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套房)对不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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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套房)对不起小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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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是只藏有利爪的小野猫啊——”
  ***
  “是,我会尽快通知他跟您联络……是,好的,我已经详细记下来了,是的,谢谢您打电话来,谢谢、谢谢。”
  挂上电话,纪绿缇吐了口气,心情无可避免地变得沉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除了得整理这个“三流”的“唬烂征信社”之外,还得帮那个“下流”的“唬烂侦探”接那多如牛毛?牡缁埃。空飧静皇撬米龅模?
  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他竟这么大刺刺地把他家丢给她,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甚至还把钥匙丢给她?这过这……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而且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看门狗吗?
  与其当一只称职的看门狗,她宁可当只像“淑女”一般优雅慵懒的猫,起码有个像她这般爱护宠物的女主人。
  哎——她安静恬淡的生活、香馥浓郁的苏格兰红茶、满室的悠扬音乐,现在都让她感觉离自己前所未有的遥远——
  她为什么会让自己过得如此悲惨?呜……
  重新戴好口罩,她开始试图整理那成堆的文件,那些文件被他捆成一扎一扎的,还有为数不少的零散纸夹散落在地,偏偏她又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归类……哎哟!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喵呜……”相较于她的烦躁,“淑女”倒是显得自得其乐许多;它看似愉悦地在客厅的另一角跳来跳去,咪咪鸣鸣地叫个不停。
  看到“淑女”居然能随遇而安地处在这杂乱的环境里,她的心情也莫名地沉淀了下来。既然将这里整理干净已成了她的责任,横竖躲也躲不掉,何况连“淑女”都可以做到,她没道理做不来,是不是?
  拿美工刀划开捆绑整齐的文件,才将它们一式排开,想由里面找出相同的关联性好加以分类,不料“淑女”却由它自己的领地一路跳跃而来,向她才摊开的文件展开“攻击”。
  “别闹了,‘淑女’,到别的地方玩去。”陡地,几个紊乱花糊的猫掌印,血红地增印在文件上,纪绿缇惊惶地看向“淑女”咖啡色的手脚——事实上,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四肢,愕然地发现它们染满了红色的染料。“嘎?怎么会这样啦?!”
  她忙乱地冲到“淑女”刚才玩得颇为兴奋的地方,终于找到原因,一个被翻开且践踏得乱七八糟的红色印泥!
  她垮下肩膀,再也没有抬起来的力气。“完了……”缓缓地瞥头看向“淑女”,它倒机灵得令人憎恨,因为它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死定了!再这么下去,她欠那个“唬烂侦探”的债,要到哪年才还得完呐——
  ***
  贺兰平安静地捧着她利用一整个早上,努力“搜集”而来,盖着“猫猫手”印章的文件,看起来平静无波;唯一泄漏他情绪波动的,就是他的嘴角了,那处细部肌肉正控制不住地抽搐不止,让偷瞄的纪绿缇心虚不已。
  她也不想这样啊!谁让他把印泥乱放?在她的认知里,放在能让“淑女”玩得到的地方都称之为乱放,她刚才也明白地向他阐述过啦!可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害得她一颗心像提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你就不能把那只蠢猫关好么?”他要的是她来帮忙,不必那只蠢猫跟来搅和!
  什么“猫猫手”印章?形容得那么可爱有用么?看看他的墙、他的重要文件,哪一件不是被那可恨的猫手印给盖得面目全非?
  很好,不,是太好了,这下子它那美丽的女主人可真得“长期”与他牵扯不清了,哈!
  “贺兰先生,”千错万错都是她家里的“淑女”闯来的祸,她责无旁贷,但她就是受不了他开口闭口都叫“淑女”“蠢猫”,它可是她最重要的亲人耶!“我承认‘淑女’这次是过分了点,但请你明白一件事,我说过‘淑女’它一点都不蠢!”她深吸口气,再次三令五申。
  “它要是不蠢,会一而再地把我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嘛?”他的太阳穴青筋抽跳,显然也在努力压抑火气。
  “你的地方本来就乱七八糟了。”纪绿缇忍不住嘀咕了声。
  贺兰平眯起眼,盯着她逞强的小嘴。“你说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说。”她立刻直起微弯的背脊,挺直胸膛佯装事不关己。
  “最好是这样。”他低咒了声,翻开加了“官印”、甚至有些已经黏在一起的文件,他的心情更差了。“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丢掉,然后重新调查?瞧那只蠢猫为他找来多大的麻烦!!
  那堆文件有的是某某官员跟情妇常出入的地点,有些则是他们洗黑钱以作为不法勾当的记录;平日看似用不上的文件,一旦牵扯到较为敏感的案件,还是得拿出来好生运用一番,现在看来全都报废了。
  “对不起。”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为什么她跟这个男人每回见面,几乎都在上演谈判的旧戏码?虽然极没创意,但也是莫可奈何,谁让“淑女”老爱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回去得再好好地训练一下“淑女”才行了。
  “对不起?”他挑起眉,跨过地上的杂物向她靠近一大步,也同时将她逼退了好几个小碎步。“你以为说对不起就能了事么?”
  “那……”她不经意被身后整叠的文件绊了下,整个人跌坐在文件上,她气馁地捶了下又厚又硬的纸张。“那老规矩,你说该怎么办好了?”
  “怎么?不再扮演委屈的小媳妇啦?”他把手上绉巴巴的纸张丢到邻近的桌上,好笑地以臂环胸,居高临下以嘲笑的姿态睥睨她。
  “我才没有扮演什么委屈的小媳妇!”她微愠地抬起头,双眼正好与他的裤裆平视,她立刻整个上身往后倾,又惊又窘地羞红了脸。
  “你干嘛?”他莫名其妙地瞪着她的大眼,顺着她的视线平移至自己的身体,恍然大悟地产生逗弄她的情绪。
  “怎么啦?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嘛?清纯的小处女。”他弯下身子,厚实的大掌一手按压着膝盖,另一手像登徒子般滑过她细致的脸部轮廓,满意地听到她狠声抽气。
  “你……下流!”她生平第一次骂人,骂的还是那么难听的字眼。“谁、谁说我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噢!她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而且她还当真没看过……没看过成年男子的,不过小男孩的倒可以充充数。
  他霍地一把将她捞起,用力压掉两人之间的空气,让她跟自己的身躯紧紧相贴。“看过谁的?嗯?”敛去调笑的意味,他的声音危险了起来。
  “贺、贺兰先生。”她惊吓得双手不知该摆到哪儿才好,只想使劲儿推开他,却没勇气触碰他健硕的胸膛,一张脸红得像刚摘下的红苹果。“这似乎……不关你的事,而且,请你放、放开我……”
  “这时候不是该更义正辞严一点么?”他使坏地凑近她羞红得几乎冒出白烟的俏脸,两人的鼻尖因他的靠近而轻触,半合的黑瞳锁住她惊惶交加的圆圆大眼,让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自然充斥鼻间。“还是你,希望我吻你?”
  “不……”
  她一开口,他的唇便霸道地堵住她,狂鸷凶猛地吮咬她细嫩的唇瓣,逼她张开菱唇,让他更容易进入探索属于她的甜蜜。
  纪绿缇虚软地贴靠在他胸前,双腿几乎使不上站直的力气,只能像软弱的藤蔓依附着他壮硕的身体,任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这个吻持续很久,他吮过她唇内每一处细嫩的肌理,尝尽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直至肺部急遽抗议,他仍留恋不舍地在她唇角细细舔吮、轻啄……
  “你……你不可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每次都——
  “不能嘛?那你说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再让她这么支支吾吾下去,要说到哪年才说得出“接吻”两个字?
  “是你……”硬来。
  “嘿,我可没强迫你,瞧你不也挺乐在其中的嘛?”他看着她满布红潮的脸蛋,言词里净是得意。
  “我才不——”不像他说的那般不知羞。
  “不怎么?”他胁迫地挑起眉,陡地按住她的臀部,让她感受他亢奋的肌肉。“还是你想再进一步?”
  “不!”这下子,她可是完全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叫。
  “淑女”,你到底在哪里?快点来救妈味啊!
  “小声一点,当心引来群众围观。”他使坏地轻啄一下她的红唇。
  她惊白了脸,死命地喊道:“‘淑女’——”
  说时迟那时快,“淑女”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霍地跳高弓起的身躯,在贺兰平高壮的身后,伸出白亮亮的利爪,“咧”地一声,不仅抓破了他的衬衫,还留下两道如墙上掌印般火红的痕迹—— 
第三章
 
 
  望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纪绿缇出现短暂的失神。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他的屋子,看起来光可鉴人,但由于之前“淑女”“义勇救主”的义举,莫名地让她又加了一条罪无可逃的罪状——“唆使恶猫蓄意伤人”,所以她暂时还不能摆脱那个恶棍,得留下来当他征信社里的“义工”。
  天晓得,他说的义工不过是骗骗小孩的把戏,讲白话一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免费劳工”,还得义务帮他料理三餐和接听电话、接待客户;当然,后两项指的是他不在的时候。
  因此,她才会有幸面临这种令人不知所措的阵仗——
  “这位太太……”
  “我姓陆。”那位太太哭归哭,还不忘自我介绍。
  “呃,陆太太……”
  “是陆小姐,我先生姓荀。”和提倡“性恶说”的荀子同姓,多有气质的姓氏啊!
  荀先生娶了陆小姐?荀、陆……驯鹿?噢!圣诞老公公的坐骑,多可爱啊!
  纪绿缇哑声失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联想力,但她绝对没有笑出声的勇气,免得被那恶棍知道了,她又会惹上大麻烦。
  “好,陆小姐,能不能请你留下联络方式,等贺兰先生回来时,我会请他尽快与你联络。”她字正腔圆且合情合理地要求那位兀自哭泣中的胖太太。
  “小姐,难道你不能联络上贺兰先生吗?你知不知道我很急?”胖太太哭花了一张原本描绘得精致的脸,眼线、眼影、腮红全糊成一团不说,连假睫毛都掉了一片黏在颧骨上,令人不胜同情。
  “很抱歉,我拨过他的行动电话,但他或许正好在地下室,还是哪个收讯不良的地方,暂时还无法联络到他。”纪绿缇僵着笑,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双手在身后扭绞着,她实在很想伸手拿掉胖太太脸上的假睫毛,但她很明日目己不能这么做,这只会让胖太太更加伤心而已,因此为了不让自己的双手轻举妄动,她只得将它们藏在身后,并努力不让它们“独立行动”,以免造成遗憾。
  “小姐,请问贺兰先生总是这么忙吗?”胖太太一面哭,一面用高级手帕擦拭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呃,就我所知,是的。”不然他干嘛老是跑得不见人影,老放着他的屋子让她“顾家”?
  “呜……哇——”胖太太闻言,陡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嘎!?”纪绿缇顿时傻了眼,她不明白胖太太为何突然嚎陶大哭?“胖、不,驯鹿……呃,陆小姐,我知道你很急,但一直这么哭也不是办法嘛!”她手忙脚乱地找来面纸,整整一盒“砰”地一声放在伤心的胖太太面前。
  “我哭,是因为我怕贺兰先生没空帮我啊!”胖太太很顺手地抽走面纸擦泪,因为她的手帕都湿了,也沾了许多糊成一团的粉块。“你不是说他很忙?”
  “嗯,是我说的没错……”眼见胖太太的眼眶里水气乱窜,纪绿缇一颗心又慌乱了起来。“啊,你别又哭了,我说他很忙并不表示他没空帮你啊!”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来找贺兰先生。”胖太太吸了口气,总算止住泪水,但另一片假睫毛也掉在另一边的颧骨上,形成更好笑的情景。
  “是。”现在除了说是,纪绿缇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还有,她很想拿下胖太太的假睫毛,非常想。
  “我嫁给我老公快三十年了,从他还是一个穷小子开始,我就不顾家里反对执意嫁给他,两个人胼手胝足地建立起一个小家庭,当时日子真的过得很苦,但我们的感情却很好。”
  或许是压抑太久需要宣泄,胖太太开始叨叨叙述自己和丈夫的过往,她似乎陷入以往快乐的回忆,还算漂亮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
  “嗯。”纪绿缇安静地听着,却有点头皮发麻的预感;感觉这种故事的下场都不是很好,因为八点档和有线电视几乎每天都在演,而且连广播剧都逃不过。“慢慢的,小孩子长大了,家境也开始变得宽裕,这时候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穷酸的小伙子,他懂得打扮、懂得交际,虽然大部分都是忙他的,但他的领悟力很强,加上现在有点年纪了,逐渐散发出了中年男子的魅力。”胖太太脸上漾起淡淡的红晕,仿佛还是个热恋中的小女人。
  “喔。”纪绿缇抖瑟了下。看吧,越听越不对,她开始有不祥预感即将实现的心?碜急浮?
  “身边有了点钱,加上出手大方,很快的便吸引很多女人的注意;因为有了比较,他开始嫌弃我……嫌我胖、上不了台面、带不出门,甚至——”胖太太又开始哭了,但她这次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抽噎不止。
  纪绿缇叹了口气,极不愿意地承认,自己一向不甚灵敏的第六感“噩梦成真”了。
  “陆小姐,别哭了。”那些都是男人的借口,一旦有了另一个温柔乡、变了心,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甚至不惜伤了和自己共同努力的糟糠妻。
  她抽了张面纸为胖太太擦掉眼泪,并顺势不着痕迹地为她擦掉那两片黏在颧骨上的假睫毛,不然即使她很想表达自己内心的同情,也很难做到诚心以待,这对眼前这位女土而言,是种无法被原谅的亵渎。
  “小姐,我是真的很需要贺兰先生的帮助。”胖太太陡地抓住纪绿缇的手,用力之大令她皱起柳月眉。“是朋友介绍我来找贺兰先生的,我希望他可以挽救我岌岌可危的婚姻……”
  “陆小姐,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贺兰先生的帮忙!”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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