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生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辞生铃-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身单纯女性要提高警惕哦。”齐远大大咧咧拍拍阿和的肩膀。指指站在一旁愣神的苏茉“这是我同事苏茉,人家很纯情的,不要乱打小姑娘注意。”
“喂,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阿和笑,随后看向女孩的位置,起身伸手同她交握,说:“苏小姐你好,我叫宋夕和,朋友们都叫我阿和。”
原来他就是宋夕和,那他们应该是在昨天下午接触过,难怪会有熟悉感。怎么之前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呢?
女孩点点头兀自思索。下意识伸出手跟他回握,实际上却一头雾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指尖便被对方捏住,滑入掌心,像条游走的鱼在盈盈一握后随即抽离。
这……算是被吃豆腐了吗?他对我有意思才做这样的暗示?
还是我想多了吧,人家不过是普通的握个手罢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掳起袖子摆到他面前“你看,这是不是你落下的手链?”
看着红绳上面黑灰色的脏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抱歉被我弄脏了,要不拿回去洗干净再换你?”
有那么一瞬,注视着手链的年轻人眼中有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当他抬起头时,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云淡风轻。
他撇撇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又止住了。两根手指轻触女孩手腕,灵巧一抽,系在上面的红绳立时溜走。
“谢谢哦,回头请你喝咖啡。”
“宋先生,你的手怎么了?”苏茉关心的询问,近距离下,她看到阿和右手手腕上缠了层纱布,行动也不似左手灵便。刚才无论斟酒握手抽红线用的都是左手。
“没什么,倒开水时不小心烫到了,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阿和在她眼前活动活动右手,示意自己没事。又用同一只将那根红绳揣入口袋,然后举起桌上的酒杯轻押口酒。
“别叫宋先生了,多见外。叫我阿和吧,朋友们都是这么叫的,我们以后还会常联系。”
“那好吧,阿和。”
作者有话要说:求回复求收藏~


、冲突

苏茉在杜薇身旁落座,这位闺蜜兼同事搂着她脖子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倒苦水。所谓女人的友谊很大一部分就是互相八卦和在感情受到伤害时聊以慰藉的产物。
杜薇似乎真的很喜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他们的相识和很多狗血泡沫剧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前杜薇参加云南组团自助游时认识的驴友。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自然风光下很容易让单身男女擦出爱的火花,当时杜薇告别上一段恋情已有小半年的时间,出手阔绰谈吐风趣的旅伴赵恒就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了她的视野。
从云南回来后,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两个月间三千条短信维系着同在一座城市下相隔十二站地铁路程的两人。
赵恒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按杜薇的话来说就是让她有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这是以前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无法带给她的,包括高中时的初恋。女人,尤其是追求者众多的女人,对男人的怦然心动很多时候不在于多么贵重的物质要求,一场风花雪月一种温柔情怀便足以铭记。
可想而知,今晚杜薇满心小鹿乱撞激动不已去赴这样一个男人的约会,却被对方告知分手的结果。作为一个女人,内心感受会是何等悲愤。甚至分手理由并不是什么“你不好”,“感情淡了”,“吵架了”之类的通常借口。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玩你”。
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在男人婚前最后一次欢愉放纵,然后潇潇洒洒和半年前订婚的名媛步入婚堂。
不负任何责任,不用背负任何谴责,像丢弃废旧的抹布那样把“婚前欢愉对象”扔进角落里置之不理,转身微笑着和另一个早已存在的女人开始新生活。
苏茉坐在边上静静听着好友的哭诉,偶尔说一两句安慰的话,拍拍她肩膀一同分享悲痛磅礴的情绪,悄悄移走面前的酒瓶。
其实就事实而言,杜薇也不是什么用情专一的女人,在认识赵恒之前。她换男友的速度跟换衣服差不多,很多爱慕她的男人在被抛弃后只能黯然神伤,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来挽救最后的尊严。比如正坐在杜薇另一侧的小开齐远就是其中一员。
想到这里,苏茉不由抬头偷偷瞥了眼斜对面正在劝阻杜薇喝酒的家伙。齐远满脸担忧痛心,动作温柔的抢过她手中的杯子,嘴里轻轻吐露关切的话语。看上去是真心实意为杜薇难过。
但他心里所想真如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吗?不会在背地里暗爽,幸灾乐祸想叫你当初甩我,叫你没眼光看上那种不靠谱的小白脸,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自己也被甩了,这就叫报应哼哼哼。还不快快投入大爷我的怀抱,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前嫌收了你。
想什么呢,又在胡乱猜度了。苏茉甩甩脑袋,将上述胡思乱想驱逐出境。
不经意间视线扫到齐远身边的位置上,那个自称阿和的年轻人跷腿坐着,百无聊赖搅动酒杯中的小汤勺,并不去喝它。
破风音响正播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摇滚,电子合成出重金属音,酒精噪音香烟营造出烟雾弥漫的氛围,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阿和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里,听着看着,既不参与其中也不疏离,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发觉女孩投来的目光,他微微扭头盈盈一笑。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杜薇猛灌一口酒,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将走神中的苏茉惊得一颤,但显然醉鬼状态的杜薇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更加慷慨激昂的搂住她脖子大力摇晃。
“来,我们姐妹继续喝,不理那些臭男人……把酒给我,还有你给我滚远点。”
她一边搂着苏茉,一边跟齐远角力争夺杯子,同时大大咧咧对着他推搡谩骂,将心中怨气劈头盖脸砸在齐远身上,仿佛他就是那个玩弄她感情又残酷抛弃的赵恒。
对方无奈的苦笑,杜薇把杯子抓得死死的,他又不敢太过用力去抢,一时间相持不下,只能任由女孩毫无力道的拳头打在身上。
“什么叫没有好男人,我就是啊。”他小声辩驳,话却并没有落入神志不清的杜薇耳中。
阿和在他身后看戏似的打量,眼神玩味。越过纠缠中的两人向苏茉摊摊手,一点也没有帮朋友解围的意图。
喂,你不来帮忙吗?齐远是你朋友吧。苏茉脖子被搂得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挣脱开,用眼神询问他。
安慰感情受伤的女人是最快捷勾搭上手的途径之一,这事得留给齐远来干。我们电灯泡要调节好功率散发和谐之光呐。阿和歪着头,用眼神回应。
其实你是怕麻烦吧,还找这种借口。女孩瞪了他一眼。
唉……
忽然间阿和眸光一闪,停止了和苏茉的眼神打趣,像是看见了什么视线移向她背后。紧接着身形一晃,起身离开了座椅。
咦?他怎么了。
苏茉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耳后一阵凉风飕飕刮过,有什么尖锐的硬物擦着脸庞飞速砸下。
“砰”
剧烈的爆鸣声在极近的距离响起,伴随着玻璃碎裂散落的“卡擦擦”声,刺得耳膜生疼。
几乎在酒瓶砸下同一时刻,一只手从右后方伸出拽住她的胳膊,猛然使力将苏茉拖到身后,避免了她被散射的玻璃碎片划伤。
阿和一手一个拉开杜薇和苏茉,自己也轻巧向后退开一步。掸落衣服上粘着的玻璃渣碎屑,似笑非笑望望来人,又回头瞅了眼脸色铁青的齐远。
他不动声色向旁边挪步,自觉的为两方让出一条通路。
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气势汹汹拨开人群,推推攘攘闯到齐远面前,将之前敲碎的半个玻璃酒瓶尖口插入木质吧台,一脚踹向他身下的椅腿。
“小子混得不错嘛,有钱在这里喝酒泡美女没钱还债。嗯?在这里给我们撞着,你看要怎么办。”
为首的光头男人冷不丁推了下齐远,刚踉跄从翻倒椅子上站好的身体又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可他却没胆量冲这帮混混发火,只畏畏缩缩朝后退去,一不留神撞上了身后的吧台。
“我……我会还钱的,再给我点时间。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一定把欠的钱补上。”
光头男鼻子轻蔑的一哼,不屑一顾的转头看向杜薇和苏茉,用打量商品的目光在二人间逡巡,最终停留在杜薇身上。他嘴角上挑,横肉堆砌的脸部扭曲出下流的坏笑。
“这小妞长得不错嘛,你女朋友,还不上钱让她来抵债也可以。”他摸摸油光光的下巴,猥琐的眼神又移到苏茉身上。
“这个姿色差了点,不过看上去还是个处,我们兄弟几个委屈点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周围的混混们也起哄似的跟着坏笑,眼睛像见着臭肉的苍蝇似的盯着她们,不安好意上下打量两个女孩敏感部位。
在冲突开始时周围的顾客们便四散逃开,现在整个酒吧空落落的,只剩下齐远一行四人和围住他们的五个小混混。嘈杂的背景音乐不合时宜嗡鸣作响。
头领走向杜薇和苏茉,伸出手朝杜薇的脸摸去。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哪见过这种阵仗,哭都哭不出来,躲在唯一能给与她们庇护的阿和背后瑟瑟发抖。
“不关她们的事,不要碰……呜……”齐远捂着肚子发出悲鸣,他想出声阻止,却被边上看热闹的小混混一拳击在腹部,不耐烦的警告他少管闲事。
伸出去的手却并没有碰到女孩欲哭无泪的脸,男人粗壮的手腕被另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捉住。
“听不懂人话么?都说不关她们事了。”手的主人淡淡说道。
“你算哪根葱,小白脸出来逞什么英雄,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光头男恼羞成怒,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被这样文文弱弱的年轻人挑衅,简直就是耻辱。一股无名怒火蹭的窜上心头,他奋力想要抽回手腕,对方看似一折即断的纤细手指却像钢铁牢笼纹丝不动禁锢住,甚至拿捏手法轻松的像浑不着力。
他气急败坏的用空余的一只手猛捶阿和腹部,阿和面色不变,只是微一侧身,几乎没见他怎么挪动便避开了男人全力一击。在对方因出拳而身体重心前倾的片刻,猝不及防松开手腕,默然看着他朝前摔去,然后轻巧一推肩膀,将近两百斤的彪型大汉像玩具般被摆弄得跌跌撞撞。
“你……”怒气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光头大汉双目充血似的赤红,肌肉流水线状鼓起。露在衣物外面的手臂上刺着条狰狞凶恶的猛虎,在膨胀的肌肉上显得分外逼真。
他撸起袖子握紧硕大的拳头,摆出一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拼命阵架。
“哟,好大的火气。”阿和漫不经心轻拍手,自顾自检查起右手腕上的纱布,一点也不把男人的暴怒看在眼里。“不过是些□□的打手,看人脸色行事罢了。拿身份不明的女人偿债这档子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也不怕上头怪罪。”
他转头看向背靠在吧台上低头瑟缩的齐远,冲他不温不火的笑笑,饶有兴味等对方脸色由铁青渐渐转为煞白,才缓缓开口:“大少爷,这回又欠了多少钱?”
“没……没多少。”角落里的男人呐呐道,低着头不敢看阿和眼睛。
“的确不多,三百多万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齐远讶然,抬起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惊讶恐惧混杂的光,“我爸和我爷爷是不是也知道了?阿和你相信我真的没去赌钱,帮我跟他们解释解释,我只是……”
“只是跟人合伙做生意资金套在里面拿不出来,就去借高利债周转。对不对?”
阿和无奈的摇摇头,目光怜悯而惋惜。像个好脾气家长面对不争气的孩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审视了会儿微微叹口气。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做了亏心事藏着掖着生怕让长辈知道。高利贷是你能乱借的么,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调查我?”
“何必,有胆量借债就没胆量担当么?讨债公司都快上门喽。”
“那爷爷……”
“你现在最在乎的还是这回事吗?不想想该怎么摆平他们。”阿和斜眼瞥向被冷落在一旁的五个混混。为首那人见他竟无视自己扭头说起闲话,心头急怒骤起已然濒临爆发边缘。他脸鼓得通红,腮帮子像蛤蟆似的一抽一抽,整个人被火气塞满彷如一戳即破的气球。
“你小子别太嚣张,当老子不存在吗?”
光头男抡起桌上摆放的威士忌酒瓶,将里面喝剩下的小半瓶当头淋在自己脑门上,甩头让冰冷感冲淡满腔燥郁。接着深吸口气,开足马力猛冲上前对着阿和砸去。
但他的手直直停在了半空中,像被石化般,抱持着挥下酒瓶前一瞬的姿势,僵硬矗立在离目标一步之遥的距离处。手中还举着那只开了口的酒瓶,残余液体一滴一滴洒下,混和冷汗顺着男人圆滚肥腻的脸部轮廓滑落到地板上。
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亲密无间的吻着他脖颈,紧贴皮肉微微下压,凹陷处隐约可见青筋和动脉血管,似乎稍一使力便能看到内部某种温热液体喷薄飞射的场景。
“他欠的钱我来还好么?”
“他欠的钱我来还好么?”年轻人在他耳边幽幽说,手很稳,一寸长短的碎片牢牢粘附在指尖,寒芒闪烁像一把锋利的折刀。
“……”冷汗暴下,光头男人只觉得寒气从接触部位开始蔓延遍全身,头皮阵阵发麻。舌头充血般打结,话语堵塞在喉头,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就划出道口子来。僵直脖子转动眼珠观察那个握住自己小命的男人,对方依旧是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目光寂静带点儿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一星半点的凶狠或紧张。仿佛把刀架在别人头逼迫混混头子谈判让步这回事,和在菜市场讨论大白菜几块钱一斤是同一码子事。
“不说就算默认了,明天我……”
话说到一半阿和突然顿住了,眼角余光扫视到什么闪了闪,随即扔下手中的玻璃片。做无辜状把手□□牛仔裤口袋抬头望天,哦不天花板。还做贼心虚似的吹了声口哨。
“你们在我店里干了些什么?”
苏茉在杜薇身旁落座,这位闺蜜兼同事搂着她脖子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倒苦水。所谓女人的友谊很大一部分就是互相八卦和在感情受到伤害时聊以慰藉的产物。
杜薇似乎真的很喜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他们的相识和很多狗血泡沫剧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前杜薇参加云南组团自助游时认识的驴友。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自然风光下很容易让单身男女擦出爱的火花,当时杜薇告别上一段恋情已有小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