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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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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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涂虫,谁让你多嘴多舌的!我没有义务向他报告钱是从哪儿来的。”

  “军旗长,请宽恕我,我实在想逗逗咱们亲爱的奥托。有关这件事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再也只字不提了。”

  魏德曼口气缓和一些,又问道:“你是说,因为我有这样的情人,他忌妒了?”

  “是的,不怀好意的忌妒,当看到我把钱放进皮包,他气得脸色都发青。”

  阿尔弗雷德笑道:“库尔特,今天就把寄给玛尔塔的俄国皮毛准备好,在太太面前也不能欠情。”

  “是,军旗长先生,”库尔特说着把军大衣递给魏德曼,和他一齐走出办公室。

  就在当天,冯·霍伦将军使魏德曼如愿以偿;把一个摩托化步兵师、一个党卫军营、二十个“布兰登堡──800”特务师的亡命徒和两架侦察机拨归他指挥。为使这次军事行动不走露风声,魏德曼决定不吸收当地居民出身的警察和特务参加,整个行动由德军担负。

  在对森林、格尼洛伊湖邻近地带和通往湖心的小路进行仔细的全面侦察后,夜间,卷起了暴风雪,魏德曼带领所属部队,抄近路向格尼洛伊湖进发,切断了通往该湖的道路和小径,测量了冰的厚度,并开始侦察通向岛屿的道路和岛屿本身。

  特罗菲莫夫把‘火焰’侦察组领到游击队根据地所在的林间小路上,和侦察员们告别说:“你们自己到游击队去吧,我该回家了。我的玛丽娅,恐怕是等得着急了——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大林子里还害着病哪。”

  季亚乌尔热忱地握了握护林员的手。他很快就走远了。

  刮着凛烈的寒风,雪花扑面而来,使眼睛难以睁开。特罗菲莫夫灵活自如地在树木之间穿行,向西南方向滑去。在这样的天气里,他认为自己是安然无恙的。午夜早过了,疲倦困乏,饥肠输输的特罗菲莫夫走到自己的房前,轻轻地敲了敲窗户。

  就在这一瞬间,从棚子后面跳出两个党卫军分子,特罗菲莫夫向房子拐角奔去,但当场被人打倒,并解除了武装。翌晨,德国人迫令他跟上滑雪板,带路上岛。特罗菲莫夫吃力地喘息着,磨磨蹭蹭地向岛上行进,时而回顾一下走在他身后的法西斯分子,心里盘算着:怎么向同志们报警,因为岛上留有游击队员和两名侦察员。

  “快,快!”一个枯瘦的高个子上尉对他哈喝道。

  当离岛还剩四百五十到五百米时,他停住了,装出拿不定主意继续往哪儿走的样子。

  上尉用滑雪杖猛击他的脊背和头部,又喊了起来:“快,快,俄国猪猡!”

  护林员咬紧牙关,向码头走去。德国人在他后面急急忙忙地滑行着。很快他们和岛子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当岛岸已清晰可见时,特罗菲莫夫突然向右转——他知道那里冰薄,河水刚刚冻住,接着亮开大嗓门喊道:“弟兄们!这是德国人,开枪吧!”接着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护林员和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德国人掉进了冰窟窿里。尾随在后面的人急忙转身躲开冰窟窿,但是冰面在继续破裂。眨眼功夫,水里已经有几十个亡命徒在挣扎。还在冰上的德国人试图搭救他们,开始投绳子,这时,机枪、冲锋枪从岛上啦啦地扫射起来。法西斯分子掉过头,争先恐后地抱头鼠窜,然而得以逃生的只有两人。

  因进攻受挫而狂怒的魏德曼在飞机反复扫射岛子后,亲自率布兰登堡分子向岛子扑来,并用党卫军加强进攻力量。

  岛上的防卫者一齐开火迎击敌人。法西斯分子作着短距离推进,向前冲锋,冰面上布满了尸体。

  游击队员们渐渐减少,力量众寡悬殊。法西斯分子从西西侧翼迂回,进入岛子,从后边打击游击队员们。

  卡尔雷舍夫和几个游击队员占据一个环形防御阵地,开始用手榴弹击退进逼的敌人。他用棉衣袖子揩干了脸,瞅了瞅战壕里并肩站着的沙茨科夫和叶尔马科夫——总共剩下他们三个人。

  “弟兄们,不能让俄罗斯大地蒙受耻辱!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把德国人引到布雷区,为此我们得冲到岛子北部去,让德国人追击我们,在慌忙中一定会碰上地雷。”

  “中尉同志,这些地方我了如指掌,是我和游击队员们在那儿埋的雷,让我打头阵,只是请你们步步紧跟着我,”叶尔马科夫说。

  “行,”卡尔雷舍夫应道。

  他们还没来得及从战壕里爬出来,就听到:“俄国人,投降吧!”

  卡尔雷舍夫转过身——在离他们三十米左右的松树上坐着个德国人,正在用望远镜观看。卡尔雷舍夫瞄准敌人开了枪。德国人不自然地扬了扬手,象麻袋一样掉在地上。

  讨伐者再度向战壕猛烈开火。战壕中没有还击。

  党卫军们以为游击队员都被消灭了,就挺身站了起来,端着枪戒备地向战壕走去。当他们走到离战壕二十五到三十米的地方时,叶尔马科夫扣了“马克辛”的扳机。第一排讨伐者在机枪的短程扫射下纷纷倒毙,其他的幸存者慌乱地回击了几枪,掉头往回跑去。叶尔马科夫继续向敌人猛烈射击。

  “好样的,叶尔马克!”卡尔雷舍夫递给他机枪子弹带,鼓励副排长道。

  卡尔雷舍夫转过身来,猛地看见了冲着他的步枪枪口和沙茨科夫那张因仇恨而抽搐变形的脸。一声枪响,副排长松开了机枪枪柄,脸朝下栽到在地上。

  “叛徒!”卡尔雷舍夫扔下机枪子弹带盒,就探身去拿冲锋枪。这时沙茨科夫用枪托在他头上用力一击。卡尔雷舍夫倒在战壕里,不省人事。

  沙茨科夫急忙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破白布,挂在步枪刺刀上,举到战场上面,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着,用德语喊叫道:“到我这儿来,到我这儿来,我是德国人。”

  看见白旗,听到喊声,魏德曼把两个党卫军叫到自已跟前,命令去侦察一下战壕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党卫军匍匐前进,迅速向战壕爬去。

  沙茨科夫抛下武器,举起手来,喊叫着说:“我是德国人!”

  德国人满腹狐疑地瞅着他,扑上去,想捆住他的手,但他呵斥他们道:“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马上领我去见长官,我会对他说明一切。”

  党卫军彼此对视了一下,问道:“其他人在哪儿?”

  “被打死了,你们看,仅有的就是这个畜生,我相信他还活着。”于是他就使足气力用靴子猛踢卡尔雷舍夫。中尉呻吟起来。

  “活着!我准备把他作为礼物奉送给你们。真正的苏联侦察员。”

  “很好!”又高又瘦的冲锋队班长大声说道。

  党卫军抓住卡尔雷舍夫,拖着他在雪地上行进。沙茨科夫在一边急急忙忙地走着。

  当沙茨科夫被带到匆匆搭起来的帐篷跟前时,军旗长戴着夹鼻眼镜向他迎面走来,开始用心地端详这只“猎物”。

  “投降作俘虏,还说你是德国人。你用什么能证明自已是德国人呢?”

  “我是德国军事侦察机关阿勃韦尔的军官加尔特曼·维利,上尉官衔。还是在一九三○年被秘密地派往俄国的。我顺利地在伏尔加河流域的德国人居住的共和国内定居下来,取得合法身份,发展了可靠的关系,成功地完成托付给我的任务。并通过自己的渠道与柏林的侦察中心保持经常的联系。顺便提一句,在柏林比斯马尔克施特拉谢街15号,住着我的亲哥哥加尔特曼·瓦尔特,他是一家大鞋店的老板。我想知道他目前的情况。”

  “我们没有工夫研究你的亲属。你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己隶属于阿勃韦尔?”

  沙茨科夫恼怒道:“军旗长,您作为党卫军的高级军官应该明白:在俄国的前线和后方,无论什么时候我也不能把任何说明我与德国军事侦察机关有关的证件带在身边。请问一问柏林,您就会确信,我对您讲的是实话。”

  “你是怎么到游击队来的?”

  “说来话长了。我过一会儿再对您讲,现在清先给拿些吃的和烧酒来。我冻得够呛,浑身发冷,恐怕是要病了。”

  “吃的喝的我们稍等一会儿给你拿来,现在请尽量回答我们的问题,并且尽可能答得完全一些。据我们所知,岛上曾有俄国的侦察组活动,有关侦察组你知道些什么情况?”

  沙茨科夫用手掌摩挲了一下宽大而浓密的胡子,回答说:“完全正确。侦察组驻在松树下挖出来的土屋里,土屋被针叶和雪遮盖着。侦察组的头目是阿法纳西耶夫大尉,二十五岁左右,高个儿,有运动员的体格,是个黑发男子,额头高高的,眼睛又大又黑。在其中的一个土屋里设有无线电台,电报员从那儿发报。守岛的游击队员们传说,她的腿受伤了。所以不能到营地以外的地方去发报。”

  “组里有多少侦察员?”

  “确切的不知道。我们游击队员住在另一些土屋里。侦察员在营地没有全体集合过——经常有一部分人出外执行任务。在一周前的一个夜晚,阿法纳西耶夫到城里去了。究竟到哪儿,我没能打听到,过了两昼夜阿法纳西耶夫的副手季亚乌尔上尉率整个侦察组也开拔了。岛上留下十个游击队员和两名侦察员。他们拚命同你们厮杀。当我们剩下三个人时,我打死了一个,打昏了另一个——卡尔雷舍夫,已经交给你们了。据我观察,他是阿法纳西耶夫大尉及其副手季亚乌尔的亲信。我想,有关侦察组和附近村镇及城里的情报网的情况他全知道,要竭力设法从他嘴里掏出更多的情报,审讯时,我可以给你们当翻译,”

  “我们自己的翻译就够用的了。最好还是说说,据你推测,俄国侦察组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他们是夜间走的。”

  “有关阿法纳西耶夫你还知过些什么?”

  “给侦察组做饭的厨子有一次对我们游击队员说:大尉精通德语,而且是柏林口音。”

  “这挺有意思,”魏德曼说。

  党卫军冲锋队营长古利马特走进帐篷。

  “军旗长!我们的士兵象用篦子梳头似地理遍了全岛,但是再没找到一个活着的侦察员或匪徒。搜查时,在土屋里发现许多地雷、弹药、几支冲锋枪和仔细隐藏在墙里的保险箱。我们的技师和排长正在尽力设法打开它。”。

  “那么我们别浪费时间了,让我们来提审被俘的侦察员。要是他能开口,可以弄清许多事情。委托我们的大夫尽快叫他恢复知觉。吩咐士兵砍些干柴和枯枝,在松树下架起篝火。把俄国人拴在筹火上方半米高的树上。如果他执意不招,我们就从下面点火把他燎一燎。我想,那时他就会开口了。你看我的办法怎么样?”

  “绝妙的主意!”党卫军走了出去。

  魏德曼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大胡子”。

  沙茨科夫·加尔特曼答复这个无声的问题时说:“军旗长,您的决定令人钦佩,只是请注意到:卡尔雷舍夫是个老练的侦察员。我怕他甚至死到临头也不会对您说什么。”

  军旗长自信地提高了嗓音说:“没有那种折不服的人!”他把冲锋队班长叫来。吩咐道:“把这个跑过来的人领到厨房去,给他吃的,”他自己在副官和警卫的陪同下向被他的士兵“占领”的游击队土屋走去。

  医生已使卡尔雷舍夫苏醒过来。现在有两个党卫军的彪形大汉用绳子把他绑在粗大的松树上。血顺着卡尔雷舍夫肮脏、熏黑的脸颊往下淌。军服被撕得稀烂,透过滥楼的衣衫看得见冻得发青的满是血迹、伤痕的肉体。卡尔雷舍夫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走到他跟前的军旗长。

  魏德曼在党卫军给他带来的小折叠椅上舒服地坐下,然后满有把握地问道:“俄国侦察组藏在哪儿?要是你肯做个明智的人,我们保留你的性命。”

  卡尔雷舍夫默不作声。

  “说吧,阿法纳西耶夫大尉在哪儿?”魏德曼稍许提高了声音,提出第二个问题。

  卡尔雷舍夫不回答。突然,剧痛布满了全身,他又昏迷过去。

  “大夫!请给他提提神,并注意脉搏,他肚子里装有大量机密!”魏德曼怒气冲冲地叫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从他嘴里把秘密掏出来。”

  医生准备好注射器,把药水注入侦察员的静脉,卡尔雷舍夫哆嗦一下,睁大眼睛,苏醒了过来,魏德曼对站在身旁的吉利马特迅速地说道:

  “你下达命令,把投奔过来的那个人带到这儿来。我们试试借助他把材料挖出来,顺便也检查一下,他是否真是自称的那种人。同时将他的情况通知奥托·克兰茨,让旅长在柏林方面查一下。”

  沙茨科夫·加尔特曼很快就被营长带到审讯地点来。魏德曼瞧了瞧他,高声问道:“这是谁?你认识这个人吗?”

  “是的,很了解。这是俄国侦察员卡尔雷舍夫,侦察组组长阿法纳西耶夫大尉的代理人。当阿法纳西耶夫离岛后,卡尔雷舍夫留下来接替他。他知道的很多,所以我就尽力设法把这个狂热的信徒活着交给你们。”

  卡尔雷舍夫听完沙茨科夫的回答,挺直身子,愤恨地大声喊道:“叛徒!你的罪行将在苏联法庭上受到审判!”

  “啊,他开口了。作为开头,这也不错。告诉他。要是他说出阿法纳西耶夫大尉在哪儿和供出侦察组的全部成员,我们保留他的性命,并送他去医院治疗,”魏德曼吩咐道。

  沙茨科夫·加尔特曼清了清嗓子,走得离卡尔雷舍夫更近一些。

  “年轻人!你知道,我已经老了。在年龄上我可当你的父亲,所以我象对亲生儿子那样好心地劝告你。共产主义分子使你误人迷途,你陷入了困境。你何必为他们的空想去送死呢?战争他们已经打输了。现在你有了救自已命的机会。讲出你所知道的有关阿法纳西耶夫大尉,他的侦察组以及附近村镇里的特工人员的全部情况,现在还为时不晚。”

  “犹大!你们休想得到任何口供!消灭法西斯!”

  他的话被翻译给军旗长后,魏德曼跑到卡尔雷舍夫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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