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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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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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政府张副市长在办公室里,也关注着这次开庭,张怀德在电视机前看着路华的陈述后,立即拨电话给市公安局的钟有为,:“钟局长吗?我是张怀德呀。你们侦查的绑架案最近有什么进展没有?”
  钟有为说:“最近有些线索。”
  张怀德说:“看来,黑恶势力一直在企图操控足球比赛,你可不能低估他们啊!”
  钟有为说:“是的。已经有迹象表明,这个犯罪团伙有比较深的背景。我已经又增加警力了。”
  张怀德提醒道:“足坛元老夏江南同志很关心这个案子。他多次给我来过电话,转达了中国足协反黑打假、净化绿茵场的决心。可以这样说吧,如果现在这个案子扯出打假球,吹黑哨,都要调查取证,追查到底!不管涉及地位多高的人,一律依法办事。”
  钟有为回答说:“是的,我知道了。谢谢市领导对本案的关心和支持。”钟有为放下电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很显然,滨州的足球案,在国内有一定的典型性,引起各方面、尤其是体育界高层的关注,是必然的。他更感到肩上担子的份量。他继续观看电视转播,关注着庭审的进展。
  法庭里,沈律师说:“根据法庭辩论和法庭调查,综合所述,我认为,我的当事人高尚武先生,既没有参与组织打假球,也没有‘佯装病倒,委过于人,推卸责任’。而被告方完全颠倒了黑白,混淆了是非,给我的当事人造成了精神上的损失和名誉上的玷污。为此,作为原告方,为维护我的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他人的伤害,我请求人民法院给予公正的判决。”
  审判长说:“被告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赵律师说:“没有。”
  审判长说:“现在休庭二十分钟!”
  众人踱步出庭,议论纷纷。法庭外的走廊上,赵律师对陈玫说:“看来,最后的判决很可能跟我原先的预测一样,我们会输的。陈副总编,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陈玫无奈地叹口气。
  而在法庭走廊另一端,沈律师说:“高指导,此案最后裁决如果有出乎预料之处,恐怕就是精神损失费赔偿的数额了。”
  高尚武说:“我说过,哪怕赔一元钱也行,只要能讨回公道!”
  其实,在法庭辩论进行到一半时,卫冕就一揿遥控器,关掉了办公室电视机。他毫不迟疑地将密码箱打开,往箱里收拾东西,然后上锁,拎上密码箱,走出办公室。
  他对坐在办公室外的女秘书说:“秦秘书,我从今天开始休假一个月,你按照我写在办公桌上的备忘录处理有关事务。另外,在我休假期间,由于不想让人干扰,所以,我的手机及通讯方式均与公司中断联系。”
  秦秘书说:“知道了。”
  而银星大酒店的电视监控室里,赖强把双腿搭在桌上。阴沉着脸盯着电视说:“哼!写什么屁文章!搞什么软刀子攻击。要动就动真格的!”说着拿起电话,拨号。赖强说:“万总吗?我,赖强。”
  万晓军说:“看电视了吗?”
  赖强说:“看着。妈的,今天算倒大霉了。”
  万晓军听出了赖强的不安,在电话里他问道:“你怎么了?”
  赖强说:“万总,刚才我在法庭的旁听席上,好像被那婆娘认出来了。”
  万晓军有些生气,说:“好像?到底是真的被认出来了,还是好像?”
  赖强说:“真的认出来了。我该怎么办?”
  万晓军闷闷不乐地说:“你的事你自己处理,没人能帮得了你。”他说着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犹如一头笼中之兽。事情不顺,件件有秕漏,这些手下真不得力!他心里暗自骂道。
  庭审已进入最后阶段。审判长说:“滨州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对原告高尚武诉被告足坛周报诬陷诽谤一案作了充分的调查取证,经本院合议庭合议,本院认为:原告方称被告于2001年8月8日在《足坛周报》显要位置通栏标题为《银海战假球嫌疑 某教练难辞其咎》一文,虽不指名道姓地针对原告,但从文中的‘某教练佯装病倒,委过于人,企图推卸责任’等段落,确实使原告形象和名誉受到损害。经法庭调查,原告诉讼理由充分,证据确凿,本院给予支持。反之,被告所答辩的理由不充分,缺乏足够的证据,本院不予支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官自由裁量权所受予人民法官的权利,现判决如下:
  1、被告必须在判决之日起一周内,向原告公开登报赔礼道歉,恢复其名誉。
  2、判令被告接到判决书之日起一周内向原告赔偿精神损失费壹万元。
  3、诉讼费815元全部由被告承担。
  本判决为一审判决,如有不服本院判决者,接到判决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上级法院提上诉。
  旁听席上一片鼓掌之声。高尚武分别与沈律师、凡帆、夏晴柔等人握手。
  路华拥抱高尚武,喜极而泣。高尚武在众人簇拥下步出法庭。
  众球迷纷纷起立鼓掌祝贺,高尚武拱手抱拳于头顶,表示感谢。
  男球迷争着握手说:“高指导,祝贺你胜利。”
  女球迷献上一束鲜花说:“高指导,我是看了报纸后打电话到你家责问你的,我错了。这束花献给你,表示我的歉意。”
  记者说:“高指导,我是滨州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现在有何感想?”
  高尚武面对众多的话筒和球迷,激动地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信任。”
  高尚武紧握凡帆的手说:“衷心地感谢你,凡队长!当然还有那些在我最消沉最烦躁时给我指点迷津的网友!”
  凡帆说:“谁呀?”
  高尚武说:“唔,一个叫碧水白燕的网友,嗯……还有……还有一个叫绿茵骑士什么的……”
  凡帆说:“哟,这名字都挺好听的,能介绍我认识吗?我们对网络也是很关注的!”
  高尚武说:“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们肯亮相吗?小夏,也谢谢你。”
  夏晴柔说:“高指导,你做得对!这一下全滨州都知道,有黑势力在企图控制球赛了!”
  高尚武说:“哎!小凡,今晚你如果有空,我请你和小夏到我家吃饺子,你嫂子的手艺可是上乘的。”
  路华说:“对呀!上次让球赛给搅黄了,今晚你俩一定来。”
  夏晴柔说:“我就不去了吧。”
  高尚武说:“不行,不行。一块来。”说着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哦,对了。我得问问沈律师,我请你们吃饺子,合不合法律程序?”
  众人大笑。
  凡帆说:“好了,好了。我们一定去。小夏?”
  夏晴柔说:“一定去,一定去!”
  因为赢了官司,他们互相祝贺,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的对手也没有闲着,说不定在酝酿着更重、更大的“后手”呢!
  因为开庭审判,原告是高尚武,银星俱乐部的人没有不关心的,俱乐部里就冷清了许多,而室内游泳室更是来者寥寥了。正在活跃着的,却是多莉亚和比特。
  多莉亚坐在水池边说:“比特,你能陪我来游泳,真高兴。”
  比特说:“按原来日程,应该是训练的。可他们有的要出庭作证,有的参加旁听,有的在屋里看电视,只好陪你了。”
  多莉亚顺势搂住了比特的脖子:“哎!说实话,你对这场官司感兴趣吗?”
  比特看着多莉亚迷人的胴体,伸手挽起多莉亚的腰说:“我只对你一人感兴趣。”
  多莉亚说:“是吗?”说时主动地亲一下比特。
  比特说:“多莉亚,你的跳水有没有进步?”
  多莉亚说:“有一点吧。不信你看看。”多莉亚站起,跳入水中。然后浮上来,等着比特的夸奖。
  比特摇头说:“No,No!你比那个柳如眉差远了。她可是跳水天才。她的身材又特别性感,简直就是典型的东方美女!”
  多莉亚在池里抹着脸上的水,一肚子不高兴,说:“你又想她了?”她扭头向外游去。
  比特说:“你吃醋了?游泳吧。”跳入水中,撵上多莉亚,二人在水中打闹。
  球迷用品专卖店。夏晴柔正看着王莹算帐。王莹一边往计算器上摁数字,一边对助手小娅吩咐道:“小娅,叫那些搬运工把货放得整齐点。”
  小娅说:“知道了。”说着转身对搬运工说:“哎,你这箱往这边放!”
  王莹继续算账,面露喜色。对在一旁的夏晴柔说:“哎,小夏,这一周纯利又达30%了,比预想的要好啊!”
  夏晴柔说:“如果多动点脑筋,也许还会更好。再有十多天,银星队到广州打客场,你想想,我们该进些什么货回来,才能满足球迷的需要?”
  王莹说:“眼前球迷们关心的是能购到广州方面的球票。我己跟球迷协会联系好了,由他们派人跟广州方面联系。”
  夏晴柔说:“你己跟球迷协会联系好了?”
  王莹说:“当然。”
  夏晴柔说:“跟谁联系?告诉我,是不是罗宏?”
  王莹气哼哼地说:“罗宏?哼!他对不起我!”
  夏晴柔说:“哎,男人迷足球不算错,他怎么对不起你了?”
  王莹说:“哼!他迷足球就算了,可他迷上了别的女人。”
  夏晴柔说:“真有这事?我可是一点风声没听着。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好替你打听打听,有没有这回事。”
  王莹说:“肯定有。要不我怎么舍得离婚。”
  夏晴柔说:“那人是谁?”
  王莹说:“我答应过人家,我不能说。”
  夏晴柔故意激将说:“不说就不说吧,要是那个人是个骗子,你也心甘情愿让她给骗了。”
  王莹说:“他怎么可能骗我呢?医生证明我都看过了:怀孕三个月了。”
  夏晴柔说:“姓名那一栏你也看清楚了?”
  王莹说:“清清楚楚的,就写着罗莉。”
  夏晴柔说:“哦!叫做罗莉。”
  王莹说:“哎呀,我怎么说出来了!咳,那人说她回乡下生孩子去了,再也不来见我。也不见罗宏。”
  夏晴柔意味深长地盯着王莹说:“我帮你打听打听这个人。”
  王莹说:“你可别乱张扬啊!”
  夏晴柔说:“你还信不过我呀?”
  王莹说:“行。”王莹看着夏晴柔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午后的医院。常平将自己绑在桌子边上,强行站立锻炼,拐杖放在一边。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护士送药进房说:“哎!308床,你锻炼也别这么玩命啊,不痛吗?”
  常平说:“痛当然痛。不过,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护士赶上来要阻止他:“锻炼也得顺序渐进,不能贪快。”
  常平推开护士说:“不快不行,我们高指导赢了官司,他就会重掌帅印,等着我回去呢。”
  护士扶常平坐到床上,为他擦汗说:“别太激烈运动了,劳逸结合嘛!”
  高尚武家。时已黄昏。灯火通明。
  餐桌上,已摆上热气蒸腾的饺子。四周围坐高尚武、路华、夏晴柔、凡帆。
  高尚武说:“来,小夏、小凡,我敬你们二位一杯,感谢你们长期以来对我们的支持、理解和鼓励。干杯!”
  夏晴柔举杯说:“祝贺你赢了官司,讨回公道。”
  凡帆举杯说:“预祝你早日重登帅位,带银星队再展雄风!师母,祝你身体健康。开心高兴!”
  路华说:“健康!祝大家都健康!都高兴。”
  夏晴柔说:“现在流行一句话叫:高职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
  高尚武说:“有道理!健康和高兴是最重要的。来,为健康,为高兴干杯!”
  众齐干杯。
  路华说:“小凡,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在证人席上,看到那个高个子了。”
  凡帆说:“高个子?绑架你的那个?”
  路华说:“对,就是他!”
  凡帆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喊?”
  路华说:“当时正传我当证人,他好像也发现我在注意着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就溜掉了。”
  凡帆说:“可惜,可惜。你记住他长得什么样没有?或许是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路华说:“身高大约有一米七五以上。头戴一顶深蓝色的纱帽。方脸,还有一付墨镜……唉,要说还有什么更明显的特征,我说不上来,但要再见到他,我肯定认准他。”
  夏晴柔说:“这只猫胆子也够大的了,敢来法庭找鱼。”
  高尚武说:“我想,这只猫的背后肯定有老虎。”
  凡帆在笔记本上画出了头像,并在头像旁记下几点:蓝色纱帽、方脸、身高1米75以上。路华看着凡帆画的头像说:“不像,不像。就是头上的帽子画得像。”
  凡帆说:“帽子?帽子画得像。”
  路华说:“对呀。就这帽子像。”
  凡帆说:“问题就在这顶帽子上。夏日炎热的,他戴这帽子干啥?”
  夏晴柔说:“对呀,都八月啦,大热天的,戴这帽子肯定有毛病。”
  凡帆说:“师母,你再想想,那天绑架你的时候,他戴的也是这顶蓝色的帽子?”
  路华说:“不错。他就戴这顶帽子”说着用手指着凡帆画出的头像。
  高尚武说:“下次见着他,我非狠揍他一顿不可!”
  敬诚家。一家三口正围桌吃晚餐。
  电视机正播放着滨州新闻。
  主持人说:“……今天,银星队主教练高尚武诉《足坛周报》诬陷、诽谤案一审判决以原告胜诉暂告一段落。尤其引起社会更广泛关注的是:案中有案。有证人已证实有黑社会势力以绑架要挟足球主教练,以达到控制比赛的目的。目前,警方己开展对此案的进一步调查。”
  敬晓丹说:“我的妈呀!黑势力那么可恶啊。竟敢大白天绑架人。”
  张悦说:“那些人肯定为了暴利,才敢这么目无国法,肆无忌惮。”
  敬诚说:“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呀!希望这件坏事会变成好事。”
  敬晓丹说:“爸,我研究过西方足球发展史,有一段时间也挺‘黑’的,你别尽往自己身上添压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悦说:“晓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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