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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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香飙-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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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时的武功,想已是盖世无伦,何必还要苦练下去呢?”
  独眼怪人恨恨地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种内功的奇妙,怎能相怪于我。”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难道还能长生不老吗?”她说话时的神情,满是娇嗔与不屑之态,但暗中却含有激逗的力量。
  独眼怪人本想不说,但被她一逗,不由得改变了心意,道:“这种武功练成之后,虽说不能长生不老,但却能自控血液的流动,脏腑脾胃,均可由自己控制,到这种地步,此人便可不受寒凉水热气候的影响,也没有饥饱痒痛的感觉,更不怕病毒侵害,不过,在修练之际,却先要受血气返回,脏腑震荡之苦,不幸老夫练了数年之后,一不小心,竟使血流不能归经,是以落得这等模样……”
  谷寒香见他说到此处,脸色突变,毛发偾张,她深知他原是喜怒无常之人,这时只是静坐一旁,不理会于他。
  独眼怪人愤怒了一阵,才淅渐消平下去,又道:“老夫这半身瘫痪难起,自信是不难疗治,老夫不但已学得移腑换脏之术,而且老夫已不需仰仗此等手术,即可自疗,但是这腰际的疮口,却是不敢疗治了。”
  谷寒香看他此时神色已恢复了平静之态,而且说话,也没有愤怒之气,是以又问道:
  “瘫痪难起都能使它痊愈,这小小疮口难道还没有办法吗?”
  独眼怪人道:“不是无能治疗,而是不敢疗治。”
  谷寒香怔怔的望着他,似是不懂他此话的用意。
  独眼怪人点点头,道:“这也难怪你不懂,你可知道老夫这个疮口,乃是老夫自己开的吗?”
  谷寒香讶然道:“你自己为什么要把好好的肉,开一个疮口呢?”
  独眼怪人道:“老夫练功走火,血流不能归经,内气不能外逼,此乃最为危险之事,所幸老夫功力尚浅,并未因此毙命,只仅昏迷了三五日,便好转过来,但是血流既被功力逼反,却无能再导它走入正规,循流周身一周,必然要震动心腑一次,心腑受到激动,内气就被压动,这股不正常的血气,既无能得到排泄,只得在腹内,四处乱窜,这种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那时老夫五脏翻腾,周身如崩,恨不能剖开胸膛,将那股血气放将出来,才觉舒畅,总算老夫聪明过人,于饱受痛苦之后,只得横了心肠,在这腰部,开了一个小口,再用内功,将那股乱窜的血气,导引体外,这才保得老夫之命,所以这个疮口,虽然终日排出恶臭脓血,老夫却是不敢治疗于他。”
  谷寒香听得点点头,说了声:“原来是……”
  她说了一句之后,忽然“呀”了一声,道:“万一有人将你这个疮口堵塞起来,岂不是……”
  独眼怪人哼哼一声冷笑,道:“要想作弄老夫,岂有这般容易,何况老夫致命的‘罩门’在旁的地方……”
  他好胜心强,在谷寒香面前,又有着炫耀自己之心,竟趁兴而道:“老夫虽然练功走火,但若以当今之世而论,老夫可称宇内无敌了,这疮口对老夫生命,虽是关系重大,但老夫唯一的致命‘罩门’却在另一个极为隐秘之处,除了老夫自知之外,无一人能够知道……”
  谷寒香心头怦怦乱跳,瞬目之间,暗自打定了欲擒故纵的主意,未待他话完,急急阻道:
  “你快不要说了,我不要知道这等重大的隐秘……”
  独眼怪人忽然柔和的说道:“你既嫁与老夫,结为夫妇,古语说得好:‘夫妻好比同命鸟’,老夫这致命之处,对其他之人,自然是不能泄漏,对你说说,又有何妨。”
  谷寒香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承你之情虽肯将此等重要之事,相告于我,这也足见你对我之厚待,但是此事与你关系极为重大,如若我知道此等隐秘,将来万一有个疏忽之时,泄露了出去,那可是毕生抱憾之事。”
  独眼怪人听她这一番理论之后,忽然呵呵大笑,望着她连连点头,虽然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情,但由他那神情上看来,似是甚为高兴。
  这一日,谷寒香练罢武功,返回暗室之内,正巧那看守甬道的驼哑老人不在,她便径往内室。
  但见朱门紧闭,她叩了两下,不见有一丝回音,她知独眼怪人每日此时都是留在此间,决不会外出,此时见毫无动静,心中想道:难道像他这等异人,此时会睡觉不成?正待返身欲走之际,朱门呀然而开。
  独眼怪人端坐床榻之上。
  谷寒香进门之后,只见那活动的暗壁,正缓缓合去。
  独眼怪人看了谷寒香一眼,道:“你可知道那暗室之内,藏的是什么?”
  谷寒香摇头道:“别人之事,我从不过问。”
  独眼怪人翻着一只突出的怪眼,怔怔的瞧了谷寒香一阵,口角微微张动了两下,似有话想说,但随即又默然不语。
  停了半晌,似是忍耐不住,忽然道:“你对老夫,可以称得上‘贤顺’二字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谷寒香听不出他的用意何在,只微微笑了一笑。
  独眼怪人又道:“老夫一生心血,尽在此室之内,你如对老夫始终不渝,自有你的不世奇遇,如若不然,老夫大去之日,也就是此宫毁灭之时,老夫绝不愿让人占去丝毫便宜。
  谷寒香听了这几句话,觉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茫然地望了他一眼。
  这时那驼哑老人走了进来,跟独眼怪人比划了几下手势,又退了出去。
  独眼怪人藉机将适才这种尴尬场面,遮盖过去。
  谷寒香知他是多疑之人,但她却依然不露形色,每日晨昏,替他穿衣脱衫之际,小心探查穴道。
  转眼三天过去,谷寒香试遍了独眼怪人身上的穴道,依然毫无收获。
  这日下午,她一个人倚窗闲眺,只见树梢一只雀儿,将头钻在翅翼之下啄毛,不由心里一动。
  第二天清晨为他穿衣系带之时,手指顺势往独眼怪人左腋之下,轻轻一触。
  独眼怪人左臂迅快的往下一沉,对谷寒香望了一眼。
  晚间谷寒香又藉机戮了一下。
  那独眼怪人右手一拦,谷寒香被震摔坐地上,只见他脸上满布怒色。
  谷寒香心中已然有数,表面之上,却幽幽地道:“你怎么啦?”
  独眼怪人见谷寒香一派幽怨之态,心念一转,脸色又缓和下来,忽然呵呵笑道:“老夫虽然练有武功,却是有一个怪毛病,这腋下,脚心,从小就怕呵痒,只要别人一碰,老夫就受不住了。”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适才谷寒香触及他腋下,他脸色陡变,本想发作,但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提及这处隐秘之时,谷寒香却力予阻止,此时虽然触及自己隐秘之处,看来似是出自无意,自己这等粗暴的举动,一时之间,颇为后悔。
  他心念一转立时突换笑脸,一面说,一面跃身将她扶了起来。
  谷寒香见他这等神态,已知自己所料不错,但她表现之上,依然是一片茫然,幽怨之色。
  独眼怪人凝神注视了她一阵,愈悔自己出手孟浪,是以也显出了一种不安之态。
  这日午后,谷寒香与苗素兰、万映霞三人,一时兴起,在一起演练了两个时辰的武功,回去之后,独眼怪人道:“你一脸汗水,不知做了什么吃力之事?”
  谷寒香见他和颜悦色相问,心内灵机一动,故意叹了口气,嗔然道:“不用说啦!”
  独眼怪人看了她一眼,茫然道:“难道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
  谷寒香故意沉默了片刻,才赌气道:“我看,我这武功也不用学了。”
  独眼怪人似觉十分奇异,道:“老夫不知你说此话是什么用心?”
  谷寒香气得一转脸,道:“你说你武功冠绝当今,可是我跟你学了这久时日,哼!连映霞我也竟无能胜得了她,这还有什么可学的……”
  独眼怪人怪脸耸动,笑道:“原来为的这等小事!”
  谷寒香忿然反驳道:“在我乃是大大重要的大事,你怎能说是小事。”
  独眼怪人道:“我本就对你说过,武功一道,既要天赋,又要名师,绝非一蹴可成之事……”
  他见谷寒香为此事生气,原想婉言劝慰于她,但说到此处,再看谷寒香,却是怔怔的凭几而坐,对自己所说之话,竟似充耳不闻一般。
  他对谷寒香,真是万分喜爱,所以才事事顺从,这时见她满脸娇嗔之态,一时间竟无法再说下去,但他心中又极想善言相劝,这种情形之下,只急得他怪眼乱翻,不知所措。
  谷寒香暗中留意他的举动,见他果然被自己作弄得不知所措,心中不由暗暗的笑了一下。
  她忽然转脸对着独眼怪人,轻叹一声,幽怨地说道:“这事只怪我天赋太差,也怨不得你,你也不必如此焦急了……”
  独眼怪人睁着一只突出的大眼睛,沉思出神。
  停了半晌,他才似由梦中醒来一般,冷漠地道:“你不要为此事难过,老夫定要为你想出一个法子来。”
  谷寒香歉然一笑,道:“我虽知你学贯天人,但这等之事,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呢?”她说罢,又低低叹息了一声。
  独眼怪人满脸疤痕的肤肉,连连抽动了一阵,那只突出的大眼,暴射出慑人的光芒,忽然展舒两臂,重重一击,“人定胜天,老夫倒要试他一试。”
  说罢转脸对谷寒香道:“你是否真的要想学成一身绝世的武功?”
  谷寒香嫣然笑道:“自然是真的了,世上的人,哪个不想呢?”
  独眼怪人鼻中又沉沉嗯了一声,道:“好,老夫问你能否吃得了苦?”
  谷寒香不知他这话的含意,茫然问道:“但不知要我吃什么苦?”
  独眼怪人面容一整,一片肃穆的道:“老夫潜心研练了数十年,但也熬受了数十年之苦,如今老夫要用另一种方法,将老夫这身绝学,化用一周时间,传授与你。”
  他顿了一顿又道;“老夫此举,乃是与天争胜,究竟能否人可胜天,尚在未定之数,不过,你却要先尝受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血肉之苦……”
  谷寒香泛现出一片坚毅之色,冷肃地说道:“只要你真心相传,慢说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就是七七四十九日又待何妨!”
  独眼怪人冷漠地道:“你不后悔。”
  谷寒香淡淡地笑道:“我学武并不是想争胜江湖,只是想试试看,我是不是不如别人,所以,纵然吃些苦,也是自相甘愿的。”
  独眼怪人霍然一跃而起,凌空在橱架之上,取过一瓶药丸,交与谷寒香道:“老夫这等传授武功,乃是武林之中从未有过之事,也是老夫一种大胆的尝试,能不能成功,或是半途功败垂成,都要看你的造化了。今晚你且将这瓶里的药丸服用六粒,明早老夫就为你用内功强自打通‘任’、‘督’二脉。”说完,闭目而坐。
  谷寒香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不知是喜,是悲,是祸,是福,只觉得浑身血液奔流加速,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带着一股紧张的心情,将此事告诉苗素兰。
  苗素兰微思了一阵,很忧虑地道:“老怪物心地阴毒,不知会不会暗中耍什么花样,况且依他所说,要身受四十九个时辰之苦,想妹妹这般娇柔,如何能抵受得住?”
  谷寒香冷冷的一笑,道:“与其终日生活于惶惶不安之中,倒不如求一速决,是生是死,我已不予考虑,不过看他的神情,也不致会有什么阴谋。”
  苗素兰点点头道:“妹妹也说得是,只是苦了你啦。”
  谷寒香道:“我要走了,姐姐虽可将此事告诉余先生和钟一豪,但千万叫他们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误事。”
  她说完之后,径自转回房去。
  临睡之前,独眼怪人看着她服下药丸。
  谷寒香不知这种丸药,究竟有着什么作用,是以服下之后,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等待着药力的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她却在等待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梦境里,只觉周身轻飘,恍如一只风筝,在轻柔的春风吹荡中,飘飘摇摇……
  又仿佛身在一叶扁舟浮飘在万顷柔波之上,顺水流去……
  只觉得浑身有着一种无比舒泰的感觉,她乏力地睁开秀目一看,但见独眼怪人,双手正在自己左腕脉门之上,轻轻推动。
  独眼怪人虽然全神一意的在推动,但他依然注意着她的反应。
  这时见谷寒香微睁秀目,未待她开口说话,立时轻声说道:“你不要开口……”
  谷寒香见他不叫自己说话,脸上泛现出一丝茫然之色。
  独眼怪人似是为了解除她心中的疑念,道:“老夫先打通你的外六经,使流血归心入经,到了正午时,老夫就要使流血逆转。”
  他话到此处,倏然而住,低头用心推拿。
  谷寒香又在舒泰中沉沉睡去。
  到了巳末时刻,独眼怪人叫那蒙面驼哑老人在房中生起了一炉火,火上置了一只古铜青锅,锅内沸滚着一锅沸水。
  独眼怪人拍醒了谷寒香,叫她尽去内衣,然后,他用两块长大的绒布在沸水中煮浸了片刻,取出来凉了一下,便将这温湿的绒布,覆盖在谷寒香身上。
  他此时也将外面长衫脱去,对谷寒香肃然地说道:“现在老夫要替你用内力强行打通‘督’脉,这种苦却是极不易忍受……”
  他本来还有话要说,但低头一看谷寒香一脸肃穆之色,立时住口不语。
  谷寒香闭上双目,想把一切之事尽皆忘去,也不思索即将忍受的痛苦。
  独眼怪人静坐调息,到了正交午刻之时,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左手按谷寒香“命门”大穴右手迅快的点了她身上“督脉”的九处要穴。
  谷寒香陡觉身子往下一沉,宛如由千仞高峰,跌落万丈深渊,心中一阵绞痛,大有胃翻肠断之势,身上冷汗如淋,头上汗珠如豆,滚滚而下。
  痛苦难熬之中,又觉着似有一条烧红的铁链在周身抽打,打到一处,即有一阵炎热难堪的感受。
  不消一盏茶工夫,她已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她人虽然昏了过去,但这种难熬的痛苦,却丝毫并未减轻。
  独眼怪人点拿一阵,又换上一块绒布,又坐息片刻,这样循环的忙到子时才休息。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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