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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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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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没上闩,请进。”他说,一面坐下来一面倒茶,面向着房门。 
  门开处,外面站着气色不佳的张白衣。 
  “张兄,请进呀!昨晚你老兄似乎并未睡好。”他放下茶杯说。 
  “周兄,有两位朋友请见你,意下如何?”张白衣说,并未入室。 
  “好啊!在下正苦于事无头绪,正希望有人谈正事。张兄,何不请他们进来指教?” 
  张白衣向侧方招手,闪在一旁。 
  赵吉领先出现,钱祥随后跨入房中,最后出现的是鹰爪李浩,紧随着张白衣进房。 
  “诸位坐。”周游含笑让坐:“兄弟周游。张白衣的朋友,兄弟一概欢迎。” 
  “在下赵吉,那位是铙祥。”赵吉欣然行礼就坐:“听张兄说,老弟的伴当陶大娘母女已神秘的失了踪。” 
  “是啊!不知是那一路的蛇神牛鬼,竟然把不会武功的孤女寡妇骗走了。” 
  “可有消息?” 
  “没有,在下正在打听。” 
  “周老弟,听张兄说,老弟你志不在寻宝,此事当真?”赵吉单刀直入的问他志向? 
  “很难说,财帛动人心,真要寻获,在下是不会放弃的。”他泰然地说:“昨天在中梁山下,在下虽然表明对珍宝没与趣,那是因为在下知道珍宝不可能在坟内,所以乐得大方罗。” 
  “这么说来,老弟对珍宝的下落,必定心中有数了。” 
  “如果真的心中有数,你老兄以为我还在此地穷开心找陶大娘母女的下落?” 
  “那么,陶大娘该是关键人物,她知道珍宝的藏处了。听说她是昂宿的妻子?” 
  “呵呵!你老兄只是听说?昂宿随护送队上京,在此地出事身亡,那时陶大娘还在成都。 
她母女不会武功,不远千里跋涉寻觅夫骨,你以为她会知道珍宝的下落,赵老兄,掳走陶大娘母女的人,早晚会受到天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在下会查出来的,那时,哼!陶大娘母女如有三长两短,掳她们的人,必将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偿债,信不信由你。” 
  “听说是被两个女人掳走的。” 
  “所以在下倒还放心,至少女人对女人,不至于发生不可收拾的惨事来。” 
  “在下有一条线索奉告,不知老弟是否有兴趣?” 
  “呵呵!在下对任何线索皆有兴趣,赵兄请指示。” 
  “老弟可知道明珠桥?” 
  “西门外两三里的明珠桥?” 
  “对。桥上游东岸半里地,有一座小村,近河岸一面,那座建有亭台楼阁的明珠园,住有几个神秘人物,其中有几位极少露面的神秘美妇。老弟如果有兴趣,何不前往探探虚实呢?” 
  “赵兄难道没有兴趣?”周游反问。 
  “在下只对珍宝有兴趣。” 
  “哦!原来如此。” 
  “老弟对陶大娘的下落有兴趣,不妨前往一探。如果老弟认为人手不够,张白衣张兄也许可以伴同老弟一行。” 
  “在下对明珠园不太熟,但愿助周兄一臂之力。”张白衣慨然自告奋勇。 
  “那就多谢了。”周游欣然同意。 
  “兄弟告辞。”赵吉整衣而起。 
  “谢谢赵兄的消息。”周游抱拳相送。 
  “请留步。”赵吉在门外客气地说。 
  “不送了。”周游在房外行礼送客。 
  张白衣不走,下意识的抚弄自己的佩剑。 
  “张兄,你让鹰爪李兄被他们带走?”周游注视三人远去的背影问。 
  “周兄,你说什么?”张白衣讶然问。 
  “呵呵!张兄,你知道在下说些什么?他们是何来路?”周游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张白衣间a 
  “这……” 
  “张兄,你有了困难。” 
  “在下处理得了。” 
  “明珠桥园的消息是真是假?” 
  “消息是真的。” 
  “他们为何不自己前往一探?” 
  “他们以为周兄你是明珠园的人,希望从你身上找出陶大娘母女的下落。”张白衣沉静.地说:“同时,希望从陶大娘身上,探出珍宝的下落。他们不像你那么相信陶大娘的话,认为陶大娘可能真知道珍宝的消息。” 
  “张兄你呢?” 
  “在下……在下将信将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下不会向陶大娘下手逼迫。” 
  “张兄……” 
  “恕在下不能再透露什么了。”张白衣抢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下必须为自己打算。明珠园很可能有凶险,你去不去?” 
  “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前,在下恐怕不得不去了。张兄,如果我去,你去不去?” 
  “不一定。” 
  “何时动身?” 
  “由周兄自行决定。” 
  “好,等在下决定时,再通知张兄,张兄是否在店中等候?” 
  “是的,在店中等周兄的消息。” 
  “一言为定,张兄请自便。” 
  目送张白衣入房,周游冷静的思量片刻,他觉得其中疑问重重,有点委决不下,最后他决定再出外打听消息,慎重行事以免吃亏。 
  午餐毕,他找到郑掌柜铁塔郑隆,单刀直入寻问有关锦毛虎的底细。 
  一个时辰后,他到了东门外,沿东乡的至城固大道东行,三四里后向北一折,沿一条小溪上行,脚下渐快。 
  进入一处小山谷,远远地,看到前面山脚前有人影走动。他脸色一变,脚下一紧,同时离开了道路,穿林入伏越野而走。 
  这是一座山脚下的小小村庄,十余户人家,却筑了防盗匪的寨墙,四角都筑有了望台。 
村前,是山谷的数百亩山田,小溪清流一线,林丰草茂。 
  八名黑衣人埋头急走,每个人皆穿黑长袍,佩刀挂剑,脚下俐落,堂而皇之奔向紧闭着的寨门。 
  寨墙高仅两文,挡不住可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但他们并不想越墙而入,疾趋寨门。 
  寨中早就发现了这一群不速之客,因此警讯早就发出了,寨门紧闭,像一座空寨。 
  距寨门尚有百十步,寨门楼上出现一个像貌威猛的中年人,用打雷似的嗓门高叫:“本村不欢迎外人进入,此地不是交通要道,小径至本村为止,来人请转。” 
  八个黑袍人不理不采,大踏步而进。 
  一声锣呜,寨墙头冒出二十余条大汉,依砦口而立,每个人手中有一张搭了箭的弓,严阵以待。 
  第二声锣呜,弓弦徐张。 
  “来人不可自误!”中年人大喝。 
  黑袍人已到了五十步内,领先的人举手一珲,七名同伴左右一分,各自隐身在树后。 
  “阁下,贵村任何一处地方,也阻止不了在下的人进入,除非贵村希望人畜俱灭,不然必须接待在下。”屹立路中的人也大声说,声如雷震,远传三五里外:“入村的道路已经封锁,外人不可能接近至三里内,贵村如果出了事,三天内绝不会被人发现。火速撤除戒备,不然悔之晚矣!”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不必管我们是什么人,现在我们是善意的,以后就看你们的态度了。” 
  “你们来有何贵干?” 
  “来找锦毛虎程蛾程姑娘。” 
  “你们该到上元巷去找。” 
  “满天花雨姓罗的,少在太爷面前撤赖。”中年人语气凌疠:“天没亮你就派人把她接出城,藏在你这鬼地方避风头,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平安无事吗?告诉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不希望贵村玉石俱焚吧?” 
  满天花雨尚待分辨,身旁已出现了花枝招展的锦毛虎,神色肃穆地说:“罗爷,不必和他们多说了,要是我不出去,贵府恐怕真要弄个玉石俱焚。我知道这些人的性格,他们不会因为多杀几个人而掉眼泪的。” 
  “程姑娘,你……” 
  “不要为我耽心,我不是没见过大风浪的人。”锦毛虎一面说,一面举步下楼。 
  不久,她与中年人面面相对了。 
  中年人冷冷一笑,像饿狼般耽视着她,说:“果然不愧称汉中府的女光棍。”中年人说:“程姑娘,你知道咱们为何找你吗?” 
  “大概知道。”锦毛虎从容地说:“去年运送珍宝的爷们过境,夜宿汉阳绎,有不少不耐路途寂寞的英雄们,确是在我那儿寻欢作乐。 
  不过,那些人口风紧得很,你们要想从我口中寻找蛛丝马踟,恐怕是要失望的。 
  当然,我一个在风尘里打滚的女光棍,知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总之,我是知无不言,反正我会识时务,你们瞧着办吧。爷台要问些什么?” 
  “在下没有什么好问的,只负责请姑娘前往见敝长上,姑娘就请启程。”中年人让在一旁说。 
  “爷台先请。” 
  中年人不再客气,扭头就走。 
  “请问爷台尊姓?”锦毛虎一面跟上一面问。 
  “在下从不在青楼进出,不必多问。” 
  “原来是个正人君子,失敬失散。” 
  “玩命的人很少有正人君子,你可不要走眼了。” 
  “爷台,贵长上在何处?远吗?” 
  “届时自知,不太远,也许比府城远一些,不过,以姑娘的身手来说,走上三五十里,小脚却不会疼的。” 
  回程走了约两里左右,前面小径折向处,两个黑衣人倚在路旁的大树上,茫然直视在言不动,像是大白天在睡大头觉,作白日梦,对逐渐接近的人群视若未见。 
  在前面开道的一名黑袍人看出不对,脚下一紧,高叫:“谁叫你们站在路上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两位仁兄不理不睬,倚树而立不言不动。 
  第二名黑袍人超越而出,说:“不对,他们被人动了手脚。” 
  果然不错,两位仁兄是被人制了昏穴,用树枝削钉,将衣裳钉在树干上,所以能长久支持而不倒。 
  领队的那个黑袍人大惊,下命穷搜附近,找寻可疑的事务,搜遍了附近的一草一木,毫无所获。 
  把被制的人弄醒,两位仁兄一问三不知,显然是从后面被人制昏的。 
  “咱们碰上了棘手的人物。”领队的黑袍人向同伴宣布道:“分两队走,大家要小心一些。” 
  接近大道,共发现先前留置封锁出入的三组六个人,皆被人制昏放在路旁。 
  十四个人押着锦毛虎,急急忙忙奔向前面的大道。 
  大道北面是山坡地,南面是浊流滚滚的汉江,水声哗哗,耳力大打折扣。 
  在半里外,便看到大道旁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青衣人,手中无意识的拂动看一株草梗,含笑目迎从山谷小路飞奔而来的人群。 
  渐来渐近了。 
  青衣人哈哈一笑,安坐不动说:“你们才来呀!辛苦辛苦。” 
  领队的人脚下一慢,举手示意后面的人慢来,独自踏上大道,向青衣人说然问:“原来是你呀!你……” 
  “我,周游。老兄,咱们眼生得很。”周游懒洋洋的站起说。 
  “在下认识你。”领队的人说:“阁下在此地有何贵干?等人?” 
  “对,等人。” 
  “等谁?” 
  “她知道。”周游向不远处的锦毛虎一指。 
  “等她?锦毛虎?为了何事?” 
  “她知道。” 
  “阁下口中说出,岂不甚好。” 
  “也好,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周游泰然自若,脸都不红:“昨晚在下欠了程姑娘一笔夜度资,她嘛,派两个黄花闺女偷走在下一些值钱物品,到底是谁欠谁的还搞不清这笔糊涂帐。所以在下是来找她算帐的,总算等到她了。” 
  “光棍眼中不揉沙子,周兄,你就把来意敞开来说吧,在下会还你公道的。” 
  “咦!你怎么啦?你是她的龟公保镖吗?我与她的事,你还我什么公道?岂有此理!”周游的话很不客气。 
  领队的人勃然大怒,脸一沉,厉声说:“姓周的,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第 五 章   
周游却笑道:“不知道,抱歉!那你又是那一座庙的活神圣?” 
  “你……” 
  “你不要鬼哭神号的大呼小叫,周某不吃你那一套。程鸨婆昨晚犯了她那一行的大忌,,唆使妓女偷嫖客的东西,在下有权找她讨公道,你强出头替她挡灾,你算老几?真是马不知脸长。 
  就算你是她院中的龟公吧,你总不能拦着她不让她与在下理论,对不对?” 
  二十余步外山坡上的一座树林中,踱出两个花帕包头,荆钗布裙土里土气,但脸蛋清秀的村姑。 
  一个双目清澈的村姑,哎了一声说:“天杀的!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脏?” 
  周游仰天哈哈大笑,笑完说:“姑娘们,你们并不怕脏是不是?怕脏就赶快走,因为下一面的话,一定要比刚才的话脏十倍百倍。哈哈哈……” 
  两位村姑自以为化装易容很高明,却不知行动上已露出马脚。 
  这群人一个比一个凶猛,一个比一个狰狞,身上不是佩刀就是挂剑,眼看刀拔剑出要拚命,真正的村姑,恐怕早就吓得连滚带爬溜之大吉,怎敢公然出言干涉自寻死路? 
  周游不知对方的来路,还以为是接应这一群人的大援高手,所以言词间也就带有七八分嘲弄和讽刺,希望对方因激怒而暴露身份。 
  先前发话的村姑果然被激怒了,作势冲出,却被同伴手急眼快一把拉住了。 
  这一面,在周游狂笑声将要落的瞬间,领队的人暴怒如狂地冲上,不顾一切劈面就是一掌劈出。 
  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这一掌力道千钧,足以裂石开碑,手不绝情。 
  周游笑声倏止,右手一抄,恍若电光一闪,半分不差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就在身形扭转的刹那间,领队人惊叫一声,冲势突然加剧,而且双脚离地;平飞出两丈外,砰一声摔倒在草丛中,仍向前滑进。 
  要不是被树枝所阻,很可能滑下河滩掉落江中了。 
  这一手干净俐落,漂亮极了。 
  周游拍拍手,向其他人呵呵怪笑道:“那一位不服气,尽管上,要不就留下程鸨婆,你们走,两条路任由你们选。” 
  一个黑袍人捞起衣袂掖在腰带上,双手一阵开合,举步逼近,鹰目厉光四射,阴森森地说:“好小子,你是吃了豹子心老虎胆,居然装疯卖傻前来讨野火,你是活得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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