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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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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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黄昏时看着家家户户的炊烟,便会想起家乡的妻儿,不知他们过得可好。

马家的来客的数目逐渐增多,马越也看出马腾这是在为大动作做准备,因为近日里马腾时常显得心神不宁,他问马腾出了什么事马腾也不说。

他想起庞德,那个他在历史上熟悉的名字,冲锋陷阵一定是把好手,他不知道自家大哥在发愁什么事情,但终于为伤害庞德而后悔,但事实上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扎庞德一刀。

谁让他杀了大黄,有些人注定第一眼就做不成朋友。

寂寞难耐思乡心切的关羽,终于在中秋节的时候递给马腾一封信,托马腾帮忙。

马腾问:“送去哪里?”

关羽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时过境迁,都不知妻子是否改嫁他人,最后他想到一个比较可靠的方法,他要回了信,回去重新写了一封交给马腾,他说:“帮我交给河东一个名叫杨奉的人,他名气很大,一定能打听到。”

马玩当时正在大伙儿身边,先前马越扎了庞德的事情,是他将庞家兄弟送回家,顺道回了自家呆了一段时间,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骑着马又跑到彰山村,反正他不觉得尴尬,反正他也不爱吃狗肉。

马玩一看是关羽要帮忙,二话没说从马腾手里拿过来信件。

他对关羽说道:“关兄放心,这信某一定送到杨奉手里。”

关羽觉得特不好意思,这陇右河东两地相距千里,他和马玩非亲非故人家就这么自告奋勇的接了这趟苦差事,心头是感动非常。

“兄弟一路小心。”

倒是马宗摆摆手,拉着众人继续喝酒赏月,道:“马玩这小子就爱乱跑,兄长你那颠沛流离的几年要给了他还不知道能给马猴子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马宗说的不错,马玩这人今年才十九岁,算是这么一伙人里面年岁除了马越最小的,但就这不过十九岁大半个凉州都遍布他的足迹,也遍布他的好友。马玩武艺在众人中算是个中游,在边疆作战也没有马家庞家兄弟那么勇猛,三流水准的武艺在战场上总是险象环生,要不是有好的兄弟细心照看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这人仗义,大伙儿平时有什么事马玩绝对是竭力伸出援手,况且他还喜欢如关羽马腾这般豪杰人物,凡是他看上眼的都少不了几分的英雄气概。

马玩脑袋朝着关羽夸张的一点,眯眼一笑,脸上淡淡的雀斑变明显了,道:“关兄不必挂怀,平日里我游山玩水惯了,诶,关兄解县是不是有好吃的豆饼?”

关羽一笑,这马玩当真是个爱玩的人,道:“不错,尤其是西街张姓老爷子做得绿豆饼风味独特,只是不知这么几年张老爷子还在不在世。”

“哈哈,关兄这是馋了,马猴子你回来可要多带一些豆饼,让关兄尝尝家乡的味道。”

“那还用说?”

时隔四五年,颠沛流离的关羽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有了自己新的好友,他也终于鼓起勇气寄出了第一封家书。

如果不是小豆子带来的转机,关羽也许继续过着走走停停的生活,直到他在涿郡喝酒时遇到一个耳朵很大的家伙,真正开始自己传奇的一生。而此时,因为马越的存在,关羽的人生走上了另一个岔路,千年后的武圣还是不是武圣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关羽寄出这封家书若能让他与数年未见的妻子重逢,见到牵肠挂肚的儿子,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过了中秋的第三天,马玩便告别众人,怀里揣着关羽的家书腰跨短刀牵着自家驽马去了县城。

其实依马玩这性子,若是做商人走南闯北流通东西一定很成功,因为他这人太喜欢奔走南北了,一年到头在家呆不了几天,常年不是这个朋友家待几个月就是那个朋友村里住了半年,自十三四岁起他就是这么过生活的。

马玩这人很聪明,他知道自家武艺一般,寻常两三人近不了身,可这遥遥千里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他便瞄向了途径陇县城的商队。

这年月普通人家一般是不出远门的,一个是交通不发达,再就是道路不太平,且不说遇上杀人如麻的拦路恶匪,就是遇到那像蝗虫一样的饥民也心慌不是。

所谓流民与流匪只有一字之差,其实一字都没有,那就是一念之差,人饿极了不抢就死,那抢还是不抢?

马玩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读过几本书,他觉得荀卿说得对,人性本恶,不然怎么孩童能嬉笑着做出一些诸如烈火烧猫这类残忍的事情,不然怎么人一为恶便停不下来了呢?

不然那些羌贼怎么会烧别人房子呢?

他像个经验老到的猎人进城上酒楼,倚着二楼栏杆小口小口饮者北地烈酒,眼神迷离的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

半个时辰之后他发现了他等待的目标,一行数十人的行商队伍风尘仆仆,有骆驼有马携带不少,马玩纵身从屋檐上跳下直追而去。

“商路可经河东?弘农总得去吧。某家马玩,略有武力,可否同行?”

第九章 快意恩仇

韩非子有云:儒以文乱政,侠以武犯禁。

这个侠指的是什么呢?是大侠,是侠义精神没错,但更多的,指的就是古代独特的社会环境下所产生的那么一个群体,‘游侠儿’的群体,这些人就像马腾兄弟这样,他们立气势、树名声、结私交。

但汉末的侠,最后大多都只能朝着仕途靠拢,因为此时选官便是依照名望大小,所以作为游侠儿也是步入官场成为士族的捷径。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尾,商人一入市籍终生不得为官,这也是马玩不做商人的原因。成为士族恐怕是古时九成平民的梦想,所以说我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官本位思想绝非一蹴而就,而是两千年封建社会的遗留糟粕。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马腾出门越来越频繁,家中时常就剩马越与关羽带着一帮小孩看书习武,变得这么冷清一下子让人颇不习惯。

这些日子马腾同那些游侠儿已经逐渐开始向县城转移,马越不知道马腾想做什么,但他知道马腾心中一定有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只是很想念他的大哥二哥,眼看着就要过年,自家哥哥却越来越不着家。

“关大哥,你看我这一拳打的可对?”

一旁坐在石头上的关羽眯着双眼不知在琢磨什么,听马越这么一问抬眼一看,马越和他三个侄子都摆着一样的拳架子,四个小家伙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头细汗,都很用心在向关羽习武。

他很欣慰,说道:“豆子你的打得不错,超儿胳膊弯一点,对这样就好了也容易防守,拳里有人生,拳出七分力,如做人留三分余地,山水画讲究个留白也就是这个道理。”

马越一听就很惊奇,关二爷还懂山水画?他不懂山水画,但他知道关节,直着胳膊打出去就用尽全力,打在东西上反震力气全压在关节上,如果弯一点不锁死关节,那受力就在胸大肌上,且不说带动身体力度更大,单是不锁死关节就更容易收拳不易给人抓住破绽。

马超确实有习武天赋,身体素质也好,九岁的马超壮得像个小牛犊子,浓眉大眼儿像极了马腾,只不过生母裴氏有羌族血统的原因,马超的头发不似马越马休那么黑亮,有些发黄,高鼻深目的,虎着小脸一套又一套地打着关羽教的拳法,学的比马越还快。

打了一个时辰的拳,马越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坐到关羽身边坐着说道:“关大哥果然博学,连山水画都明白。”

关羽一笑,“我不懂山水画,那句话是我在解县时的拳师教我时说的,当时我同超儿的架势一样,出拳必出十分力,俗话说极刚易折,老师父总教我留三分,最后我还是打死了人。”

马越活动着手腕,说道:“我一辈子都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彰山,连最近的陇县县城都没去过,给我讲讲你一路上的见闻吧。”

“行,那我就跟你讲讲。”

关羽拍拍手就开讲了,“那还是熹平元年的事了,当时解县的县丞名叫侯胜,为人贪婪粗鄙,某家乡解良是个好地方,出产盐铁,侯胜把持着盐铁生意还克扣佣工钱粮,百姓愤懑快要激起民变。”

马越听着默不作声,如同后世克扣工人工资一般,确实为人不齿,不过他有些困惑便问道:“为何能激起民变呢?”

马越知道,这个时代忠君思想很厉害,民变就像造反一样,株连九族的大罪,谁敢冒天下大不韪去领导民变呢。

关羽接着张口说,马越就明白了。

“当时县里有人叫杨奉是我好友,他就是盐铁佣工,为人很仗义,同游侠儿多有来往,在方圆百里有很大声望,就像你哥一样,很厉害的人,这是这么一个人他母亲病重,他却没钱治病,上县衙讨要工钱却被打了出来,后来他就开始煽动民变了。”

“我为防止他铸成大错,当天夜里闯进县衙先一步把侯胜杀了,后来我逃出河东也是杨奉搭救,若非杨奉的兄弟们一路搭救,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关大哥,你武艺那么高强,还有官差能抓得住你?”

马越实在想不通,正值青年的关羽,还有人能杀得了他?

关羽沧桑的脸色满是风霜,爽朗一笑伸出大手揉乱了马越的头发。

“傻孩子,我的武艺不算高强,至少当时的我不算高强,那侯胜有个侄子叫侯览,你可知道?”

侯览?马越蒙圈儿了,关羽要是跟他提吕布,张飞,他还能说个一二,可要说侯览,他真不知道是谁。

“那个叫侯览的武艺很高吗?”

“不不不,侯览是个宦官,被当今天子所亲近器重的大宦官,就在侯胜死的第二天整个司隶戒严,道路设卡,数百带甲之士根本不是个人勇武可以抵挡的。”

关羽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马越说道:“小豆子,你不要迷信个人武力,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终归是一个人,弓弩齐发便是再世霸王也得死透。”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奉的母亲就在那一夜病逝,他在夜里将母亲大人埋在后院,第二天晌午全家缟素,我在棺材里躺了七天。”

“啊!”马越一惊,他惊的是这个杨奉,竟这么厉害,完全于礼法所不顾。

“后来他们把我抬到一个山谷,我才重见天日,棺材里睡了七天我已经离死不远了,山谷里有一伙儿山贼,我在那里呆了半年。”

仿佛想到从前那些不愉快的流亡生活,关羽面色有些痛苦,一阵凉风吹来关羽起身紧了紧深蓝色的麻系腰,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回村子吧。”

看得出来王元山把关羽在陇县县衙的案底消了之后关羽心里轻松了不少,否则也不会和他讲这么多事情,平时马越根本想不到关羽也有如此痛苦的经历,此时他才真正领悟到关羽那日村北破庙里那番话背后的深意。

匹夫拍案而起争一时痛快,固然够爷们儿气吞万里,可不自量力的快意恩仇之后往往带来的更大的屈辱。关羽得到了家乡游侠儿的交口称赞,事情过去五年了乡人提到他的名字仍然要竖起大拇指,可付出的代价却更深重。

他的儿子已经虚六岁了,关羽却只做过三天父亲。

第十章 卫家公子

朔风卷地,草木枯黄。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村里人挨过了半数青壮离世的悲伤,活下来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

边地百姓的生活就是如此,女人们卯足了力气生孩子,因为她们不知道生下七八个能不能长成一个。男人们终日与弯刀骏马为伴,饮酒论缸吃肉下手,因为他们猜不到自己会死在什么手上,是四处劫掠的盗匪?还是昼伏夜出的野狼?他们都不在乎,反正整个群落都没有哪家的祖宗活过五十,没必要那么惜命,凉州的汉儿被中原视为蛮夷之人,将他们的豪爽当做不识礼法。这是凉州的悲哀,也是凉州人的悲哀。

并非羌笛怨杨柳,凉州何时有过春暖花开呢?

老西北人都知道,这天快到年根儿很快就会飘起鹅毛大雪,气温骤降身体再好的汉子也扛不住,要不凉州人不愿意后半年生孩子呢,一生下来要是冬天那孩子很难养活下来,就算不死也会落下病根儿,长成了也不健壮。

天亮了马越换上了皮褂蹬上小靴子,看关羽还是青衫套着罩袍,给怀里揣上金饼子拽着关羽出了村。

“哎,豆子你干嘛大清早的给我拽出来?”

“走吧兄长,今天城外有集,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关羽低头看看左右,觉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当。

“你这孩子,我这衣服穿的挺好的,再说你买衣服不让我拿钱,咱拿啥买衣服?”

马越嗔怪地给关羽个白眼儿,像暴发户一般拍拍自己怀里“哎呀,分什么你我,我这儿有钱。”

偏偏马越这小暴发户样儿关羽还挺受用,没办法前些日子进山打野味儿确实换了些银钱,可拿虎皮给马越换来骏马,马越又不知道养,良马每顿吃的都是精粟米混着马草,他打猎换来那点钱养这匹马都有些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钱买衣服,况且衣服这个东西在汉朝是比较贵的,穷苦人家一年四季都是短衣,因此冻死的人每年都有不少。

这一日全城休沐,也就是俗称的假日,城外开了集市,周边村落的百姓都赶着牛车来买些日用,何况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需要置办些年货,很是热闹。

远远望去陇县三丈城墙如庞然巨物巍峨耸立,雄伟壮观,下方集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黄发蓝眼的西域商人带着毡帽叽里咕噜地推荐着他的货物,汉人买家口若悬河地砍价口沫横飞。

马越这十几年从未来过陇县城,一路上什么都新鲜,进了集市就一阵东张西望,路过东郊马市他这个看看那个问问,偏偏什么都不卖,身旁跟着关羽这么一个九尺大汉,那些卖家全都敢怒不敢言,心里气急了这个捣乱的汉家小子。

“哼!”马越使劲儿哼了下鼻子,牲口市场刺鼻的粪味呛得他有些上不来气,但这并不干扰他的猎奇心情,皱皱鼻子他对关羽大声笑道:“真没想到啊,陇县是个县城都繁华城这个模样,皇城洛阳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关羽也没去过洛阳,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让他本能对那座代表汉帝国辉煌的东都洛阳城感到抗拒,“我也没去过,想来比这里还要繁华……许多。”

马越点头不知可否,穿过满是牲畜粪便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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