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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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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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胜收,今日见了江南的莲花,却另有一股温婉之气,冰清玉洁,亭亭净植。”
  华婉掩嘴轻笑:“不同水养不同的生灵,自然是又不一样的韵味的。这只是一方小小的池子,岳王庙前的曲院风荷,迤逦数里,人倚花姿,到了夏季,附近一座一座官家的酿酒作坊散出浓浓的酒香,届时酒香荷香相融,醉人心脾,好看又好闻。”她眉眼弯弯,好似有十分稀罕美好的东西与人分享。姜恪本不定要去那曲院风荷赏荷,可见着她这可爱的模样,便不由的心生向往,脱口便道:“那明日,你随本王去瞧瞧,可好?”
  华婉一愣,面上颇有意外之色,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出口相邀,想了想,正要托话婉拒,便听姜恪道:“那便这样说定了。”她口上不容拒绝,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芒,好似吃定了华婉不敢驳她的话。华婉郁闷,还想说什么,就见慎迟进门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径直到姜恪跟前行礼。
  “起来吧。”姜恪的声音微沉,敛去唇边的笑意,看向慎迟。
  慎迟上前一步,在姜恪耳侧耳语了几句,姜恪蓦地沉下脸色,转头看向慎迟,问:“何时的事?”
  “五日前。来人只说了请殿下速速回京,旁的殿下回京自有分晓。”
  “来人是谁?”姜恪又问。
  “夏公公。”
  姜恪长眉紧蹙,幽深的眼眸又黑了一层,片刻,吩咐道:“立刻备马。”
  华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抵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便在一旁不出声的垂眸站着。姜恪侧身而立,看了看窗外碧寒池中田田的连夜,似是无奈道:“京中突发急事,本王即刻便要启程回京。”她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注视着华婉的目光温润如沁,语气中为明日不能同游带了点愧意:“你我有缘再叙。”
  华婉点了点头,说:“王爷一路小心。”
  矮几上的茶盏还冒着烫气,茶香酽酽,彼时共饮之人却不在了。华婉望向窗外,不远处的游廊上,姜恪沿着游廊疾步而行,褐金丝细绣的衣袂随风翩然,身后是数十名侍卫握着系在腰上的佩刀紧随。华婉忽然生出几分伤感,天下之大,一个是朝中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个是侯门的小小庶女,恐怕是再无机会了。
  她所谓的“有缘再叙”竟是这样薄。
  姜恪连日连夜的快马回京,到了豫荆,来不及去王府换身衣裳便直奔皇宫。南熏殿外,大内总管吴泰英不时地伸着脖子朝着宫门口张望,满脸的焦急。一见姜恪出现在眼帘,忙上前打了个千道:“殿下可回来了。皇上在里头等着呢,赶紧进去罢。”
  侍立在殿外的小内监顺着声儿打开了门,姜恪不作停留,道了声“有劳公公”,便抬脚走了进去。
  殿中焚着安神的香料,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宽大的龙榻前几个太医聚在一处商量着,神色肃穆,内监宫女来回忙碌。
  姜恪大步向前,敛衽下跪:“臣弟参见皇兄,恭请皇兄金安。”
  皇帝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脸色蜡黄,显出一种先天的羸弱,他的唇上留了一簇软软的短须,有着文人雅士的斯文和雅致,作为君上,更显出几分仁善。
  “你回来了?”皇帝微微撑起身子,眼睛在姜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方缓声道:“起来说话。”又看了身旁伺候的内监一眼,那小内监极有眼色,转身搬来一个紫檀圆杌,满脸堆笑道:“殿下请坐。”姜恪也不推拒,谢坐安置。
  皇帝和姜恪生得有七八分的相似,秀美精致中又多了些男儿的俊朗,只是龙体有恙,瞧着委实弱了些。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姜恪看了一会儿,握拳在唇边用力的咳嗽了几声,颈上暴起几条青筋,气息便有些不稳。姜恪关切的问道:“皇兄可好些了?太医们都怎么说的?”皇帝强笑着摆摆手:“每日都是如此,朕也说不好。”说着指着身旁一个老太医亲口给她说了情况,姜恪仔细的听了,认真道:“皇兄洪福齐天,必然就要大好了。”
  皇帝可有可无的笑了笑,望着姜恪说:“听闻皇弟在江南也不忘朝事,邸报文书日日都往那送。”
  姜恪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敛眉回道:“在其位忠其事,臣弟人不在京城,也不敢耽搁了正事。”
  皇帝笑,又咳了几声,胸口不停地起伏,好容易顺了气,抬头就见姜恪目含担忧的看着他,见他抬头,便恭顺的垂下眼眸。
  到了用药的时辰,内监端了药上来,玫瑰紫的瓷碗灿如晚霞,一看便知出自钧窑,内中漆黑的汤药浓浓一碗,散出苦涩的气味,皇帝接了过来,一仰脖便整碗喝下,眼眉都不曾皱一下。
  小内监接过药丸,讨巧着道:“皇上用了药,一准就好了,奴才先讨个喜。”皇帝一笑,道:“你尽心伺候,赏赐自不会少了你的。”小内监谢了恩退下。皇帝转眼看向姜恪,嘲讽着道:“朕若再不好起来,中书有决议不了的折子,说不定就要往南边送了。”
  姜恪心下一紧,起身从容道:“臣弟听闻皇兄突发疾病,不敢有一刻耽搁,快马赶回来。”她说着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满是真诚,顺势不露痕迹的觑了皇帝的脸色一眼,低下头,嘴角闪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口道:“皇兄是一国之君,一个微恙,万民期挂,朝事虽然重要,却重不过龙体。”
  皇帝冷笑一声,不愿再多说,挥手道:“去给荣禧宫请安吧。”
  姜恪也不多留,当即便告退了。


☆、10第十回

  吴泰英见豫王出来了,忙躬身见礼,口道:“殿下出来了?”姜恪微微勾了勾唇角,和气的说:“不必多礼。”而后微微侧身道:“皇兄抱恙,吴公公近日辛苦劳累了。”吴泰英忙垂眸恭谦道:“殿下哪里的话,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姜恪闻言微微一笑,便走了。吴泰英满脸深思,一径看着王爷走得没影了,方对门口候着的内侍吩咐了几句,自己到皇帝跟前去伺候着。
  姜恪出了南熏殿,那平和的神色依旧,只是眼底却是一派冰冷。又往前走了几步,正是上林苑的西南角,再往前,便是太后娘娘的荣禧宫了。长安看了看四周,小小的跟上了一点,轻声道了声:“王爷。”姜恪目视前方,嗯了一声,长安便放心的说了下去:“此次皇上卧病,对外宣称是连夜视政染上风寒,又耽搁了几日,这才连绵病榻。奴才打听了,是皇上不慎从马上跌落,受了惊吓。”姜恪细眉一簇,问:“何人说的?”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尹子,前日与奴才吃酒时说走了嘴。”长安答完,见王爷脸色微凝,再无开口的意思,便闭了口垂首跟在后头。他是打小在豫王身边伺候的内侍,自然知道王爷的脾性,此时王爷是不喜欢人出声的。
  荣禧宫就在眼前。那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重檐歇山顶低调而恢弘,奢华庄严,光华呈祥。宫门口早有宫女候着,远远的见着豫王爷往这边走来,颇显急切的眼角瞬时趋于平静,脸上露出许多喜色,一面让身边的小宫女进去通禀,一面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豫王殿下,殿下万安。”那宫女屈膝行礼,姜恪笑着虚扶了一把,道:“玉姐姐客气。”玉儿也不跟她见外,直起身子,笑容甜美的说道:“殿下回来就好。”皇上这一病多日,丝毫不见好,听闻前朝仿佛缺了主心骨一般,起了不少涟漪,殿下回来便好。姜恪只淡淡的笑了笑,玉儿也不多说,转身在前头引路。
  走进正殿,皇太后在上首坐着,手里端着一盏茶,眼睛不时的望向门口,许是过多操劳的缘故,皇太后显得比她实际的年岁苍老许多,眼角爬上了密密的皱纹,回回的沟壑尽显沧桑,一身黛青色刻丝鹤纹素软缎对襟宫装显得端庄又不失慈善。
  姜恪一撩前襟,行了大礼,口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康宁。”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太后的声音,姜恪悄悄抬眼看去,只见那上首之人轻轻地拨着杯中袅袅浮动的茶叶,自在的饮茶,仿佛没有听见。姜恪将目光投向太后身旁端身正坐的皇后,求助地眨了眨眼。兀的听见茶盏与矮几触碰的声响,太后若无其事的将手中鹧鸪斑瓷盏放到矮几上。皇后朝姜恪抿唇笑了笑,表示爱莫能助。
  姜恪丧气的垂下头,规规矩矩的跪着,只等皇太后消气。
  又过了片刻,皇太后冷冷道:“难为你还记得回来。”姜恪直起身子朗声回话:“母后身子可好?儿臣日日挂念母后,一诵完经便快马加鞭的回京了。”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清亮的看着皇太后,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瞧着乖巧的很。
  皇太后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姜恪嘴角一耷,偷偷给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见此,笑着劝和道:“可不是快马加鞭?看看二皇弟这一身风尘,怕是连衣裳都没换就进宫来给母后请安了。”皇太后脸色稍微好看了点,稍稍前倾了身子,扶着姜恪的手臂,叫她起身说话。
  “这回可玩耍够了?能收心了?”皇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沉着脸问。姜恪安安分分的答道:“玩耍够了。能收心了。”说罢,上前一步倚到太后的身旁,白净的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让人一阵心软,皇太后终于绷不住了,指指她的鼻尖,笑骂道:“你啊,若不是哀家遣了小夏子去召你回来,只怕再多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
  姜恪又是一阵告饶。
  皇后眼中微闪,继而如常的笑着,温婉娴静,只是妆下有着难掩的疲色。
  荣禧宫里因着皇帝的身子极是压抑了好些天,皇太后连日来皆是愁眉不展,见到豫王爷才有了些笑意。玉儿在殿外看着,轻轻的松了口气,亲自到耳房烹了殿下惯饮的六安瓜片送进去。
  等了好几日,华婉总算是在一个傍晚见到了腾远侯。
  “华婉,你来了?快过来给父亲看看。”腾远侯本是在与二公子滕思捷说话,一见华婉进来,顿时喜孜孜的停下了话头,朝她招了招手。滕思捷亦是满脸笑意,只是那笑意浅浅的浮在面上,并未达眼中,可见他对这个妹妹并非真心实意的喜欢。滕府二公子做派光明,文武皆修,在江南的学子官员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若无意外,不出两年,腾远侯便会上书内务府将滕思捷定为世子。华婉想及此心中一凛,恭恭敬敬的给腾远侯请了安。
  腾远侯笑呵呵的看了看多日不见的女儿,慈爱的说:“听说思冕常去你那,这孩子性子孤僻,若能和你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华婉轻声道:“思冕聪慧,见女儿一人呆着无趣,常来给女儿解闷。”
  “思冕真是有心。前日,五妹妹从金陵回来,还与儿子说起,好久没见过三弟了,挺想他呢。”滕思捷笑意浓浓的加了一句。五小姐明面上说是去金陵探望外祖,实则是被侯爷发配了,省得留在府里丢人现眼,这心情自然是十分抑郁的。腾远侯的笑意淡了点,对华婉说道:“思冕与你亲近自是好事,却也不能忘了其他兄弟姊妹,你回头跟他说说。”
  华婉自是应下了,也对这难得一见的二哥哥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原先想要借着侯爷找她来问问那些“劫道儿的”贼匪的事,如今看来,还是暂且缓缓吧。
  华婉娴静的浅笑,说:“是女儿疏忽了,明日便和三弟弟一块儿去看望五妹妹。”腾远侯对华婉这样乖巧听话的样子十分满意,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又关心了几句生活琐事,方绕到此次会话的重点。
  “前两日,你苏伯伯写了信来,下个月,良时要来临安府,到时,便在咱们府上住了。”腾远侯捋直胡子一脸喜气。华婉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才发现一个叫良时哥哥的人,几年前与思川有一段青梅竹马的往事,后来便随着徐伯伯去了山东领了差事,再没见过面了。“好久没见良时哥哥了,这次一定要他多住些时候才是。”华婉面露喜色道。
  腾远侯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婉:“自是要多住些时候的。良时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好好待你,华婉,你便趁着此次时机,多陪陪他。”
  华婉一怔,这话中的意思竟是……
  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华婉从滕府书房出来时,脑海中仍是昏沉。腾远侯只当她羞涩,便与滕思捷一起叮嘱了几句到时不可耍小性子,好好同苏良时相处就放她走了。


☆、11第一十一回

  苏良时其人在思川留给华婉的记忆中是一个白嫩可爱彬彬有礼的小正太,小时常和思川玩到一起,纯真天真,当真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青涩情怀。
  古人早熟,苏良时早早的便在思川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情愫的种子。若是思川还在,听见腾远侯的这番打算,不知是怎样甜蜜欢喜的光景呢。可如今,思川已不是思川了。该如何去面对苏良时?华婉轻轻拧眉,她并不怎么想去与一个小正太谈论那些年错过的大雨,虽然小正太现在已经长大了。
  碧寒池旁的逸致亭中,华婉倚坐在石凳上,满是愁绪。
  暂且不提那一个多月后才会到来的苏良时,单是这表面温暖和气,暗底下处处炎凉的侯府也叫华婉头疼不已。
  不说伪善的陈氏母女,今日所见的滕思捷只怕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思冕年幼,本能的就觉得身边的人不友善,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太过压抑的环境不适宜孩子成长,华婉有意引他多说话,多与身旁的人接触,时常给他做一些喜欢的小糕点。思冕自然而然的便与她亲近起来。五小姐平日里就不待见思冕,怎可能会突然就想见他?滕思捷那话分明就是暗示思冕不友爱其他兄弟姊妹。连一个少不更事的幼弟都要逮到机会就踩上一脚,可见滕思捷不是一个仁厚正派的人。
  而一直困扰她的那件“劫道儿”的事,今日有滕思捷在旁,不便提起。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便抓不住那群贼匪,也该有些风声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片风平浪静,好似那差点要了她命的一刀根本不曾有过一样。华婉陡然一惊,一种令人惊愕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后脊猛地冰凉,她觉忽然得,若是靠侯府调查,此生此世恐怕都不能见到真相。
  距离姜恪匆匆离去已有半个月,碧寒池中那一株株尖尖角此时已统统盛开成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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