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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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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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晓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到了马背之上。气得他又捶又打,腰间的手温柔却又强势,怎么也挣脱不得。
耳边传来一声幽幽叹息,“真是被宠坏的孩子。”手臂又把他往后揽了揽,“不要乱动。”
慕容晓又羞又怒,离王瑀这么近,他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肌肉不自主的僵硬起来,尽量挺直身躯,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王瑀感到怀中人的僵硬,不由轻轻一笑。拉紧缰绳,任照夜狮子白自由驰骋。
雨来的很快,噼噼啪啪的雨点夹杂着风势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王瑀拉过身后的斗篷,不顾慕容晓的挣扎,将他紧紧地裹在里面。隔着斗篷拍拍他的肩,“老老实实呆着。”
慕容晓被裹进温暖的斗篷里,耳畔就是她清晰缓慢的心跳。只感觉胸闷欲裂,委屈的想要大哭一场。
师傅曾经说过,每个男人都会遇上他命定的魔障,她能轻易的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做尽所有不可思议的事。
难道,他的魔障就是这个恶霸般的女人吗?
突然,照夜狮子白的速度慢了下来,略显不安的打着喷鼻。
慕容晓感到王瑀的呼吸悠远绵长,腰间的手臂坚硬如铁。心下一惊,就想探出头来。
王瑀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轻声嘱咐道:“不要看,抱紧我的腰。”
清清冷冷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遵从。慕容晓乖乖的安静下来,双手迟疑的搂住了王瑀劲瘦的腰肢。
就听王瑀一声轻叱“走”,身下的马突然发力,箭一般窜了出去。
慕容晓被惯力带的紧紧地撞进了王瑀温热的胸膛,耳畔只听见翎箭尖锐的破空声,锐器相碰的撞击声。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抱住王瑀,借此消除他的紧张与焦虑。

裸裎相见

王瑀单手持缰,纵马狂奔。
身子尽可能的伏低,听凭箭矢嗖嗖的从头顶上飞过,只有偶尔的一两箭才会挥剑抵挡。
远处传来了天一等人的断喝怒斥声,她却不敢放慢速度等待会和。
身后的汗早已湿透了箩衣,芒刺在背的感觉却依然没有甩去。
伏袭的敌人潜伏在路两旁的高岗上,等她一踏进射程,就发动过了袭击。值得庆幸的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使得大多的箭矢都失去了准头。但是,总有一支箭角度刁钻,力道奇大,每次都直指王瑀身下。
高手!王瑀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敌暗我明,敌众我寡,还要护着不懂武功的慕容晓。此战,不能打,只能逃。
凭着照夜狮子白的脚力,王瑀渐渐地把追兵落在了身后。前方不远就有一处小树林,只要进了树林,她就有把握甩掉她们。
身后的箭矢突然稀少了下来,王瑀心中暗自警觉。
果然,身后一阵箭雨齐发,竟是分了两路。上取王瑀,下射马蹄。
王瑀甩开身上大氅,从下到上一卷,将大半箭支都荡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闪电般的破空而来,王瑀不能闪身离鞍,只能生生将左肩迎了上去。
慕容晓只觉身上一轻,漫天风雨扑面而来。耳畔忽听王瑀一声闷哼,接着就是一阵大力袭来,将他狠狠地压在了马背之上。
慕容晓只觉身上的人肌肤滚烫,来不及羞恼,连忙伸出双手在王瑀身上上下摸索,语气中带了少有的焦急,“伤在哪里?”
王瑀把他胡乱摸索的双手按下,低低笑道:“你要是再摸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慕容晓又气又怜,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可恶的女人还不忘调戏他。
王瑀的脸贴在慕容晓柔软的青丝之上,她呼出的热气就拂在耳畔最柔软的肌肤上。慕容晓脸上的红晕慢慢往上爬,渐渐染红了白玉般的耳垂。
王瑀的手慢慢举起,从白玉般的耳畔一直划到束发的金环。
慕容晓只觉得一颗心仿佛也随着她的手提起,砰砰砰的几乎就要蹦出喉咙,嗓子里又干又涩。正想开口训斥她,却发现她的手已拿下,指尖之中有一丝闪烁的银光。
是他金环上暗藏的银针!慕容晓顿时放松下来。诧异的问:“你拔我银针做什么?”
王瑀只是横目看了他一眼,手极快的向马臀挥去。
照夜狮子白猛的受痛,仰头一声哀鸣,撒蹄狂奔起来。数息之间,她们就奔进了苍茫的树林。
树林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是横生的藤蔓。马速明显的慢了下来,马蹄踏在落叶上,溅起一蓬蓬的泥水。
王瑀驾着马左拐右拐,有时还会故意兜几个圈子,终于在一棵枝叶繁茂的阔叶树下停了下来。
慕容晓等她翻身下马,谁知她仍是懒懒的半靠在他身上。心下一惊,扭头往回望,正对上一双清清亮亮的眸子。
慕容晓大窘,双手一推王瑀,自己就翻身下了马。
王瑀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慕容晓这才有机会正眼看她,呼吸顿时一滞。一支羽箭深深地贯穿了王瑀的左肩,锥形的箭头都已从衣衫中露了出来。肩膀上银线的海棠花已被染成深深浅浅的红。
王瑀拍拍照夜狮子白的头,自己慢慢的从马背上滑下,靠在树干上。
慕容晓怔怔的过来,颤抖着双手想要看她的伤势。
王瑀摆摆手制止了他,轻声说道:“把外衫脱下来。”
慕容晓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和依旧镇定的双眼,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快速的脱下外衫。按照王瑀的嘱咐,两头分别和大氅系在了一起,搭在马背上。
再用雪白的双手从淤泥里挖出一块块石头,放进褡裢里。
他干的很认真,雨水顺着脸庞往下流。圆润的指甲在抠土时断裂,修长的手指上透着殷殷血迹。
照夜狮子白很是急躁不安,前蹄不停的在刨土。慕容晓在接近它的时候还会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并试图躲避。王瑀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轻声安抚它。
等石头的重量差不多接近两人的分量时,王瑀才叫慕容晓停手。拍拍照夜狮子白的头,示意它往风陵渡的方向跑。
照夜狮子白拿它的大头依恋的蹭了蹭王瑀,方才扬蹄奔了出去。
慕容晓的样子已是极为狼狈,头发已湿成一缕一缕的,白衣也满是泥泞。他却接着雨水洗起手来,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把每一点儿污垢都洗干净。
然后走到微闭着眼的王瑀跟前,看着那突出的箭头,平静的问:“可以了吗?”
王瑀睁开眼,微微摇头,轻声笑着说:“还不行。”
站起身来,右手拿了一根树枝,时而翻动泥土,时而挑起树叶,不一会,凌乱的地面就恢复了原样。
王瑀看着地面,轻叹了一声,“没有工具,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这场大雨会帮我们掩盖一切。”
对慕容晓招招手,“过来。”
慕容晓依言走了过来,王瑀揽住他的肩头,把半边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还要劳烦慕容小神医给我当一回拐杖。”
慕容晓一声未吭,站稳身子让她扶着。
两人后退着前进,时不时就要停下,让王瑀掩盖痕迹。等蹚过一条小溪之后,王瑀已是冷汗涔涔,气息微乱。
过了小溪,慕容晓就不肯走了,板着脸,声音嘶哑,“再走,不用敌人追上,你就已经是死尸一具。”
王瑀看着他山雨欲来的脸,不禁哑然失笑。望了望四周,发现附近有一处藤蔓特别繁密。绕过去一看,正好青藤依附树干和岩石攀□织,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穹顶。
王瑀饶有兴致的说:“又能遮风又能避雨,看起来咱们的运气还算不坏。”
慕容晓让王瑀斜倚在岩石上,打开随身的药包,给了她一片老参,让她在嘴里嚼着。
自己小心的拿剑割开因鲜血变得粘连的衣衫,看到完整的箭头时,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箭头都露出来要比留在肉里容易处理得多。
王瑀见慕容晓拿着长剑对着她的胸膛比比划划,不觉十分好笑。摘了腰间秋露递给了他。
秋露已被她换了剑鞘,剑柄上的宝石也被她挖下去了。此刻就是一柄毫不起眼的短剑。
慕容晓拔剑出鞘,宝光微吐,寒气逼人,心知必是一把好剑。沉声对王瑀说:“我要先砍断箭尖,再为你拔箭。手头没有止疼的药,你……你一定要挺住。”
王瑀微微颔首示意。张口叼住了慕容晓递过来的一截软木。只听“嚓”一声,扯动得创口火烧火燎的疼痛。
慕容晓削断箭头之后,马上转到王瑀身后,双手抓住箭稍,用力一拽。“噗”,一股血箭随之喷了出来。慕容晓双手起落,极快的将银针□周身大穴。见血慢慢止住,方才吐出一直憋着的这口气。
王瑀脸色煞白煞白,脸上已满是汗珠,却是一声未吭。见慕容晓回身望她,还微微扯动了一下嘴唇。
慕容晓不禁眼眶微红,随师父学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意志坚定的人。但这么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的,除了王宸就是王瑀。难道王家的女人都这么看淡生死吗?
飞快的在伤口上撒上金疮药,又背过身去,用短剑将亵衣割开。除了最贴身的衣服,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干爽的地方了。
王瑀的声音微微弱弱的,却极是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慕容,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会撕衣服?”
慕容晓大怒,压抑半天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那是因为总有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蠢女人!”
绑绷带的手一使劲,满意的听到手下的人“嘶”倒吸一口凉气。
失血过多的虚弱感涌了上来,王瑀的意识渐渐不清,慢慢合上眼睛,“如果有人发现了这里,你就杀了我,随她们去吧。”带头的女人应该是花无伤,见到慕容晓,应该不会难为他。
慕容晓见她气息渐渐微弱,心下大急,拍拍她的脸颊,“王瑀,王瑀,你不能睡。”身上的衣服都湿着,伤口又有炎症,很容易发起高烧来的。
看王瑀的脸色慢慢潮红,人怎么叫也叫不醒。慕容晓的脸色数次变幻,终于颤巍巍的伸出手去。
这一场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雨停时,树林里依旧雾霭沉沉。
树藤搭起的小窝中,一个只身着亵裤的少男怀里紧紧地搂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任凭黑影在窝外来回走动,始终屏气宁息,一声未吭。
王瑀一直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挣扎。恍惚中,她又回到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房屋中,她在走廊中疯狂的奔跑,肆虐的火舌就紧紧地追在她的身后。
忽然,拐角处出现了微微的身影,她正想高兴的大叫。眼前就出现了一管乌黑的枪口,枪口又变成了一个无敌的黑洞,吞噬着、扭曲着……
她猛地一睁眼,眼底一片噬人的疯狂。身上温润的触觉,马上使她恢复了清明。
等她摸清状况时,不禁目瞪口呆,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起了变化。

如何两清

小小的藤窝里光线很暗。
纤细的少年肌肤如玉,将头仰在青藤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的双手紧紧环着少女的腰,小心的避开她受创的左肩。
王瑀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形状优美的下巴和可爱的微微凸起的喉结。
身体所触是光滑温热的肌肤,萦绕在鼻端的是淡淡草木清香。
温香暖玉,活色生香。
她的头就枕在慕容晓托起的臂弯上,触目所及的就是那微微翘起的红色茱萸和宛若蔷薇一般怒放的守宫砂。
眼中有刹那的怔仲,慢慢的就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和深深的空洞。
为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他自毁名誉,倾心相救,他想要的是什么?是这个金玉其外的躯壳,还是辅国公府天下第一世家的招牌?
并没有急着起身,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并不安稳,淡墨一般的眉微微蹙起,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
他的唇线柔和美好,就像初春绽开的第一片花瓣。唇色却暗淡无光,因缺水而粗糙干燥。
凑唇上前,带着掠夺的气息。即使有目的,他柔韧的身体依然让她渴望。
辗转轻吮,感到身下柔软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突然就兴起了摧残的欲望。
带着侵略,狠狠的吻了上去。
蛮横的舌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挡,慕容晓甚至微启樱唇,让她得以长驱直入。
柔嫩的唇舌,浓馥的香气,让她呻吟着想要更多。失血后的虚弱,可口的美味……让她一时丧失了野兽般一样精准的直觉。
她没有发现慕容晓脸色煞白,眼中神色羞愤欲死。
“啊!”纠缠的唇舌突然尝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王瑀一声闷哼。
舔了舔唇边的血迹,眼中的兴奋仍未消退,一声轻笑,“小野猫。”
慕容晓浑身颤抖,眼中朱泪滚来滚去。自己克服男女大防,玷污了自身清白,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羞辱。
双手环在自己胸前,冷冷的看着王瑀,寒声说道:“滚出去。”
王瑀半靠在藤壁上,神情之中没了以前的清冷,反而透着一股慵懒。苍白的脸色,□的身体,整个人透出惊人的艳色。
半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说道:“为什么生气?我伤的又不是下半身,你总不能指望我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吧。”
慕容晓渐渐平静下来,乌黑的眼眸就像大雪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慢慢活动酸麻的手脚,起身拿回挂在青藤上的衣服。
王瑀就这样看着他,看他一件一件把衣服坦然自若的穿好。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慕容晓穿好衣服后,淡淡的看着王瑀,“都尉大人,追兵想已离去,您就自行回营吧。慕容晓今日救您,为的只是医者之心,并无他意。今日之事也当偿清了当日之恩,他日相见,大路迢迢,各不相望。”
说完,将身一俯,就出了藤屋。
王瑀只觉得他那一眼,若冰雪一般,却奇异的叩动了某根柔软的心弦。也许……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慕容晓凭着自身记忆,跌跌撞撞的在林中走着。
唇瓣已经被他擦拭除了血迹,他却还不甘心,总觉得还残留着那个人掠夺的气息。
他现在只想回到师父身边,回到他熟悉而又安心的地方。
他走的太急了,以至于都忘了这潮湿阴暗的树林里会有多少潜伏的危险。
一脚踏进一个小泥洼,“啊!”脚部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心一慌,凝神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距他一米的地方,有一条黑色的小蛇盘着身子,朝他凶狠的吐着信子。
它通体黑色,有彩色花纹。头呈三角,在头顶有金色斑点。
“金线蛇!”慕容晓心中苦笑。此蛇毒性极强,但生性懒惰,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他果然是华盖当头,流年不利。
要赶紧找地方把蛇毒控制住!他试着挪动脚步,金线蛇马上把上身抬起,口中“嘶嘶”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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