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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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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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的伤,哀家还听说那个小厮原来竟是你伪装的,可是有此事啊?”

顾卿晚怎么都没想到太后会突然提及此事来,心里不觉兜转了一圈,难道太后是要拿此事发作她?可这不对啊,她便伪装了,也算不上欺君,又立了功,治好了杜嬷嬷,此事能有什么好拿捏她的?更何况这还是在太皇太后的面前。

太后显然是打听清楚了才问的,顾卿晚便也没再隐瞒,道:“回太后的话,确实是这样的。”

太后便面露满意,点了下头,又看向杜嬷嬷,道:“杜嬷嬷可否给哀家看看你的伤口?”

杜嬷嬷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询问太后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皇后便在一旁叹了一声,道:“此事还是臣妾来解释吧,皇祖母是这样的,贤妃前些时日去花园里放纸鸢,一个不小心竟然崴了脚,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不巧的是,刚好额头磕在了一块尖利的山石上,脸上便留了伤疤,这些时日一直在用玉雪膏,但是却效用不大,贤妃妹妹整日以泪洗面,再不踏出明华宫半步。委实是可怜,皇祖母也知道,贤妃也是从潜邸就跟着皇上的老人了,皇上为此也是惦念,臣妾更是不能视之不见。臣妾听闻杜嬷嬷用了郡王妃给的药膏,腿上竟一点伤疤都没留,郡王妃的那膏药竟比雨雪膏更管用,这才求了母后,想着让母后帮忙替贤妃妹妹向郡王妃讨要两盒子膏药。”

顾卿晚闻言却垂下了眼眸,她觉得太后和皇后都来者不善,更何况,贤妃是皇后的情敌,贤妃好端端的放纸鸢却毁了容,谁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现在皇后又过来讨药,就算是没进过宫,但是宫斗戏,当初余美人也演了不上。

这宫里的女人最是不能沾染,顾卿晚可不想什么都不知道,便被拉进是非坑里,谁知道太后和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

太皇太后点了下头,倒没问顾卿晚讨药,顾卿晚冲太后和皇后笑了笑,道:“若然我手中还有那种药,一定马上拿出来,只是不巧,那种药膏里头需要特别珍贵的一种药材,我手中早便已经没有了,想要再配药却也是不成的。”

太后闻言面色微沉,道:“你该不会是故意推脱吧,怎么先前还能随便拿了那膏药来给奴婢治病,如今为贤妃反倒没了药?”

秦御冷眼瞧见,把玩着腰间挂的玉佩,慢悠悠的道:“太后,我这胸口上替皇上挨了一下子,现在还有个狰狞的大疤呢,我媳妇若然有药,怎不给我治上一治,抹上一抹呢?既然太后不信我媳妇的话,要不我这便宽衣解带,让太后你眼见为实?”

他跟个流氓无赖一样,言罢勾唇痞痞一笑,竟然抬手就去解起了衣裳。

这若是让人知道她这个做长辈的,逼的堂侄儿在面前宽衣解带,袒胸露腹,太后的脸也没地儿放了。

太后何曾被如此羞辱过,顿时脸色涨的通红,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下,跟避洪水猛兽一样,简直是仪态大失,脸上更是羞怒交加。

太皇太后狠瞪了秦御一眼,拽住耍混的秦御,道:“怎么跟你皇伯母说话呢!还不快请罪!”

秦御却撇了撇嘴,道:“请什么罪?是太后先不信我媳妇的话,我才不得不替我媳妇证明清白的。”

太后神情尴尬,怒而难言,皇后忙在旁边打圆场,又问顾卿晚,道:“太后也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才生了误会。弟妹当不会放在心上吧。”

顾卿晚这才站起身来,满脸焦急和委屈,道:“回禀太后和皇后娘娘,那药本就珍贵非常,寻常我根本不会拿出来。上回是我听说杜嬷嬷是如今皇祖母身边留下的唯一一位老人了,皇祖母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杜嬷嬷有病不大好,皇祖母连觉都睡不好,我这才将药拿了出来,杜嬷嬷可不是寻常的奴婢啊。太厚方才说的,怎么给一个奴婢用药都有,给贤妃反倒没有了,这话,我实在不能认同。”

太皇太后闻言连连点头,觉得顾卿晚果然是个孝贤的,又不满的看了太后一眼,道:“药没了就是没了,还是太后觉得哀家老不死了,什么好东西用在了哀家这里都是浪费了?”

太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见杜嬷嬷也站在太皇太后的身后,含笑看着顾卿晚,满是感激之意,太后更是心中恼火,真没想到,她竟然被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给落了脸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冲太皇太后赔了罪,又扫了顾卿晚一眼。

皇后忙又接口道:“却不知道弟妹说的是哪种药材?弟妹可说出来,本宫也好唤了太医院查看下,看看宫中是否存有。或者,尽早的让人出宫去寻药。”

顾卿晚根本就是敷衍推辞的话,皇后却追问不休,顾卿晚只好面不红心不跳的道:“这种药名唤易颜草,是一种生长的滇北陡峭悬崖上的草药,寻常的易颜草是没有用的,只有被当地一种叫银雀鸟的眼泪刚好滴入易颜草的花朵,花落结果,所得的果实放可入药。”

顾卿晚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皇后见她说的头头是道,都信以为然了,道:“易颜草?倒是没听过,回头让人去找吧。”

“找什么?”

一声问响起,却是秦英帝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道:“听说母后带着皇后都来了皇祖母这里,朕也等不及了,便也来凑个热闹。”

顾卿晚和秦御站起身来,随着皇后一起给秦英帝见礼,秦英帝免了礼,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一番礼节后,众人重新落座,皇后才道:“是为贤妃妹妹,臣妾向郡王妃讨药,郡王妃说那种药缺一味药材没有,臣妾正说派人去寻呢。”

秦英帝面露动容,拍着皇后的手,道:“你费心了。”

他言罢便看向了顾卿晚,道:“朕倒不知道燕广郡王妃还会治病配药?”

顾卿晚挑了挑唇,露出一个浅淡疏离的笑容来,道:“皇上日理万机,这样的小事不知道才对。”

秦御也揽过了顾卿晚,道:“内人会什么,不会什么,哪里用皇上费心,皇上说笑了。”

秦英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却冲太皇太后道:“这一转眼的功夫,连阿御都娶妻要生子了,阿逸做为礼亲王府的世子爷反倒是落到了后头,实在是有些不成规矩,朕这个做堂兄的,也是替阿逸着急。今年的秀女们都已经进宫,朕的意思是,趁着此次选秀,皇祖母是不是也给阿逸挑选个世子妃,还有侧妃,燕广王妃这有孕在身,也该再指两位侧妃才好。皇祖母和母后觉得呢?”

给秦御赐侧妃?

顾卿晚觉得进宫一趟,真是片刻都不让人安生,禁不住垂眸凉凉的扫了秦御一眼。

秦御立马就感受到了,一个机灵,趁着太皇太后还没开口,他便先摆手道:“我可不要什么侧妃,一群莺莺燕燕的,也就皇上这样神武的才消受的起,我就喜欢内宅清清爽爽的,选秀,皇上便莫惦记着臣弟了,还是自己消受吧。再说了,人家那些秀女,可都是冲着皇上来的,皇上这都赐下去了,有违天和啊。”

太皇太后见秦御一脸抵触,目光在垂眸不语的顾卿晚身上扫了下,笑着道:“此事再议吧,毕竟阿逸身边女人没一个呢,阿御成亲都先一步了,若是再定下侧妃来,那成什么话?倒是皇帝,正经该好好添些新人了,这宫里太冷清了,赶紧添些女人,才能开枝散叶啊。”

皇帝听太皇太后提起开枝散叶,身上气息略阴霾了一瞬,接着才点头,道:“朕明白,皇祖母放心。”

又闲聊了几句,太皇太后见顾卿晚一直没再言语,便道:“行了,阿御带着你媳妇告退吧,皇祖母今日早起等你们也是累了,都散了吧。”

秦御便带着顾卿晚起了身,道:“知道皇祖母是心疼卿卿久坐太累,皇祖母最好了,那孙儿便和卿卿先告退了。来日再进宫陪皇祖母说话。”

顾卿晚也福了福身,道:“谢皇祖母体恤。”

太皇太后却只摆了摆手,示意秦御好好照顾顾卿晚回府。

两人出了宫,顾卿晚靠在秦御的身上,想着方才的事儿,禁不住扯了扯他的腰带,道:“我怎么觉得太后说那话,像是真有让咱们孩子过继的意思呢?更何况,所谓无风不起浪,义亲王妃那样说,兴许就是从宫中透出了什么消息呢。”

秦御见她秀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含笑在她额头上又安抚的亲了亲,道:“瞧你,怎么又惦记上此事了,都说了有我在呢,放心。快睡会儿吧,一会子进了王府,我抱你回去。”

顾卿晚见秦御神情笃定,好似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样子,也被他安定的情绪感染,闭上了眼眸。

她这两日着实是累了,很快就靠着秦御睡着了。秦御瞧着怀里睡容沉静的顾卿晚,异色眼眸蔓过满足的笑意,将大掌放在顾卿晚的肚子上,道:“糖包也别怕,爹爹会保护你和娘亲的,嗯?”

糖包显然是听到了来自父亲的召唤,捏着小拳头在秦御掌心戳了两拳,乐的秦御扬唇便笑了起来,道:“真是乖闺女,好闺女,可比你不信爹爹的娘亲强多了。”

糖包又重重的用脚踹了秦御掌心两下,力道比方才要大的多,秦御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莫名觉得自己明白了糖包的意思,顿时哈哈而笑,道:“好,好,爹爹不说娘亲坏话,小糖包不要生爹爹的气啊!”

宫中,太后回到自己的慈安宫便气的发作了两个小太监,将两个没犯什么错的小太监打的皮开肉绽,她才算稍稍消了一点气儿。

本来就是因为秦御快死了,皇上才妥协下了赐婚的旨意,结果现在秦御非但没事儿,还风风光光迎娶了顾卿晚,弄的满京城这两日都在议论这场盛大的婚礼。

连带着顾卿晚从前被镇国公府退亲的事儿也再度被翻了起来,各种取笑镇国公府的声音沸沸扬扬,太后已经厌恨死了顾卿晚,今日还被顾卿晚再度打了脸。

太后越想越是不甘,吩咐身边嬷嬷,道:“去,那种治伤的药,想办法一定要拿到了!”

礼亲王府,顾卿晚休息了一日便满血复活了,这日一早,秦御被沈择几个拉出了府,去京郊狩猎,顾卿晚难得的得了自由,用过早膳后见外头天气清爽,阳光明媚,暖风拂面,想着自从住进这连心院便没好好走走看看。

她便带着丫鬟往院子里走动散步,连心院是专门为秦御的妻妾准备的,故此在当初建造时,便比秋爽院要活泼精致一些,曲廊环抱,引了活水,在各院落间叠山为景,流水环绕,又移花栽木,架桥设亭的,布置的极为紧凑别致。

顾卿晚从前只偏居在连心院的小跨院雪景院,就觉风景甚好,如今逛整个连心院,便更觉构造精美,不愧是名家设计建造了。

文晴一路扶着顾卿晚,后头迎夏也紧跟着,和顾卿晚介绍着四处的风景布置,不知不觉的,倒是走到了雪景院的附近。

顾卿晚瞧见熟悉的风景,便不自觉的往雪景院的方向走,迎夏却道:“郡王妃,雪景院已经封了。郡王妃若然累了,倒可以往东边绕过那处池塘,便是桃源亭,可坐着歇息一会。”

顾卿晚闻言却像是没听到,继续往前,很快便走到了雪景院的月洞门前。果然就见雪景院大门紧闭,外头竟还锁着一把老大的铜锁。

文晴这些天回到王府后,倒也打听过自己跟着顾卿晚离开王府后的事儿,可她却听到了一些古怪的事儿。

王府的奴婢们竟然根本就不知道顾卿晚离开过,从她们口中,文晴得知“顾侧妃”一直就住在雪景院中,还曾亲自接了皇上的赐婚圣旨,也就是后来秦御重伤难治,需要出京养伤,“顾侧妃”还不顾怀有身孕,跑到王妃的秋爽院跪求王妃,允她跟着出京照料,王妃被“顾卿晚”真情感动,这才送了“顾卿晚”前往大国寺跟随照顾秦御。

文晴当时都听愣了,仔细一琢磨,便知道是二爷为了掩盖自家主子逃跑的真相,弄了个假的来冒充顾卿晚。

但此事顾卿晚却是一无所知的,此刻文晴见顾卿晚在雪景院前驻足,她不确定顾卿晚听了这件事儿,心里会不会不痛快,便忙道:“郡王妃如今已经不住这里了,当然就封起来了,没什么好看的,奴婢还是扶郡王妃去松柏轩瞧瞧吧,听说那边风景特别好,奴婢也没去看过呢。”

旁边迎夏瞧了眼落锁的雪景院,却突然道:“郡王妃陪着二爷出京,这雪景院便被封了起来,算起来也有三个来月了。”

顾卿晚闻言眸光微眯,回头扫了迎夏一眼,倒没多言,扶着文晴的手,转身道:“走吧。”

从她离开王府,到现在可不止三个来月,很显然这中间有些什么事儿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从前顾卿晚远在随州,也没有多想,此刻仔细一想,便发现问题了。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是谁替她接的呢,从她离开王府到秦御离开京城,这中间还有一个来月呢,为什么都没人发现她离开过?

顾卿晚狐疑的又扫了眼面色紧绷的文晴,笑着挑了挑眉。

绕过雪景院往东,穿过一道芜廊便到了文晴所说的松柏轩,那是一座两层的阁楼,四周有庑,高爽玲珑,阁楼下傍池建又建了一处玲珑的小亭,是为趣悦亭,亭内藻饰精美,亭旁建有假山石。

顾卿晚走的也确实有些累了,便进了趣悦亭,文竹和文菊忙上前将带的软垫安放在石凳上,又忙着将茶点,瓜果的取出来往石桌上摆放。

顾卿晚被扶着坐下,便摆手示意道:“都退下吧,文晴留着伺候便好。”

迎夏几人点头,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顾卿晚自顾的吃着茶,只偶尔扫上旁边文晴一眼,文晴便顶不住压力,将她打听的事儿都和盘托出了,最后道:“奴婢都问清楚了,二爷从封地回来那一阵子,就没去过雪景院,那时候府里还有传言,说是顾侧妃失宠了,连带着那些捧高踩低的奴婢们没少克扣雪景院的份例,后来突然就有了圣旨下来,那些个奴婢到现在还担惊受怕的呢。还有,二爷离京时,不是说的主子不辞辛苦,主动请命跟着出京照顾二爷了嘛,那个假的应该就是那时候被送出了府,其后雪景院便封了起来。”

见自己说了半天,顾卿晚神色淡淡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文晴有些着急的道:“郡王妃,二爷和那个冒牌货指定没什么的,二爷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替郡王妃遮掩,郡王妃可千万不要因此事和二爷生分啊。”

顾卿晚闻言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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