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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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浪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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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死在响马密谍手中,已无疑问,只是原因并不如传闻那么简单。”
  “孙兄的消息可靠吗?”白衣秀士正色问。
  “绝对可靠。”孙玉说得十分肯定。
  “内情到底如何?”
  “朱大爷早就与密谍们订有密约,问题出在他的三儿花花大岁身上。花花太岁接受了密
谍如约送来的三位美女,人收到了,朱大爷却不顾利害反脸毁约,因而招致必然会发生的灭
门大祸,确是咎由自取。”孙玉说得简单扼要:“响马横行七省,密谍遍天下,意图背叛他
们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孙兄请不要侮辱死去的人。”白衣秀士脸色一变。
  “在下并无侮辱朱大爷的意思,诸葛兄……”
  “朱老哥决不会与响马订密约。”白衣秀士的语气郑重严肃:“他很透了那些匪徒。响
马闹了两年,他所经营的那些江湖行业,受到严重的打击,有许多行业被拖垮,有些行业只
赔不赚,难以为继,平时提起响马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孙兄说这种话,有欠公平。”
  “诸葛兄,有些人的表面言行是靠不住的。”孙玉毫不激动:“朱大爷所经营的各种江
湖行业,固然有些因受到官府的严厉管制而瓦解,但其他一些行业却欣向荣财源滚滚,大发
国难财日进斗金。他手下那些三教九流伙伴,哪一个不是雄心万丈的江湖好汉?他更是一个
雄才大略的英雄。你以为他满足于济南三杰之首的地位,便大错特错了,他有名震天下的野
心,有领袖天下群雄的欲望”孙兄,你是越说越离谱了。“白衣秀士拂袖而起:”我承认朱
老哥并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英雄,但我敢保证他是一个明时势的好汉,响马那群杀人放火毫
无远见的乌合之众,只是一群盲目的暴民,气数有限。朱老哥决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任何
一个家大业大的人,也不会愚蠢得与一群暴民茶毒天下。“
  “诸葛兄请勿激动,在下说的是事实。”
  “你是血口喷人。”白衣秀士怒不可遏,对孙玉的好感一扫而空:“你知道什么叫事
实?你有什么证据侮蔑朱老哥通匪?哼!”
  “当然有证据。”孙玉也脸色一沉。
  “你说。”
  孙玉从怀中取出一块刻了一条飞龙的三寸长、寸半宽的银牌,拍的一声放在桌上。
  “因为在下是飞龙秘队的人。”孙玉站起来沉声道:“山东南路提调孙玉孙一刀,朱大
爷得了本队的好处,转而背叛我们,那是他应得的下场。”
  白衣秀士吃了一惊,死盯了飞龙银牌一眼。
  “楼明德!”白衣秀士转而死瞪着剑无情:“这是说,你真的投匪了?”
  “诸葛兄,请听我说明利害……”
  “混帐东西!”白衣秀士手一挥,杯盘酒菜向剑无情飞扫而去:“你这狠心狗肺的践
种,陷友于不义的贼王八!你算是人?狗都比你高贵百倍……”
  骂声未落,一脚飞踢食桌,砰一声大震,未扫飞的餐具仅跳动了几下,食桌未离原地,
原来被孙玉的左手按住了,按桌的手劲道骇人听闻。
  白衣秀士是行家,知道双方的武功修为相去太远,这一脚优劣已判,再不走可就嫌晚
啦!向侧一闪,便待向敞开的厅门飞跃。
  晚了一步,坐在这一面的吴七姑一声娇笑,纤纤玉掌虚吐而出,阴柔而略带腥味的掌风
陡然及体。
  白衣秀土的武功其实不弱,大喝一声,右手大油猛地一抖,罡风骤发,掌劲立散。但因
此一阻,走不了啦!
  “让他走!让他回去杀他自己的全家。”孙玉急叫。
  吴七姑闪在一分,让出去路。
  “对,阁下请便。”吴七站笑吟吟地伸手虚引:“你不必死在楼二爷家中。”
  白衣秀士心中一定,本能地止步,扫视众人一眼,眼中有疑云。
  “你说什么?”他向孙玉沉声问。
  “这位吴七姑,夫家姓吴,她姓费,毒娘子吴七姑。”孙玉神定气闲:“今晚大家喝的
酒,有费姑娘的独门奇药裂魂散,无色无臭,歹毒绝伦。
  一个时辰之后,你便会灵智尽失,变成一条疯狗,见人就杀,手抓口咬,形如疯狂,阁
下,你见过疯狗吗?“
  白衣秀士毛骨悚然,浑身一震。
  “天下间能解裂魂散奇毒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毒娘子。”费七站傲然一笑:“毒发
期约有半个时辰,然后自己撕裂自己的身躯而死。而被你抓伤咬伤幸而未当时毙命的人,也
在一个时辰后毒发,绝无例外。你走吧!还来得及返家,你在这里,对楼家反而是可怕的威
胁,在这里发疯,楼二爷脱不了嫌疑呢!请便。”
  “想想看吧!诸葛兄。”孙王晓以利害:“你白衣秀士文武全才,满腹经纶,武功出类
拔萃誉满江湖,却怀才不遇,抱负难展。现在机会来了,重开混饨烈火燎天,正是我辈立不
世奇功,创万世勋业”我诸葛长虹宁可粉身碎骨,也不跟随你们这些人性已失的匪盗荼毒天
下。“白衣秀士厉声说,举步向外走,轩昂的身躯像巨人,步伐坚定从容,那傲视苍穹视死
如归的气概,令闪在一旁的剑无情愤火中烧。
  “必须毙了他。”剑无情羞愤地怒叫:“须防地奔向府行告密。”
  “来不及了。”费七姑道:“毒发前半个时辰。他的灵智便逐渐模糊,他仅有返家的有
限时刻。到府衙告密,夜间可不是顷刻可办的事,让他走!”
  厅门外,本来出现两个人迎门挡住出路,是叫李宙、王洪的两个壮年人,两人闻声左右
一分,退至门侧,冷然袖手旁观。
  “楼明德。”白衣秀士在门外转身扭头沉声道:“你还来得及回头,我就是一面镜子,
你看他们胁迫我的手段,像不像有理想有抱负、天命所归的仁义之师的作为?简直不如一群
男盗女娼的下五门烂痞。你跟着他们打天下,能打出什么结果来?醒醒吧!阁下。”
  说完,转身昂然举步。
  外面明亮的院子里,突出出现一个人。
  “好,好!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那人喝彩,击掌表示赞赏:“白衣秀士,在下尊敬
你。”
  白衣秀士举步降阶而下,神色庄严。
  “能获得敌人的尊敬,在下并未白活。”白衣秀士一面走一面说:“你们这种作为,不
会成功的。”
  站在阶上的李宙、王洪吃了一惊,怎么突然有陌生人出现?
  “你是谁?”李宙沉声问。
  “楼二爷,为何不管束你的人?”王洪向厅内大叫。
  “我?你们应该有人认识我。”那人说完,突然身形一晃,出其不意一掌把白衣秀士劈
昏,大踏步向阶上闯。
  李宙突然迎上,金豹露爪劈面便抓。
  王洪也踏出一步,正想上前联手,身后廊下的暗影中人影掠到,精钢如意一伸,抓住了
王洪的咽喉,左掌再在后脑上来上一劈掌,两下都是致命的重击。
  “给你一下!”
  那人低叱,脚从李宙的爪下挑出,快逾电光石火,正中下阴要害,攻上盘的人如果事先
没有保护自己下盘的准备,后果相当可怕,下阴是禁不起一击的,挨一下就够了。
  “不要进去,让他们出来。”击倒王洪的乾坤手叫,跳落院中:“他们非出来不可的,
小心那玩毒的女人。”
  舒云徐徐倒退,厅内的孙玉和费七站则向外急奔,还不知厅外的变故。
  楼二爷正想跟出,却被堂弟楼济阳拦住了。
  “二哥,我们都喝了酒。”楼济阳脸色泛灰:“壶不是鸳鸯壶,可知我们也中了毒,他
们可曾给你解药?”
  “这……”剑无情也脸色骤变,几乎语不成声:“没……没有,他……他们事先毫无风
声透露。济阳,不要怕,也许,这……这是唬白衣秀士的……”
  “我可不相信他们是唬人的。”楼济阳不住发抖:“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白衣秀
士留下,用不着唬他,他们一定另有恶毒的念头。”
  “这……”
  “二哥你……”
  “除了等待,我们毫无办法,认命吧!济阳。”剑无情焦灼地说:“他们不会毁我们
的,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快!出去看看。”
  孙玉出了厅门,这才发现情势恶劣得不可收拾,两个同伴已经倒地不起,显然对方的武
功高明得令人难以置信,一照面便被对方摆平了。
  “在下不认识你。”孙玉强定心神说:“你们是……”
  “你敢说不认识我?”乾坤手伸出精钢如意。
  “乾坤手齐一飞!”毒娘子脱口惊呼。
  “你是宋舒云?”孙玉脸色大变。
  “如假包换。”舒云拍拍胸膛。
  “宋舒云,你怎么像阴魂不散般死缠不休,何必呢?”毒娘子扭着小腰肢,媚笑着向舒
云接近:“适可而止,好吗?凡事皆可以商量,你到底……”
  “不要接近一文以内,毒娘子。”舒云背手而立,脸上似笑非笑:“你也算是用毒的专
家,我怕你,对付你这种人,唯一的办法是在丈外把你击倒。”
  “你不用怕我……”
  “够了,不要再接近,这是最后警告……”
  “宋爷,我是诚心和你谈条件……呃……”继续接近,不理会警告的毒娘子上身一挺,
手一松,袖中跌出一只喷管,然后向前一栽。
  这瞬间,舒云的左手向后一扔,第二颗飞蝗石向后破空而飞。
  第一颗是用手指弹出的,快得肉眼无法看清,击中毒娘子的七坎大穴,力追足以封闭任
脉,全身的神经失去自律作用,直挺挺地倒下失去活动能力。
  那位叫张宇的雄健中年人从厢房的暗影中扑出,无声无息像个幽灵,猛扑舒云的背影,
左手握着孙玉的连鞘狭锋刀,右手是一柄两节套筒金枪。枪指向舒云的背心,距离还在丈
外,枪尚未弹出。
  飞蝗石来无影去无声,噗一声轻响,也击中了七坎大穴,奇准无比。
  舒云斜跨一步,淡淡一笑!
  一声崩簧暴响,金枪的前一节吐出,张宇刹不住马步,随枪向前急冲,从舒云的身侧一
掠而过,直向对面的孙玉凶猛地冲去。
  “张兄……”孙玉惊叫,向侧急闪。
  “砰!”
  张宇像倒了一根大木头,冲倒在阶下,刀抛出,枪也丢出丈外,滚了半匝便瘫手瘫脚翻
白眼喘气。
  “只剩你一个了。”舒云轻描淡写地说:“在下有些事要向阁下请教。”
  孙玉心中一凉,飞快地拾起张宇抛掉的刀。
  “楼二爷,快找兵刃并肩上。”孙玉拔刀出鞘,向呆在厅口的剑无情兄弟急叫。
  “孙兄,你……你也给我们下……下了毒……”剑无情惊恐万状:“你……你们……”
  孙玉哼了一声,身形暴退,墓地刀光如电掣雷轰,人影倒射入厅,射向内堂口。
  剑无情兄弟骤不及防,孙玉出刀的手法也太快了,一裂腹一断喉,身躯尚未倒下,孙玉
已入厅飞遁。
  人影随即电掠而过,是舒云。
  他的身法比孙玉快了一倍,甚至两倍。
  “你是孙一刀!”舒云沉喝。
  孙玉听喝声起自耳畔,知道跑不了,大吼一声,来一记存心拚命的回风三劈浪,刀气发
似殷雷,人刀浑如一体,行雷霆一击,大旋身攻招志在必得。三刀落空,舒云已凌空飞跃而
过,右靴尖向下一点,正中孙玉的天灵盖,然后飘落,转身回顾。
  “砰!”孙玉摔倒在壁根下失去知觉。
  乾坤手站在厅门口,瞥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直摇头。
  “这两位仁兄好可怜!”乾坤手叹口长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们来问口供。”舒云拖了孙玉的发结往堂下走。
  “该先讨解药,救那位秀士。”乾坤手往外走,去拖毒娘子:“那是一个很有骨气的
人。”
  “应该。”舒云丢下孙玉,外出把白衣秀士拖入厅堂,把白衣秀士弄醒。
  乾坤手的精钢抓背如意,本来就像一只小手,在他手中运用起来,比真的手还要灵活。
他用如意搜遍毒娘子的全身,搜出不少喷毒洒毒的小巧工具,也从贴身的秘藏荷包中搜出一
些药物和丹散,但却不知哪一种是解裂魂散的解药。
  药物和丹、散排列在地上,乾坤手把毒娘子弄醒。
  “你的命换白衣秀士的命。”乾坤手冷冷地说:“告诉我,哪一包是解药?”
  “本姑娘失败了,唯死而且。”毒娘子态度非常顽强,断然拒绝交换性命。
  “你别想死得痛痛快快,我乾坤手不吃你那一套。”乾坤手狞笑:“把你整得零零碎
碎,老夫再告诉你结果如何。”
  精钢如意首先抓脱了毒娘子的小蛮靴,再抓撕裹脚布。
  “从脚底板开始。”乾坤手冷酷地说:“把你的肉一丝丝一条条抓脱骨头拉断,一直撕
至颈下方,这比剥皮更惨毒百倍,老夫不信你受得了。”
  “天杀的老狗……”毒娘子尖声咒骂。
  “别骂别骂,省些元气,等会儿再叫骂并未为晚。”乾坤手狞笑着说,裹脚布纷纷断
裂。
  “不要……哎……”毒娘子尖叫,如意的爪尖一触脚心,力道不轻不重,女人这部位最
为软弱敏感,委实受不了,连男人都受不了。
  “这层皮不容易抓破,慢慢来,老夫并不急……”
  “住手!”毒娘子尖叫:“交……换的条件先……先说明白。”
  “老夫说得还不够明白……一条命换一条命。”
  “你这老狗阴险奸猾,废了我我岂不上当?”
  “原来如此!呸!你这泼妇把老夫看成什么人?哼!”乾坤手冒火了,作势动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毒娘子咬牙说。
  “老前辈,晚辈拒绝交换。”白衣秀士上前抱拳行礼,神色出奇地冷静:“晚辈宁可
死,决不让这毒妇再去毒害其他的人。”
  “诸葛小辈,人只能死一次,你……”乾坤手大感意外,不以为然。
  “人早晚会死的,早死晚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死得心安,前辈……”
  “这样死不值得,小辈。”
  “晚辈认为值得,这就够了。”白衣秀士淡淡一笑:“把这毒妇交给晚辈,请前辈成
全。”
  “这……”
  “请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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