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20宋史- 第77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爸⑽纯勺淙ィ嫫嬲呷找院耐觯手蟹缭僦琳叨嗖荒芫取'臣愚有感于斯言,窃谓贾谊复生,为陛下言,无以易此。」

  知兴化军,又移南剑,除夔路提点刑狱,改知夔州,加直敷文阁。夔属郡曰施州,其羁縻郡曰思州。施民谭汝翼者,与知思州田汝弼交恶,会汝弼卒,汝翼帅兵二千人伐其丧。汝弼之子祖周深入报复,兵交于三州之境,施、黜大震。汝翼复缮甲兵,料丁壮,以重币借兵诸洞,而乞师于帅府。栗曰:「汝翼实召乱者。」移檄罢兵,乃选属吏往摄兵职,以渐收汝翼之权。命兵马钤辖按阅诸州,密檄至施,就摄州事。汝翼不之觉,已乃皇遽遁入成都。事闻,孝宗亲札赐栗及成都制置使陈岘曰:「田氏犹是羁縻州郡,谭氏乃夔路豪族,又且首为衅端,帅阃不能弹压,纵其至此。如尚不悛,未免加兵,除其元恶。」时汝翼在成都,闻之逃归,调集家丁及役八砦义军,列陈于沱河桥与官军战,溃,汝翼遁去,俘其徒四十有三人,获甲铠器仗三万一千。栗取其巨恶者九人诛之。田祖周由是惧,与其母冉氏谋献黔江田业,计钱九十万缗以赎罪,蛮徼遂安。

  既而汝翼入都诉栗受田氏金,诏以汝翼属吏,省札下夔州。栗亲书奏状缴还,并辨其事。上大怒。会近臣有救解者,寻坐栗身为帅臣,擅格上命,镌职罢归。既而理寺追究,事白,贷汝翼死,幽置绍兴府。

  居顷之,诏栗累更事任,清介有闻,复直宝文阁、广南西路转运判官,就改提点刑狱,又改知潭州。除秘阁修撰,进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召对便殿,奏乞仿唐制置补阙、拾遗左右各一员,不以纠弹为责。从之。除兵部侍郎。朱熹以江西提刑召为兵部郎官,熹既入国门,未就职。栗与熹相见,论《易》与《西铭》不合。至是,栗遣吏部趣之,熹以脚疾请告。栗遂论:「熹本无学术,徒窃张载、程颐之绪余,为浮诞宗主,谓之道学,妄自推尊。所至辄携门生十数人,习为春秋、战国之态,妄希孔、孟历聘之风,绳以治世之法,则乱人之首也。今采其虚名,俾之入奏,将置朝列,以次收用。而熹闻命之初,迁延道途,邀索高价,门生迭为游说,政府许以风闻,然后入门。既经陛对,得旨除郎,而辄怀不满,傲睨累日,不肯供职,是岂张载、程颐之学教之然也?缘熹既除兵部郎官,在臣合有统摄,若不举劾,厥罪惟均。望将熹停罢,姑令循省,以为事君无礼者之戒。」

  上谓其言过当,而大臣畏栗之强,莫敢深论。太常博士叶适独上封事辩之曰:「考栗之辞,始末参验,无一实者。其中'谓之道学'一语,无实最甚。盖自昔小人残害良善,率有指名,或以为好名,或以为立异,或以为植党。近忽创为'道学'之目,郑丙唱之,陈贾和之。居要路者密相付授,见士大夫有稍务洁修,粗能操守,辄以道学之名归之,殆如吃菜事魔、影迹犯败之类。往日王淮表里台谏,阴废正人,盖用此术。栗为侍从,无以达陛下之德意志虑,而更袭郑丙、陈贾密相传授之说,以道学为大罪。文致言语,逐去一熹,固未甚害,第恐自此游辞无实,谗言横生,善良受害,无所不有!愿陛下正纪纲之所在,绝欺罔于既形,摧抑暴横以扶善类,奋发刚断以慰公言。」于是侍御史胡晋臣劾栗,罢之,出知泉州,又改明州。奉祠以卒,谥简肃。

  栗为人强介有才,而性狷急,欲快其私忿,遂至攻诋名儒,废绝师教,殆与郑丙、陈贾、何澹、刘德秀、刘三杰、胡纮辈党邪害正者同科。虽畴昔论事,雄辩可观,不足以盖晚节之谬也。

  高文虎,字炳如,四明人,礼部侍郎闶之从子。登绍兴庚辰进士第,调平江府吴兴县主簿。

  曾几守官在吴,文虎从之游,故闻见博洽,多识典故。除国子正,迁太学博士。孝宗幸两学,祭酒林光朝访文虎具仪注,文虎辑国朝以来临幸故事授之。兼国史院编修官,与修《四朝国史》。出知建昌军,擢将作丞兼实录院检讨官,修《高宗实录》;又兼玉牒所检讨官,修《神宗玉牒》。自熙宁以来,史氏淆杂,人无所取信。文虎尽取朱墨本刊正缪妄,一一研核。既奏御,又修《徽宗玉牒》,考订宣和、崇、观以来尤为详审。

  宁宗即位,迁军器少监兼将作监,迁国子司业兼学士院权直,迁祭酒、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兼祭酒,升实录院同修撰、同修国史。

  韩侂胄用事,既逐赵汝愚、朱熹,以其门多知名士,设伪学之目以摈之,遂命文虎草诏曰:「向者权臣擅朝,伪邪朋附,协肆奸宄,包藏祸心。赖天之灵,宗庙之福,朕获承慈训,膺受内禅,阴谋坏散,国势复安。嘉与士大夫厉精更始,凡曰淫朋比德,几其自新,而历载臻兹,弗迪厥化。缔交合盟,窥伺间隙,毁誉舛迕,流言间发,将以倾国是而惑众心。甚至窃附于元祐之众贤,而不思实类乎绍圣之奸党。国家秉德康宁,弗汝瑕殄,今惟自作弗靖,意者渐于流俗之失不可复反欤?将狃于国之宽恩而罚有弗及欤?何其未能洗濯以称朕意也!朕既深诏二三大臣与夫侍从言议之官,益维持正论以明示天下矣,谕告所抵,宜各改视回听,毋复借疑似之说以惑乱世俗。若其遂非不悔,怙终不悛,邦有常刑,必罚毋赦!」

  西掖词命,旧率以数人共一词,文虎以为非所以崇训戒、赞人才也,乃人人各为之。迁兵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又兼祭酒,拜翰林学士兼侍读、实录院修撰,修国史。除华文阁学士、知建宁府,力丐祠,提举太平兴国宫。以台臣言夺职,卒。

  文虎以博洽自负,与胡纮合党,共攻道学,久司学校,专困遏天下士,凡言性命道德者皆绌焉。

  陈自强者,福州闽县人,字勉之。登淳熙五年进士第。庆元二年,入都待铨。自以尝为韩侂胄童子师,欲见之,无以自通,适僦居主人出入侂胄家,为言于侂胄。一日,乡自强,比至,则从官毕集,侂胄设褥于堂,向自强再拜,次召从官同坐。侂胄徐曰:「陈先生老儒,汩没可念。」明日,从官交荐其才。除太学录,迁博士,数月转国子博士,又迁秘书郎。入馆半载,擢右正言、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入台未逾月,遂登枢府,由选人至两地财四年。嘉泰三年,拜右丞相,历封祁、卫、秦国公。

  韩侂胄颛朝权,包苴盛行,自强尤贪鄙。四方致书馈,必题其缄云:「某物并献」;凡书题无「并」字,则不开。纵子弟亲戚关通货贿,仕进干请,必谐价而后予。日押空名刺札送侂胄家,须用乃填,三省不与也。都城火,自强所贮,一夕为煨烬。侂胄首遗之万缗,执政及列郡闻之,莫不有助。不数月,得六十万缗,遂倍所失之数。创国用司,自为国用使,以费士寅、张岩为同知国用事,掊克民财,州郡骚动。

  方侂胄欲为平章,犹畏众议,自强首率同列援典故入奏。诏以侂胄为平章军国事。常语人曰:「自强惟一死以报师王。」每称侂胄为恩王、恩父,而呼堂吏史达祖为兄、苏师旦为叔。

  侂胄将用兵,遣使北行审敌虚实,自强荐陈景俊以往。金人有「不宜败好」之语,景俊归,自强戒使勿言,侂胄乃决恢复之议。吴曦有逆谋,求归蜀,厚赂自强。自强语侂胄:「非曦不足以镇坤维。」乃纵之归,曦卒受金人命为蜀王。侂胄奸凶,久盗国柄,自强实为之表里。

  既开边隙,朝野汹汹,三遣使请和。金人欲缚送首议用兵贼臣,侂胄恚愤,复欲用兵,中外大惧。史弥远建议诛侂胄,诏以自强阿附充位,不恤国事,罢右丞相。未几,诏追三官,永州居住,又责武泰军节度副使、韶州安置。中书舍人倪思缴奏,乞远窜,籍其家,诏从之。再责复州团练副使、雷州安置。后死于广州。

  郑丙,字少融,福州长乐人。绍兴十五年进士。积官至吏部尚书、浙东提举。朱熹行部至台州,奏台守唐仲友不法事,宰相王淮庇之。熹章十上。丙雅厚仲友,且迎合宰相意,奏:「近世士大夫有所谓'道学'者,欺世盗名,不宜信用。」盖指熹也。于是监察御史陈贾奏:「道学之徒,假名以济其伪,乞摈斥勿用。」道学之目,丙倡贾和,其后为庆元学禁,善类被厄,丙罪为多。

  尝知泉州,为政暴急,或劝之尚宽,丙曰:「吾疾恶有素,岂以晚节易所守哉。」闻者哂之。丙官终端明殿学士,卒,谥简肃。

  京镗字仲远,豫章人也。登绍兴二十七年进士第。龚茂良帅江西,见之曰:「子庙廓器也。」及茂良参大政,遂荐镗入朝。

  孝宗诏侍从举良县令为台官,给事中王希吕曰:「京镗蚤登儒级,两试令,有声。陛下求执法官,镗其人也。」上引见镗,问政事得失。时上初统万机,锐志恢复,群臣进说,多迎合天子意,以为大功可旦暮致。镗独言「天下事未有骤如意者,宜舒徐以图之。」上善其言。镗于是极论今日民贫兵骄,士气颓靡,言甚切至。上说,擢为监察御史,累迁右司郎官。

  金遣贺生辰使来,上居高宗丧,不欲引见,镗为傧佐,以旨拒之。使者请少留阙下,镗曰:「信使之来,以诞节也。诞节礼毕,欲留何名乎?」使行,上嘉其称职。转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

  金人遣使来吊,镗为报谢使。金人故事,南使至汴京则赐宴。镗请免宴,郊劳使康元弼等不从,镗谓必不免宴,则请彻乐,遗之书曰:「镗闻邻丧者舂不相,里殡者不巷歌。今镗衔命而来,繄北朝之惠吊,是荷是谢。北朝勤其远而悯其劳,遣郊劳之使,蒇式宴之仪,德莫厚焉,外臣受赐,敢不重拜。若曰而必听乐,是于圣经为悖理,于臣节为悖义,岂惟贻本朝之羞,亦岂昭北朝之懿哉?」相持甚久。镗即馆,相礼者趣就席,镗曰:「若不彻乐,不敢即席。」金人迫之,镗弗为动,徐曰:「吾头可取,乐不可闻也。」乃帅其属出馆门,甲士露刃向镗,镗叱退之。金人知镗不可夺,驰白其主,主叹曰:「南朝直臣也。」特命免乐。自是恒去乐而后宴镗。孝宗闻之喜,谓辅臣曰:「士大夫平居孰不以节义自许,有能临危不变如镗者乎?」

  使还,入见,上劳之曰:「卿能执礼为国家增气,朕将何以赏卿?」镗顿首曰:「北人畏陛下威德,非畏臣也。正使臣死于北庭,亦臣子之常分耳,敢言赏乎!」故事,使还当增秩。右相周必大言于上曰:「增秩常典尔,京镗奇节,今之毛遂也,惟陛下念之。」乃命镗权工部侍郎。

  四川阙帅,以镗为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镗到官,首罢征敛,弛利以予民。泸州卒杀太守,镗擒而斩之,蜀以大治。召为刑部尚书。

  宁宗即位,甚见尊礼,由政府累迁为左丞相。当是时,韩侂胄权势震天下,其亲幸者由禁从不一二岁至宰辅;而不附侂胄者,往往沉滞不偶。镗既得位,一变其素守,于国事谩无所可否,但奉行侂胄风旨而已。又荐引刘德秀排击善类,于是有伪学之禁。

  后宦者王德谦除节度使,镗乃请裂其麻,上曰:「除德谦一人而止可乎?」镗曰:「此门不可启。节钺不已,必及三孤;三孤不已,必及三公。愿陛下以真宗不予刘承规为法,以大观、宣、政间童贯等冒节钺为戒。」上于是谪德谦而黜词臣吴宗旦,或曰,亦侂胄意也。

  居无何,以年老请免相,薨,赠太保,谥文忠。后以监察御史倪千里言,改谥庄定。

  谢深甫,字子肃,台州临海人。少颖悟,刻志为学,积数年不寐,夕则置瓶水加足于上,以警困怠。父景之识为远器,临终语其妻曰:「是儿当大吾门,善训迪之。」母攻苦守志,督深甫力学。

  中乾道二年进士第,调嵊县尉。岁饥,有死道旁者,一妪哭诉曰:「吾儿也。佣于某家,遭掠而毙。」深甫疑焉,徐廉得妪子他所,召妪出示之,妪惊伏曰:「某与某有隙,赂我使诬告耳。」

  越帅方滋、钱端礼皆荐深甫有廊庙才,调昆山丞,为浙曹考官,一时士望皆在选中。司业郑伯熊曰:「文士世不乏,求具眼如深甫者实鲜。」深甫曰:「文章有气骨,如泰山乔岳,可望而知,以是得之。」

  知处州青田县。侍御史葛邲、监察御史颜师鲁、礼部侍郎王蔺交荐之。孝宗召见,深甫言:「今日人才,枵中侈外者多妄诞,矫讦沽激者多眩鬻。激昂者急于披露,然或邻于好夸;刚介者果于植立,而或邻于太锐;静退简默者寡有所合,或邻于立异。故言未及酬而已龃龉,事未及成而已挫抑。于是趣时徇利之人,专务身谋,习为软熟,畏避束手,因循苟且,年除岁迁,亦至通显,一有缓急,莫堪倚仗。臣愿任使之际,必察其实,既悉其实,则涵养之以蓄其才,振作之以厉其气,栽培封殖,勿使沮伤。」上嘉纳。问当世人才,对曰:「荐士,大臣职也。小臣来自远方,不足以奉明诏。」上颔之,谕宰臣曰:「谢深甫奏对雍容,有古人风。」除籍田令,迁大理丞。

  江东大旱,擢为提举常平,讲行救荒条目,所全活一百六十余万人。光宗即位,以左曹郎官借礼部尚书为贺金国生辰使。绍熙改元,除右正言,迁起居郎兼权给事中。知阁门事韩侂胄破格转遥郡刺史,深甫封还内降云:「人主以爵禄磨厉天下之人才,固可重而不可轻;以法令堤防天下之侥幸,尤可守而不可易。今侂胄蓦越五官而转遥郡,侥幸一启,攀援踵至,将何以拒之?请罢其命。」

  进士俞古应诏言事,语涉诋讦,送瑞州听读。深甫谓:「以天变求言,未闻旌赏而反罪之,则是名求而实拒也。俞古不足以道,所惜者朝廷事体耳」右司谏邓驲论近习,左迁,深甫请还驲,谓:「不可以近习故变易谏官,为清朝累。」

  二年,知临安府。三年,除工部侍郎。入谢,光宗面谕曰:「京尹宽则废法,猛则厉民,独卿为政得宽猛之中。」进兼吏部侍郎,兼详定敕令官。四年,兼给事中。陈源久以罪斥,忽予内祠,深甫固执不可。姜特立复诏用,深甫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