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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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真相-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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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像鸭子一样跩,很少有人看到。
  “马市长,出大事啦!”黄主任语气加重,说。
  “噢?”马市长眼睛离开文件。
  “凌厉给人杀啦!”
  “你说什么?”
  “凌厉今早给人枪杀了。”
  马市长不信,说:“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姚剑讲的。”黄主任说来龙去脉,“我今天找姚剑,研究撤换机关保卫科长的事,他突然接到电话,撇下我急忙去了现场。”
  “命案发生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西山。”
  “凌厉去西山干什么?”马市长沉思,摸了摸下巴,说,“给我备车。”
  “您去?”
  “公安局。”马市长说他去公安局,马上去。
  黄主任出去安排车,很快转回来,说:“车准备好了,市长。”
  马市长动身,说:“黄主任,怎么突然想起来换保卫科长啊?”
  “唔,王彪失职。”黄主任闪烁其词,说,“挑一个称职的人任科长。”
  “王彪不是干得好好的吗?走马灯似的换人不好。”马市长说,“不换啦。”
  “是,是。”黄主任说,“王彪的心还是粗了些,要不然,您也不会丢手机。”
  “这么点小事就免科长,你们的工作方法也太简单啦。”马市长含有批评之意。
  “是,是。”黄主任点头称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马市长说,“你说对吧?黄主任。”
  “是,是。”
  “黄主任啊,你不仅工作方法简单,头脑也简单了些。市长丢了手机就撤换保卫科长,传言出去,影响不好。一部手机丢了就丢了嘛,不要再提这件事啦。”马市长走出办公室。
  黄主任一直送马市长出了办公楼,为马市长开了车门,等车子驶出市府大院,才转身回去。
  姚剑刚从西山命案现场回来,他对马市长说:“我正要去向你汇报。”
  “我来听汇报,和你去汇报都一样。”马市长放下市长架子,摆出谦恭下士的姿态。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拐把子(不直接)同学。他经常这样说,“我们是老同学。”
  “你是市长。”姚剑实际地说。
  “老同学,你就别背后骂我,当面假恭维。行啦,说正事儿吧。”马市长省略了很多东西,直接地问:“是真的吗?”
  “是,枪杀的。”姚剑说。
  马市长脸色变得严肃,听姚剑讲话。
  “现场初步分析,凶手从枕部。”姚剑摸下自己的后脑勺,说,“近距离开枪,子弹从额头穿出,我们的术语是贯通伤丧命。”
  “什么人会有枪?”
  “子弹和弹壳都没找到。”姚剑说。
  “太疯狂了,枪杀市政府副秘书长。”马市长愤慨。
  “凭我对凌厉的了解,他不该与谁结这样的深仇大恨啊!”姚剑说出疑惑。
  “现在杀人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往往无端,你们常说的……”马市长停顿,到底是奔住,还是故意留给姚剑?天晓得。
  “激情杀人。”
  “对,激情杀人。”马市长说,“凌厉是不是激情杀人,有待于你们警方的结论。问题是,井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没法向全市人民交代。”
  翻开井东的历史,建市五十年遭杀害的政府官员,凌厉是级别最高的。枪杀,本身影响就大,枪不是百姓随便得到的。佩戴它的人杀人还了得呀!
  “枪太敏感了,青苹果酒店也发生了枪杀案件。井东马上要笼罩在凶杀的恐怖之中,公安机关将要面临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姚剑说,“我这个局长,准备遭到来自方方面面的谴责吧。”
  “老同学,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破案。”马市长表了态,“我全力支持你,财政这一块没问题,保你办案经费。”
  “谢谢市长。”
  “不,老同学。”马市长纠正称呼,有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姚剑问起丢手机的事。
  “手机丢了就丢了,你说这黄主任小题大做,撤换什么保卫科长,不换了。”马市长埋怨的语气说。
  “如果不可心……”姚剑试探地问。
  “老同学,你说我那么没肚量啊?丢了一部手机,就撤了保卫科长,太霸道了不是?”
  “你是市长。”
  “又骂我,和你同学没好,老挨胳揪。”
  姚剑哑然失笑。
  胳揪是当地土话,本义是在别人腋下或肩窝等处抓挠使其发笑。在这里,马市长用此土话,妙处多多,最让使用者满意的是效果,表明他和姚剑相处很近边(亲近)。
  以同学相见毕竟是件愉快的事,换个角度,一位市长和一位公安局长见面,繁文缛节免不了,每句话不论是上级对下级,还是下级对上级都要斟酌。他们见面随随便便,虽然到不了信口开河的程度,至少随心所欲说什么。
  市长不用说官话,大概汉语中最玄奥的是官场套话。每一个字都可能是一个陷阱,可能是一把刀,出言要谨慎小心!公安局长不说官话,也不受那谨言慎语的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是一种痛快,人和人干吗搞得那么曲曲弯弯。
  手机的话题没说得太远,末了姚剑说了句像似无所指,有试探意味的话:“科学技术发展真快,有人发明了一种软件,专门破译别人手机上的秘密。”
  “喔,厉害。”马市长随口道,此话中性,即表明他重视此消息,又不在乎消息。其实,他的心给毒蜂狠狠蜇了一样,只是疼痛没从脸上露出,极力掩盖过去。
  丢失的那部手机也成为市长的一块心病,有病就要治疗,事实上,治疗已经开始,种种原因,他的疗法鲜为人知,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包括面前这位公安局长同学,甚至永远不告诉世人。
  “中午我请你品尝小笨鸡。”姚剑留饭,诚心诚意地留马市长吃午饭。
  小笨鸡菜馆是新开的一家杀鸡菜馆,在农药和化肥主宰动植物的时代,不用饲料喂养的笨鸡、土鸡成了佳肴。
  “改日吧,你忙办案子。”马市长推辞。
  “那就改日吃小笨鸡。”姚剑没再深让,他也的确忙,一天里两起命案死三人,枪杀又是头号重案。
  送走马市长,姚剑去参加张国华组织召开的青苹果酒店血案案情分析会。


第一部 命案在迷雾中浮悬
  七
  “请姚局做指示。”张国华说。
  姚剑说他来听听,指示不做了,晚上还要开凌厉命案案情分析会。他最后对张国华说:“案子交给你了,你带大家尽快破案。”
  “姚局放心,我们一定让您满意。”张国华表了态,问,“雪飞什么时候回来?”
  “我把凌厉的案子交给他。”姚剑说出他的决定,“你们两位支队长各负责一案。”
  案情分析会继续进行,姚剑没参加到底,中途离开,张国华随之跟出会议室。
  走廊上,张国华问:“凌厉也是中枪?”
  “击中头部。”姚剑说。
  “两位服务员也是被击中头部,姚局,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张国华说。
  “你是说两个命案有联系?”
  “目前尚不能确定,作案手法惊人相似,都使用枪,而且击中是同一个部位……枪,我们不能忽视枪。”
  “你思考的方向没错,以枪找人。”姚剑说。
  “枪杀两位服务员的子弹头都找到了,一颗在玩具熊身上找到的,另一颗在叫小慧的头颅里取出,正在鉴定之中。”张国华说,“枪的型号很快就可以确定。”
  “射杀凌厉的子弹头还在寻找之中。”姚剑说,“国华,这个凶手不简单,一枪击中要害部位,两个现场都没遗留子弹壳,显然故意清理过,捡走弹壳。没人听到枪声,酒店内应该听到枪声的,却没人听到,这不正常。有两种情况,一是有人听到隐瞒不说;二是根本没听到,如果是后者,枪安装了消音器,或使用了微声手枪。”
  “一切表明,是专业杀手所为,该枪应是正规武器,不是民间私改自造的那种。”张国华说出担心:“凶手没落网,手又持有武器,会不会再度作案?”
  “难做出判断,我们不清楚杀人的目的。”姚剑说,“井东过去破获的枪杀案,使用的是钢珠枪和猎枪,没有军用警用枪支,还好判断是哪类人。”
  “在勘查现场,刘浩说子弹头是圆头、无尾、有环槽,像从7。65口径枪射出的。”
  “7。65?是‘公安’式手枪?”姚剑惊讶。
  “是不是‘公安’式手枪,有待于鉴定结果出来。”张国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管是不是公安式手枪,凶手逍遥法外,手里有致命武器,随时都可能作案,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谁?
  走廊里的谈话持续十几分钟,姚剑离去的脚步沉重,张国华觉得不是踩在木地板上,而是实实地踩在他的心上,发出踩在秋天落叶上的声音。
  责任,张国华忽然感到肩头发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下来,就是这责任吧!
  张国华回到案情分析会上,侦察员们正谈到黄毛。
  “黄毛在案发后神秘消失,十分可疑。”一个侦察员说。
  “不是可疑,是有问题。”另一个侦察员说。
  张国华全神贯注地听刑警分析黄毛,心里在琢磨这个怪怪的黄毛,他认为此时此刻井东还有一个人想黄毛,那人就是安姐,她不仅是黄毛的副手,还有另一层关系。
  安姐心里压着一块石头,每每想到黄毛心头咯噔响,闪过一个念头:找公安说出实情。
  那么,安姐要说什么实情呢?
  在黄毛看来,安姐的嘴唇上总流淌暖意。女人嘴唇上的暖意对成熟男人是诱惑。黄毛是贫困大学生安姐的四年大学费用的资助者,为了报恩,为了还债,她毅然决然走到他的身边。
  “你像只山羊。”她仰着头说。
  “我喜欢顶架。”他抱紧她。
  黄毛用头把安姐顶倒在长条沙发上,她没立刻爬起来。这样事情往后经常发生,似乎比她预想来得晚一些。
  “我……喜欢……你……嘴唇。”黄毛喘着粗气,嗫嚅地说,接下来他毫不隐讳地说出一个影视明星的名字。
  “性感?”
  “不,暖意。”黄毛说得诗意。
  安姐的嘴唇夏日海边沙滩一样温暖,这是黄毛后来回味中的感受。安姐给公羊顶倒她没有挣扎,在他脸颊上爱一下,动作充满热烈和柔情。
  “对不起,我太爱你,控制不住!”他说。
  “干吗控制啊!”她渴望了。
  安姐成为副总经理,青苹果酒店员工熟视无睹他们的关系,如今男女的来往明目张胆,公开的秘密不再有人感兴趣。5年里,他们的关系仍然保持恒温,没有一度升高。感情维持在恒温水平,也就没有什么故事。
  平淡之中,他们若即若离。
  “今晚有心情吗?”一个平淡地问。
  “有。”一个随便地答。
  一件事情就达成了。读者朋友都会知道那个夜晚的结果。相反,回答没有心情,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令人奇怪的是,谁也没提嫁给谁。或许黄毛盯上暖意嘴唇起,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真的嫁了娶了,也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黄毛眼下没家室,安姐没嫁人。
  九花的出现,这个话题成为古董,他们彼此都喜欢收藏。
  那么,安姐究竟有什么实情要对警方说呢?
  血案发生前,黄毛在酒店里,准确地说在安姐的房间里。
  “九花肚子疼。”黄毛闲暇安逸地摸着柔软的东西。
  “你总是粗手粗脚。”安姐幽怨地说,“到了什么时候,你还粗手粗脚。”
  “与那事没关系。”黄毛否认,手没停。
  “拿开!你揪疼我啦!”安姐坐起来,双膝夹着双手,头侧向一边,说,“男人总是恶狠狠。”
  “你不是说喜欢恶狠狠,粗暴点儿吗。怎么……猫一天狗一天的啊!”黄毛伸手去扳她,没使多大力气就扳倒了目标,显然她是顺势,目标本来想倒下。
  躺倒便给一件事铺平道路,往下进行就顺利很多。她心不在另一个人急于求成的事情上边,心不在焉地一笑,说:“昨天你不是和九花在一起?”
  “她说肚子疼,嚷着今晚让小慧去陪她。”黄毛说,“九花说小时候肚子一疼,就叫来小慧给她焐。”
  “焐?怎么焐?”
  “肚皮贴肚皮。”
  “呀!同性恋吧!”
  “胡说八道,我没给你焐过?”
  “那是我的计策。”
  “呲,阴谋!诡计!”
  “诱敌深入。”
  “好啊,让你诱敌深入,我发起总攻啦!”
  一只苍蝇落在纱窗上,半睁半闭着眼睛,用余光盯着床,有一只大概是雌苍蝇,活跃在跌宕起伏的物体上方,尖细地嗡嗡叫着盘绕,它还没察觉潜伏一旁,时刻打它主意的家伙。
  “这几天你怎么老是心惊肉跳的?”安姐的声音湿漉漉的疲惫,听出她努力发音。
  “唉,只告诉你一句,但是你必须保证听后不再往下问。”黄毛提出条件。
  “我保证。”
  黄毛还是犹豫了,那个秘密绝对不可轻易说出来。
  “说呀,我都做出了保证。”
  “我惹祸啦!”
  “啊!你惹……”
  “关机,关机!”黄毛手嘴并用,将打住的话用计算机的术语说出。随后他又接着说,“你得保证。”
  “嗯,我不问。”
  安姐要对警方说的实情,还包括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黄毛猛然坐起,他说他听见异常的声音,而且在九花的房间里。
  “疑神疑鬼!”
  “肯定有声音。”黄毛起来摸黑穿衣服,她要开灯他不准,而后走出房间。
  往下再也没听到声音,黄毛也没回来。安姐恨恨地说:“变着法儿去焐肚皮!”
  “张队,我建议搜查黄毛的办公室。”裴菲菲说。
  “理由呢?”张国华心里已经同意她的建议,但还是要考考她,培养她的思维能力。
  “人不见影,门又紧锁。黄毛有没有被人害死的可能?”裴菲菲说,“或者说,作案后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自尽。” 


第一部 命案在迷雾中浮悬
  八
  专案组请郭影到公安局,警方要向她询问,遭到她拒绝。柳雪飞对姚剑说:“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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