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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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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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玉鸣道:“请问尊驾暗算我等目的。”
  “老朽并无他求,只求两幅骊龙谷藏珍图。”
  “尊驾错了!”雷玉鸣高声道:“雷某等并无藏珍图。”
  “老朽知道,你们在等人,如今人也等到了,两幅图就在此人身上。”
  “雷某始终不明白尊驾何指?”
  窗外传来哈哈大笑道:“图就在乔装改扮老农身上。”
  此际,那老农已在雷玉鸣的身旁,闻言目中突然神光大盛,立时判若两人,张嘴欲喝叱出口。
  雷玉鸣忙挥手示意禁止,冷笑道:“尊驾委实装龙像龙,装虎像虎,雷某已知尊驾是谁了。”
  窗外黯然须臾,又传来语声道,“老朽不信。”
  雷玉鸣沉声道:“尊驾就是了安大师!”
  窗外那人显然震住,半晌才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可惜雷老师发觉太迟了点!”
  “不迟。”雷玉鸣沉声道:“至少雷某最初就发现大师神态可疑,是以我等也有了准备,我等中也有数人未曾罹受尊驾之毒。”
  了安大师道:“雷老师,休想骗得了老朽,只要食物进口,没有不中毒的。”
  老农突高声道:“老夫滴水未曾入口,尊驾未必能称心如愿。”
  了安大师道:“阁下虽言之属实,却也救不了你同伴性命,三日后侵入心脾,即是老朽独制解药亦无法解救,老朽已放下屠刀,戒之在杀,是以良言相劝献出藏图,老朽取出藏图后立赐解药。”
  雷玉鸣哈哈大笑道:“尊驾慎思密虑,志在必得,却百密一疏……”
  窗外了安大师不待雷玉鸣说完,接道:“东岳泰山内外聚集天下武林群雄,如蝇附膻,种种迹象无非是故弄玄虚,淆惑视听,其实施展声东击西之策。”
  雷玉鸣洪声道:“大师说完了么?”
  “说完了。”
  “大师疏忽了一点,你也中了两种无形奇毒,信如大师所言,雷某等尚可作三日苟延,但大师只消一个对时。”
  窗外院中迎风屹立的了安大师闻言心中不信,忽感头目一阵晕眩,不禁大感凛骇,目中凶光暴射,厉声道:“老朽年迈,死不足惜,以老朽一人换取汝等多人性命,足以震荡天下武林,老朽虽功败垂成,亦可瞑目自豪。”语毕欲待纵身掠去。
  蓦闻身后一声冷笑道:“你走不了。”
  金刃劈风声中,了安大师一条左臂齐肩削落堕地。
  奇怪断处竟不见一滴血液流出。
  人影连闪,了安大师眼前现出千手哪吒桓鸿君及凶僧快刀飞雨。
  显然了安大师昔年久走江湖,黑白两道知名人物无不熟知能详,目睹两人不禁脸色惨变。
  飞雨冷冷一笑道:“尊驾就是烧化成灰,贫僧也能辨出尊驾是天外三凶老大查道行。”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老朽久未施展恶毒手法,今日用来对付你查道行是头一遭。”
  查道行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桓鸿君双眉猛皱,冷笑道:“老朽与飞雨大师已改邪归正,这行血攻心之苦可使你一月之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查道行只觉万蛇钻心,额角沁出汗珠如黄豆般大,张口目瞪,不胜痛苦。
  桓鸿君疾一扬手,两粒丹药掷入查道行口内,顺喉咽下,冷笑道:“两粒丹药可解你身罹两种奇毒。”
  查道行此际已经受不住痛苦,身形踉跄,喉间声如羊嘶,面容扭曲,忽大叫道:“桓鸿君,想不到老朽竟栽在你的手中,你随老朽去云房中取解药。”
  千手哪吒桓鸿君微笑道:“有劳前导。”
  查道行步履踉跄领着桓鸿君走去。
  须臾,桓鸿君急急走向群雄房内,一一赐服解药,片刻后群雄麻木感觉立止,真气转畅。
  诸女均认不出桓鸿君是何许人物,更不知为何相助他们。
  只听桓鸿君道:“大功告成,我等拂晓时分起程赶往泰山。”
  窗外忽响起一苍老女声道:“杜姑娘,可容老身一见?”
  杜翠云听出那是清风庵主,忙道:“庵主么?请进。”
  人影一闪,房中步出清风庵主,合什行礼道:“老身有一不情之求,可否饶了查道行性命。”
  桓鸿君望了清风庵主一眼,道:“上苍有好生之德,老朽怎能心黑手辣,不过必须废了查遗行一身武功。”说着身形飞掠而出,不久挟来查道行交与清风庵主道:“庵主可以走了。”
  清风庵主目露愧容合什一礼,道:“谨从此别,今后江湖内永无查道行及清风庵主二人。”扶起查道行转身掠出,穿空而起,杳失于夜色苍茫中。
  飞雨掠身入房,一翘拇指道:“少侠委实睿智无匹。”
  萧文兰听出蹊跷,诧道:“什么少侠!”
  廖独哈哈大笑道:“萧姑娘,也就是你心上人严晓星。”
  “什么!”萧文兰眸露惊喜之色,道:“也是……”不禁望了诸女一眼。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查道行在此灵岩寺已潜伏多年,日夕侦查骊龙谷藏珍确处,但心劳力拙,无法侦出,清风庵主与他狼狈为奸,不过外人不知道他们两人内情罢了。”
  廖独诧道:“老弟何以知情?”
  桓鸿君道:“凡事均不出一个理字,天外三凶齐名宇内,而清风庵主与白眉老怪非但格格不入,而且互相敌视,此其异一也。
  天外三凶独缺查道行一人,清风庵主白眉叟竟不提查道行只字,而武林之内又不明查道行生死,可见查道行犹活在世间,天下武林莫不为骊龙谷藏珍所动,老辈人物纷纷露面江湖,查道行竟末现身,其异二也。
  是以在下认其大违常情,遂留意清风庵主举动,暗中遣人尾随清风庵主。”
  雷玉鸣诧道:“她老来成精,竟始终未有发觉么?”
  桓鸿君笑笑道:“在下所遣二人均是上上之选,一是乔五,另一名是八卦道人,以障眼法护身,清风庵主未能察觉,果然为在下探出清风庵主隐秘。”
  群雄诧讶不已。
  四鼓将残,天色未明,群雄计议已妥,离了雁荡兼程北上。
  ※※※※※※※※※※※※※※※※※※※※※※※※※※※※※※※※※※※※※※※※
  崂山海燕崖洞内,无极帮主伏建龙伤势虽日有进步,但缓慢得很,只觉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之感。
  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三人轮替出洞探听武林情势,每次返山回报风云险恶异常。
  韩立杰将藏珍图交与伏建龙。
  伏建龙一心寄托在藏珍上,将图藏于石榻之下,盘算力挽败局劣势,日夕与韩立杰等人商议,但形势已成被困之局,只是群雄尚不知自己等人藏身海燕崖罢了。
  翌日——
  尤侗形色仓惶奔入洞府。
  伏建龙诧道:“尤兄,你为何如此?”
  尤侗道:“显然武林群雄已知我等逃踪,崂山内发现可疑人物,幸亏兄弟机警,不然难免引起拼搏。”
  伏建龙诧道:“二位及韩兄救出老朽时,是否有人知情?否则尤兄亦可鱼目混珠,诿称乃追觅老朽形踪而来,为何惊惶。”
  尤侗摇首叹息道:“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焉知我等三人救出伏兄时,难保不被人发现,不然他们为何奔上崂山披觅。”
  忽见一彪形大汉满身血污奔入洞府,道:“大事不妙,韩立杰及尤显二位老英雄遇上强敌现在激博,他们已呈败危之象。”
  尤侗脸色一变,问明拼搏之处飞掠而出。
  大汉忽面色惨变,张口喷出一股黑血,仰面倒地气绝而毙。
  伏建龙只觉天坍下来一般,不禁目中发黑,废然发出一声长叹。
  一顿饭光景过去。
  只见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勿匆奔返,胸肩等处均为兵刃割破模样,神色疲惫。
  伏建龙道:“韩兄遇何强敌?”
  韩立杰黯然一笑道:“白眉老怪及随身八卫一干凶邪!”
  伏建龙目中神光一闪,道:“韩兄是如何与他们引起拼搏的?”
  韩立杰道:“白眉老怪阻住小弟尤老二两人,逼问我等为何在此崂山?小弟反唇相讥天下路天下人走,你来此搜觅无极帮主下落,难道韩某有什么不可。”
  “对。”伏建龙道:“这话有理,恐老怪无词答对。”
  韩立杰道:“老怪竟恼羞成怒,直指无极帮主逃出东岳系小弟相助,逼问小弟来踪去迹,话不投机,竟展开一场恶斗,与尤老二连伤三人,怎奈寡不敌众被困,后经尤老二之助,才得逃出重围向山下奔至。”
  “难道老怪等人未追踪么?”
  韩立杰冷笑道:“自然老怪等紧追不舍,乃施展金蝉脱壳之计得以逸出。”
  伏建龙不禁面现忧虑之色道:“伏某但能速愈,迁地为良,徐图东山再起之策。”
  韩立杰劝慰道:“伏兄吉人天相,自可转危为安,只要他们不找到海燕崖上一切均可无虑,伏兄伤势大有进展,如不出小弟所料,七日后必可全愈。”
  伏建龙太息一声道:“依伏某之见,贤弟大可不必离洞外出,避免形迹败露。”
  韩立杰摇首道:“如不知己知彼,何能立于不败,万一武林群雄发现我等藏身此洞,则无异瓮中捉鳖。”
  伏建龙黯然一笑,道,“那么必须小心就是。”
  自是以后,韩立杰每日三次只身出洞,回转时面色竟一次比一次阴沉。
  伏建龙只知韩立杰回报崂山武林人物日益增多,令人安慰的是他们互相敌视,看来崂山之内,一场武林血腥杀劫难免。
  眼下洞内除了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外,均是无极帮各地暗桩分舵知名人物,万不可现身,如今情势险恶,伏建龙只能寄望群雄无法找到藏身之处,其次在他们两败俱伤,但愿韩立杰之言是实,七日后伤势全愈,携图逃离徐图再起。
  第六日——
  阳光普照,碧空如洗,崂山峰峦叠翠,山花呈艳,嫣红姹紫,景物明媚。
  山道上突现出罗浮宫主宣青苹、魏醉白、柳无情、萧凤等一行廿余人。
  蓦地——
  只闻一声喝道:“站住!”
  草丛中忽升起一双黑衣蒙面老叟。
  宣青苹嫣然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位,白眉老师现在何处?”
  蒙面老叟道:“就在不远,请问宫主,贵门叛徒下落已得么?”
  宣青苹道:“阁下明知故问,叛徒已逃出泰山。”
  那蒙面老叟道:“贵门叛徒能逃出东岳,定有人相助,但不知宫主已查明系何人所为?”
  宣青苹笑道:“奉告两位亦无妨,相助叛徒逃出之人乃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南天二矮尤侗尤显。”
  二蒙面老叟不禁相望了一眼。
  宣青苹道:“瞧两位目光,似已察觉叛徒行踪,不知可否见告?”
  那左侧蒙面老叟道:“不错,数天前老朽等与韩立杰及天南二矮不期而遇,展开一场恶斗,被他们逃往山外。”
  宣青苹微笑道:“韩立杰等不会又转回崂山?”
  那蒙面老叟道:“老朽等已料出韩立杰诡计,使我等认为他们已逃出山外,其实仍在此山中。”
  “一点不错!”宣青苹倏地面色一沉,立时罩上一层严霜,冷笑道:“我擒治叛徒,乃本门中事不容外人干预。”
  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贵门私事,老朽等岂能干预,无奈藏珍图现仍在贵门叛徒手中。”
  宣青苹冷冷一笑道:“看来,你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叛徒手中之图即是为你等所取,横祸立至,头一个神木传人就放不过你等。”
  蒙面老叟自忖来此一行便是由神木尊人授意,是以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这倒未必。”
  宣青苹面色一沉,目泛怒光道:“既然如此,我索性指点一条明路,叛徒就藏身在海燕崖上。”
  一双蒙面老叟闻言不禁相顾愕然,只觉宣青苹如此爽朗干脆,反而令人无法置信。
  宣青苹怒道:“你们似有所顾忌,从速与我撤离,不容从中掣手。”
  “谁说老朽等不敢前往。”蒙面老叟道:“贯门叛徒自有老朽擒交宫主就是。”
  宣青苹颔首道:“好,夕阳西下时如你等尚不能制胜擒来叛徒,请立即离去,不然休怨我心辣手黑。”
  蒙面老叟道:“只要宫主句句是真,老朽也说话算话。”一双身影转身如风掠去……
  诲燕崖下翠荫丛中隐现幢幢魅影,突树叶中分,闪出风雷一剑韩立杰,目光炯炯如电大喝道:“何物鼠辈胆敢侵犯老朽栖息之处?”
  丛草中忽冒起八蒙面老叟,疾如闪电掠在韩立杰身前,尚有十数黑衣带刀人纷纷扑往崖上。
  那些黑衣带刀人扑至半途,忽闻两声凄厉惨嗥,一双黑衣人宛如断线之鸢般堕在崖下,脑骨粉碎,血浆喷溢,惨不忍睹。
  其余之人不由震慑,纷纷退下山来。
  韩立杰冷笑道:“尚有谁不怕死的就上去。”
  只听蒙面老叟沉声道:“韩立杰,数天前你能幸免一死,已是大幸,尚敢在此大言不惭。”
  韩立杰伸手挽出肩头长剑,震腕幻出一片剑飙寒芒,风雷立生,剑气逼人,冷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尔,风闻白眉老怪随身八卫均身负绝学,来历似谜,今日韩某要揭露你等庐山面目。”
  风雷一剑韩立杰在武林中固是一流高手,武功高强,但在八蒙面老叟中却不值一顾,然眼前韩立杰展出护身剑式竟奇幻不测,与数日前判若两人,不禁大惑骇异。
  此剑气氛似是凝结一般,八蒙面老叟已蓄势戒备。
  韩立杰一剑斜斜挑起,闪出一抹寒星,看来平淡无奇,却瞧在八蒙面老叟眼中,只觉精奥已极。
  只听韩立杰一声大喝,剑芒起处,一方黑巾被剑挑开割落飘飞堕地。
  那老叟不禁一呆,显出本来面目,竟不知韩立杰怎能挑割开他那蒙面黑巾。
  韩立杰愕然诧道:“原来是邛崃长老掌判生死傅一清。”
  傅一清面色立变森寒,目迸杀机,厉声道:“韩立杰,这是你自找死路,休怨老夫无情。”
  风雷一剑韩立杰微微一笑道:“今日形势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话未免多余。”
  傅一清双掌疾翻,呼的劈出,展开了一套“天罡卅六掌”,霎那间掌影漫空,罡风山涌,精奇绝伦。
  韩立杰抡剑如风,精芒雷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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