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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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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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信骥脸色凝重,捋着山羊胡道:“当然要救!但是依红姑平庸姿色又无半点才华的情况来判断……只可能会在窑子接客……但城内外的窑子数以千计分布很广,找起来恐怕得多费时日……”
  张心宝眼眶盈泪哽咽道:“可怜的红姑……我再怎么辛苦也要去找……”
  陈信骥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志者事竟成!老哥再去探听,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不是要告诉我今晚在‘雨花台’发生的事吗?”
  张心宝便将年轻辈三大高手围攻女忍者欲抢夺“忍者红榜”之事详细说了一遍,也自称十分得意地使用“一丈青”逃离险境。
  接下来又将内院间琴声误闯楼阁惊艳之事讲了一遍。老偷儿见他讲得一脸羞窘,便知曾被楼阁中的女子欲强留过夜,原因还真他妈的会吟诗作对子?这个年头还是读书人吃香。
  “老哥,‘饶曲柔’是谁?”张心宝傻呼呼地悄悄问道。
  陈信骥睁大双眼错愕不相信地瞪着他道:“你是说……欲留你夜宿的艳丽女子就是饶曲柔?”
  张心宝见其神色讶异,也跟着大眼瞪小眼地,不解其为何有此一问,只是频频坚定的点头。
  陈信骥老脸,十分可惜的啧啧鼓浪般摇头晃脑道:“饶曲柔是秦淮河畔最出名的第一‘花魁’艺妓,听说欲求一曲便需千金之便,更别谈妄想一亲芳泽。男人就是这么贱!得不到的反而趋之若骛,如苍蝇逐臭挥之不去……江南的第一名妓真的关起门来……要跟你‘那个’?会不会看错人了?”
  张心宝犹豫一下道:“老哥,这些日子来,我除了公干以外,便足不出户……但她自称是一名妓女时我也吓了一跳,还说离开这秦淮河畔根本不值一文钱……在世俗的眼光中比我这名车夫身份还要低贱。”
  陈信骥突然叫道:“糟糕了!她是李嬷嬷的客人,你却挡其财路。咱们又是宋嬷嬷的手下,这两个娘们一向不合……嘻嘻,好戏就要开锣了。”
  老偷儿脸色转为严肃又道:“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你在‘雨花台’所遇上的东瀛女忍者潜入了‘龙腾阁’不知有何企图?实在令人担心。”
  张心宝忙问道:“老哥,担心些什么?才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其他两名女忍者还不是被年轻辈三大高手给杀了。我才担心咱们会被扫地出门呢!”
  陈信骥摇头叹息道:“我二十年前曾经在沿海偏僻渔村,遇上一艘被飓风打翻的东瀛商船,便被东瀛武士数十人奋不顾身抢救同胞的行为所感动,因此也参加抢救行列,大家混得厮熟,才渐渐对‘武士道’有一点了解。”
  张心宝讶异问道:“老哥,确实经历丰富,什么叫‘武士道’?”
  陈信骥沉吟一下轻抚三羊胡道:“因为言语不通,大略知道东瀛‘倭国’深受汉、唐文化影响,最崇拜孔孟学说的那套君臣五伦之义,而转为狭义彻底的愚忠思想,其中一名年轻武士的譬喻令我深省。”
  “什么譬喻?”
  “他说中国有万里长城,东瀛‘倭国’有‘武士道’精神;万里长城会被战争毁灭,但是‘武士道’精神永存吾族心中,千秋万世。”
  张心宝闻言沉默下来,思索其中之意。
  陈信骥喟然长叹又道:“他还说,‘忍者’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配称为‘武士’。他们只是藩侯的爪牙走狗,排除异己的工具而已。所以你遇上的一名不入流女忍者竟能从三大高手中安全脱逃,可见东瀛武士的实力雄厚,不可小觑。”
  张心宝又增长见闻,将东瀛武士的印象深烙脑海。
  两个人谈得正起劲,忽见管事宋瑜娘与贴身丫发蔡金凤推门而入,却不见她们凶巴巴的样子,反而面露微笑如沐春风,这下子才放下心中大石,心想:应该不会被扫地出门了吧?
  陈信骥转身以食指沾唾液划在眼袋下,唱作俱佳哀声叹气,竟双拳捶胸哭叫道:“小宝你千万别死啊!如果死了,我就像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啦!这是什么世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喔喔……谁来替咱们可怜的父子讨个公道……”
  龟婆宋瑜娘双眼一抹怜悯轻拍其肩安慰道:“老哥哥别伤心,老娘不会便宜那个李管事臭婆娘,早晚会替小宝出口怨气。不知小宝的伤势如何?”
  陈信骥冷不防地伸指,暗中狠掐张心宝的手臂,疼得他攒眉蹙额痛叫出声,吓了她们一跳,神色紧张起来。
  “可怜的儿子啊!无法起床怎么再去工作?那三个小白脸下手真是狠毒,叫老爹怎么办……”
  宋瑜娘趋前一探张心宝的额头一片冰凉,再把其脉搏十分微弱,真的受伤沉重,便咬牙切齿道:“他们太不像话了,竟敢动我的人!瑜娘一定替小宝出这口怨气。这阵子就安心养伤,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蔡金凤因张心宝机灵救回公主赖燕姬,心存感激,冷如冰霜的玉容渐释,嫣然道:“小宝哥误闯楼阁其罪不轻,但是那位女贵客十分欣赏你的才华,为你在总管陈添进面前讲尽好话。这名女贵客于地方上交游广阔,陈总管也得罪不起,因此斥退狡辩的李嬷嬷,实在大快人心。”
  宋瑜娘双眼异采呵呵笑道:“没想到小宝能让这位女贵客夸奖文才,真让人始料不及。
  我就知道你们父子绝非一般难民,但‘龙腾阁’内所有人都有不愉快的往事,谁也不会去追究谁,你们便安心住下来,努力工作吧!”
  老偷儿陈信骥阿谀恭声道:“一切都靠瑜娘大力鼎助了。但不知有何重要工作需小宝去办?是否老夫可以代办?”
  宋瑜娘双眸含春瞅其一眼,故作神秘道:“这件事你做不来的!我是特来报喜,但得靠小宝的文才经过一番考试后,便连升三级当‘特使’,对外招揽生意抽头甚丰,就不须去做车夫了。”
  咦,原来是高级的拉皮条客?不就游走高官贵族府宅,出入十分方便,但考什么试?如此神秘兮兮?陈信骥不满的神色浮出,心里头暗骂着。
  蔡金凤看其表情以为不满意考试用才,便噘嘴不屑道:“如果不经考试,小宝哥愿意当个男妓‘宠男’,等伤养好了就可以去做,但也必须去受训怎么说假话欺骗女人的感情,以攫住芳心,更要训练一套‘那个’功夫,便可大发利市,张老爹你说好吗?”
  陈信骥冷冷地嗤之以鼻道:“我家小宝再没出息也不会去做宠男陪女人‘那个’!考试就考试,谁怕谁了!”
  宋瑜娘从袖口摸出十张‘宝钞’,一把塞进陈信骥的怀中道:“这是我私下赏给小宝的,当人家老爹的也该买几件称头的衣裳给儿子穿。这个年头个个皆以外表来评价一个人,千万别太寒酸了。”
  陈信骥故作一个贪婪的眼神瞄一下宝钞的面额,居然是十两一张,不就有百两银两了,暗忖这个婆娘出手还真阔绰,却不知她心底在想什么。
  接着乐不拢嘴作揖打哈道:“谢谢瑜娘!让你破费了。”
  宋瑜娘已经徐娘半老,还撒娇地迎肩去顶陈信骥的胸膛,意有所指道:“你应该明白人家的心意吧?等小宝伤好了再进行考试,我们先走了。”
  陈信骥一舔干唇故意说道:“嘿嘿……瑜娘是否可以泄题?让小宝先有充分的准备。”
  蔡金凤轻挽着瑜娘碎步离去前道:“咱们能事先告知就不是秘密了!这是小宝哥要靠实力去办的。”
  说得也是,反正小宝不当男妓什么都行!陈信骥目送她们却心底直犯嘀咕,这两个臭娘们真不知会搞什么花样?
  …
   


  
第 九 章 才气横溢 
 
  湖光潋淦睛方好,山色空蒙两亦奇。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仲夏天气,荷钱新铸,榴火初燃,“燕巢湖”岸边的柳荫显得更浓郁。人群中卖花的小姑娘不时如燕穿梭,捧着竹篮里回一束束火红的石榴和月季。
  一幅如诗如画幽静景致中,突显出一活泼可爱画面。
  张心宝经半个月养伤后,第一个考试指令就是“燕巢湖”。今日不同往昔,一身丝绸褒衣儒服,显得器宇轩昂。尤其手摇着一柄画工精致的扇子,确实潇洒至极。
  一路行来,只觉得细柳成烟,长林绿暗,松高石瘦,涧远泉幽。细泉戛戛旋流而鸣,紫薇婷婷闻风而舞,新篁摇曳,时间万竿之两烟。
  尤映镜面无波,长留千载之幽魂,粼粼湖光染翠之工,山岚设色之妙,花态柳情,山容水意,皆平生之所未见,大畅心怀。
  他来到了一座桥梁,遇上一群挑湖泥的工人施工无法通过,便绕道踏上一条田埂。刚刚走到半中腰,不巧迎面走来一个挑着一担塘泥的村姑,偏偏田埂狭窄,无法错身而过。
  却见村姑眉清目秀,皓齿鲜唇,穿一件翠绿帛衫,系一条水红裙,双眸睁睁看人之间,那一低眉一浅笑之际,恰如深谷幽兰,别有韵致。
  这种乡下哪来如此标致村姑?
  张心宝警觉性颇高,知道巧得离奇,便不退后让道,看她如何?
  那村姑挑着一担塘泥,自然更没有让道的意思,便伫在田埂间,横担挡道。
  张心宝装出一脸不屑,挥扇指责道:“二人争道,当然是一身污泥让一身干净的先行。”
  村姑噘嘴不示弱道:“二人争道,分什么污秽与干净?当然是空手让挑担的。”
  张心宝收扇一点微笑道:“二人争道,分什么空手与挑担?当然是男尊女尊,女的让男的。”
  村姑不嗔反展皓齿吃笑道:“好哇!既分男尊女卑,就由奴家先出个对子,让公子爷来对,要是对着了,你便先行;若对不着嘛……你便一身华丽跳下田中泥泞打滚,以示对女人家之不敬!”
  找碴的来了!如果一身污泥怎好去考试的地点?岂不丢人现眼?就凭你一个村姑,能有多大的能耐!
  思念电转至此,张心宝连连点头道:“这主意好,你就出对子吧!”
  村姑双眸灵机一动,脱口道:
  一担重泥拦子路……
  张心宝闻言一惊!半晌无言以对。
  识海一直盘旋这七个字的对子相映眼前光景,“重泥”谐音孔子的字“仲尼”,又暗喻孔子的学生“子路”两个人名,巧妙自然,实属难对。
  两旁田埂上挑湖泥的工人,望着张心宝的窘态,都停顿工作哈哈大笑。
  张心宝虽然失忆,却在重要时刻见景生情。刹时间灵光乍现,赶忙对道:
  两行夫子笑颜回。
  村姑闻言双眸异采嫣然一笑道:“好个‘夫子’如同‘夫子’,是至圣先师孔丘尊称的谐音,七个字中也暗含‘颜回’两个人名!实在对得好极了!不愧是有学问的读书人,让公子爷先走吧!”
  话毕,便跃入田中,踩着泥泞吱吱嘎嘎,摇臀骚姿挑担而去。
  张心宝也料不到一个村姑竟然风流秀媚,颇有才气,感慨地轻叹道:“水色山光,才人会萃,江南里不愧人杰地灵。”
  他便快速通过田埂,朝目的地“燕巢湖”而去。
  湖畔风光尽收眼底,可惜却被踏青的人潮破坏那份宁静。凉亭内更有一堆人簇拥着一个摊子,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一根竹竿挑出一幅帘子,上书四个龙飞凤舞却清秀的写道:“神手诗医”,想必这便是预定的考试地点。
  张心宝为之一笑,又暗生惊讶,心想世上只有医病的,哪有医诗的怪噱头?但既来之则安之,便信步靠近凉亭摊位。
  只见摊前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哥儿,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长得眉目清秀,眼如点漆,嘴似樱桃,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机灵灵地慧黠,但总觉这人十分眼熟,不知曾在哪儿见过。
  那位公子哥儿见了张心宝过来,嘴角儿抿出几丝诡谲笑意,便潇洒摇扇,风度翩翩,有大儒风范。
  张心宝正想问,站在公子哥儿身边的小厮却吆喝起来道:“我家公子乃是当世的神手诗医,无论怎样的病诗、病词,只须经我家公子一剂汤药,保证药到病除!”
  众人一听皆议论纷纷,认为他好大的口气!
  一位读书人便排众而出,手中一柄檀香扇指点着,不客气道:“仁号号称神手诗医,在下当地贡生贾似朗就觅得一诗,要你称出斤两来。若无道理,便拆了你这夸大不实的招牌!”
  那名小厮冷然地一挪石桌上的纸笔道:“贾公子就写吧!”
  贾似朗提笔,快速写上一首很普通,且人人能朗朗上口的诗句: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独夜,
  金榜题名时。
  他得意地放下毛笔,看你这个自夸自大的年轻人如何能挑剔?
  年轻读书人微笑作揖叙礼道:“小生蔡金龙!老兄的诗跟一般人一样,乃患了虚弱之症,须吃补药一剂,方能起色!”
  众人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心宝闻其姓名脸色忽转豁然大悟,举扇柄轻敲额头,暗忖这个号称“神手诗医”娘娘腔的公子哥儿,竟是“龙腾阁”的丫鬟蔡金凤所装扮,也不说破,静待下文。
  贾似朗脸色通红,不满地嚷嚷道:“岂有此理!诗词何有吃补药才能起色之理?”
  蔡金凤轻启皓齿,不屑一瞅道:“诗词同人一样,如果先天虚弱又后天好色而淘空身体,就非吃补药不可!这叫做人、诗同理嘛!”
  “哼!那就请蔡兄弟开出药方吧!”
  蔡金凤甜甜一笑又道:“老兄的诗是五言绝句,道出的是一个‘喜’字!但都不是真喜,只需在每句前面补上二字,变成七绝,此诗方才讲出真正的欢喜,才有救了!”
  “咦?就凭我是个博学多能的贡生,看你怎么补法?”
  蔡金凤不慌不忙,提笔在他的词句上头各添二字;书写的字体龙飞凤舞中充盈一股灵秀英气,便将原来的字比了下去。
  十年久旱逢甘雨,
  千里他乡遇故知,
  和尚洞房花烛夜,
  老童金榜题名时。
  这么唱吟,引得观众齐齐鼓掌叫好。
  蔡金凤不矜不躁道:“老兄,你说这补药开得如何?”
  贡生贾似朗满脸羞窘,连忙作揖赞声道:“这个……在下佩服!”
  话毕,他羞愧隐后而去。
  他一退出,又来一人紧接着挤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取笔书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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