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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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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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由发出惊叫,扶桑客也大觉意外,因为他料定徐经纬必然会先设法避其当头一击之后,才能寻出反击他的机会。此刻万没想到徐经纬居然不畏刀势,迅即反击过来。
  扶桑客不得不将刀式一缓,因为他不能只顾攻敌,而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他将刀式缓下来,就是要先弄清楚徐经纬反击的部位,以便决定他这一刀还不是尽势施满,或者先变式自保。
  不料扶桑客还没考虑清楚,忽觉右胸“期门”有一缕寒风袭到。
  他想业不想,“期门”系人身重要穴道之一,扶桑客哪还在时间考虑攻敌之着。
  他将长刀迅速收回,大喝一声,改臂为扫,用力掣住刀柄,一招“横波式”的攻式,在喝声中又送了出去!
  这是东瀛刀家一流的绝艺,守中有攻,攻中有守,的确霸道之至,徐经纬差点被砍中右肩,他慌得步伐有点乱,退了两步才拿桩站住。
  扶桑客又停下攻势,这次他改以单手擎刀,站在那里,看着徐经纬,表情之中,看不出是喜是忧。
  旁观的武曼卿突然说道:“总令主!你如果想施出一流的连环三刀,你得先斟酌一下对方的可能反应!”
  扶桑客将长刀换到左手提着,淡淡地道:“属下知道了!”
  武曼卿道“好吧!你既然知道,那么你就出手吧”
  这时扶桑客右手已经徐徐举了起来,握刀的左手也慢慢移近右手.当他重新用两手握住刀柄之时,忽然“咳”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咳声,将旁观的人吓了一跳,众人以为他已经突然的出了手。
  不想扶桑客咳了一声之后,动也不动,站在那里。举刀凝视着徐经纬。
  他的动作越是侵吞吞的,越显得有板有眼,也更加使场中的气氛紧张起来。
  扶桑客不慌不忙,他这一瞄,又瞄了好一会儿,好像有意吊大家的胃口,旁观的人心越急,他越不想出手似的。
  终于,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挪移着靠近徐经纬,神情是那么慎重,行动是那么小心。
  武曼卿突在这个时候扬声道:“徐经纬!小心了!扶桑客的高招就要出手了!”
  果然,扶桑客在接近徐经纬之前,蓦地又喊了一声“杀!”,人紧接着一冲而上。
  徐经纬眉头打结,他发觉扶桑客这一次冲过来的姿态大有不死不休的味道在。
  扶桑客人还未到,长刀已然电射而至,但见刀光耀眼,刀风洪洪,宛如怒涛排壑,锐不可当。
  徐经纬一看势头,心知除了反击之外,绝对没有躲闪之余地,换句话说,除了以招易招.以式换式,跟扶桑客对上手之外,没有第二个化解的方法。
  当下将心一横,迅速将身形纵起,一招“气吞八荒”顺势带出!
  两人身形一交,很快的一合而分,瞬间交换了三招九式之多,但旁观的人除了少数高手之外,却只觉得两人像是只换了一扫而已。
  再抬眼往场中瞧,只见你经纬的头发束带已被砍断,一头长发散了开来,站在那里微微喘息。
  扶桑客则一把长刀略略下垂,头部俯向地上,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武曼卿却叹了一口气,道:“杰儿!快,叫人将总堂主扶下去,好生派人调理!”
  武杰道:“是!”他亲自带人走到扶桑客身旁,伸手扶住他的肩部,轻轻道:“总堂主!咱们下去歇息吧!”
  扶桑客突在这个时候,全身一软,靠向了武杰。武杰急忙将他扶住,这时才发觉扶桑客嘴角沁出血丝,脸色苍白可怕,敢情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吩咐左右道:“快!快将总堂主扶送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扶桑客扶了进去,卓大和段裕也急急奔向了徐经纬,尤其卓大人未到,已大声道:“徐老弟!你,你没关系吧?”
  徐经纬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没,没关系!”
  卓大道:“谢天谢地!”
  段招笑着指着徐经纬的乱发,道:“扶桑客这一刀要是攻进去一寸,徐兄的脑袋可非开花不可!”
  徐经纬道:“侥幸!侥幸!扶桑客的刀法凌厉,气势骇人,当得上东瀛第一刀家!”
  段裕笑道:“奥?那么我是非跟他比一比刀法不可了?”
  这句话段裕说得极轻,听起来好像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因此徐经纬没有理会,他道:“走!咱们见武曼卿去……”
  三个人又转回武曼卿座前,这时席上酒菜已重新又整治出来,就等待他们三个人回座。
  武曼卿含笑揖客,不待徐经纬坐好,就端起了酒,从容道:“徐公子一鸣惊人,力败东瀛第一刀家一我们三花令的总堂主,这等身手,值得喝一大杯。来,干!”
  徐经纬站着饮了一杯,方始坐了下去,道:“晚辈惭愧之至,未能将家师手创的蟹行八步精华使出,抱歉!抱歉!”
  武曼卿笑道:“听你这么说,你学蟹行八步没有很长的时间?”
  徐经纬识:“是的!新学乍练,叫总令主看了笑话…”
  武曼卿道:“哦!你确是没有瞒我,我刚才很仔细看过你出招的姿势,的确有点生疏…”
  她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突然改口道:“据说你还精于营垒地道的设计,有速回事吗?”
  徐经纬道:“略知一二,不过,坦白讲,就算是我精于这项设计,你们三花令也休想利用我这方面的才能!”
  武曼卿笑道:“你先拿话堵住我,哈……我当真不能求你帮我设计营垒地道了!”
  她的表情突然变为严肃起来,使人在顷刻之间便受她的表情所影响,转喜为忧。
  只听武曼卿又道:“不过!这么一来,不是跟你来此的意图互相矛盾了吗?”
  徐经纬骇然忖道:“她知道我来此的企图?不会吧!”口中却漫应道:“总令生认为晚辈来西天目山有何意图?”
  武曼卿笑道:“总不会是来游山玩水,或专程看我这个老婆子吧?”
  徐经纬道:“当然不是!”
  武曼卿依然笑脸可掬,道:“也不会是专程来这儿找人打架的吧?”
  徐经纬迅即道:“自然也不是来此打架闹事的……”
  武曼卿笑容凝结,道:“那么,你是未干什么的呀?”
  徐经纬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是专程来借阅一样东西!”
  武曼卿证了一下,忽然笑得前俯后仰,好像徐经纬的话有什么令人非笑不可的样子。
  徐经纬等地笑完,才又道:“晚辈并不觉得刚才的话中,有何好笑之处!”
  武曼卿停止狂笑的举动,道:“我,我是笑你这个人太老实了!”
  徐经纬万没想到武曼卿会有这种想法,心想:“我太老实了?太老实也不值得你这般笑法呀!”
  他干脆闭口不语,武曼卿又道:“你说你想借我一样东西看,我却认为你何需将这话说出来?偷偷下手窃走不就行了吗?”
  徐经纬道:“原来总令主认为晚辈来此,是想窃取贵会的一件东西?”
  武曼卿正色道:“是啊!你们不是计划好这样做吗?”
  徐经纬又是一惊,心想:“难不成他和朱绮美等人的计划,武曼卿已有警觉了?否则她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
  他一时再不敢胡乱开口,生怕说多了,被武曼卿探出更多的口风,那岂不糟糕。
  武曼卿此时却道:“其实,咱们肚子里都很清楚,你要看也好,偷也好,反正在你离开西大目山之前,我一定如你所愿,绝不食言……”
  徐经纬正要开口,武曼卿却用手势阻止他说话,继续说道:“我实在不能不承认有点嫉妒昙光了,他有徒如你,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唉!我武曼卿真没有昙光的福气……”
  她伤感地端起酒来,又道:“你们三人安心再住几天,现在不要谈那些令人伤感的事,来,多喝点酒,用点菜……”
  她这么一说,徐经纬实在不好再开口,但他心中却迅速忖道:“武曼卿在搞什么名堂呀!”
  徐经纬仰着脖子灌了一杯酒,狐疑满腹,武曼卿越表现得对他没故意;越使他忐忑不安,因为他深知武曼卿决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的。
  那么,武曼卿是不是正在进行欲擒故纵的手段,她在打什么主意,她有什么厉害的圈套?
  徐经纬越想越迷糊,武曼卿那一套虚虚实实的言语举动,已开始使徐经纬有神秘难测之感。
  一席酒吃了一个多时辰,加上动手过招的时间。等撤席之时,离子夜已然很近了。
  徐经纬、段裕和卓大仍然被送回原先住的那栋客屋,直回到屋里,徐经纬心情依旧相当沉重。
  段裕将屋门关好,对着徐经纬一笑,道:“徐兄!你被那老狐狸精吓着了?”
  徐经纬道:“未必就这样被吓着,不过……”
  段裕道:“不过如何?”
  徐经纬道:“不过,咱们处境已越来越危险……”
  段裕笑道:“反正咱们进了西天目山,就已经是进了虎穴,徐兄还有什么好怕的!”
  除经纬道:“话虽是如此,但我们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总不能一点目的都没达到,就被他们给收拾了呀!”
  段裕问道:“那么,徐兄准备怎么办?”
  徐经纬卸下了鞋,躺在自己的床上,神情甚是疲惫的样子,道:“怎么办?咱们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份儿,还能拿他们怎么办?”
  段裕“哦”了一声,没有接腔,但心里头却冷冷哼了一声,忖道:“哼,你假装心里没有了主意就以为我会放松戒心?”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合身而卧,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打探出徐经纬的意图。
  这是段裕陪伴徐经纬到西天目山三花令总坛的主要目的,如果他连徐经纬的意图都不清梦,岂非一大讽刺?
  因此段裕认为,不仅要知道徐经纬此来西天目山的真正用意,以及徐经纬下一步中采取的举动,尚且自己也要争取先机,以免跟着徐经纬团团转,却转不出结果来。
  于是段裕运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采取主动,起码要先设法使武曼卿重视自己,才有机会一吐自己的计谋。
  当下暗暗决定,霍地一跃而起。
  他轻轻推开后窗。捷如狸猫,一跃而出,沿着屋后的斜坡,穿过两排屋舍,直趋山寨的西南方向。
  山寨西南方向是三花令的禁区,这里不但住着总令主武曼情及总坛重要人物,而且有一座三花令的聚宾楼。
  因此禁区一隅,守卫森严,戒备缜密,寻常人想接近禁区,真是谈何容易。
  段裕当然知道要进入禁区,困难重重,但他艺高胆大,抱定非一探禁区不可的信心,还是摸黑而至。
  此刻子时已过,三花令禁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远远望去,除了几盏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的明灯之外,四下竟然是死气沉沉。
  段裕躲过几处桩卡,很顺利来到禁区之前。
  只见一排木桩将禁区围了起来,使这个三花令枢纽所在的禁区,成为山寨时另一个独立的关卡了。
  栅门有两名金戟侍卫,提着两盏大型气死风灯,往来基巡,段裕一旁暗忖,要越过栅门不难,但要不惊动其他人则显然有困难。
  他迅速地在心中考虑一下,放弃由栅门而入的念头,身形一纵,沿高大木墙,绕向禁区之后。
  禁区之后的高墙侧面,有一大片树林。
  段裕不敢越林而过,因为他深知三花令必然在林中设有暗哨。
  他身如飞燕的掠到树林边缘,毫不犹豫地飞上一株大树之上,以居高临下之势,暗中向林中窥探。
  他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将几处可能没有暗桩的地方默记心头,然后自树端跃向另一株大树。
  他尽可能避开地下的暗桩,如此飞跃前进,利用树林的掩护,逐步深入林中。
  不到半往香光景,段裕就已经越过大半林子,就要穿出树林,越栅而进入禁区。
  他正在暗暗得意,底下突然有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段裕心中一凛,就势缩在树干上,一面将眼光扫向发声之处。
  只见对面一株大树之后,迅速跃出两名金戟侍卫,执著金戟,向他藏身的那株树搜了过来。
  两下距离不到五丈远,段裕不禁吃惊暗道一声“好险”。
  如果他刚才冒失跃了过去,身形必然早已暴露了。
  两名金戟侍卫可能没料到他们所要找的人,正躲在树上,因此四道目光,只在地面上打转。两人寻了一会,自觉没趣,左面那侍卫开口道:“老金!妈的,害老子紧张了好一会!”
  老金收起金戟,道:“奇了,我明明听见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样子。咱们搜了半天,却连个鬼影也不见……”
  先前那侍卫又道:“八成儿你肚子里的酒虫在嚷,好了,好了,呆会儿换了班,我陪你喝两盅行了吧?”
  老金喃喃道:“奇怪,那一声叭的响,是什么道理?”
  段裕闻言不禁大皱眉头,心想这老金果然机警过人,刚才那一声轻响,是他踩断了一株枯枝所弄出来的声音,不想因而引起老金的戒心。
  这时老金的同伴已掉头准备回到哨位,段裕心头石落,暗暗吁了一口气。
  不料那老金却突然惊噫一声,道:“对了,老殷!我想起来了……”
  那姓殷的侍卫有点不耐烦地道:“你又想起了什么来着?”
  老金道:“声音既然响自地上,而且又像落物之声,会不会是因为树上掉了什么东西下来所引起的?”
  段裕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老金的判断非常正确,已与事实相符。
  姓殷的侍卫却道:“算了吧!风吹叶落,这树林子里有的是枯枝残叶,那么叭的一声算得了什么……”
  老金固执的道:“不!我们还是要查一查!”
  姓殷的没好气地道:“我们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老金道:“这一次要彻底的查,你负责查地面,我爬到树上看看,万一我们这里没有情况,也得通知林中哨卡,彻底搜一下!”
  殷侍卫道:“你自己找麻烦还不够吗?别人为什么要跟你一样自找麻烦,算了,算了!
  别出洋相了……”
  老金坚持道:“你怕麻烦,我可不怕麻烦,万一真的闹出事体来,哼!咱们瞧着好了,那才算真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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