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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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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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出洋相了……”
  老金坚持道:“你怕麻烦,我可不怕麻烦,万一真的闹出事体来,哼!咱们瞧着好了,那才算真的麻烦!”
  这句话说得姓殷的一愣一愣,道:“好!好!听你的,你到树顶上查,我在地面上搜查,行了吧?”
  老金道:“那么咱们开始吧!”
  说着抬眼前段裕藏身的树上瞧,显然已准备跃上去,从段裕藏的那株树查起。
  段裕微感紧张,心想姓金的这一上了树,他的行踪立即暴露,如何是好?
  他自忖要杀死眼下这两名侍卫并非难事,难的是杀了他们两人之后,能不能不惊动其他人?
  这时那姓金的已走到树底下,看来要叫他放弃树上搜索是不可能的了。
  段裕将心一横,蓄势而发,准备那姓金的侍卫一跃.上来,就要出其不意的一掌毙了他。
  他并且已考虑好毙了姓金的之后,迅即杀掉那姓殷的步骤。
  他两眼凝视树下姓金的举动,但见那姓金的果然已将金戟倒提,作势就要纵身而上,而那姓殷的也已经朝前搜了过去。
  正在这个紧张的当口,老金的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叫他道:“老金!老金!”
  老金闻声停止了纵身上树的预备动作,正要回头,那姓殷的侍卫已经欢声道:“老金!
  好了,好了;没咱们的事了,老刘他们来换班了。”
  老金提着金戟走了回去,树上的段裕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大呼侥幸。
  黑暗之中走出两名与老金和老殷一样装束的汉子,手中也提着又长又重的金戟,其中一个还连连打了数次哈欠,一副没精打采的神情。
  老金和那两名换班的同伴打了一个招呼,走过去和他们说话。段裕看他那种迫不及待地向同伴连指带比的神态,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见机不可失,哪敢再呆在树干之上,当下振臂一挥,人如树后飞了出去。
  他早已看准落身之处,因此人在半空中一掠,已悄无声息的掠到另外一株大树之上。
  段裕料不准新来换班的那两名全戟传卫,会不会听从老金的建议,继续在林中搜查。
  但他却不能不未雨绸谬,预作脱身的准备。
  因此他离开原先那株大树后,立刻回观老金他们的反应。
  还好,只见他们四人正围在一起说话.这表示没有人发觉他离开刚才的位置。
  这时段裕离老金他们四人所站的地方,已拉开到十丈多远,段裕心中略宽,心想,此刻正是脱身的好机会。
  他放眼略一观察,将方向选择妥当。身形暴起,人如飞鸟。刷地射门禁区木栅。
  他一连越过十几株大树,看看那高耸的木栅正在眼前,心里头不禁一喜;略之一停,看着四下一点动静也没有,便纵向禁区的木栅。
  可是他人堪堪跃到墙头,修地左侧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劲风射到。
  段裕左手一探,抓住一支长箭,不由心底一凛,两脚在栅头一点,整个人倒翻过去、头下脚肝的栽向墙内。
  这一个动作乍看起来,就像他已被那冷箭射中,掉到墙底下去的样子。
  果然他人一掉下去,黑暗里立刻有人叫道:“快过去扯出那小子来,他已中了我一箭!”
  这一嚷,片刻之后,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朝段裕落地之处跑了过来,还有人执着火炬声势汹汹。
  段裕略一环顾.一看不远处有一栋精舍,忙不迭奔了过去。
  不出半盏热茶的工夫,就接近那栋精舍之外,他略一迟疑,一跃超过短墙,躲在墙内的花园。
  这时段裕才有时间可以重新打量四万的环境,他凝目注视着从精舍窗口所射出的灯光,不由暗暗嘘口气。
  囚为他发现他所藏的地方,离那窗口居然不到半丈距离,刚才他仓促间躲了进来,根本没料到距离如此之近,也没想到屋内的人还亮着灯未眠。
  幸亏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段裕乃略为放心,开始思付应该如何离开才不会惊动屋内的人。
  外头那一阵喧哗之声平已停止,但这不能表示三花今的搜索行动也已停下来。
  段裕躲在暗处,忽然有些烦躁不安的感觉,因为禁区中越是平静,越发使段裕忧虑;他开始体会到三花令徒众的训练有素,也开始有些禁受不住那一股宁静中的压力。
  于是他一咬钢牙,悄然站起。略一顾盼,人迅即移近精舍那道窗口。
  他轻轻服破窗纸,凑眼窥探,
  只见灯光之下,坐着一名年轻少女.虽然段裕只能看到她的背面,却可清楚地看出那少女垂着头,正在专心一意地绣着一件衣服。
  她的身旁侍立两名女婢.正探身凝注那少女刺绣的动作,屋里静悄悄的,显得那么安详恬静。
  段格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准备跃墙出去当地堪堪要转身之时.耳中却飘来一阵愉悦的声音,道:“丫头!你们还不睡?我可要歇息了呀……”
  段裕听在耳中,倏他心头一震,忙又将眼睛凑了过去。这时那个少女站了起来,可是仍然以背部对者段裕,段裕不禁心中暗呼道:“转过来呀!”
  他怎么不转过身来?那少女却只伸了一个懒腰,便朝前行去。
  段裕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屋子那头,心中疑虑起伏,忖道:奇了!她!她会是唐宁吗?
  不,不可能,唐宁怎会跑到这三花令总坛来,而且弃剑学起女红来?”
  他继续想着:“不会是唐宁,可是,可是她的声音和背影,跟唐宁毫无二致呀?”
  段裕几乎脱口出声,招呼那名女子。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但一惊之下,强行将声音忍住。
  屋内灯光已经灭掉,精舍四周顿时一片漆黑,段裕愕然站在那儿,大有如坠五里雾之感。
  黑夜中突然传来两声“嘟,嘟”轻响,将段裕从沉思中惊醒。
  他的身形宛若飞矢,其决无比,不一会便已接近了三花令总坛那座聚宝楼。
  那聚宝楼是一栋三楼木造房子,在黑暗中巍然而立,显得极为阴沉而可怖,仿佛楼中所藏的,不是三花今历年所搜刮而来的奇珍异宝,而是千百条血腥人命。
  因此段裕很仔细的观察那株聚宝楼,然后才一掠上楼檐,略一迟疑打开二楼窗口,进到里边。
  片刻之后,只见段裕又出现在二楼窗槛,手中却多出一柄古剑。
  他四下略一顾盼,挟着古剑跃下实地,飞也似地往禁区高墙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聚宝楼的守卫才发出有人侵入的警报。
  段裕驾轻就熟,从刚才潜入的路经逃出禁区,那边三花令围堵的人,却已如群蜂出巢,蜂拥而至。但段裕狡黠异常,武功又高,三花令禁区侍卫,虽然很快地便出动拦截,段裕却从容不迫地跑出山寨,消失在山区之中。
  他将那柄从三花今聚宝楼中偷出来的古剑,藏在山中一块大石之后,然后才掉回头回到他的居处,这一阵折腾,大约费了一个多时辰,段裕回到居处之时,山寨中又已恢复了平静。 
 

 
 
 



第二十章 良宵苦短忘军机
 
  第二天一早,段裕像没事人般的起床,漱洗完毕,用过山寨中准备的早饭不久,武曼卿已命人过来相请他们三个人过去一叙。
  徐经纬不知夜里段裕偷了一把三花令的古剑,只觉得武曼卿一早饭人来请,颇非寻常。
  三个人骑了三匹马,很快的来到了三花令禁区,他们由栅门而进,迎面便看到一栋朱红的殿堂矗立在眼前。徐经纬当先下马,拾级而上,段裕和卓大随在后头,三个人不一会就走到殿上。
  一道横匾写着三个“议事堂”的金字,徐经纬忖道:“敢情这里是三花令总坛发号施令的地方。”
  殿前站着两班金戟侍卫,威势撼人。
  那武曼卿高踞在殿中正座,两旁坐着武杰、毒娘娘、光知君等人,将眼光全投注在徐经纬身上。
  武曼卿冷冷道:“请坐!”
  徐经纬等三人道谢一声,坐了下去。
  武曼卿乃又徐徐说道:“三位可知道本会昨晚发生一件不寻常的事?”
  徐经纬和卓大均摇摇头,武曼卿突然用冷峻的目光,凝注在段裕的脸上,道:“段公子你呢?知不知道?”
  段裕故意清清喉咙,慢吞吞地道:“昨晚子时前后,在下……”他将声音打住,做出动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武曼卿不耐地道:“怎么了?”
  段裕道:“在下似乎听见山寨内有很多脚步声……”
  武曼卿“哦”了一声,道:“你没有走出房门看个究竟吗?”
  段裕摇摇头,道:“在下在贵令是客,哪敢如此后突冒失?何况事情发生在子夜,在下如果贸然走出屋外,说不定碰上什么误会,岂不糟糕?”
  武曼卿微微牵动一下嘴皮,但没有露出笑容,道:“你倒是很知趣的呀,很好,三位在此做客期间,最好不要无故走出客舍,尤其在夜间或者无本令弟子陪伴的情形之下,更不要随意在山寨乱闯……”
  徐经纬冷冷一晒,道:“省得!反正今天在下就要告辞了!”
  武曼卿神情甚是意外的样子,道:“你们要走了?”
  徐经纬道:“不错!”
  武曼卿顿了一下。突然大声笑厂起来,道:“你想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徐经纬道:“那要看总分主你自己的想法,在下有没有这个意思,你心里明白!”
  武曼卿撇嘴一笑,道:“委实叫人难予置信,你居然这么容易就要离开此地……”
  她顿了一顿;又道:“让我来猜猜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决定要离开此地……”
  徐经纬打断她的话,道:’‘在下觉得彼此耗下去,对我们两方都无好处因此……”
  “因此你要开门见山的蛮干?”武曼卿一面说话,一面站了起来,又道:“好吧!我让你看看那一份你所要的东西!”
  说着,她轻轻拍了两下手掌,一名金戟侍卫应声而出,武曼卿吩咐他道:“立刻到聚宝楼将营垒图拿来……”
  那侍卫恭声应是,转身快步走出殿堂。
  武曼卿笑容满面地坐了下去,道:“昨天夜晚,突然有人潜入本合的禁区,并从聚宝按中,偷走了一把汉代古剑……”
  徐经纬讶道:“汉代古剑?”
  武曼卿道:“是的!那人武功奇高,身手不凡.但令人难于理解的是他偷走那把汉代古剑不知是何用意……”
  徐经纬忍不住问道:“难道说贵令那把汉代古剑没有什么名堂,不值心那人去偷?”
  武曼卿顾d道:“正是如此,那把汉代古剑,既非切铁如泥的宝剑,也不是武林神器,只能供玩赏之用,确是值不得那人去偷!”
  徐经纬道:“武总令主对这件事必然相当费解是也不是?”
  他想:“武曼卿必然被那人偷剑之事,弄得迷迷糊糊的。”不想武曼卿却神秘笑道:
  “开始本座确是大觉意外,但深入一想,也就恍然大悟了!”
  段裕不禁“哦”了一声,插言道:“原来总分主已经知道那人偷剑的用意了?”
  武曼卿毅然道:“不错!”
  她的声音极为坚决有力,充分显出她胸有成竹。
  段裕微微皱眉,道:“那么,那人为什么要偷剑呢?”
  武曼卿道:“这事现在还不能透露……”
  段裕大感失望,同时心中对武曼卿的举止兴起神秘难测之感。
  他暗暗忖道:“武曼卿故示神秘,我绝不能就此服输,我一定要她知道我段裕的手段。”
  段裕正在思忖之际,那名被派到聚宝楼去的侍卫,已陪着一名青衣女婢,捧着一个黑色木盒,缓步走回殿堂而来。
  武曼卿一面作手势要那名青衣女婢将那黑色木盒送到她跟前,一面说道:“徐经纬!你过来打开木盒!”
  徐经纬道声“好”,大步走了过去,将青衣女婢手中的木盒接了过来,徐徐打开。
  他快卜一下,然后才从木盒之中取出一卷布轴,小心地张开来。
  在殿堂中的所有人,全被徐经纬的动作所吸住,当徐经纬掀开木盒之际;座中诸人的目光,几乎全凝注于徐经纬的动作。
  那一卷布轴缓缓张开,果然是一幅营垒图,
  徐经纬略略看了一下,皱眉道:“武总令主,在下有一句不大中听的话,不知总令主肯不肯听呢……”
  武曼卿微微一笑,道:“请!有话请尽管直言……”
  徐经纬顿一顿,道:“这一幅营垒图完全是假的!”
  武曼卿抬眼道:“真的?凭哪一点说是假的?”
  徐经纬坚决道:“因为按图而论,如有营垒设计绝大可能!”
  武曼卿问道:“哦?为什么呢?”
  徐经纬指着图中的一处标志,道:“就以这处标志为例,依照这种图型,决计不可能使上面的水流下来,那么,请问,图下这些房舍,到哪里去找水喝呢?”
  武曼卿接过图来,很仔细地看了一会,道:“嗯!果如你所说的……”
  她一面说话,一面作手势要那名青衣女婢,取出第二幅营垒图来。
  徐经纬接在手中,道:“这一幅也是假的……”
  武曼卿“呀”了一声,道:“这一幅也是假的?”
  徐经纬肯定的道:“不错!正是赝品!”
  在一旁的武杰忍不住问道:“真是假的?”
  徐经纬道:“当然,因为图中所示的山水,连方向都描错,怎么可能是真图呢?”
  武杰看了一下图,摇摇头道:“我实在不懂你的解释!”
  徐经纬正要开口,武曼卿却道:“杰儿!你听徐公子说下去,不要插口……”
  武杰恭声答应,立刻退到一旁。
  徐经纬乃继续说道:“这一幅图不但连山势水向都描错,而且山高水深都没有一定标志,请问这可能会是真图吗?”
  接着,徐经纬将手中的营垒图摊了开来,一连指出七、八处他认为不合理的地方。
  武曼卿很用心地听完徐经纬的说明,凝神想了一会,道:“照你这么分析,这两份营垒图均毫无用处了?”
  徐经纬道:“也不尽然!”
  武曼卿问道:“嗅?这话怎么讲?”
  徐经纬道:“因为这两份营垒图只是被人改写而已,如果我们能寻出图中的错处予以修正,仍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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