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舰队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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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舰队的覆灭-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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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察哨在航行途中发现在月光反射的海天线上有一浮动的舰影,于是该艇高速向舰影驶去,在接近到1500米时,日本潜艇以两秒钟为间隔连续发射了6枚鱼雷,终于将该舰击沉。战后才知道,原来它就是曾运输过在广岛、长崎爆炸的原子弹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号重型巡洋舰。
  “印第安纳波利斯”号被击沉确属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为什么这样说呢?从下述事实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战后,击沉“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的“伊…58”号潜艇艇长作为证人在华盛顿召开的秘密调查委员会上被传讯,并让其叙述了“伊…58”号潜艇的警戒情况以及攻击方法等。在一般情况下,一艘重巡洋舰被击沉,是不会把舰长提交到军事法庭上进行查问的。
  不管怎样,“回天”特攻取得了巨大的战绩(到8月10日又击沉10艘美舰船),这对殉国的年轻的忠灵——牺牲98名——将是一个很好的慰藉。参与“回天”攻击的潜艇是7艘(后勉强增至10艘),之后,再也没有继续派遣潜艇,因此,“回天”的大业化为乌有了。
  特攻战取得的辉煌战果,恐怕与天助神佑没有什么联系吧?
  月15日,战争结束了,就在这一天,在太平洋上坚持最后一战的,只有以“回天”为武器的7艘日本潜水艇。
  汉家天子使 发表时间: 2008…2…17 14:36:11 编辑 引用回复 留言 举报
  第九章 结论(一
  一)联合舰队登上陆地——对“楠公未抵凑川”的疑问
  “楠公未抵凑川”——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么,日本国的重要历史就要重新来写。
  “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未抵海上”——如果这是真实的话,日本海军的光辉历史恐怕也要颠倒过来。
  事实上,昭和20年4月7日,日本海军的历史居然被颠倒过来了,至少,英勇的日本海军的传统被玷污了。此时,不满的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笔者对此深有感触。
  日清战争时期的黄海大海战,伊东司令长官乘坐旗舰“松岛”进行战斗自不必说,就连桦山军令部长也乘坐“西京丸”轮船奔赴战场,身先士卒,激励和指挥全军。
  日俄战争中,乘坐“三笠”号旗舰的东乡平八郎海军大将也是颇有声望的,当敌舰炮弹向“三笠”号倾泻下来的时候,参谋长加藤热切地恳求东乡司令到舰内去指挥作战,东乡元帅平静地笑着说:“加藤君,我可不能从命呀!”仍然屹立在甲板上,凝视着前方的敌舰。
  加藤(后任元帅、日本首相)对东乡的为人是了如指掌的,正因为这样,加藤参谋长再没有去劝阻他。加藤说,当时他突然想到,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纳尔逊恐怕也是以这种姿态指挥战斗的吧。只有当确信胜利已成定局时,他才同意返回司令室(纳尔逊在确信海战能够取胜之后不幸遭流弹袭击而身亡)。
  在这里,让笔者顺便提及一件发生在大正12年(1923年)4月的事情,这是加藤和笔者(在汤河原)作长时间交谈时的一段话。当时,加藤对笔者说:“英国为了永远记住这位拯救国家的海军司令,特地在伦敦建造了特拉法尔加广场,我希望能在东京建造东乡广场。”
  东乡元帅亲临前线使对马海战(日本称之为日本海海战)大获全胜,迫使俄国不得不最后认输。后来,在华盛顿的裁军会议上,美国提出了美日海军比例为10:6的提案。当时,加藤打算接受此案,为下最后的决心,他又私下给东乡打了电报,征求他的意见。东乡马上回电,电文简单明了:“只好承认10:6的比例。”——只此一句。这充分说明了东乡具有何等的远见卓识啊!于是,加藤友三郎放心地在文件上签了字。海军专门委员们对此一无所知。加藤怀着对10:6方案的不满情绪回到了日本,立即拜访了东乡元帅,一方面说明了当时的事实真相,一方面也为自己的努力不足而表示内疚。东乡听完后,以训诫的口气说:“尽管如此,但是,在训练方面是不会有比例限制的吧?”海军委员们为之铭感。从此之后,海军的训练就更加日趋猛烈了。
  在具有这种勇气和见识的名将指挥下,日本联合舰队日益被国民熟悉,被国民称赞。然而,在太平洋战争中的日本联合舰队是个什么样子呢?是由几个人率领指挥,又如何进行战斗的呢?最后,又是怎样走向覆灭的道路呢?可以说,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确实仿效了先辈们的作法,古贺海军大将也不愧是继承先辈光荣传统的司令长官。问题是在这以后,即日本联合舰队的踪影从海上消失而退向陆地以后。在战争的后半期,联合舰队在实际上究竟是否还存在呢?在此,笔者想就所知作一简要的回答。
  如前章所述,昭和20年4月7日,日本联合舰队剩余的舰只几乎全部投入“黄泉”——冲绳海战之中,这就是以巨舰“大和”为中心,外加轻型巡洋舰“矢矧”以及8艘驱逐舰——“冬月”、“凉月”、“雪风”、“矶风”、“浜风”、“霞”、“初霜”、“朝霜”——合计10艘舰只组成的舰队。
  正确地说,这已经不是什么联合舰队,而仅仅是第二舰队。此外,还有少数零星舰艇。第二舰队作为水上部队的主力留在濑户内海,事实上成为联合舰队的最后兵力。但是,联合舰队司令部却安设在神奈川县日吉台的庆应大学的校舍及其地下防空壕里,他们在那里发号施令,将第二舰队置于全军覆灭的战场。
  此次作战被称之为“菊水作战”,这是模拟凑川的楠正成。但是,因指挥官躲在日吉台的防空壕内,却引起了人们极大的不满。令人可笑的是有这样的一段叙述:“联合舰队司令部在防空壕中指挥‘菊水作战’是不妥当的。具体指挥‘菊水’之战的重任落到代理舰队长官伊藤中将的肩上,而司令长官却在陆地,这岂不是咄咄怪事?这不是成了楠正成未抵凑川而在千早城的地下室中指挥战斗一样了吗?”
  用“楠公未抵凑川”的说法来比喻冲绳战役中的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分了,但从形式上来看,确实如此。出击冲绳就宛如进击凑川,又恰似相当于楠木正成的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不在舰上而在陆地上。但是,这样做必定有某种理由,对此完全有必要来解释清楚,对这个问题,笔者将放在本书的结束部分加以解释。
  二)“旗舰临阵指挥”观点的分歧——关于指挥中心固定之说
  昭和18年4月,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阵亡。第二年,古贺司令长官殉职。他们的死不可避免地给战争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作战参谋们为此忧心忡忡:如果联合舰队战时的第三任司令长官丰田海军大将也突然阵亡的话,日本海军的前景就更加黯淡了。昭和19年4月底,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部离开了海面。
  古贺司令长官之死对战局的影响的确相当大。那时,古贺坐镇旗舰“武藏”号,统帅联合舰队。当时,他拟定的作战计划(昭和19年2…3月)是这样的:缩小日本的海上防御圈,在马里亚纳群岛、帕劳群岛、菲律宾群岛内侧一线设防,并将其称之为“内防御圈”。为此,他精心准备,计划飞到达沃指挥所,在该地建立联合舰队司令部。然而,就在从帕劳飞往达沃的途中,古贺因飞机坠毁而身亡,因此,建立内防御圈的准备工作整整拖延了1个月,从而为美军进行反攻提供了大好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日本海军内部爆发了一场“旗舰临阵指挥”是否妥当的争论。
  战争至此,海战的作战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一个固定不变的海面上决定胜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海上战斗在多方面展开,其作战范围直径可达3000海里以上。其间,重大的战斗不仅仅局限于海上,陆地和空中都可能是发生激战的战场,因此,面临这样的战争,单单在一支舰队的旗舰上坐镇指挥,显然已经鞭长莫及了。
  例如,当发现美海军主力舰队出现在马绍尔群岛方面,日本联合舰队立即出击的时候,敌人的大队人马或在莱特湾登陆,或在马尼拉湾登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仅仅由在马绍尔方面活动的旗舰来指挥,肯定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舰队在作战中是必须严格实行无线电静默的,如果不使用无线电,则完全不可能进行指挥。
  换言之,全军总指挥官乘坐舰队中的某一艘战舰,一边不断地移动,一边进行战役指挥,这是极不高明的。司令官必须置身于能够总揽全局的中心点,能够分析、理解来自各方面的情报,着眼全局,发出指令,实行统一的、连贯的指挥。另外,自昭和19年以来,联合舰队的指挥范围又进一步扩大了,由以前的只是指挥外战,改变成现在的指挥内外战的全部部队(例如各镇守机关、警备机关乃至陆军航空部队的一部分都列入了联合舰队的指挥之下),随着战局的复杂化更加繁忙起来了。
  鉴于海战方式业已发生了变化,同时,指挥的对象以及范围也在逐渐扩大,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手忙脚乱接应不暇。因此,旗舰在海面上飘荡不定是不可能成功地完成指挥战争的使命的,这好比一台机器,轴子转动了但机器不转。所以,联合舰队司令部这个“轴”必须位于一个不动的点上,才能目光远大,胸怀全局,更好地指导战争。面临战争中急剧变化的形势,若依然采用旧的指挥方法,就如同坐等失败一样。
  上述这些见解确实是非常出色的。然而,反对派的意见也非常强烈。其理由是:既然联合舰队存在,旗舰就是舰队的中心,司令长官若不在舰上指挥全军,非但不能鼓舞士气,关键时刻也无法直接指挥决战。这样,关系到帝国生死存亡的决定性一战将有谁来负指挥之责呢?
  以往,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直接率领第一舰队,就象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一边向全军发布命令,一边观察着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不失时机地下令前进或后退——这才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司令长官应该采取的姿态。假若司令长官置身在1000海里、2000海里的远方,依靠电讯下达作战命令,这岂不是愚蠢可笑?如果海上决战的一切行动都由参战舰队的司令官来指挥,那么,联合舰队司令部岂不成了无用之物了吗?如果这样的话,单有军令部不就足够了吗?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弃瞬间变化的战局于不顾,也不分析现实战场的状态和动向,却频繁地从远方发出各种指令,不仅会给战斗增添累赘,还将给舰队带来损失。一句话,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应该在舰队中,应该成为整个舰队可以信赖的核心。这种主张的呼声越来越强烈。
  追溯起来,这种观点早在昭和12年'译者注:即1937年。'联合舰队作图上演习的时候就产生了。当时,赞成与反对各半,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海军将领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会真的爆发日美战争。所以,也就没有认真地去研究这个问题,就这样,“旗舰临阵指挥论的是与非”作为一个尚待解决的悬案被锁进抽屉里。直到昭和19年4月,才成为一个极需解决的问题。
  三)为何不在战场就近指挥——从“大淀”到“日吉台”
  在“旗舰临阵指挥”论和“指挥中心固定”之说争论的同时,又冒出了一个东京湾内“旗舰孤立主义”。昭和19年4月30日晨,“大淀”号巡洋舰在千叶县木更津海面抛锚了,舰桅杆上升起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将旗。
  “大淀”号作为日本联合舰队的旗舰锚泊下来了。虽然它没有一艘护卫的驱逐舰,但它却肩负着重大的使命——通过作战室指挥全军。“大淀”浮在海面上,置身舰群中,然而,这只不过是登上陆地的一个阶梯而已。“大淀”作战室的设备同前旗舰“武藏”号相比,相差甚远,无线电收发报力量也孱弱不堪,因此,无力指挥舰队在远方决战。事实也确实如此,正因为有上述弱点,所以,在马里亚纳海战前后,联合舰队司令部从东京湾出发到广岛湾,在广岛湾临时指挥。
  假若丰田司令长官、草鹿参谋长等人把“大和”作为旗舰,活跃在塞班近海的第一线,那么,关系到日本生死存亡的马里亚纳海面海战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这可以作为读者们带着兴趣去想象的一个问题。
  不管怎样,从那时开始,第一舰队的名字就消失了,因为这个舰队原本就有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直接率领的传统,而当司令长官撤到东京湾,这个舰队便成了无主舰队,所属各军舰归属了第二舰队,其实体也就不复存在了。马里亚纳海战、莱特湾海战、菊水作战之所以没有出现第一舰队的名字,其原因就在这里。
  联合舰队司令部设在巡洋舰“大淀”上仅仅才5个月。当年9月中旬,又无视反对意见,将司令部移到了日吉台的庆应大学校舍,从此,舰队指挥机关完全回到了陆地,并在高岗上构筑了房屋。这个高岗的地下防空壕和庞大的作战室直到昭和30年(1955年)还保持着原状,其设施恐怕连原子弹也难以摧毁。
  问题是,在这样的地下设施中能否成功地指挥海上战斗?正如孩子们批评打雪仗的指挥者一样——钻在温暖的被窝里是无法指挥打雪仗的,主将必须站在野外的雪地上亲自指挥。
  当然,司令长官丰田副武大将为了指挥台湾海面的空战也曾经飞到台湾。这一空战(昭和19年10月12日…15日)是美国机动部队的主力为彻底击毁日本驻台湾的航空兵基地而发动的,但另一方面,也是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歼灭美舰队主力的大好时机。因此,丰田大将投入了日本海军航空兵力的全部力量并亲临前线指挥。然而,激战结果,不仅一无所获,反而丧失了大量的航空兵力,只得狼狈不堪地回到日吉台。
  不久,更严重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就是在防空壕内指挥莱特湾作战。莱特湾决战是联合舰队司令部制定的“捷一号作战”的中心战斗。关于这次战斗的前因后果,笔者已经在前面叙述过。总之,为了这次战斗,当时动员了日本海军所拥有的全部兵力,决心一举将麦克阿瑟的登陆部队歼灭于莱特湾滩头。为实现这一极其重要的作战目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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