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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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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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普点头:“好。”

皇帝等两个孩子下去后,把小瓶儿交给李德全,“送到小十八那儿,着侍候的人化在水里喂下去。一次别喂太多,半粒就可,一天用一粒。这儿统共只有五粒,分明传信回来前别断了。着太医仔细看看,小十八吃下去后,是不是舒服一些。”

李德全很快捧着药退了下去,皇帝想了想,叫进来另一个太监:“梁九功,小十八病了这些日子,太子去看过小十八没有?”

梁九功垂着头:“回皇上,没有。”

皇帝沉着脸:“别的阿哥呢?”

染九功弯着腰道:“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都去了,大阿哥派人问了。”

皇帝挥手:“下去吧。”

染九功退了下去,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半晌后,才开始接着批桌上的奏折,只是,脸上神色一直不太好。

弘普与弘晖出了皇帝的御帐,转身回去写好信,找到分明,让他赶紧送回京城,不能偷懒。分明伸出脑袋蹭了蹭弘普,把他蹭得东倒西歪后,得意地鸣叫一声,拍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在营地上空盘旋一圈后,向着京城的方向飞走了。

雅尔哈齐正在科尔沁人的营地内和他们挑出来的大力士玩摔跤,看到分明在天上盘旋的身影,一个没留神,用了三分力道,蹦一声把人顶翻了,科尔沁人见了不但不恼反而个个拜服,夸他是巴图鲁,拉着他拼酒,雅尔哈齐也不推拒,大白天的就喝上了,直喝到日落西山,在灌倒无数人后,自己也终于光荣“阵亡”,被阿苏并瓦尔喀扶了回去。

过了两天,皇帝查明送谕令的是噶尔丹的余孽,在那日想趁乱行刺皇帝,不想事态被大清的多罗贝勒雅尔哈齐制止,那想行刺的没找着空子,待事件平息后趁人不备自尽了,以至去找的人只见着了尸首,皇帝的人也只找着一纸谕令。

查明实情后,皇帝召见阿必达几个科尔沁人的领头人时夸他们忠义,又厚赏了所有来援的科尔沁人。科尔沁人得了赏赐,不免又拉着英雄雅尔哈齐喝酒吃肉,射御赛马,兴尽后才上马整装欢欢喜喜跟着领头人多罗贝勒阿必达走了。

雅尔哈齐送走了科尔沁人,狠狠洗了个澡,才觉身上的酒气及烤羊肉味儿没那么重了。这几天,科尔沁人都来敬他,他基本上都是泡在酒坛子里的,若非如今的身体异于常人,只怕早喝得吐血了,哪里是睡一两觉就能好的。不过,拖住了科尔沁人,他也算完美的办好了差事了。

当分明把玉儿准备的药送到时,十八阿哥已经很是危险了,皇帝看了玉儿的信,也不多言,直接命人把送来的一枚药丸化水让十八阿哥服下,又叫来太医。

“这是京里送来的药方,你们看看。”

太医们头碰头围着方子研究,一个须发全白的道:“《内经》云:‘肾苦燥,故肾停湿也。黄柏入肾,燥湿所归,各随其类而然也。’黄柏,不能缺。”

一个六十几的太医道:“陆老说得对,这药方中,黄伯用量很是适当,如今十八爷的病情危重,当下重药。方中王不留行治风毒,通血脉。黄芩治热毒骨蒸,寒热往来,肠胃不利,破拥气,治五淋,令人宣畅;青黛,夏枯草,蒲公英俱是解毒散毒之良药,甚是妥当。”

一个略胖的太医拈着胡须道:“十八阿哥是风湿邪毒侵袭,从口鼻而入,郁阻少阳经络,结而不散,聚于腮部所为,当以清热解毒,疏风散结,软坚消肿,活血止痛为治,这个方子中几味贵重药材搭配得都不错,可清热解毒,疏肝利胆,活血消肿,扶正抑邪,都是敷于肌表药性易入的,可用。”

最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太医排众而出,奏明皇帝:“此为良方,与十八阿哥的病情对症。”

皇帝于医一途也有研究,一直支楞着耳朵,早把众太医讨论的话听了个清楚,舒口气:“既是良方,下去好生施治。”

随行众太医退了下去,一天后,十八阿哥的病情得到了稳定,皇帝看看行程,把十八阿哥送到鹫和洛,启行至二十里许布尔哈苏台驻跸。弘普与弘晖则被皇帝允许留在了鹫和洛陪伴十八阿哥。

乙亥,傍晚,布尔哈苏台。皇帝坐在御桌前,看着桌上的几个案卷,就那样坐了一个时辰。

李德全又担心又无奈,想要提醒皇帝该用膳了,却又敢轻易打扰神情悲怆的皇帝。李德全跟了皇帝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在皇帝脸上看到这样无力的表情。

挣扎了许久,李德全到底鼓起勇气轻唤:“皇上,皇上,该用膳了。”

李德全能留在皇帝身边,不只因他聪明忠心本份识时务,也因为他有一把好嗓子。因着入宫时的切割,别的太监,声音里总难免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尖利,李德全的声音却很柔和,无论什么时候听他说话,听者都似觉有水波柔柔漫过,温和、轻软、舒缓,便是再如何烦躁激怒,也不会因为听到他的说话声而迁怒于他,他的声音,传达出了他的体贴与善意,让听者紧绷的情绪也自然随着他的声音放松……

皇帝心情很不好,这个时候,皇帝身边所有侍候的人,除了李德全,没有谁敢发出一点声响。

“皇上,便是有天大的事儿,您也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骨呀,皇上,亿兆百姓可都还指着您呢。”李德全弯腰站在御旁,注视着皇帝的目光关切、忧心。

皇帝终于把眼神从案卷上收了回来,闭目靠在椅背上苍凉地叹息:“李德全,朕累了。”

李德全递上一块温热适度的湿帕子,轻劝道:“皇上,奴才知道。您今儿一会儿功夫也没歇,饭也吃得少,皇上,晚膳上来了,您多少用点儿吧。”

皇帝睁开眼,接过李德全双手递上的湿帕子擦手,之后,却又愣愣的不动了。

李德全的心都揪成一团了,皇帝这样子,实在是不妥呀。

“皇上!”

皇帝听着李德全的轻唤,回过神来,把手上的帕子递给李德全,“啊,传膳吧。”

李德全听这话,赶紧回头冲着一边站着的小太监挥手示意,小太监弯着腰快速退了出去,一小会儿工夫,御膳房的人便悄没声息地托着晚膳呈了上来。

试毒太监每个菜皆试吃过后,皇帝看了一盘绿色的素菜一眼,李德全急忙夹了几筷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吃了两口,觉得没甚胃口,又放下筷子。

“雅尔哈齐呢?叫他来陪朕用饭。”

一个小太监弯着腰快步跑了出去,皇帝又拿起了筷子。

皇帝吃得很慢,李德全一边帮着皇帝夹菜,一边时刻注意门口,心里就盼着那位爷赶紧的进来,好在雅尔哈齐没让李德全失望,小太监出去一小会儿,就领了他进来。

雅尔哈齐打个千:“皇上堂叔,您叫侄儿吃饭呀?唉呀,侄儿还真饿坏了,还是您老疼我,弘普那小兔崽子,把玉儿送来的点心全拿走了,说要等小十八好了给小十八吃,侄儿我想趁隙吃点儿东西垫巴垫巴都不成。您说,分明几天一个来回,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不是,嘿,那小崽子,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都让给他,他就告诉玉儿我为了显摆跟匹马较劲儿。皇上堂叔,您说,玉儿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要听到这话,不得担心坏了,那小崽子,等我下次找着机会,看我不狠狠收拾他,让他敢跟我使坏。”

皇帝指指一边的椅子:“坐吧。”

雅尔哈齐一屁股坐了下去,抬头看一眼皇帝,又看看摆满菜的桌子。

“皇上堂叔,您心情不好?嘿,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不是,您呀,这样子可别让玉儿看见,要不,她又得念叨了。您忘了,她出月子后进宫请安见您瘦了,她那样子,您记得吧,那都快哭了。”

皇帝脸上神情松了松,“李德全,给这碎嘴小子多端几个菜过去,堵住他那张呱噪的嘴。”

雅尔哈齐被皇帝嫌弃了,也不在意,抓过小太监手里的手帕子抹一下脸又擦擦双手,拿起筷子就着李德全端过去的饭菜就大口大口开吃,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皇帝的神情又缓了缓,吃饭的速度也被带得快了一些,一边的李德全见了,一直揪着的心松了松。

雅尔哈齐吃完三盘菜,又抬头看皇帝,皇帝瞪他一眼:“晚上,少吃点儿。”

雅尔哈齐赶紧摇头:“没事儿,没事儿,侄儿不会积食,侄儿一会儿还要值守,现在多吃点儿。不然一会儿会饿,皇上堂叔,您再赏侄儿几个菜吧。”

皇帝看他那可怜样子,扯了扯嘴角:“朕这儿还有玉儿送来的点心,你一会儿带走。这会儿少吃点儿,仔细撑着。”

雅尔哈齐大力摇头:“点心是玉儿孝敬您的,本就不多,侄儿要是吃了,被她知道了,下次做的点心指定没侄儿的份,再说,侄儿这些天光喝酒了,这肚子里正经东西少,不会撑着。便是再来个十盘八盘的,也使得。”

皇帝无奈:“十盘八盘?吃下去,你还能走得动道?行了,再添两盘,不能再多了,养身之道在于节制。”

雅尔哈齐可怜巴巴地看一眼皇帝,皇帝压根儿不理他,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米粒,不过,李德全很细心地发现,皇帝的嘴角翘了翘。

李德全呼一口气,笑眯眯选了两盘份量小的送到雅尔哈齐面前,雅尔哈齐一看,哀嚎道:“李谙达,你就不能挑两盘儿份量足的?这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换过,换过。”

李德全笑道:“贝勒爷,伊拉哩夫人说用餐时荤素要搭配,您得吃点儿素的。”

皇帝坐在位置上,听着李德全欺负雅尔哈齐,嘴角又翘了翘。

雅尔哈齐讨价还价:“那你至少换一盘肉的。”

“贝勒爷,您先前那三盘儿菜都是荤的多,这会儿素的好。”

雅尔哈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素的,御厨做的也很用心。”

“不管,我要吃肉,皇上堂叔,李公公不让我吃肉。”

295、番外。。。

“玉儿;快,快;集合了。”玉儿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入目的一切却让她如遭重击;宿舍?“玉儿,你发什么呆呀,快点儿穿衣服,一会儿那个流氓教官又要嘲讽人了。”兜头被盖子了个严实;玉儿打头上把那物件儿抓下来一看:军装!“唉哟;我的小祖宗,还要我帮你穿不成,你怎么还没醒过神儿来?就为你这毛病;被那个可恶的教官罚了多少次;快点儿,快点儿。”玉儿傻傻地坐在床上,那个已穿上军装的短发女孩儿见不是个事儿,扑过来几把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衣。一见自己暴光了,玉儿急忙七手八脚从里到外穿好。与绿樱有几分相像的女孩儿看着手忙脚乱的玉儿喷笑:“噗,不把你扒光了,你就回不过神来儿。快,快,梳头。”头上被女孩儿拿着楠木梳几下梳好,玉儿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短发。短发?!再迟钝的神经也发现不对了,玉儿到处一打量,找着了镜子,扑了过去。“唉,你还照什么镜子呀,走了。”刚扫了一眼自己的容貌,玉儿就被女孩儿拉出了门。因为女孩儿的暴力拉扯,玉儿的胳膊痛了痛,不过,也因为这痛,让她醒过神来,无论如何,先先看情况再说。一阵奔跑,进了一个满是军绿色的操场。“伊娜,苏玉儿,你们又是最后到。”“报告教官,伊娜,苏玉儿到。”玉儿站在女孩儿身旁,看着那个和自己丈夫有几分像的男人呆了呆。教官看着玉儿呆呆的样子,眼里迅速滑过一丝笑意。“苏玉儿,要不要再回去睡?”“啊?”玉儿疑惑地回看教官。教官一正脸色:“回答教官声音要响亮,苏玉儿,去,围着操场跑一圈儿醒醒神儿。”咦?玉儿被女孩儿伊娜在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为了平衡前冲的身体,不由自主顺着操场的跑道往前跑了几步,之后干脆慢悠悠开始跑,边跑边想着现在诡异的处境。穿了?可是,这次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上次还有个小白和自己说明说明情况,这回干脆什么也没有,可是,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和伊拉哩。玉儿一样。跑完一圈的玉儿气喘吁吁的回到正在练正步的方队,教官看着脸泛红晕的苏玉儿,眼神闪了闪,大喝一声,“归队!”玉儿回头一看,一个小队的人自动让了个位置出来,跑了进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放弃探究的玉儿很顺利的混过了一天,直到下午教官又一次喊:“解散,明日是最后一天,希望大家不要松懈。”一起练了一天的难友们高呼一声,作鸟兽散,玉儿看看旁边不远处一块青石,一屁股坐了上去。腿脚好重,先歇会儿。“苏玉儿,你今天表现不错,没出乱子。”玉儿抬头看一眼教官,眨了眨眼。教官直接坐在对面的青石上,目光灼灼的盯着玉儿:“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什么?”“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这不是你自己说的?”玉儿眨着眼看着教官,这是个什么情况?“苏玉儿,你看,我五官端正,身体健康,品格良好,要不,我也不能被派来给你们做军训,对不对,你的室友不是说你想要找个军人结婚,你看,我不就正适合。”玉儿呆了呆。“品格?趁着军训引诱学生的教官,是什么品格?”玉儿回头一看,又呆了,四阿哥?再仔细一打量,不是,这人,五官也只是和四阿哥有几分像,不过,那神情,可像了个足。“引诱?姓艾的,玉儿已经满了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能称为引诱?难道让她跟你在一起就是对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指腹为婚那套?况且,你以前不是声称要自主择偶?那你还来找玉儿做什么?去吧,去找你中意的那个明慧去吧,你们都是从政的,正好互相扶持,玉儿这里就交给我了。”姓艾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我和明慧只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根本没有中意一说,你不要混淆玉儿的视听。”教官翘了翘嘴角:“工作接触?工作接触会花前月下,会挽着你的胳膊?工作接触明慧大过节的会丢下一家子人,就为给你送吃的?姓艾的,怎么,你想脚踏两条船?”姓艾的男子不再搭理教官,回头看着玉儿的眼睛认真地道:“玉儿,我和明慧没有别的关系,因为政府正准备建一个大型的公共设施,我才与她有了接触,我和她,只有工作上的联系。”玉儿看着“四阿哥”神情认真地解释,又呆了。“你爸妈和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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