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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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剑玉佩-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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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江道:“胡哥贵庚多少?”
  胡彪比划着说道:“三十有四。”
  柳南江道:“未曾娶得大嫂吗?”
  胡彪连连摇头,道:“免了!免了!何必再养下几个鬼怪般儿女惹人嫌?”
  柳南江笑道:“胡哥此话不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说,胡哥的貌相威武已极,如同托塔天王下凡,怎说难看?”
  胡彪神情一愣,道:“老弟不是在说好听话教俺高兴吧?”
  柳南江道:“小弟句句实言!”
  胡彪突然像发狂一般,将酒罐抱起来就唇痛饮,竟然一口气将罐中之酒喝得一干二净。
  柳南江眼见对方喝下了三十斤烧酒,简直骇异不已。
  胡彪砰然放下酒罐,大叫道:“痛快!痛快!听老弟如此一说,俺今天可得多喝一罐。”
  扯开喉咙,叫道:“店家再给大爷取一罐酒来。”
  柳南江连忙向那转身欲去的店家一挥手,道:“店家!免了!”
  胡彪连连瞪眼,道:“老弟!怎不教俺喝个痛快?”
  柳南江道:“胡哥夸口三罐不醉,再加一罐,必然醉倒。小弟还想和胡哥畅谈一番!”
  胡彪道:“谈个什么劲?俺只会满口粗话,老弟能听得进?”
  柳南江笑道:“只要是句句出自肺腑,粗又何妨?”
  胡彪连连点头,道:“好!好!不喝就不喝。”
  扬手向店家一招,接道:“算帐!”
  柳南江向店家打了个眼色,然后向胡彪说道:“胡哥!区区酒菜,算小弟奉请吧!”
  胡彪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别以为俺身上没带银子。”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银包,砰然有声地掷在桌上。
  想是用力太大,布包中五两重一个的银锞之中,赫然有一支女人头上用的金钗,尾柄镶着碧绿的翡翠,金钗上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是一件异常贵重的饰物。
  柳南江心头一动,连忙将银包重新包好,拿在手中。走过去一把搀住胡彪,低声道:
  “胡哥莫非醉了到小弟房中喝杯热茶吧!”
  胡彪还想分说,但他发现柳南江搀扶他的那双手已然使上了暗劲。
  二人回到柳南江的上房,柳南江趁着吩咐店家沏茶之便,向店家暗中交待,转告欧阳玉纹,说他正和生人说话,嘱她不必过来,店家连连应是而去。
  柳南江进入房中,关上房门,神色一正,压低了高音说道:“胡哥因何要瞒骗小弟?”
  胡彪丝毫未醉,闻言双目一瞪道:“俺可从不曾骗过人哩!”
  柳南江道:“胡哥当真不曾娶过大嫂?”
  胡彪满面惑然之色,疾声道:“老弟何出此问?”
  柳南江打开银包,取出那支金钗在胡彪眼面前摇晃了一下,道:“胡哥!这支女人头上佩戴金钗从何而来的呢?”
  大胡彪神情一愣,呐呐道:“这……”
  柳南江见对方似有难言之隐,连忙将金钗收回银包之中,道:“交浅不宜言深,恕小弟问得冒昧。”
  胡彪疾声道:“老弟说哪里话,你我既然投缘订交,称兄道弟,哪里还有不可相告之隐私。实不相瞒,这支金钗乃是大伯托咐之物。”
  柳南江心中暗动,口中却平静地说道:“听说那位‘酒圣’胡老前辈毕生未娶!”
  胡彪道:“大伯倒真是未曾娶过。”
  柳南江道:“因何会有此物呢?这分明是女人赠与的订情表记。”
  胡彪摇摇头,道:“俺也不知。”
  柳南江道:“是托付胡哥代为收藏的吗?”
  胡彪道:“大伯离寺还俗之后,曾暗中来过俺家,将这支金钗托付俺爹代为收藏,一再叮嘱不可失落,不管等多久的日子,他老人家一定会去找俺爹讨回。不料俺爹在冬月里下世了,临死前将俺叫到床前,交给俺这支金钗,老弟!俺是个急性子,哪里等及,这才跑出来找他老人家。”
  柳南江静静听完,才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胡哥可得好生收藏,别弄丢了。”
  胡彪道:“放心!任谁也别妄想在俺手里拿去这支金钗。”
  柳南江轻笑道:“别说大话!倘若小弟动了邪念,这支金钗你就非失落不可了!”
  胡彪嘿嘿笑道:“老兄,俺眼似铜铃,目如鹅蛋,看人出不了错!”
  听对方的比喻,柳南江有些忍俊不住,笑了一阵,这才一正神色,道:“胡哥!待小弟扶你回房。”
  胡彪道:“老弟不是要和俺聊聊么?可别以为俺已醉了。”
  柳南江笑道:“胡哥没醉,小弟倒真是醉了,从来不曾喝过了这样多的酒哩!”
  胡彪道:“既然如此,俺自己回房,老弟你歇歇吧!”
  柳南江道:“还是由小弟送胡哥回房,顺便也好见识一下那对三百斤重的大铁锤。”
  胡彪龇牙裂嘴地嚷道:“原来柳老弟还在疑惑俺吹牛说大话,走,跟俺瞧瞧去。”
  胡彪投宿的上房在长廊的尽头,一进房中,柳南江就看见炕头上搁着两个如笆斗般大的铁锤,锤把是用青钢木制成,粗若儿臂,手掌生得不够宽的人,连那锤柄都握不住。
  胡彪顺手提起一把铁锤,往柳南江脚前一放,“老弟!你掂掂有多重?”
  柳南江随手抓住锤把一提,提倒是提起来了,不过他却皱了一下眉头。
  柳南江道:“胡哥方才说,这一对锤共重三百斤,依小弟估计,单是这一个恐伯就有三百斤哩!”
  胡彪道:“谁也没有秤过,约莫估计罢了。”
  柳南江神色一怔,接道:“胡哥,小弟有点正经事想和你聊聊。”
  胡彪神情也是一怔,问道:“啥事?”
  柳南江道:“小弟今天到这儿来是为了会一个人,想不到那人不在,因为另外有事,还得即刻赶回长安去。”
  胡彪用:“俺和老弟同去。”
  柳南江连忙摇头道:“不!你暂留在这儿,反正小弟早晚都要来一趟。”
  胡彪嚷道:“俺好不容易结交了老弟,这样一来岂不要闷坏俺了。”
  柳南江笑道:“嫌闷不妨找那位欧阳姑娘聊聊。”
  胡彪双手连摇,道:“免啦!免啦!俺满口粗话,万一得罪了那位姑娘,连累老弟脸上也无光彩。”
  柳南江道:“欧阳姑娘知道了你的性子,想必也不会怪你。”
  语气一顿,接道:“胡哥!小弟要说一句放肆的话,务请勿怪。”
  胡彪连连点头道:“老弟有话尽管讲,就是骂俺,俺也不会怪你。”
  柳南江道:“胡哥是个血性汉子,但是行走江湖,像胡哥这性子最容易吃亏,小弟不在时,千万不要乱发脾气。”
  胡彪道:“俺就是忍不了气。”
  柳南江道:“江湖道上能人很多,当忍则忍,绝对错不了。”
  胡彪一点头,道:“俺听你的话就是。”
  柳南江道:“胡哥!那位欧阳姑娘虽然年纪轻轻,论武功却可以跻身当今一流高手之列,而且江湖历练不弱,口齿也很伶俐,万一小弟不在时有何风吹草动,你可得听她的话就行。”
  胡彪抓腮摸头,呐呐道:“这……,可教俺难为情了。”
  柳南江道:“胡哥!你我初识,却一见如故,所以小弟才如此放肆,不但你得依从小弟,还请勿见怪才好。”
  胡彪道。“好啦!俺小时只服俺大伯一人,现在俺可服了你啦!”
  柳南江笑道:“小弟不敢。”
  说罢,又带胡彪来到欧阳玉纹房中,将二人引见一番,胡彪手忙脚乱地打躬作揖。看欧阳玉纹神色,倒也很看重胡彪那种爽直的性格。
  柳南江又向二人各自嘱咐了几句话,这才离开了“唐家老店”,出杜曲镇,直奔长安而去。
  长安灯市起得特别早,从腊月十五到明年元宵夜,整整一月的灯会,大街小巷、广场庙口,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在鼓楼前后,以及各大小寺庙门前彩灯上,还有射虎的谜题。
  这些谜题是谜会所制作,也有附庸风雅人士凑趣几条,俱都标有赏格。因此,柳南江才想到用谜题和柳仙仙联系的方法。
  柳南江派了柳仙仙一个差事,那就是去寻欧阳玉纹。如今欧阳玉纹已经露了面,他自然就迫切想和柳仙仙早些会面,虽然柳仙仙人小鬼大,出不了什么差错,柳南江总有点放心不下。
  柳仙仙脚下甚快,两起分开已一个对时,柳仙仙虽没遇上欧阳玉纹,也必然会到长安打个转。因此,这夜柳南江和秦茹慧报着误打误撞的心情出了客栈,四处观看灯景。看灯是假,无非是想看看有没有柳仙仙的消息。
  二人从酉末开市,一直溜达到戌末,两个时辰过去,没有看见一条灯谜的谜底是和他们有关的。
  柳南江不禁意兴阑珊,低声道:“秦姑娘,咱们回客栈吧!”
  秦茹慧眉尖一蹙,沉吟了一阵,道:“仙仙姑娘人小鬼大,出谜题也一定会找大地方,咱们上开元寺去瞧瞧如何?”
  柳南江道:“看看也好,可别存着什么指望。”
  说罢,二人向开元寺疾奔而去。
  此刻,虽已交亥,夜色将阑,然而开元寺前广场上却依然热闹得很,变把戏的,说书,走方郎中,看相问卦,真所谓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稍微文雅点,则是诗谜,棋局,设摊的人莫不是颏下一把长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些老者肚子里都很有一点学问的。
  二人本是为看谜题,探访柳仙仙讯息而来。
  柳南江却在一个棋摊前停下了脚步。
  秦茹慧已知柳南江精于此道,虽然对那些黑白子儿一点也看不懂,却也耐住性子站在一边,并未催促柳南江离去。
  摊子上一共排了四副棋局,柳南江所注视的是一盘犄角之局。白占星位,共有零星五子,内中却有黑子七粒,占势极佳,眼位甚活,然而棋盘上却写着“白先黑死”四个字。
  柳南江所以停步观看的原因,就是怎么也看不出黑子因何会死,白五黑七,犄角之避,绝不可能以少杀多。
  他倒不敢冒失,又一再细看,始终看不出白棋有何妙着能置黑棋于死地。
  抬头看,设棋摊的是一个白发垂胸的老者,其年纪最小也是六十开外,面貌清瘦,眼皮下垂。虽有顾客上门,却懒得去招呼。
  柳南江轻咳一声,问道:“这局棋没有排错吗?”
  白发老者眼皮下垂如故,应道:“没错!”
  柳南江不禁一愣,又问道:“果真白先黑死?”
  白发老者方才还回答了两个字,此刻只轻唔了一声,连一个字也懒得回答了。
  柳南江豪情顿起,道:“倒要领教,一局彩金多少!”
  白发老者这才翻起眼皮将柳南江瞟了一眼,他又眼皮下垂,有气无力地说道:“彩金因人而异,相公若要入局,得要彩金纹银十两。如胜,彩金璧退,奉送上等花岗石打磨的棋子儿一副。”
  柳南江含笑自袖管内摸出二枚五两重银锞子往摊上一放,道:“果真白先黑死,十两银子学一局妙棋倒还值得,请老先生下白子吧!”
  白发老者将二枚银锞先行纳入袋中,然后以食、中二指夹着一粒白棋子儿轻巧的往盘面上一落。
  柳南江枰上功夫极佳,一见白子落下的方位,顿时大澈大悟,抱拳一拱,道:“高明!
  高明!这真是一手绝妙好棋。”
  白发老者道:“相公认输了吗?”
  柳南江道:“自然认输。”
  白发老者把方才落在盘面上的那粒白棋子儿重又夹起丢入棋盒之内。喃喃道:“这手妙棋到了相公手里可就一点也不妙了。”
  柳南江不禁心头暗怔,大凡棋局,仅在一着之妙,妙棋一露,就毫无奥妙可言,听那老者口气,似乎要他再试试白棋。
  柳南江复又目注棋局番视一阵,扬眉问道:“莫非其中有变。”
  白髯老者道:“不变之局是为死局,老朽排下的这盘棋局,变化多端。相公不触一子已认输,足证是枰上高手,可惜只窥出其中一变。相公如果尚有雅兴,今晚也许会输上纹银千两。”
  柳南江不禁骇然,听那老者口气,这局棋莫非有百变之多?
  心念一转,又掏出二枚银锞于往棋盘上一放,笑道:“在下倒要学上一学。”
  说着,夹起一粒白棋子儿落在老者的方位上。
  白髯老者不慌不忙地布上一粒黑棋子儿。
  柳南江定神一看,可不是又输了?伸手往袖中一摸,已经连一分碎银都没有了。
  秦茹慧暗暗拉了他一把,悄声道:“走吧!好玩何必当真哩!”
  柳南江真想回到客栈去多拿点银子来和这个白髯老者再较量一个高低,继而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拱拱手,道:“高明!改日再来领教。”
  说罢,和秦茹慧向开元寺门前走去。
  走了一阵,柳南江才吁叹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一个高手,就是让‘棋圣’欧阳白云……”
  说到此处,忽然将语声顿住,扭头就往回走。
  秦茹慧连忙跟上去,疾声问道:“南江哥!你怎么了?”
  柳南江道:“快跟我来,难怪那老者的棋局排得如此妙绝。”
  秦茹慧也不明白柳南江在说些什么?只得跟着他往回走。
  来到原处,只见棋摊已收,白髯老者业已走得不见踪影了。
  柳南江不禁怅然若有所失。
  秦茹慧观其神色,不解地问道:“白髯老者就是‘棋圣’欧阳白云,这个机会却又轻易放过了。”
  昨夕古寒秋和柳南江长谈时,秦茹慧尚在昏睡之中,自然不明白柳南江何以关心欧阳白云,仍然疑惑地问道:“那老者是‘棋圣’欧阳白云又待如何呢?”
  柳南江摇摇头,道:“说来话长,回去客栈再慢慢告诉姑娘吧!”
  二人来到开元寺门前的长廊,仰看彩灯上的灯谜。可是,柳南江已提不起兴致来了。
  看了几十条灯谜,仍然毫无发现,柳南江正打算叫秦茹慧回客栈休息去,蓦听秦茹慧低呼道:“南江哥!看这一条。”
  顺着他的手指,柳南江看到了那条灯谜。
  谜题写着:“丝随风摆,根从水生,面向北坐,浩浩东流。”
  以下写着:
  射人名一,射中者请来东大街“长福客栈”西厢“宇”字上房领赏,赏品为百斤重活猪一口。
  秦茹慧喜孜孜地说道:“南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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