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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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史-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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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亏五之一,皆展磨勘年。诏颁之诸路。增,谓荒田开垦者;亏,谓熟田不因灾伤而致荒者。又令县具归业民数及垦田多寡,月上之州,州季上转运,转运岁上户部,户部置籍以考之。七月,都督行府言:「潭、鼎、岳、澧、荆南归业之民,其田已佃者,以附近闲田与之,免三年租税;无产愿受闲田者,亦与之。」上谕辅臣曰:「淮北之民襁负而至,亦可给田,以广招徕之意。」

  六年,减江东诸路逃田税额。知平江府章谊言:「民所甚苦者,催科无法,税役不均。强宗巨室阡陌相望,而多无税之田,使下户为之破产。乞委通判一员均平赋役。」九年,宗正少卿方庭实言:「中原士民奔逃南州,十有四年,出违十年之限及流徙僻远卒未能归者,望诏有司别立限年。」户部议:「自复降赦日为始,再期五年,如期满无理认者,见佃人依旧承佃。中原士民流寓东南,往往有坟墓,或官拘籍,或民冒占,便行给还。」从之。十一年,复买牛贷淮南农户。

  十二年,左司员外郎李椿年言经界不正十害,且言:「平江岁入昔七十万有奇,今按籍虽三十九万斛,然实入才二十万耳。询之土人,皆欺隐也。望考按核实,自平江始,然后施之天下,则经界正而仁政行矣。」上谓宰执曰:「椿年之论,颇有条理。」秦桧亦言其说简易可行。程克俊曰:「比年百姓避役,正缘经界不正。行之,乃公私之利。」以椿年为两浙路转运副使,措置经界。椿年请先往平江诸县,俟就绪即往诸州,要在均平,为民除害,不增税额。十三年,以提举洪州玉隆观胡思、直显谟阁徐林议沮经界,停官远徙。以民田不上税簿者没官,税簿不谨书者罪官吏。时量田不实者,罪至徒、流,江山尉汪大猷白椿年曰:「法峻,民未喻,固有田少而供多者,愿许陈首追正。」椿年为之轻刑、省费甚众。

  十四年,以椿年权户部侍郎,措置经界。寻以母忧去,以两浙转运副使王鈇权户部侍郎措置。十五年,诏户部及所遣官委曲措置,务使赋税均而无扰。又因兴国军守臣宋时言,诏诸州县违期归业者,其田已佃及官卖者,即以官田之可耕者给还。十六年,王鈇以疾罢。十七年,复以李椿年权户部侍郎,措置经界。先是,真州兵烬之余,疮痍未复,洪兴祖为守,请复租二年,明年又复请之,自是流民浸归。十八年,垦荒田至七万余亩。

  十九年,诏敕令所删定官郑克行四川经界法。克颇峻责州县,所谓「省庄田」者,虽蔬果、桑柘莫不有征,而邛、蜀民田至什税其伍。通判嘉州杨承曰:「仁政而虐行之,非法意也。上不违令,下不扰民,则仁政得矣。」召诸邑令谓曰:「平易近民,美成在久,其谨行之。无愧于心,何畏焉?」事迄成,为列郡最。其后,民有诉不均者,殿中侍御史曹筠劾椿年,罢之。上谓秦桧曰:「若下田受重税,将无以输。」桧曰:「臣已谕户部侍郎宋贶,有未均处亟与改正。」二十年,诏:两淮沃壤宜谷,置力田科,募民就耕,以广官庄。知资州杨师锡言:有司奉行失当,田亩不分腴瘠,市居丈尺隙田,亦充税产。于是降诏曰:「椿年乞行经界,去民十害,今闻浸失本意。凡便民者依已行,害民者与追正。」二十一年四月,宋贶罢。二十六年正月,上谓辅臣曰:「经界事李椿年主之,若推行就绪,不为不善。今诸路往往中辍,愿得一通晓经界者款曲议之。」会潼川府转运判官王之望上书,言蜀中经界利害甚悉。明年,以之望提点刑狱,毕经界事。

  三月,户部言:「蜀地狭人夥,而京西、淮南膏腴官田尚多,许人承佃,官贷牛、种,八年仍偿。并边免租十年,次边半之,满三年与其业。愿往者给据津发。」上曰:「善。但贫民乍请荒田,安能便得牛、种?若不从官贷,未免为虚文,可令相度支给。」四月,通判安丰军王时升言:「淮南土皆膏腴,然地未尽辟、民不加多者,缘豪强虚占良田,而无遍耕之力;流民襁负而至,而无开耕之地。望凡荒闲田许人刬佃。」户部议:期以二年,未垦者即如所请;京西路如之。诏以时升为司农寺丞。十月,用御史中丞汤鹏举言,离军添差之人,授以江、淮、湖南荒田,人一顷,为世业。所在郡以一岁奉充牛、种费,仍免租税十年,丁役二十年。

  二十八年,王之望言:「去年分遣官诣经界不均县裁正,今已迄事。此后吏民尚敢扇摇以疑百姓者,乞重置于法。」从之。二十九年,知潭州魏良臣言:「本州归业之民,以熟田为荒,不输租。今令给甲输税,自明年始,不实,许人告,以为田赏之。」户部议:「期逾百日,依匿税法。」诏可。三十年,初令纯州平江县民实田输税,亩输米二升四合。

  孝宗隆兴元年,诏:「凡百姓逃弃田宅,出三十年无人归认者,依户绝法。」乾道元年正月,都省言:「淮民复业,宜先劝课农桑。令、丞植桑三万株至六万株,守、倅部内植二十万株以上,并论赏有差。」二月,三省、枢密院言:「归正人贫乏者散居两淮,去冬淮民种麦甚广,逃亡未归,无人收获。」诏诸郡量口均给,其已归业者毋例扰之。四年,知鄂州李椿奏:「州虽在江南,荒田甚多,请佃者开垦未几,便起毛税,度田追呼,不任其扰,旋即逃去。今欲召人请射,免税三年;三年之后为世业,三分为率,输苗一分,更三年增一分,又三年全输。归业者别以荒田给之。」又诏楚州给归正人田及牛具、种粮钱五万缗。

  六年二月,诏曰:「朕深惟治不加进,思有以正其本者。今欲均役法,严限田,抑游手,务农桑。凡是数者,卿等二三大臣为朕任之。」十有二月,监进奏院李结献《治田三议》:一曰务本,二曰协力,三曰因时。大略谓:「浙西低田恃堤为固,若堤岸高厚,则水不能入。乞于苏、湖、常、秀诸州水田塘浦要处,官以钱米贷田主,乘此农隙,作堰增令高阔,则堤成而水不为患。方此饥馑,俾食其力,因其所利而利之。秋冬旱涸,泾浜断流,车畎修筑,尤为省力。」诏令胡坚常相度以闻。其后,户部以三议切当,但工力浩瀚,欲晓有田之家,各依乡原亩步出钱米与租田之人,更相修筑,庶官无所费,民不告劳。从之。

  七年二月,知扬州晁公武奏:「朝廷以沿淮荒残之久,未行租税,民复业与创户者,虽阡陌相望,然闻之官者十才二三,咸惧后来税重。昔晚唐民务稼穑则增其租,故播种少;吴越民垦荒田而不加税,故无旷土。望诏两淮更不增赋,庶民知劝。」诏可。十月,司马伋请劝民种麦,为来春之计。于是诏江东西、湖南北、淮东西路帅漕,官为借种及谕大姓假贷农民广种,依赈济格推赏,仍上已种顷亩,议赏罚。九年,王之奇奏增定力田赏格,募人开耕荒田,给官告绫纸以备书填,及官会十万缗充农具等用。以种粮不足,又诏淮东总领所借给稻三万石。

  淳熙五年,诏:「湖北佃户开垦荒田,止输旧税。若包占顷亩,未悉开耕,诏下之日,期以二年,不能遍耕者拘作营田,其增税、刬佃之令勿行。」六年五月,提举浙西常平茶盐颜师鲁奏:「设劝课之法,欲重农桑、广种植也。今乡民于己田连接闲旷硗确之地,垦成田园,用力甚勤。或以未陈起税,为人所讼,即以盗耕罪之,何以劝力田哉?止宜实田起税,非特可戢告讦之风,亦见盛世重农之意。」诏可。十有一月,臣僚奏:「比令诸路帅、漕督守令劝谕种麦,岁上所增顷亩。然土有宜否,湖南一路唯衡、永等数郡宜麦,余皆文具。望止谕民以时播种,免其岁上增种之数,庶得劝课之实。」

  七年,复诏两浙、江、淮、湖南、京西路帅、漕臣督守令劝民种麦,务要增广。自是每岁如之。八年五月,诏曰:「乃者得天之时,蚕麦既登,及命近甸取而视之,则穗短茧薄,非种植风厉之功有所未至欤?朕将稽勤惰而诏赏罚焉。」是岁连雨,下田被浸,诏两浙诸州军与常平司措置,再借种粮与下户播种,毋致失时。十有一月,辅臣奏:「田世雄言,民有麦田,虽垦无种,若贷与贫民,犹可种春麦。臣僚亦言,江、浙旱田虽已耕,亦无麦种。」于是诏诸路帅、漕、常平司,以常平麦贷之。

  先是,知扬州郑良嗣言:「两淮民田,广至包占,多未起税。朝廷累限展首,今限满适旱,乞更展一年。」诏如其请。九年,著作郎袁枢振两淮还,奏:「民占田不知其数,二税既免,止输谷帛之课。力不能垦,则废为荒地;他人请佃,则以疆界为词,官无稽考。是以野不加辟,户不加多,而郡县之计益窘。望诏州县画疆立券,占田多而输课少者,随亩增之;其余闲田,给与佃人,庶几流民有可耕之地,而田莱不至多荒。」

  绍熙元年,初,朱熹为泉之同安簿,知二郡经界不行之害。至是,知漳州。会臣僚请行闽中经界,诏监司条具,事下郡。熹访问讲求,纤悉备至。乃奏言:「经界最为民间莫大之利,绍兴已推行处,公私两利,独泉,漳、汀未行。臣不敢先一身之劳逸,而后一州之利病,切独任其必可行也。然必推择官吏,委任责成;度量步亩,算计精确;画图造帐,费从官给;随产均税,特许过乡通县均纽,庶几百里之内,轻重齐同。今欲每亩随九等高下定计产钱,而合一州租税钱米之数,以产钱为母,每文输米几何,钱几何,止于一仓一库受纳。既输之后,却视原额分隶为省计,为职田,为学粮,为常平,各拨入诸仓库。版图一定,则民业有经矣。但此法之行,贫民下户固所深喜,然不能自达其情;豪家猾吏实所不乐,皆善为说辞,以惑群听;贤士大夫之喜安静、厌纷扰者,又或不深察而望风沮怯,此则不能无虑。」辅臣请行于漳州。明年春,诏漕臣陈公亮同熹协力奉行。会农事方兴,熹益加讲究,冀来岁行之。细民知其不扰而利于己,莫不鼓舞,而贵家豪右占田隐税、侵渔贫弱者,胥为异论以摇之,前诏遂格。熹请祠去。五年,蠲庐州旱伤百姓贷稻种三万二千一百石。

  庆元元年二月,上以岁凶,百姓饥病,诏曰:「朕德菲薄,饥馑荐臻,使民阽于死亡,夙夜惨怛,宁敢诿过于下耶?顾使者、守令所与朕分寄而共忧也,乃涉春以来,闻一二郡老稚乏食,去南亩,捐沟壑,咎安在耶?岂振给不尽及民欤?得粟者未必饥,饥者未必得欤?偏聚于所近,不能均济欤?官吏视成而自不省欤?其各恪意措画,务使实惠不壅,毋以虚文蒙上,则朕汝嘉。」

  宁宗开禧元年,夔路转运判官范荪言:「本路施、黔等州荒远,绵亘山谷,地旷人稀,其占田多者须人耕垦,富豪之家诱客户举室迁去。乞将皇祐官庄客户逃移之法校定:凡为客户者,许役其身,毋及其家属;凡典卖田宅,听其离业,毋就租以充客户;凡贷钱,止凭文约交还,毋抑勒以为地客;凡客户身故、其妻改嫁者,听其自便,女听其自嫁。庶使深山穷谷之民,得安生理。」刑部以皇祐逃移旧法轻重适中,可以经久,淳熙比附略人之法太重,今后凡理诉官庄客户,并用皇祐旧法。从之。

  嘉定八年,左司谏黄序奏:「雨泽愆期,地多荒白。知余杭县赵师恕请劝民杂种麻、粟、豆、麦之属,盖种稻则费少利多,杂种则劳多获少。虑收成之日,田主欲分,官课责输,则非徒无益;若使之从便杂种,多寡皆为己有,则不劝而勤,民可无饥。望如所陈,下两浙、两淮、江东西等路,凡有耕种失时者并令杂种,主毋分其地利,官毋取其秋苗,庶几农民得以续食,官免振救之费。」从之。

  知婺州赵{与心}夫行经界于其州,整有伦绪,而{与心}夫报罢。士民相率请于朝,乃命赵师岩继之。后二年,魏豹文代师岩为守,行之益力。于是向之上户析为贫下之户,实田隐为逃绝之田者,粲然可考。凡结甲册、户产簿、丁口簿、鱼鳞图、类姓簿二十三万九千有奇,创库匮以藏之,历三年而后上其事于朝。

  淳祐二年九月,敕曰:「四川累经兵火,百姓弃业避难,官以其旷土权耕屯以给军食,及民归业,占据不还。自今凡民有契券,界至分明,析在州县屯官随即归还。其有违戾,许民越诉,重罪之。」

  六年,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谢方叔言:

  「豪强兼并之患,至今日而极,非限民名田有所不可,是亦救世道之微权也。国朝驻跸钱塘,百有二十余年矣。外之境土日荒,内之生齿日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上下煎迫,若有不可为之势。所谓富贵操柄者,若非人主之所得专,识者惧焉。夫百万生灵资生养之具,皆本于谷粟,而谷粟之产,皆出于田。今百姓膏腴皆归贵势之家,租米有及百万石者;少民百亩之田,频年差充保役,官吏诛求百端,不得已,则献其产于巨室,以规免役。小民田日减而保役不休,大官田日增而保役不及。以此弱之肉,强之食,兼并浸盛,民无以遂其生。于斯时也,可不严立经制以为之防乎?

  去年,谏官尝以限田为说,朝廷付之悠悠。不知今日国用边饷,皆仰和籴。然权势多田之家,和籴不容以加之,保役不容以及之。敌人睥睨于外,盗贼窥伺于内,居此之时,与其多田厚赀不可长保,曷若捐金助国共纾目前?在转移而开导之耳。乞谕二三大臣,摭臣僚论奏而行之,使经制以定,兼并以塞,于以尊朝廷,于以裕国计。陛下勿牵贵近之言以摇初意,大臣勿避仇怨之多而废良策,则天下幸甚。」从之。

  十一年九月,敕曰:「监司、州县不许非法估籍民产,戒非不严,而贪官暴吏,往往不问所犯轻重,不顾同居有分财产,一例估籍,殃及平民。或户绝之家不与命继;或经陈诉许以给还,辄假他名支破,竟成干没;或有典业不听收赎,遂使产主无辜失业。违戾官吏,重置典宪。」是岁,信常饶州、嘉兴府举行经界。

  景定元年九月,敕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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