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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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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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文见他明显又开始隐瞒,将刘顺才丢到了地上,沉喝一声,“废他一条腿!”

小厮提了长刀就上,刘顺才吓的竟然尿了裤子,大声喊道:“是大老爷!是大老爷让罪奴将小少爷带离人群的,大老爷吩咐罪奴将小少爷放下便不要再多管其它,罪奴当时将小少爷放下,果然很快便有个男人抱着小少爷便走了。罪奴也不知他将小少爷送到了那里。”

周鼎文听到这样的真相,顿时整个人便前后晃荡了几下,接着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神情灰败,突然便发出嘲讽刺耳,带哭的古怪笑声来。

果然,果然都被他料想对了。

那个死了的刺客,他就是他的儿子强哥儿啊!

当年强哥儿丢失的真相竟是如此!竟然是他的好大哥,将强哥儿带走,交给吴国公,培养成了死士,提他们流血卖命!

当时强哥儿才不到四岁啊,他怎么能毒辣成这样!

若说周鼎兴这么做的目的,那就太好想了。

他没了儿子,他挣的银子,便愿意都为大哥的事业发展做铺垫,对银钱也没计较之心,谁让他后继无人呢。后来他过继了长房的儿子,更是对大哥感恩戴德,这些年什么都听大哥的安排。

可过继侄儿时,侄儿都七八岁大了,和父母感情亲厚,也因此,这么多年了,周家都没有分家,他一直是大哥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大哥指东,他绝不往西。

因为他和大哥有共同的儿子啊!若然他的强哥儿在,周鼎文知道,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大哥的钱袋子,毫无私心的,为周鼎兴所用!

可是他都已经这样为其所用了,为什么周鼎兴还那么狠心的驱使他的儿子去当死士,去做那么要命的事儿,最后竟然还毫不留情,毫不迟疑的杀了他的强哥儿!

周鼎文心中的恨意像潮水一样,汹涌的拍打着他的心,他的眼眸被疯狂的报复的浴火充斥,双拳紧握,自牙齿缝中挤出三个字来,“好大哥!”

他抬手捂了下发热发潮的眼睛,起身转头往屋里去了,只是吩咐小厮将刘顺才和他的小厮看守好了,再好好审问下这些年刘顺才的行踪。

十几日后,小厮核实了刘顺才的交代,冲周鼎文禀报道:“刘顺才当时直接逃出了京城,以为没有路引和户籍,便买通了一个走南闯北的戏班子,一路逃到了湖州。偷鸡摸狗的混了一年后,才敢拿出大老爷给的银子做起了小买卖,后来还娶了一房妻妾,只是大抵是缺德事做的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一直都没再生出孩子来,也算是绝了后了。这次他是来京城进香料的,因为有家香料铺子,挡了他香料铺的财路,他觉得只有从京城多弄些好货回去,才能起死回生,谁知道老天帮着二爷,就让二爷给撞上了。”

周鼎文也曾怀疑过,二十来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说发现,什么都凑堆的让他发现了。

他也怀疑是有人做好的套,等着他来钻,然而现在听闻小厮的回报,周鼎文确定了。

一个人二十年的生活痕迹,不可能轻易捏造篡改,看来确实是老天都在帮他,不忍他一直蒙在鼓里。

周鼎文自然想不到,查不出问题来,那是因为假刘顺才给出的一切信息,都是真正的刘顺才的消息,这样真中有假,假中掺真,加上周鼎文自己的各种臆测,根本就不容他不信。

周鼎文现在已经陷入了对儿子的愧疚和对兄长的愤恨中,人入魔障,他的头脑也没那么清醒冷静。

“二爷,虽然属下什么不妥都没查到,但是这么巧合……二爷,要不要将刘顺才带去和大老爷对质一番?”小厮见周鼎文面色变幻,禁不住开口道。

周鼎文道:“爷知道你是觉得爷正好撞见了进京的刘顺才,这事儿巧合的太过了,然若真是有心人安排的,刘顺才当时做什么还要逃掉?后来若非爷让你们盯紧了城外官道,差点就让他跑掉了!更何况,天底下不会再有人生出和我儿一模一样的那么奇特的胎记来!”

周鼎文已经对此事深信,他现在一心想要报仇,又怎会将刘顺才带去和周鼎兴对峙呢?

周鼎兴那么狠辣残忍,权柄又重,对峙了,非但不能为儿子报仇,反倒要将自己也送入虎口啊!

眯了眯眼,周鼎文再三交代小厮不准泄露此事半点,这才令其退下,筹谋起如何报仇来。

鸿胪寺,顾卿晚这些天小腹已有些微微凸起,腰身都粗了两圈,从前的衣裳都留在了礼亲王府中。庄悦娴倒是提前给顾卿晚置办了些冬衣,但当时并不知道顾卿晚已有孕的事,故此都是按照从前的尺寸做的,如今却都不能穿了。

这些日,鸿胪寺的婢女已在给顾卿晚做新衣,然则大燕离大秦万里之遥,使团所带婢女统共也没几个,故此做的很缓慢。

顾弦禛这日清闲了些,便提议带着顾卿晚和庄悦娴一道去衣裳铺多做几套衣裳。

顾卿晚对上次碰到秦御的事儿还心有余悸,迟疑了下便道:“还是大哥让人将我的尺寸送到成衣铺子去,让绣娘们随意做好了,不必那么麻烦。”

庄悦娴见她不肯去,便也笑着道:“我的衣裳改大点一样穿,也送了尺寸让慢慢做好了,离过年没几日了,外头指定到处都人多,我和妹妹两个孕妇,便不去挤这热闹了吧。”

顾弦禛却面露不赞同,道:“有我护着你们,不会出任何意外的,妹妹这些时日教导易容术也挺累的,出去逛逛,散散心总是好的,更何况,沈家的姑娘到了大燕,却一次门都不出,即便是有怪病在身,这也不合常理啊。反倒惹人怀疑呢。”

庄悦娴闻言看向顾卿晚,顾卿晚便也一笑起身,道:“好,好,都听大哥的。”

两炷香后,顾卿晚为自己和庄悦娴又遮掩了下妆容,各自戴上帷帽便登上马车出了门。

大秦京城最好的衣裳铺子便是金缕楼,顾卿晚如今做为燕国大将军沈沉的妹妹,要做衣裳自然得去金缕楼,不然岂不是要惹人奇怪?

故此,即便是早知道金缕楼是礼亲王府的产业,马车还是缓缓往金缕楼而去,还有四日便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忙着采办年货的人,顾卿晚和庄悦娴坐在马车中,隔着车窗往外瞧,心情被外头喜气洋洋的人们所影响,也飞扬明媚的紧。

马车走的慢,到了金缕楼,两人互相整理了下,这才推开车门走出来。

马车上的装饰物,还要随行的下人的衣饰,明显都和寻常大秦人不同,加上顾弦禛脸上还覆着一张面具,故此早便惊动了金缕楼的掌柜。

其亲自迎了出来,笑着道:“来自大燕的客人,请里面走,已经为沈二姑娘和夫人准备好了雅间。”

进了雅间,庄悦娴将头上的帷幔取了下来,顾卿晚却依旧挂着,进来伺候的绣娘们也听说了她生了怪病,便也不奇怪了,出于对客人的尊敬并不多瞧她。

顾卿晚和庄悦娴挑选了布料,花色样式,又顺利量了身。顾弦禛付了银子,多付了两成,让加个急,做好了早些送到鸿胪寺,一行人便出了雅间。

谁知道刚出来,迎面就见礼亲王妃和徐国公夫人萧氏,带着徐玉冰和徐玉雪站在廊道尽头,瞧样子礼亲王妃应是刚来,要往楼上去,而萧氏带着女儿要离开,便正好在楼道口巧遇了,正做寒暄。

顾弦禛目光落在萧氏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眼神颇有些冷厉,以至于身上的气息都有些微变。

顾卿晚看到礼亲王妃竟在,顿时便脚步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她发现自己和礼亲王府还真是有些缘分,怎么出门不是撞上秦御,便是碰上礼亲王妃呢。

不过金缕楼是王府的产业,礼亲王妃这时候出现在此,倒也不奇怪。

庄悦娴也看到了两人,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弦禛的情绪变化,她禁不住一手悄然握了握顾弦禛的手,一手挽过顾卿晚的手臂微微拍了一下。

那厢,萧氏正和礼亲王妃寒暄,突然就觉如芒在背,浑身一冷,她莫名哆嗦了下,转头看向了这边。

现在当然不能再退回雅间去,顾弦禛已是迈步在前,往楼梯口,也就是萧氏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顾卿晚和庄悦娴也迈步跟了上去,到了近前,顾弦禛并不搭理萧氏,只冲礼亲王妃略点了下头,浑身寒冷的气质,简直能压迫的人喘息不过。

萧氏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其两个女人,大抵是听说了沈沉克妻之名,脸色有些发白,头都不敢抬的缩在了萧氏身后。

顾卿晚跟着冲礼亲王妃略福了福身,本是要错身而过的,不想礼亲王妃却冲顾卿晚笑着道:“早便听闻沈二姑娘也来了我大秦,今日沈大将军是陪妹妹来做衣裳的吧?可有挑选到合适的衣料款式?”

大燕和大秦素来算不得什么兄弟邦国,礼亲王妃也没必要和沈沉的妹妹寒暄客套,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姑娘却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大概是其身形和顾卿晚有些相似,故此她才会觉得亲近吧,礼亲王妃如是想。

顾卿晚这段时日丰润的厉害,现在天气又冷了许多,她穿戴的严实,还披着皮毛斗篷,礼亲王妃这才不曾认出。但是声音却不会骗人啊,顾弦禛的脚步不由一顿,连庄悦娴握着顾卿晚的手臂的五指都禁不住重重一压,透出满满的紧张来。

☆、252 再度错过

顾卿晚可没有变声的本事,压低声音说话,其实人一听就能听的出来。她也没想到礼亲王妃会突然和她说话,略怔了下,倒灵机一动,略捏着嗓音开口道:“这金缕楼果然是名不虚传,衣料华美齐全,款式也都新颖漂亮,已经都挑好了,倒劳王妃过问了。”

她这一出声,众人皆是一怔,只因她说的就不是大秦的官话,而是带着浓浓燕国口音的腔调,礼亲王妃废了好大劲,这才略明白了她的意思。

脑子都在留意顾卿晚说的是什么,反倒忽略了她嗓音带来的那种略熟悉的感觉。

她笑着道:“沈姑娘喜欢便好。”

旁边的萧氏看了两眼顾卿晚,却忽而开口道:“这是燕国的官话吗?听着哇哩哇啦的倒也有趣。”

顾卿晚曾经有一次听到过苏子璃和使团的一个大人说话,讲的便是大燕的官话,倒是颇有些粤语的意思。顾卿晚一直生活在大燕,当然是不会什么大燕官话的,不过粤语她会啊,这会子情急一动,便用上了。

一来换一种语言难免发音就不大一样,音调说话习惯,停顿之类的都会有变,想要辨识出声音来就难了,再来她还略捏着嗓子,声音尖细了一些,礼亲王妃果然什么都没听出来。

听闻萧氏的话,顾卿晚看了眼萧氏,却并不言语。

虽然她脸上覆着厚厚的帷幔,但那姿态却好像在说,你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萧氏一时脸色有些尴尬,还是礼亲王妃笑着道:“沈姑娘大抵不认识,这位是徐国公夫人。”

顾卿晚这才冲萧氏点了下头,却也姿态骄矜的没说话。

萧氏倒调整了过来,道:“听闻沈姑娘是生了病到我大秦求医的?说起来,沈姑娘可能还不知道吧,礼亲王府可是有位精通医术的顾侧妃的,当初王妃意外中毒,满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偏就是这位顾侧妃妙手回春,救了王妃的命呢。沈姑娘求求王妃,说不得能让顾侧妃出手帮沈姑娘治病呢,一准能药到病除。”

顾卿晚,“……”

她就不明白了,萧氏这么不遗余力的给她添堵是为了什么。

萧氏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王府,如今这么推荐她,无非是想给她找事儿,大抵是觉得天下名医都治不好的怪病,她若是应下了,将来治不好,可就要遭大笑话了。

就算是能治好,相信她这么抛头露面的,礼亲王妃也会不高兴。

不过她既这么说了,做为急着求医的人,便不好再无动于衷了,顾卿晚身影略动,只她尚未将一口大燕官话再说出口,顾弦禛便走了过来,挡住了顾卿晚和庄悦娴的身影,冲礼亲王妃又抱了下拳,道:“果真如此?还请王妃从中牵线,若能治好舍妹的病,什么本将军都可以答应,即便是无能为力,也会奉厚礼以谢。”

礼亲王妃有些怪萧氏多嘴,脸上露出谦虚之色来,道:“顾氏不过十来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绝世医术?上次解毒不过是多承蒙寂空大师教导罢了,可不敢给沈姑娘乱治。寂空大师是我大秦的医术大家,沈将军倒是可以带令妹前去拜会试试。”

礼亲王妃言罢,见那“沈沉”像是相信了她的话,点了下头,没再强求要见顾卿晚,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顾弦禛冷冷的又扫了萧氏一眼,好似怪她不懂乱说,这才道:“如此,多谢王妃提醒,再会。”

他言罢,引着顾卿晚二人便往金缕楼外而去。

顾卿晚和庄悦娴登上马车,马车缓缓而动,刚离开金缕楼没百米,金缕楼前,秦御便御马到了楼外,他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便快步进了金缕楼。

掌柜的慌忙从柜台后绕出来见了礼,道:“二爷是来寻王妃的吧,王妃才将将上楼,小人这便引二爷上去。”

秦御摆了摆手,道:“不必。”

他言罢,快步便登上了楼梯,刚走上台阶,还没瞧见人,便听礼亲王妃和萧氏的交谈声。

“大燕的人果然都缺乏礼教,好好的官家姑娘,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和王妃说话,竟然还用大燕的官话,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到底还是我大秦礼数周到,贵女们莫不温婉恭歉。”萧氏如是说道。

礼亲王妃却笑了笑,道:“沈姑娘也许是不会说我大秦的官话吧,毕竟是闺阁女子,实在也没有学的必要。”

确实是如此,像是沈沉这样外头行走的男人,会说大秦的官话不奇怪。沈氏的姑娘,若无意外,一辈子都不会到大秦来,做什么学大秦的官话?

萧氏是不快顾卿晚兄妹方才对她的态度,这才如是说的,见礼亲王妃竟然不同意,还反驳了,脸上神情便有些尴尬。

恰秦御此事走了上来,礼亲王妃一怔,道:“阿御怎来了?”

秦御冲礼亲王妃见礼后,方道:“皇祖母从行宫回来了,这会子已经到了城外不远,父王吩咐儿子来接母妃回去,一起到城外迎接皇祖母回京。”

礼亲王妃闻言诧道:“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吗?”

说着却不敢耽搁,忙忙往楼下口走,走了两步才想起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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