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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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路]燃+烧着-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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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吃白食的似的,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我老觉得邵国东对许然有点那个,不过又觉得不太对,也不能天下老爷们儿都是GAY吧。许然说,这个大哥死过一个弟弟,所以对他特别照顾。

  他后来还给我塞过钱,我说你留着自个儿花吧你。

  他说你怎么也得有点钱花啊。

  你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你也算不上马,顶多一个小毛驴儿。

  小王八还靠安眠药过日子,我假装跟他抢他的维生素片,弄得他吃得不安稳。半夜我总是观察他,就跟起夜喂奶得孩子得娘似的。他发抖的时候,我就拍拍他,有时就好了,有时不好,他呜呜地像在哭似的,嘴向下撇着。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把那个油条恨得要死。

  有一天他早上上课得时候,我无聊看了一个科普节目,说安眠药对人体怎么怎么危害了。我听得浑身发冷,把那瓶子安眠药都给倒了。他当晚找不到药,看了看我说要出去买东西,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他,他只得作罢。我想,他如果当晚睡得着的话,就会慢慢好了。

  他起初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没了动静,我也心满意足慢慢睡去。

  谁知半夜我的起夜时间还没到,他一声惊叫把我惊醒,我翻身坐起来,开了灯,看见他坐在床上浑身发抖,满脸的汗,嘴都白了,我说怎么啦你?

  他好像还没醒过神儿,眼里都是恐惧,然后眼泪就从眼眶滑了下来。

  我坐他旁边,还像以往那样拍拍他。他哆嗦了一下挣脱开我,叫着,走开走开!

  做什么梦了?!我大叫着问这个丢了魂儿的小王八。

  他好像看清了是我,摸了泪儿,强笑着说,做恶梦了。

  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跟打百子似的?跟我说说?

  真的没什么,你睡吧。他推我,我慢慢走回沙发上,回头看他,他就躺下,背对着我。关灯吧。他说。我知道,他一时睡不着了。

  我说,被你这么一吓,瞌睡虫都给吓跑了,咱俩敲三家吧?

  好。他坐起来说。

  “又一个十零,哈哈哈……。”我狂笑

  “你耍赖,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双猫儿?”

  哎,要哪摞可是你选的啊,谁耍赖了,不说你臭。

  哼!发牌!

  天边露出黎明曙光的时候,小王八拿着一打牌靠在墙上睡着了,最边还带着笑,因为他有一家儿出了个大串儿先跑了,大供儿。可惜,他没有看到最后的胜利,就睁不开眼了。

  真是个傻孩子。我看着他满足的小脸儿,心里头暖暖的。谁敢欺负你,我跟他没完。

  想起了他夜里让人揪心的样儿,我恶向胆边生,跑出去打了个电话给何胖儿。

  “何胖子,起床起床!”

  “哥们儿,这才几点啊,我用你当闹钟儿啊。”

  “你听着,找人给我收拾收拾油条。”

  “干吗?”他醒了神儿“你姐夫也打?为你小情儿?”

  “把丫打个万紫千红就行了,出出我这口恶气。”

  “你说真的假的?!”

  “废话!”

  “那我可真动手儿了啊?照住院一个月,俩个月,还是更高标准?”

  “凑合凑合一两个月得了。”

  “得咧。”我刚要挂,何胖子又加问一句,真的啊?

  废他妈话,当我跟你逗闷子呢!

  挂了电话,突然想吃豆腐脑儿了,那东西起得早吃才好,谁承想,到处都没有。只好买了馄饨和油条炸糕,我对着那个油条狠狠地咬了一口,就像自己地拳头打了油条那个胖脑袋那么痛快。

  进了门,小王八已经起床了,哗啦啦地在洗澡。

  我冲里面喊,这么早起干吗啊?今天不是没课吗?

  我今天面试。

  什么?

  我面试!

  什么公司?

  做服装的。

  你做什么?

  公司的网络维护。

  行不行啊?

  试试吧。

  他从里面出来,只穿了一个短裤,一条大毛巾搭在脖子上,皮肤上头发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水珠,我又有点激动了。压抑着,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在衣服架子那儿找衣服,我欲火难耐,蹿进厕所,用凉水冲凉了自己。他奶奶的,这么压抑自己,我他妈的图什么呀我。

  他跑去面试了,我躺在他的床上,吹着电扇,做了一个回放,幻想着自己搂住他,把他扔在床上,拿掉毛巾,脱掉他的裤子……。我嘿嘿地笑起来。

  燃【25】

  人饱了就思淫欲,这话确实是不假,我有点管不住我家老二了,我正琢磨着出去打打野食,何胖子的电话就进来了说事儿办妥了,你那肥肥的姐夫在协和医院呢。我说,何胖子同志党没有白白信任你!何胖儿说那几个办事儿的已经出了北京了,你回来别忘了探望探望他去,省得他怀疑你啊。我哈哈笑说行行,回去请你吃顿好的。

  挂了电话我在想怎么才能平复我那火烧火燎的弟弟,钥匙就响了,我蹿回沙发上,拿着报纸。许然进了门一声不响地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开始忙活,我蹿进去问怎么样了你?

  他说晚上吃锅贴吧?我做。

  我说你还会做锅贴呢?会和面攉馅儿么?

  我买的速冻饺子。

  那没法吃。

  你看着吧你。

  我知道,小王八面试没有成功。他一左右而言它就说明他心里不爽。我现在把他摸个门清儿。

  那锅贴做得还行,我们俩吃了得有小一斤,他又跟饿死鬼似的,后来还嫌我吃的多,把我罢在碗里的最后两个都抢去了。

  我吃完了问他,你唱歌争得不少了,还去什么公司啊,一天唱会儿就成中产阶级了,跟抢钱也差不了多少,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

  他收拾碗筷,说,我不想在那儿唱歌了。

  怎么了?

  他看我一眼,没怎么。

  那老板对你心怀不轨啦?我打趣他。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又坐沙发上去干吗?还不洗碗去?

  行,搁那儿,我明儿洗。

  现在就洗去!他又跟驴似的。

  我靠,我怕你个弱不禁风的小稻草?我心想,蹿起来说,洗涤灵没了,新买的放哪儿了?

  和着哗啦啦的水声,小王八站在门口说,我应聘不成,人家嫌我高中都没毕业。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考考专业知识?人家说,我人事部的,不考专业。我说这太不公平了!他们说我们这儿一把一把有学历有专业又是本地人的。我忍不住说,那你们通知我面试干吗?他们说对不起当初通知错了。

  这他妈的人事部没一个干人事儿的!我愤愤不平状,过去拍拍他的肩。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等哥哥我东山再起,弄个IT公司给你玩儿。

  许然晚上又出去唱歌了,我没跟去,我得安抚我亲弟弟先。拐弯抹角儿找了个本地朋友,在男女之间我犹豫了一下,选了女的。从屋里出去得时候,我还想,我这不算背叛自己的感情吧?我弟弟不争气啊!

  本来想去宾馆,后来又懒得动弹,许然怎么也得12点才回来,于是把那女的叫到了家里。

  那女的挺妖艳的,其实我也懒得管她长得什么样。

  那个晚上我没想到居然没有进去,我弟弟的欲火最终在许然的影子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被弄灭了。

  那女的挺懂事地说,我用嘴吧。

  我说行。

  她就工作上了。她还是比较专业的,我正在舒服着,听到了门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觉得有人站在我们面前。

  我不睁眼也知道是谁。

  我如数给了那女的钱,她很快走了。许然一直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我看了他半天,然后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早,这10点还没到呢。

  你有毛病吧?他在我主动开口后开始吼叫。谁让你在屋里干这个的?谁让你在我床上的?你没钱逃命就有钱干这个啊?你他妈的整个儿一个流氓!你叫来的什么人?你不怕传染上病啊?

  我说,都是男人,你明白。

  他冷眼看我,喘气速度很快,看来气得够戗。

  你不是吃醋吧?我笑嘻嘻地逗他。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的。

  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别生气别生气!

  滚!

  他上来对我推推搡搡,我心里不知道怎么挺高兴,我笑嘻嘻地任他推着。嘴里说,你瞧你那付吃干醋的嘴脸,你要是喜欢我了明说啊,你要是不喜欢我搞三搞四的,就献身给我吧,我保证不再搞别人,保证,啊哈哈……

  我屁股上挨了一脚,被他从屋里踢了出来。

  我拍着门说开门开门。

  他又给了个‘滚’字。

  我说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他说你来得时候屁都没带。

  我的手机。

  他从门缝里把手机塞了出来,妈的这门缝怎么这么大。

  我说你不开门我就在外面睡了啊。

  我听到他在里面又锁了一道锁。够狠,小王八蛋!

  他真的一直没有给我开门,我半夜里冷的够戗,跑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踏踏实实地睡了起来。小王八气成那样令我心花怒放,至少,他对我干这些事情还在意,而且火发得越大就越在意。我不保证他对我有什么感情,可是起码,他对我对别人的性行为表示反感,表示俺不是个无关痛痒的人。喝喝喝,我有希望我有希望……

  我睡醒已经是下午2点多,是被饿醒的。我叫了东西到房间吃,吃得不亦乐乎。我得养精蓄锐,一会儿找小王八去。

  我正要出门,接到了迟欣的电话,她一开口就声讨我在北京的消失,连她婚礼都没参加。

  我说不是参加过一次了么。

  她骂我。

  我说你好好过比什么都强,二姐夫还好吧?

  她说你知道吗小愿,油条他不知被什么人揍了。

  我故作惊讶说,不会吧?他那么面一人儿。

  姐说,他才不面呢,再说,挨揍也活该,谁让他缺德来着。不过,听说,他……

  怎么了?

  他这次倒霉,听说,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

  啊?……

  我给何胖子打了电话,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慌了一下,然后说,没事没事,丫活该。反正查不到咱头上,你放心吧,别担心。

  我说,谁担心了,我是打电话让你跟我一块儿乐乐,啊哈哈……

  何胖子也从那头乐起来。

  我特别有成就感,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回那个三层楼,刚进楼门就碰到了许然,他一看到我,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随即又做冷漠状。

  我耷拉眼皮说,你害死人啊,我在楼下睡了一夜,又冷又饿啊。

  少骗人!他说,我看楼下好几遍,根本就没你!

  我心里有股暖流,特暖。

  燃【26】

  许然面目平静地坐在饭桌旁的凳子上,他一直就坐在那儿看电视。此刻电视里放着一个电视剧,又是那种婚外情的老掉牙的桥段,如今这电视里,受欢迎的不是那种睁着眼一眨不眨就能掉泪儿的小家碧玉了,如今电视里红火的的女的,一个比一个凶,跳脚瞪眼有趣着呢,你看现在那个老公养了小蜜的老婆,就一副刘胡兰的样子把他老公数落得跟三孙子似得。小王八的思绪显然没有在电视上。我看了他几眼,他也没有理我的意思。我终于说,你还怨我呢?

  他没说话。

  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何况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有那女的做来着。

  他终于看向我说,你这么说更猪狗不如。

  我是不如他们,你找他们去啊。

  混蛋。他骂。

  我说你生这么大气为了什么?吃醋不是?

  你别自作多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吃你的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感情。你就会玩儿,玩人,以前仗着那点臭钱,现在是耍流氓无赖。你说你喜欢人?哼!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急了。就你丫那程晖知道?!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提程晖,字儿一出口我就收不住了。我以为他得有什么悲怆的表情,怎么知道,他还是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迟愿,你找别的地方吧。

  干吗?赶我?

  对。你找别的地儿躲着去吧。

  你落井下石?

  他不说话。

  我说,你今天再赶我出去,我真在楼下住,冻死饿死了你也别管我!

  许然说,你走吧,你走了,我也走。

  干吗去?

  我不在这儿呆了。

  去哪儿?

  不知道,该去哪儿去哪儿吧。他看了我一眼。迟愿,不是我说你,你自爱一点吧,你这一生命好,也由不得你这么糟。能不躲就别躲了。回去,还清了钱该干吗干吗,还不清,就申请破产,顶多不坐车,不下馆子,跟你们家里人生活一块儿也不错吗。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一辈子还远着呢。

  你怎么了?我听着他话茬不对。

  他没回答我,只是说,还是那句话,你不是个坏人,有时候还挺好的。

  告诉我怎么了?!我有点急。

  没怎么。

  你别什么都不跟我说,告诉你我帮得了你!

  他说,我能处理。然后,掏出了些钱,往我手里塞,说,你拿着。

  我把那钱打在地上,吼,你抽什么疯?什么都憋肚子里?你他妈的小小年纪不学点好,吃安眠药,每天阴五阳六的,就为你那个程晖哥?妈的狗屁不知好歹!你烧光了什么?你烧了你自己,他妈的还是你自己放的火!活该!我告诉你,活该!

  他盯着我,不发一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口无遮拦,我可能是有点怕吧,他说要走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疯狂找他的那段日子,那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还有,也许,昨晚我的行径让我对自己有点失望,我幸福而兴奋地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却看到我在做着那种事,其实,也许昨天晚上那一刻,我已经愤恨我自己不已。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宁可他对我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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