出声,后腰便又多了一条铁臂,是秦御抬手护住了她。

顾卿晚咬了下唇,抬眸却见秦御满头大汗躺着,眼睛却闭着,她犹豫了下,抬手用袖子给他擦拭了一下额头。

秦御也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不愿搭理她,竟然闭着眼眸,再没睁开看她一眼。

一行人脚步匆匆去了,后头有些跟着瞧热闹的人,难免品味着方才秦御的话,猜度起来。

燕广王这话很有深意啊,既然周睿不是被沈清所伤,那有能是被何人所伤呢。义亲王府中所养高手无数,守卫森严,今日又是郡主出阁之日,安全上,王府定然有所安排才对,很难混进什么杀手之流。

这种情况下,便会有人想,伤了周睿的会不会就是义亲王府的人。

好像也只有义亲王府的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啊,而且周睿死了,礼亲王府和吴周两家结仇,于义亲王也算是隔山观虎斗的好事啊……

这样想着,义亲王府的客人还没走完,燕广王的一番话,和秦逸匆匆护送秦御离开了义亲王府的事儿便传遍了。

府门,礼亲王听闻秦御要回礼亲王府,忙让人将自己的亲王马车开了过来。小厮要将秦御往马车上挪,秦御却抓着礼亲王的衣袖,道:“父王,儿子没事儿……你快进宫……不要让小人告儿子的刁状,儿子不要给人……背黑锅啊。”

礼亲王见秦御一副马上要再度晕倒的模样,禁不住嘴角直抽抽,旁人不知道,他这当老爹还能不清楚?

秦御和秦逸从小都习练过真定功,练这种功力,首先讲求的就是呼吸细长、纳气久闭,练到真定之层,催动真定功,自然能让人的脉息产生变化,气若游丝,甚至可以达到假死状态,连呼吸都断了。

这小子,从前飞扬跋扈,历来都是能用拳头解决,绝对多费事儿的性子,是从来不屑于演戏这样的事儿的,嫌麻烦。今儿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戏演的,也恁是真了点,过火的连他这个当老子的都看不下去了。

这小子出去三年,怎么成了这幅样子。这病怏怏,随时要断气的模样是要闹什么?他这个当老子的,就算知道是假的,瞧着也心一揪一揪的,好吗?

不过儿子这样,到底能为礼亲王府免去不少麻烦,还能顺道坑义亲王府一把,礼亲王也不深究,只当秦御在战场上历练了三年,果然是长大了。

礼亲王想着,忙应了两声,令小厮赶紧将人抬上马车,简直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不想那边秦御却瞧向了站在旁边的顾卿晚,道:“让他也上来。”

顾卿晚愣了下,礼亲王的专属座驾,她一个庶民上去,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礼亲王却并不在意,好似早习惯了秦御的胡闹般,只摆摆手,冲顾卿晚道:“赶紧的,上去好生伺候着。”

顾卿晚哪里敢反抗,垂头恭敬的应了一声便也跟着爬上了马车。

外头礼亲王翻身上马,带着人往皇宫而去,秦逸听闻礼亲王妃也从内宅出来了,听闻秦御受伤,传他去问话,他担心母妃当真了会着急,便吩咐侍卫护卫着马车缓缓回礼亲王府,自己骑马往义亲王府的侧门见礼亲王妃去了。

马车上,就只剩下顾卿晚和秦御两个,马车刚一动,车厢晃动,秦御便难受的咳了起来。顾卿晚惊的赶紧过去,抬手给秦御抚着心口,可她的手刚碰上他的胸膛,便被秦御一把抓在了掌心。

他抓的极是用力,攥疼了她,顾卿晚抬眸看向秦御,却见他也正拧眉看来,面色苍白,却趁的一双充满火气的异色眼眸,灼灼逼人,极是妖异。

她惊了下,秦御已将她的手甩开,道:“你不是恼恨本王呢,还管爷死活做甚!”

他说着略偏过头去,脸朝着车窗,留给顾卿晚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兔兔不喜人多,这时才从顾卿晚的袖子里钻出来,跳到了秦御身上,不知所措的打着转,着急的吱吱直叫。

顾卿晚见秦御闹脾气,倒觉他像个赌气的孩子,大抵是得人相护,承了大人情,便有些理亏心虚,也没那么生气了,反倒觉得秦御这样子也挺可爱的。

于是便顺着他的心意,微微俯身凑过去,道:“殿下的死活,草民哪有不关心的?殿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礼亲王还不得让草民来陪葬?草民还没活够呢。”

秦御闻言这才看向顾卿晚,见她脸上挂着些笑意,语气绵软,眉眼间有些打趣的促狭,他心神微荡,却嘲弄的扫了眼顾卿晚,道:“不想本王死,便莫再气爷,不然再咳两口血,不死也要差不多了。”

顾卿晚虽然不懂医,却也知道好端端的人,咳血是大事,她又不懂武,也并不知道秦御咳的血,根本就是催动了功力,令气血一瞬逆转造成,这会子便以为秦御说的是真的,忙忙点头,道:“草民都听殿下的吩咐。”

秦御这才微眯了下眼,目光转了下,看向角落的冰盆,道:“先去将脸洗干净,爷瞧着你这张男人脸,碍眼的紧,心气儿不顺。”

顾卿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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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秦御的强势

顾卿晚面露犹豫之色,秦御却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像是哼岔气了一般,又咳了起来。他这一咳,脸色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的脆弱苍白,极是骇人。

顾卿晚是见过余美人演戏的,便是再精湛的演技,该哭的时候瞬间哭出来,该脸红的时候却还是得补胭脂,像这种苍白脸色,那根本就是演不出来的。

她哪里知道,秦御是催动功力弄成这幅样子的,愈发觉得秦御是重伤所致,被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一面给他顺着气儿,一面道:“不是我不愿,这会子还在马车上呢,等到了王府,我下了马车,这脸却变了模样,多奇怪啊,那么多侍卫随从看着呢。”

秦御闻言这才渐停了咳声,喘息着靠在墨绿色绣猩红梅花的大迎枕上,道:“无妨,那里有顶帷帽,一会子下车你带上便是。”

顾卿晚顺着秦御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就见马车的车壁上悬挂着一顶青色长帷帽,男子款式的,想必是夏日太阳晒人,礼亲王用来遮阳的。

一个大老爷们的,竟然这样娇气!

顾卿晚腹诽不已,可想着左右秦御早知道她的身份,事情又到了这一步,眼见着他是要和自己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她这张脸,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在秦御面前遮掩着了。

想着,她叹息了一声,认命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水盆那边跳去。

秦御便心情不错的抬起手臂来,后脑勺枕着手肘,慵懒的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顾卿晚兑好了水,将水盆放在茶几上,刚好侧身对着秦御。

秦御见她弯腰掬水,竟觉有些心跳发快,莫名紧张。他虽然并未受重伤,但为了将戏演的真,混过被太医诊治的一关来,心口是真挨了吴国公的一掌。

虽然那一掌没打实,被他卸掉了几分力,不至于真伤害到根本,可也起码打上了六成力。如今心跳微快,便带动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心脏处一揪一揪的疼。可他并没有挪开目光,依旧那样目不转睛的盯视着顾卿晚。

这样的疼,让他觉得很真实,很满足。

从他的方向看,就见顾卿晚芊芊素指捧起水来,泼洒到了面颊上,流水蜿蜒而下,就像是一支画笔,揉开了脂粉,模糊了少年郎的容颜,接着却描摹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美人面来。

水光潋滟中,那张侧颜玉面生姿,褪去了黯黑,露出肌肤本来的面貌来,柔媚而白皙如凝脂的脸庞。

水珠恋恋不舍的沿着她清丽的侧颜往下滑,阳光映照着那些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一时只见模糊的秀丽轮廓。

秦御并不着急,微微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等着那水珠慢慢落下,就像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大自然为他送来最诱人美好的猎物。

随着水光落下,她的面容也跟着由模糊转为清晰,如同一副淡雅的美人图,染上了色彩,变得生动起来。

宛若远山水波凝成的翠羽淡眉,纤长浓黑睫翼灵动遮掩的流盼明眸,即便眼眸低垂,已遮不住期间令人迷醉的潋滟风情,似被江南绵绵细雨滋润过的柔和线条,精致的鼻管,鼻尖微微翘着,其下是宛若海棠花瓣般盈润又小巧的唇瓣。

男装的她,钟灵毓秀,秀丽无双,而女态的她,完全褪去了少年的清逸,展现着少女的清丽脱俗,恰到好处的娟丽清艳,美的并不很刺目,也不灼人,却足够令人惊艳,让人沉迷,便宛若开在雪山之巅的莲,令人观之,唯恐亵渎,却又禁不住想要采撷了带回去用最珍贵的寒玉盒藏起那美来。

秦御在顾卿晚转身看来时,方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来,道:“过来。”

顾卿晚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沉哑,盯过来的目光虽然漫不经心般,可却又说不出的让人紧张,异色眼眸中也放肆沉淀着什么黯色的波光。

她略迟疑了下,这才跳到了软榻前,秦御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软榻,示意顾卿晚坐下。

顾卿晚愈发迟疑起来,秦御顿时嗤笑一声,因伤而色彩浅淡的薄唇,轻轻挑起,勾着一抹自嘲的笑,道:“爷这幅病秧子模样,你还怕爷吃了你不成?”

顾卿晚闻言面露尴尬之色,接着才坐到了秦御的身边。

谁知她刚坐下,懒懒靠着大迎枕的秦御便略抬起身子来,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颌,略凑近了一些。

顾卿晚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秦御却加重了力道,道:“别动,让爷好好瞧瞧你,仔细认认这张脸。免得下次再见,你这女人又变了模样,倒再将爷糊弄过去。”

顾卿晚听他这般说,却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我哪里能糊弄的住殿下您,您不是早认出我来了,倒装作不识的样子,看着我像傻子般被哄的团团转,殿下玩的很高兴吧?”

提起此事,她心里便一团火气,本来是要爆发出来的,可谁知道倒因吴国公的一掌让秦御替她受了重伤,火气发不出来了,此刻也只能言语上刺秦御两句罢了。

秦御闻言倒笑了起来,手指摩挲着顾卿晚细嫩的不可思议的脸颊,道:“爷在荣丰当里确实没认出你来,在仙岳楼,若非你自己撞进爷的怀里来,也是认不出的。要怪只怪你自己,多少地方不撞,偏就往爷怀里投。你这样投怀送抱,屡次撩拨勾引爷,却满口不愿无辜,你说,爷该信你是无心呢,还是该当你是欲擒故纵呢?”

他说话间,拇指轻而肆意的在她的眉目,脸颊上游走,顾卿晚觉得脸上像是爬了一条虫,一阵挠心的痒,她不舒服的偏了下头,抬手去拍秦御的手。

秦御却顺势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揉捏着她柔软的指骨,又道:“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你都挑起本王的兴致了。本王不是任你玩弄,说近便近,说远便远的人,你最好歇了你那些小心思,不然……你该知道后果的。”

他的小动作轻柔缠绵,甚至带着些宠溺的味道,然而说出的话,却让顾卿晚浑身发寒,冷到了心里去。

他在和她摊牌,画舫上的事,他能强她一次,便不介意有第二次。若然她还惹他,惹恼了,第二次他不会给她踢他下床的机会。

他堂堂燕广王,不是她能说近就近,说远就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相反,她顾卿晚之于秦御,才是如此!

顾卿晚屏息不言,方才因水汽而嫣红,宛若开出两朵琼花般的两颊,红晕褪下,染上了一片苍白。

秦御的手再度抚上她的面颊,道:“好好呆在爷身边,你不愿意,爷可不逼你,给你时间慢慢接受,别逼着爷对你用狠的。你知道的,这世上只有我秦御看不上的,便没有我秦御得不到的!嗯?”

他说着将她一缕散落在脸颊上的青丝,轻轻勾弄到了耳后,逼视着顾卿晚的目光,带着几分倨傲的霸道。

顾卿晚白着脸,眼眸笼上了一层水雾,神情清冷中带着些倔强,便似一株凌寒盛开的梅,纵然有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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