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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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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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我东线的士兵们,在战斗中流血牺牲,而其他战线上的士兵也光荣地尽了自己的天职。

  “你们把战场推到离德国边界数千公里以外并在那里坚定地站住了脚。你们这种行动不但捍卫了欧洲,而且也捍卫了德国——你们的祖国。

  “我们的海军去年也使敌人遭受了严重的无法补偿的损失。

  “敌人为我们准备下的是,使所有能服兵役的男子绝育和使德国人民蒙受耻辱。

  “德国人民无论对法国,对英国,对美国都不怀有仇恨。我们唯一的愿望是同这些国家和平共处。但是我们古老大教堂的废墟,被炸毁的医院和无数的妇女和儿童的牺牲,都是恐怖的空中袭击的结果,这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邱吉尔和罗斯福教会了德国人民仇恨。

  “我的士兵们,你们掌握着我们祖国的命运。为使近百年内任何敌人不敢再进犯我们,我们将毫不妥协地把这场战斗进行到底。

  “行将到来的一年将是艰难的,但不会比去年更艰难。你们用斗争和牺牲为民族争得了粮食和原料产地,没有这些文明的人民不能生存。你们不会白白付出牺牲,将来我们的后代也会在阵亡的英雄墓前虔诚的致以深深的谢意。

  “在今后的一年中,愿上帝赐福于我们!”

  姆伦斯基把文件放在一旁,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笑了笑说:“既然连希特勒也认为他们神奇地幸免了拿破仑的厄运,这说明我们狠狠地打击了他们。但是希特勒是逃不脱这种命运的。” 

第二十三章 奔赴新的战斗
 
  第七天黄昏,姆伦斯基营跋涉一百五十多公里,来到离铁路会让站加尔基诺不远的从前的林业局,它座落在小树林中。暮霭沉沉,连日行军后,人们疲惫不堪。所以姆伦斯基和政委商议后,派米哈伊洛夫中士带一个小组去侦察附近有没有危险的邻居。如果侦察所得情报证实周围是平静的,营队可以休息三天。在此期间,需要和当地居民建立联系。

  夜里,米哈伊洛夫侦察回来。没有等到早晨,就去敲少校的门。

  “喂,中士,汇报吧,到了哪儿?看到了什么?在多远的地区进行了侦察?”姆伦斯基没有入睡,还在工作。

  米哈伊洛夫解开伪装外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便条本,走到地图跟前。

  “我们侦察了加尔基诺会让站和它西北方向的二十到二十五公里的纵深地区。通过观察和询问当地居民,查明:两列德国军车从昨天起停在加尔基诺会让站,一列装着弹药,第二列载有燃料。两列军车由斯摩棱斯克向前线运行。游击队行动组炸毁了萨尔丹河桥,切断了它们向东的去路。敌列车试图绕过加尔基诺西南的被炸毁的桥,通过附近的铁路线。可是游击队炸毁了道岔并破坏了铁路路基。这样,军用列车就陷入绝境,一个排自动枪手守卫着军列。今天早上,另有一个排的德国士兵和警察把当地居民从周围村子里赶了出去,加紧修复道路。桥梁暂时还修好。加尔基诺西北方向没有德国军队。不过在罗休科沃的村边上出现了配有卡宾枪的约两个连的警察。他们在德国军官指挥下进行队列和战斗训练。”

  “你从哪儿知道这是警察呢?”

  “在路上我们向偶然遇见的老乡打听,他们说,一个月前,一批投靠德国人当警察的人开始从别的地区来到他们村。起初,他们住在当地老百姓的房子里,而在招募了大批警察后,一个上校领着几个德国军官在两辆坦克护卫下来到村里。他们把警察几乎都迁到了以前的教师休养所的大屋子里,把他们编成两个连。上校指派德国军官指挥他们,自己在坦克的保护下坐车走了。现在,警察白天训练,每到晚上在罗休科沃村巡逻,还坐车去把守区中心杜霍夫希纳的库房。警察都挎上了卡宾枪,别上了手榴弹,每连还有两挺德国手提机枪。警察们在屯子里夸口说:军训课一完,不用德国人伸手,他们也会把附近林子里的突围出来的游击队员和红军战士肃清。”

  “为什么游击队使两列德国军车陷入困境,而不炸毁呢?”

  “当地老百姓对我们讲,游击队是以小组三三两两进行活动的,大概他们没有力量袭击守卫军列的两个排的德国自动枪手。”

  “德国人修复道路和使军列离开加尔基诺会让站需要多久?”

  “我想,至少一昼夜。”

  “那么……”姆伦斯基在房间里踱了踱,然后对米哈伊洛夫说:“中士,赶紧把邦达连科、别伊萨姆巴耶夫和卡拉什尼科夫找来。”

  “是,少校同志!”

  当侦察连长、工兵连长和爆破排长同政委一起走进指挥部时,姆伦斯基请他们坐下,神采怡然地说:

  “同志们!有个突击任务。在加尔基诺会让站,游击队把两列德国军车赶进了绝路,可没能炸掉,得帮他们一把。有什么说的吗?”

  “伊万·彼得罗维奇!突击任务总是挺合我们的心意,”邦达连科笑道。

  “千真万确,谢苗,没有你任何突击任务也应付不了!”都笑了起来。

  “好吧,要是同意,我们讨论一下行动计划。完成这次行动,我们只剩下一昼夜的时间。你,谢苗,和米哈伊洛夫一起再去侦察一次,别反对。”姆伦斯基让站起来的邦达连科坐下。“温故知新。五点开始行动,四点以前你们必须到这儿。”

  “明白了,少校同志。可以执行吗?”

  “执行。侦察员回来时,再同你们商量细节问题。”姆伦斯基转向卡拉什尼科夫和别伊萨姆巴耶夫说:“走吧,让连队作好行动准备。”

  指挥员们出去后,阿利耶夫说:

  “伊万·彼得罗维奇!我已向行军路线沿途村庄派出五名政工人员,以便在当地老百姓中进行解释工作。采纳您的建议,我给他们派了几个警卫。”

  “作得对,哈桑·阿利耶维奇,不过不要向罗休科沃村派了,那里驻着两个警察连。”

  阿利耶夫脸上骤然失色。

  “真糟,我向那儿派了我们最好的政治指挥员谢列兹尼奥夫。”

  “必须召回。”

  “晚了!他们是四小时前出发的。我想,他们已经在村里了。”

  “那就只好等了。要是明天黄昏前不回来,就得派人去营救。是的,谢列兹尼奥夫是个身经百战,坚定勇敢的人,陪他去的也是老练的士兵,也许能顺利地应付过去,”姆伦斯基试图让政委安下心来。

  这时,谢列兹尼奥夫走到罗休科沃村边一座盖满雪的屋前,轻轻地敲了敲窗户,听到了一个妇女的惊慌不安的声音:“是谁?”

  “自己人。让我们烤烤火吧。”

  “到我们家不行,这儿有警察借宿。”

  就在这时,响了一枪,接着第二枪,第三枪,两个冲锋枪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门敞开了,妇女跑了出来。

  “亲爱的!离开吧!我用斧子把他劈死了,我跟你们走。快点儿,村里满都是警察!”

  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辆卡车就在房子跟前停住了。

  “游击队员们,投降吧!”德国人和警察把院子团团围住。

  谢列兹尼奥夫轻轻一推那个妇女,说:“老妈妈,快点儿走,我们掩护你。”接着向周围射出了一梭子弹。

  几个警察丢掉卡宾枪扑倒在地,其余的收住脚步。

  一个德国军官从汽车上跳下来,吼道:“俄国佬,猪猡,投降吧,要不就完蛋啦!”

  谢列兹尼奥夫还击着,他的同志渐渐减少了。三个冲锋枪手跑进屋子,从那儿向进逼的敌人猛烈射击。

  德国军官没跑到房子跟前,就被谢列兹尼奥夫的冲锋枪撂倒,口啃泥地倒在雪地上。有个德国人扔了几枚手榴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谢列兹尼奥夫倒下了。德国人向他奔去,抓住了妇女,把他们拖到卡车跟前。

  在警卫司令部里,谢列兹尼奥夫苏醒过来。德国医生为他包扎了伤口。

  警卫司令恭候在一旁,竭力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用蹩脚的俄语说:“如果你是个俄国军官,就毫无保留地讲出军队的部署、番号、装备。我让你活命。不招供——绞死你。”

  “我什么也不告诉你,法西斯匪徒。”

  “何必骂人?应该作个明理的人,招供吧。”

  谢列兹尼奥夫咬紧牙关。

  “你不吭声?”军官走到谢列兹尼奥夫的近前,逼视着他的眼睛,看不到恐惧——只有憎恨。军官扬起手,打了他一记耳光。

  谢列兹尼奥夫摇晃了一下,低沉地说:“我的同志会报仇的。”

  军官大笑,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再次来到谢列兹尼奥夫跟前,又朝另一个面颊打了一记耳光。

  “招不招供?”

  “不!”政治指导员坚定地回答。

  “甘斯!”党卫军冲锋队小队长喊了一声,一个士兵走了出来。

  “甘斯,这个军官帽子上有颗星。给他在胸脯和脊背上刺出同样的星,不过要大点儿。也许,在这之后他会开口的。”

  甘斯走到谢列兹尼奥夫跟前,用剃刀在他脊背上一划,撕下军便服。

  谢列兹尼奥夫模紧拳头。甘斯麻利地在他脊背上割出一条条伤口。政治指导员觉得剧痛钻心,随后疼痛扩散到全身,他感到恶心,天族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甘斯,让他醒过来,当心,别叫他死了,我要的是活人。”冲锋队小队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甘斯提来一桶冷水,倒在谢列兹尼奥夫头上,然后叫来两个士兵,吩咐说:“把他扔进三号囚室,要严加看管。”

  他们抓住手脚把谢列兹尼奥夫拎起来,拖进地下室。指导员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响声。

  冲锋队小队长把警察队长叫来说:“今天在广场上我们要绞死俄国军官和他的同谋者。把全体居民都赶到广场上去,让他们知道:帮助游击队会有什么下场。”

  “是,司令官先生。”

  “今天有十八名警察和以我们连的教官克拉梅尔为首的七名德国人殉职。可惜,很可惜,他是个优秀的有才干的军官。”司令官挨近警察队长,恶狠狠地低声指责:“克拉梅尔的死亡,你是有责任的!在村子里有二百名警察的情况下你放进了游击队,这怎么解释呢?”

  “长官先生!我的人初次临敌,业务生疏。但我想:在您的教官的训导下,他们会很快学完军训课程,并成为优秀的士兵。他们都是被苏维埃政权欺侮的人,异常仇恨共产主义。”

  “这很好,但除了仇恨,还应善于作战。”

  “小队长先生,我们将尽力去作!”警察队长挺直身子说。

  “行了,我了解你对德国的忠诚,但要注意:我不在教室里,而要在同游击队真枪实弹的较量中检查你们的军训成果。”

  “警卫司令先生,我们不会退却,不会叫您失望!”

  小队长笑了笑,已经平心静气地说:“齐姆布里希先生,我珍重你的效劳。去吧,叫他们下午四点四十五以前在广场上作好一切准备……”

  早晨五点整,一道红色信号弹划过寒冷的天空。

  米哈伊洛夫中士带领的侦察组正要动手干掉哨兵,却不料弄出了声响,狼狗狂吠起来,哨兵就开了火——侦察员们暴露了。被惊醒的德军纷纷跳出车厢,但遭到了邦达连科小组火力的射击。只有十几个德国兵和中尉列车长一起侥幸逃了活命。德国人从机车上跳下来,爬上一辆停在路基旁几步远的载重汽车,一溜烟地逃跑了。

  邦达连科看见正在逃遁的汽车,冲着别伊萨姆巴耶夫喊道:“赶快炸毁列车,逃跑的敌人去搬援兵啦!”

  工兵和爆破手迅速安放了炸药、红军战士们从火车上搬出一箱箱的冲锋枪,装在雪橇上。

  “能快点儿吗?”邦达连科问别伊萨姆巴耶夫。

  “十分钟就完。”

  “快点,别迟延,不光要赶紧搬走战利品,还得赶紧开拔!”

  过了十分钟,卡拉什尼科夫向邦达连科报告:“车上炸药已放好。导火线已引到安全地带,可以撤离了。”

  “米哈伊洛夫中士,给信号!”

  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红军战士抬着受伤的和牺牲的同志开始撤退。队伍刚刚走近候车室,突然,从窗子里射出两发子弹。卡拉什尼科夫抓着胸口,慢慢地倒在雪地上。米哈伊洛夫向他奔去。

  “把右边口袋里的信拿去,寄给我妻子…”卡拉什尼科夫声音渐渐低下来。

  米哈伊洛夫把他背起来,躬着腰边跑边向候车室窗口射击。几分钟后,红军战士从房子里拖出一个吓得半死的德国狙击兵。

  “米哈伊洛夫,押走这个俘虏,到基地再跟他算帐。”邦达连科命令道,“现在,大家赶快撤离!”

  队伍撤出会让站,掩蔽在山谷中。这时,邦达连科下令:“注意,起爆!”转动了起爆器的手柄。

  “干得干净利落,”他说。随着一声巨响升起了熊熊烈火,油罐车猛烈地燃烧起来。

  “少校同志!”邦达连科向姆伦斯基报告:“您的命令已经执行完毕。一列军火列车和一列有二十个油罐的运油车已被炸毁,烧掉了候车室,拆毁了道叉。但在作战时有一小股敌军在一名军官带领下逃窜了。”

  “这不妙,他们很快就会兴风作浪的。同敌人作战却不知对方的兵力,我们就要吃亏。”姆伦斯基向阿利耶夫说:“指导员谢列兹尼奥夫的小组应该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上午九点整。”

  “不好,已经十二点了!他们这时候还不回来,就是说,遭到了不幸。”

  “很可能,伊万·彼得罗维奇,谢列兹尼奥夫为什么耽误了时间,他实在没办法通知我们,应该组织人去寻找。”

  “是的,我们要想一想,该怎么办。”姆伦斯基问等待命令的邦达连科说。“你们的损失怎么样,谢苗?”

  邦达连科悲痛地回答说:“死亡五人,受伤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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