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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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侠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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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掌连挥,以内力催着那渔船迅快的向那小船驶出之处赶了过去。
  及至驶到那片芦苇丛中,两人不由俱皆为之一怔,原来那山壁之下竟有一条丈余方圆的洞道。
  由流动的水波看来,那洞道显然通连着另外的地方,也许就是要找的魔窟老巢。
  有此发现之后,情况立刻明朗了许多,慕容筠轻轻一笑道:“可要进去看看?”
  纪昭洵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姑娘大概也不会就此离去吧!”不待慕容筠答话,拂掌连挥,以掌力催动那渔船向洞道中驶了进去。
  洞道中十分黑暗,显然绵长得很,至少也该在数十丈以外。
  慕容筠一面把着船舵,一面皱眉道:“那老贼被你*入水中,依我判断,他大概会把此船弄漏或弄翻,现在看来大概是要在这条洞道之中动手了!”
  忽然,但听水花四溅,那被*下水来的老渔夫忽又哗啦一声冒了出来,呲牙一笑,道;“两位究竟是什么来头,现在可以说明了么?”
  纪昭洵怒叱道:“这话正是我们要问你的!”
  双掌齐施,就要向那老渔夫劈去!
  那老渔夫双手连摇道:“且慢,且慢……”
  纪昭洵掌势一收,道:“现在你肯坦诚的说一说了么?”
  那老渔夫抹抹满脸的水滴道:“两位必须先回答小老儿一个问题,两位可是‘一统教’之人?”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一统教?……在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三字……”
  目光向慕容筠转了一眼道:“姑娘听说过么?”‘慕容筠抢步上前,温柔的一笑道:
  “你放心吧,我们都不是一统教的人,这里是他们的巢穴么?一统教的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们的势力多大?
  ……“
  那老渔夫奇怪的瞥了慕容筠一眼,道:“姑娘问的这样快法,叫小老儿怎样回答?”
  慕容筠噗嗤一笑道:“你先上船来,慢慢说吧!”
  那老渔夫翻身爬上船来,振臂一抖,全身水渍尽消,原来他穿的本是油布紧身水衣,虽是在水中耽了甚久,却一些也没有关系。
  慕容筠含笑催促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那老渔夫摇摇头道:“一统教内情如何,小老儿知道得并不多,这水程以内,也不是一统教的巢穴……”
  纪昭洵忍不住接问道:“那么这里面又是什么所在?”
  老渔夫目光沉凝的盯注在纪昭洵脸上,道:“小老儿只能说到此处为止,除非两位能先说出师承来历!”
  纪昭洵略一皱眉道:“尊驾可知道天一神僧?”
  老渔夫呆了一呆道:“天一神僧?……听说他老人家不是早已圆寂归西了么?”
  纪昭洵道:“江湖流言,有多少是可信的?”
  老渔夫神采飞舞的道:“那么你为何要提到天一神僧?”
  纪昭洵道:“因为家父乃是他老人家的衣缸弟子,在下也曾经承蒙他老人家传过几招绝学!”
  那老渔夫双目瞪得滚圆的道:“既是如此,小老儿为两位带路子!”
  纪昭洵皱眉道:“你要带我们去至何处?”
  那老渔夫道:“去见敝主人。”
  话罢咕突一声,又复钻人了水中,但那渔船却迅快的向前驶去,显然是那老渔夫在水中暗暗推动。
  那条洞道十分绵长,大约至少有一里左右,但穿过洞道,却到达了另一片广大的浅湾之内。
  原来那洞道竟穿过了一座山峰。
  那片浅湾四面环山,是一片山谷般的盆地,树木疏落有致,虽是在隆冬之际,依然有一种清逸俊秀之美。
  除了那条穿山的水道之外,只有攀越四面的高峰危崖,是一处理想的避世桃源,也是一种清逸俊秀之美。
  徐了那条穿山的水道之外,只有攀越四面的高峰危崖,是—处理想的避世桃源,也是一处天然的险绝之地。
  渔船仍在前驶,但那浅湾眨眼已到边沿,老渔夫由水中冒出头来,将渔船推上沙洲,笑道:“敝主人居处不远,两位请随小老儿来吧!”
  他仿佛料定了纪昭洵、慕容筠一定会去见他的主人似的,说完之后,顾自向岸上大步走去。
  纪昭洵望着老渔夫的背影,轻声道:“这渔夫看来不像杯人,只是脾气太古怪了一些!”
  慕容筠噗嗤一笑道:“我对他兴趣并不浓厚,我是在猜测他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纪昭洵不由又面色一红,呐呐的道:“能在这种桃源仙境避世而居,大概是一位志节高超的武林隐者,咱们倒不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说话之间,那老渔夫忽然在一处竹篱矛舍之前收住脚步,转身一笑道:“两位且请留步,待老朽禀过我家主人,再来接待两位!”
  话锋一落,向竹篱之内走去。
  那竹篱小院十分简陋,但在四面环山的浅湾之滨,疏落有致的丛林之内,却别有一种韵致,令人不由尘念顿消。
  良久。
  方见那老渔夫走了出来,侧身让客道:“敝主人不良于行,不能亲来接待两位,还是小老儿带路了!”
  纪昭洵、慕容筠俱皆怀着满腹疑讶之情,随着那老渔夫向内走去,只见小院中有三间上房,一缕黯淡灯火,由门缝中传了出来。
  那老渔夫把两人引入客房之中,又道:“请恕敝主人失礼,要单独接见纪少侠!”
  纪昭洵扫了慕容筠一眼,意在征询她的意见,但慕容筠也是一付困惑未解之情,只好略一迟疑,随着那老渔夫向内室走去。
  内室中黯无灯火,同时一股霉烂气息随之冲入鼻中,显然这房中经年不见日光,才会有这种怪味。
  纪昭洵大感奇异“心中忐忑不安,脚步随之停了下来,原来内室之中是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任什么也没有一点。
  那老渔夫微微一笑道:“纪少侠不必见疑,敝主人身患恶疾,最畏光亮,恒常独处密室之中,少时当可使少侠疑念尽释。”
  纪昭洵暗暗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这里是一处龙潭虎穴,难道自己进来还要退了出去不成?”
  当下故做坦然的一笑道:“尊驾尽管带路就是了!”
  老渔夫微微一笑,大步走向迎面壁下,伸手轻敲三下。
  但听一阵轧轧之声过后,一道石壁暗门已经打了开来,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请进!”
  老渔夫伸手向纪昭洵一招,当先走了进去。
  纪昭洵并不迟疑,随后相偕,相继而入。
  只见那是一间大约两丈见方的密室,四面均是石壁,并无门窗,只有一几一榻,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正趺坐床榻之上。
  定神细细看去,纪昭洵却又不由为之吃了一惊!
  原来那趺坐床上的是一个年约九旬以上的老者,一部稀疏的白髯飘洒胸前,穿了一袭宽大的黑衣,连腿脚俱皆蒙了起来,一双目光炯炯发光,在伸手难辨五指的密室之中,有如两盏明灯一般。
  使纪昭洵真正吃惊的却是那老者瘦弱的躯体,只见他头脸双臂,真可用皮包骨头为形容,令人有只是一副骨架骷髅的感觉。
  纪昭洵双拳一拱,施礼道:“晚辈纪昭洵,见过老前辈。”
  那枯瘦的老者却急急问道:“你当真见过天一神僧!”
  纪昭洵道:“晚辈一向不善谎言!”
  那老者凄凉的叹息了一声,又道:“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间?”
  纪昭洵道:“就是半月之前……老前辈莫非与他老人家……”
  那老者并不理会纪昭洵之言,顾自继续问下去道:“听说天一神僧曾传过你数招绝学,也是真的么?”
  纪昭洵声调一肃道:“晚辈已说过不善谎言!”
  那老者又道:“他传你的是什么招式?”
  纪昭洵近乎不耐烦地道:“剑招!”
  那老者忽道:“把你由他处学来的招式,攻老朽三招!”
  纪昭洵一怔道:“在下与老前辈素无仇恨,这个如何使得!”
  那老者笑道:“老朽只想看你说的是真是假,除此而外,没办法测验出来。”
  纪昭洵皱眉道:“神僧所传剑招,博大精深,即使对敌搏战,晚辈尚且不愿轻易施展,以免杀孽太重,对老前辈……”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这是你多虑了,须知就算天一神僧在此,也不见得三招之内就能伤得了老朽,所以这三招,你倒不必手下留情!”
  纪昭洵朗然一笑道:“既是老前辈一定要坚持如此,晚辈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声调一沉道:“老前辈请下床取剑!”
  原来那老者床头之上挂了一柄金镶玉缕的宝剑,大概有二尺多长,比一般长剑略短,但仅就装配镶嵌看来,就知道不是一件凡品。
  殊料那老者哈哈一笑道:“老朽已多年未曾用剑,而且老朽双腿失灵动弹不得,休说下床而行了!”
  纪昭洵暗暗忖道:“像他这等又瘦又病之人,自己如何还能与他动手相搏?”
  当下强笑道:“老前辈何必认真,不论晚辈是否曾从天一立僧学过武技,与老前辈也是毫无关连之情……”
  微微一顿,柔声道:“老前辈请悉心调养,请恕晚辈告退了!”
  说罢,举步向外退去。
  那老者似已勃然大怒,蓦的一声大喝道:“站住!”
  纪昭洵不禁愕然一惊,暗暗忖道:“这老儿瘦得到了这步田地,却有这样浑厚的真力中气,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纪昭洵不禁愕然收步,道:“晚辈还不曾请教过老前辈的大名是……?”
  那老者重重哼了一声,道:“老朽甘江叟罗恒山!”
  纪昭洵默默念一遍,对这古怪的老人名字,脑海中没有一丝印象,似是从来不会听人说过。
  甘江钩叟怒喝道:“是你快些动手,还是由老朽出手迫你!”
  纪昭洵不由微生愠意,蓦然拔剑在手,沉声道:“既是老前辈定要如此,就请小心了!”
  宝剑一挥,寒芒四射,一式“瑶池涌莲”攻了出去,虽然他被迫出招,但手下却极有分寸,并无将甘江钓叟罗恒山认真伤在剑下之意。
  殊料他宝剑甫行出手,却觉有一股无声无形,但却庞巨难抗的压力涌上身来,使他四肢微颤,剑锋情不自禁的滑向了一侧。
  是以甘江钓叟虽是端坐未动,却丝毫不曾为纪昭洵的宝剑所伤。
  纪昭洵讶然一惊,暗道:“这老儿如不是武功已登化境,就是会施展妖法,否则以天一神僧所授的菩提三大剑式,绝不致连迫得他移动一下都不曾办到!”
  忖思之间,第二招“西天梵音”又告出手!
  这一招较之第一招又自大大不同,但见银虹四掣,剑气弥漫,朵朵剑花,搂头盖顶的向甘江的钓叟罩了下去!
  殊料剑锋甫将刺到之际,却见端坐不动的甘江的钓叟蓦然双掌一扬,十指指尖之上顿时激射出一缕白雾的指风,迳向剑锋之上迎去。
  纪昭洵只觉剑锋之上压力大增,是然他出剑快捷,但那十缕指风却像有吸力一般,使他的剑招完全失去了作用,俱皆滑向了一侧。
  纪昭洵又惊又怒,大喝一声,第三招又欲出手。
  甘江钓叟呵呵一笑道:“可以住手了!”
  纪昭洵宝剑一收,道:“老前辈武功精湛,单凭指力化解了晚辈两式剑招,使晚辈钦服不已,但若第三招攻击出手,只怕老前辈靠指力就有些不行了!”
  甘江钓叟忽的摇头一叹道:“老朽并无意与你比试武功,互较高下,迫你出手,只不过想证实你所说之言是真是假!”
  纪昭洵朗声道:“老前辈如今查出了么?”
  甘江钓叟道:“查出了,纪少侠果然是我那老友天一神僧的弟子!……”
  纪昭洵面色一红道:“晚辈并非神僧弟子,认真说来,他老人家乃是晚辈的神祖……老前辈与他老人家……”
  甘江钓叟叹道:“老朽与他曾是生死莫逆之交,只是业已睽违三十余年,且江湖中曾一度传出他的死讯,故而老朽一时难以相信你所说之言!……”
  声调激动的道:“他还好么?”
  纪昭洵忙道:“他老人家健康逾恒,晚辈拜别了不过半月时光!”
  甘江钓叟叹口气道:“聚散离合,皆有定数,可怜老朽……纪少侠此来,未始不是冥冥中的一番安排!……”
  纪昭洵见他情绪激动,说话语无伦次,不由接口道:“老前辈如有需要晚辈效劳之事,尽管吩咐!”
  甘江钓叟忽然从床头上抽出一张柬贴,递了过去,道:“纪少侠先看看这个!”
  纪昭洵连忙双手接过,运足目力看去,只见那柬贴上正面画着一个形状骇人的骷髅,两侧各有一只犄角。
  这丑恶的图画与那入而复出的小船船帆上的图画完全一样。
  纪昭洵连忙反过来看时,上面只有几行潦草的大字是:“字示罗恒山,卧榻之劳岂容他人酣睡,前者屡催未迁,兹再重申前意,限三日内迁出百里之外,否则刀斧加身,勿悔忽怨!”
  下面署名是一统教主四字。
  纪昭洵微微皱眉道:“老前辈可知道这一统教主是谁?”
  甘江钓叟毫不迟疑地道:“就是昔年邪门第一高手神戟魔尊。”
  纪昭洵面色微变,咬牙道:“老前辈可知他的老巢在于何处?”
  甘江钓叟道:“就在距此十里之外甘心山悬崖之下的应愁谷中,那里本是他遇难之地,如今却成了他发迹之所!”
  纪昭洵忖思了一下,道:“老前辈因何孤苦在此,与神戟魔尊……”
  甘江钓叟摇头一叹道:“老朽既然要说,自然要把话说个清楚,不过,这事却要倒退到六十余年之前……”
  目光惨淡的一转,道:“那时老朽正当壮年,初出扛湖,以侠义自许,倒也结交过不少臭味相投的朋友,其中只有两人与老朽最为莫逆……”
  只见他忽而双目神光激射,盯着纪昭洵接下去道:“那两人其一是天一神僧,另一人则是神戟魔尊!……”
  “啊?……”
  纪昭洵大感意外,忍不住惊噫出声,呐呐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正极,一个至邪,如何能够交上朋友?”
  甘江钓叟叹口气道:“正邪之分是若干年后之事,当我们主人联手共闯江湖之时,却一度被称为河汉三侠!……”
  他停下来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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