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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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路]燃+烧着-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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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着那种事,其实,也许昨天晚上那一刻,我已经愤恨我自己不已。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宁可他对我大喊大叫,也不希望他这么平静地让我走。

  然后我接着吼,你少给我装可怜!不说话就行啦?你不就是让几个人给上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嫌你!还大老远地来找你!我哪里不好了?你非让我走?!你他妈的……

  我话音未落,他已经从大门跑了出去。我直接追出去,看到他跑得飞快,我在快到一楼的时候被楼梯绊了一下滚了几级台阶,一切情绪都已不在,只剩下后悔。一万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嚷嚷,许然原谅我原谅我。

  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我满街找他一无所获。跑到他唱歌的酒吧,那里刚刚开门,有个服务员说,你找许然啊?他有几天没来了,老板也找他呢。

  我又大吃一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舞台,突然想起了北京酒吧那个主管的话,他一不开心就唱歌。

  我有点想揍自己的冲动,其实,这个冲动,也许从昨晚就开始了。

  我找到了天黑,实在没有办法,回到了那个屋子,我只有守株待兔了。

  许然,原谅我吧,许然。纵然我多么想保护你,让你忘了所有的辛酸,以后都嘻嘻哈哈过日子,到头来,我却背道而驰。

  屋里的景象差点让我的血液冲上了头顶。

  我看到许然手脚被绑在床的四个立柱上,衬衫,前两天他面试的时候穿的那件棉质的纯棉衬衫,已被撕烂,那个留着寸头的王八蛋,正在疯狂地撕扯他的裤子。许然显然已经做过挣扎,嘴角的血迹,脸上的淤青,手腕处磨破的地方都说明了这一点。他的脸已经歪在一旁,没了神智。

  我大叫一声扑过去。直接给了那个壮汉一拳。他壮汉向我反扑,我们厮打在一起。他不是个吃素的,力气大的很!我的胸腹间是无情无尽的懊悔和怒火,直到他被我打趴下还是没有休止,我一拳又一拳地打他的头,他的胸,他的肚子,打得他满嘴冒血,开始他还用胶东口音求饶,后来没了声息,你他妈的敢欺负小王八,我打死你!我他妈的打死你!

  直到床上传来了许然的声音,我才停了手。我松开了绑着他的绳子,他看了看自己,突然笑了一下,让我的心窝比挨了一拳还疼。

  小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对不起。

  他慢慢支起身子,始终笑着说,终于还是没有逃得了。

  燃【27】

  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我终于明白了心疼的感觉,是真的,针刺一样,憋闷却凌厉。我走到旁边的衣架给他拿了一件衣服,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挑了白色,我的小然穿白色最好看,总是那么纯纯的像个小白兔。

  他把衣服穿上,手从袖管里伸出来的时候,我再次看到腕子上那磨破的伤痕。他站起来,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邵国东,从他旁边绕了过去,向门外走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杂碎,呸!死了也活该!

  我追上了许然,不能让他再从我身边消失。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走,他脸上的伤痕让路人纷纷看他,而他视若无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暗了下来,海岸线上又热闹着,一堆人在跟大海隔了个护拦的地方嘻笑,海也挺高兴,呼啸着上岸,10几米的高墙也拦不住它,它撒欢儿似地将浪花拍上了岸,一群人往后又笑又跑,几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成了落汤鸡的,包括那个小王八,他从人群中走过,大家向后躲的时候,他还是往前走,我过去拉他,也没有幸免。

  他终于醒过神儿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我一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别笑了,许然,哭出来吧,许然!

  他的笑,原来是最大的压抑,我才明白。就好像,人家高兴时才唱的歌是他的悲伤,一样!

  我不理一切的一切,我搂着他,让他哭。

  他浑身哆嗦,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知道,我的心情就好像听到孩子第一声哭的妈。

  这场面和几个月前一样,只是,小王八已经经历了更多的磨难。

  晚上的夜空,繁星点点,星空下面的沙滩,坐着两只稍稍干了一点的落汤鸡,一只还在抽抽哒哒流着马尿,边流还边絮叨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辈子坟头没埋对地儿?为什么总是这样?我妈死了,我爸不要我,喜欢个人,他却恨我,一堆人把我按在那里,有人笑,有人喘着粗气,我只有疼,很疼啊很疼……我不怕疼,因为只是疼而已,我恨那个胖子,他会毁了程晖,他不是好人,他是想那样对我让程晖哥屈服他吧,后来,程晖个被他叫来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想我会那样死了吧,程晖哥的一句话,让我活了过来,他说,你找错人了,这不是我喜欢那个,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所以,你毁了他也没有用。我看着程晖哥,他始终没有看我。我不知道用什么力气爬起来的,我走出那个屋子,程晖哥追上来,他说,对不起许然。我们之间要什么对不起?不过,我跟他说了没关系。说了之后,我觉得有什么把我烧光了……”

  我发不出一个音儿,我只能再次将他搂在怀里。

  “我每个晚上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笑声,喘息声,还有那刺痛的感觉,受不了受不了。我吃了安眠药,就好多了,睡过去,就不知道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说,迟愿,你来让我舒服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酒吧看到你的时候,我挺高兴的。

  我感到欣慰。我说,我找得你多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白白的享用你的感情,可我又给不了你什么。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我好像踏实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惶恐。所以你的那份心,大概是被我利用了。

  我说,你随便用。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感动吧。那水般清澈的眼睛让我心神激荡,我低头将嘴落在他的嘴上,我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他没有拒绝,那薄薄的嘴唇真柔软。可是他很快‘唔’了一声,我松开他看到他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弄疼拉?我问。

  他说,不疼。

  我说你其实是个小妖精,招人儿,要不邵国东那孙子怎么找上门来呢。

  你别用妖精那词儿,我是个男的。他抗议到。

  公妖精。我说。

  你这人就是说话缺德!

  我心灵美啊。

  他做嗤之以鼻状。

  我说你别不服,我就是一新时代的活雷锋,我在你身边任劳任怨,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就开花。不知怎么说着说着把小时候看的马兰花的台词儿给用上了。

  他噗哧一笑,说你这儿乱七八糟的什么呀。

  我真的喜欢你,许然。

  嗯。

  又他妈的给我装闷葫芦。

  我知道,我也体会得到。

  你还要说你被烧得灰儿都没剩下?我告诉你,死灰还复燃呢,更何况我这么好的易燃易爆品,还不再把你给弄着喽?

  小王八说,迟愿,你说,让你喜欢的人也爱你,算不算奇迹?

  算,不过是人类创造的奇迹。

  原来邵国东那丫是个变态,他疯狂的喜欢他弟弟,不过他弟弟不是GAY,想结婚生子,他屡屡不得呈,听说还威胁给他弟弟女朋友泼硫酸,他弟弟吓得带着那个女的跑了,后来他看到了许然,不知是真像还是怎的,觉得许然就是他弟,对他好得不得了。许然慢慢察觉了他得不对,才想到辞职找别的工作。没想到丫终于找上门来,差一点就被他强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这一下,许然也不会有机会发泄。所以,等我得空了,给他送个歪打正着奖。

  我们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才回去。

  还没到小区口,就看到几辆警车在那儿闪着红灯儿,还有救护车。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个趴着没动的家伙。许然大概也想到了,歪头看我。

  没事儿,我故作轻松。但我们俩都没有再往前走。

  很快看到有个担架被抬了出来,上面躺着那个寸头,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我们两个向反方向走去,刚刚的轻松荡然无存。

  许然说,迟愿,你回北京吧。

  燃【28】

  我以前闯过不少祸,从小学开始,我就曾经把一个试图跟我要钱的高年级男生用板砖打成了兔唇;初中开始已经没有人敢于惹我;再大点儿上大学时期,别意外,我这样的人也是上过大学的,我就是一个披着大学生外衣的流氓,‘京城四少’我有一份。即使我横行霸道,也尚未出过如此大的事情,我和许然都觉得,那个胶东寸头定然是归西了,因为,从我们在那个房子一直到我们再回到那个小区,我们没见他动过,也许我们在海边的时候,丫正走在黄泉路上。

  打死了人,这是第一次。

  小王八让我回北京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有丝绝望但却坚定的光芒,这使我深信,如果当时警察出现,他必然会挺身上前。你奶奶的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算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敢做敢当!不过,说我一点不虚,却是骗人。

  我跟他说,回北京可以,你跟我一块儿,要逃亡,我也得拉上你,你把我拉进这坑里的。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抬头看我,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他说,迟愿,对不起。

  谁要你对不起了,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后悔,丫该死,死的好!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去找警察。

  你去干吗?人是我杀的!

  那是因为我!

  不是!

  是!

  他妈的我乐意打死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给我自作多情,我看他不顺眼,见一次想打一次!

  迟愿!

  小王八你别说了。现在我们只有一跳路,逃回北京去,在那儿你哥我有关系,啥事儿都好办,回不去,咱俩就先躲着。反正,你少给我玩儿什么自首顶罪的把戏,这他妈的电视里的臭桥断,你也学?再说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说你打死他也得有人信啊,到头来还不是得查到我这儿来?

  他不说话。

  我有点气,我最见不得他不说话,我说你别闷着乱想,有什么想的说出来,你一这样儿,我就烦。

  他说迟愿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这么堵心。

  我乐意!

  他就哭了。

  我说你平时这么凶悍,怎么这么爱哭?

  水喝多了。

  去你的。我搂着他。别怕,没事儿。

  我不怕我自己有事儿,我怕你因为我有事儿。

  我们计划回北京,坐汽车,我联络了一个出租车,他要3000,我给。其实他妈的坐飞机两人儿才1000多。

  我们在一个招待所住着,用我的身份证瞪得记。

  要不是那司机,我们其实不用住,当天就可以走了,那司机偏偏当晚老娘大寿,我本来气得说要找别人,许然说,算了,明天走吧。

  我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门轻轻一响,我立刻跟了出去,小王八还是死心不改。我看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幸好后面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我让司机跟住前面的车,而且最好超过让它停下。

  青岛的司机开车都是一流,上坡下坡,拐死弯儿,那叫一个溜。当然这也包括前面那辆车,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追上。

  正着急间,许然坐的那辆车已经停在前面,我付了钱跳下车,才发现这里不是警察局,而是,那个小区。

  他上了楼去,我才跟上去,我不知道他冒这么大危险回来干吗。

  还好,门的钥匙我还没有扔,我悄悄开了门。

  发现屋子里亮了灯,小王八跪在地上正从床底下拿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拿出一个塑料袋,接着,从袋子里,我发现他拿出了那条LEE的牛仔裤。

  我当时血液就往上冲,心里有无尽的失望和难受,尽管我知道小王八对程晖用了多少情,尽管他一次次地拒绝我,尽管我曾以为我可以忍受,那可能仅仅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希望他已经对程晖看了通透甚至深恶痛绝,如今,当我看到他不顾一切跑回来拿这条裤子的时候,我的头快炸开了!

  我咆哮,你他妈的不要命啦?为了条破裤子有毛病你?!

  他显然被我吓了个激灵,回头木呆呆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拽,他拼命地要挣开我,另一只手始终拿着那条裤子,我真窝火啊我!

  放开我迟愿,放开!

  我像螃蟹一样钳住他的胳膊,拽他下楼,拽他大车,拽他回了那个地下室,我把他扔在床上,他还要说话,我却猛地用我地嘴堵住他的,手在解他的衣扣,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管!他的手跟我抗争,没有用!我终于打开了他的衬衫,露出了他纤瘦但却结实性感的胸膛,我咬住他的一个红点,手向他的裤子伸去,他大叫迟愿!放手!

  放个屁!

  我扒下他的外裤,手向内裤里伸去。

  放手……放手……他拿手过来阻拦我。

  我叫,放什么?只有程晖可以吗?你只想留给他吗?他还会上你吗?你明白点吧你!妈的……

  他突然停止了挣扎,手放在身体两侧,我猛地看到了那手腕上的伤,脑袋激灵一下。

  我坐在靠窗的散发着潮味儿的椅子上,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我又后悔了。不是因为自己最终的放弃,而是,我刚刚的行为和那个寸头,无异,都是因为嫉恨而伤害他。

  他并没有穿好衣服,而是裸露着上身,坐在床上,他慢慢系着裤子,忽然又不动了,他望向我,许久,他忽然说,迟愿,我们,做一次吧。

  燃【29】

  他那一句话把我的肺气炸了,也把我的心浇凉了。我连吼的力气也没有,许然啊许然,我把自己弄得跟三孙子似的,感情就是为了和你上床啊?你奶奶的,我要上,有的是豪华大床,有的是比你漂亮的小雏,我偏偏上你?你他妈的,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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