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迷剑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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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迷剑飘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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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连门也不关,转身快步去了。

  范悟天暗中点头,自忖着——原来这尼庵是花子的熟地方!

  公孙天健也笑了笑,转对玄涵真人道:“老道,你关门。”

  玄涵真人噗哧一声笑了,顺手关上了山门。

  公孙天健对玄涵真人哼了一声,道:“笑个屁,秃子跟着月亮走,你沾了光别再自觉得不错。”

  玄涵真人又是一笑道:“今日我才知道,你臭花子是有分寸的人,在尼庵里面,不再叫我杂毛,可是我却没这顾忌,你还是臭花子!”

  公孙天健不再理他,大踏步捧抱着宋磊到了客堂。

  一会儿,客堂门响,出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姑,公孙天健先代诸人引见过庵主“慈云”后,立刻又道:“庵主,老朽有一好友之徒,被太极散手伤中肺腹,已危急一发,祈赐一静室,以便探伤调治。”

  慈云庵主闻言立起,道:“请随贫尼来。”

  公孙天健应了一声,转对玄涵及范、丁道:“大家请。”

  慈云带路,竟直奔了她那庵主的禅房,公孙天健浓眉一扬,道:“庵主,你这份情谊,想我老花子今生难以答报了!”

  慈云庵主微笑道:“公孙施主废话甚多。”

  庵主静室禅房中,布置古雅而简单,慈云首先由墙角取出了一个五寸厚六尺直径的大蒲团,摆放当地,然后又取出四个小的,围摆在大的四周,并亲自点燃炭火,使室内顿觉温暖起来。

  这动作,本极平常,但有心人看在眼中,却会记在心内。

  范悟天,有心人也,他乍见慈云庵主时,已暗中留上了心,认为这老庵主一定是位武林高手。

  但当面面相对时,范悟天知道自己错了,老庵主目光迟漫,老态毕现,只是因为出家人,能清心寡欲,比常人健康些罢了!

  现在,范悟天却又起了疑心,这种不待吩咐就会按需要而设蒲团及放置方位看来,老庵主一定是武林中人了。

  适时,公孙天健已轻轻地打开包着宋磊的长衫,抽抛一旁,将宋磊轻轻放在那大而软的蒲团上面。

  慈云庵主恰在一旁,她立即俯身查看宋磊伤势,然后三指搭在宋磊腕脉之上,刹那之后,她收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是哪位施主如此心狠手辣,将这公子打成这个样儿,何仇何冤,罪过罪过。”

  范悟天暗自心动,道:“原来庵主也是我道中人?!”

  慈云庵主合十道:“施主料错事了,贫尼是普通人,但岐黄之术却略解一二,这是每个出家人必需的,因为此术可以结缘。”

  这话很对,范悟天含笑而应。

  适时,公孙天健满面肃穆的对玄涵、范、丁三人道:“花子有几句话要对三位说,我先声明,诸位愿不愿意,都和友谊无伤,大家来看,宋娃儿这伤,若不以‘真元归渡’施救,必死无疑,以我花子一身之力,恐难奏效,若诸友肯义助一臂,宋娃儿或能不死,今愿闻诸友一言!”


  玄涵真人首先道:“臭花子,算我一个!”

  公孙天健道:“你这话多余,我早算上你了!”

  他俩相知之深,友情之笃,从这两句答对中已可证明。

  范悟天早巳料到有这一着,“真元归渡”对施术者说来,是损伤甚大,设非至友,没人肯作这么大的牺牲!

  可是范悟天绝不犹豫,继玄涵真人之后道:“小弟和丁掌门人,以武林同道之源来说,是义不容辞,只祈事后,公孙兄请能念陈铭弟事急失手,代向古掌门人处多多美言。”

  丁泰也道:“对对,就当根本没有发生过这场事情。”

  讵料公孙天健,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竟老眼流下泪来!

  他任凭泪滴胸前,幽幽长叹一声道:“错了,范兄你把我老花子看错了,陈老二没有错,下手狠些,情可以谅,我在陈府是故意相争,旨在能救宋娃儿不死……”

  丁泰也叹出了憋在胸口的闷气,道:“原来如此,这就放心了。”

  那知公孙天健头一摇,肃色道:“不是如此,花子我救宋娃儿不死,并非私心,而是怕宋娃儿就这样一死,无法证明这段奇特事!”

  他说到这里,目光一扫昏卧大蒲团上的宋磊,才接着说道:“宋娃儿就这样一死,那‘淫贼’的恶名,永也难脱,萧家父女,宋家二老,就不羞煞也难见人,而陈铭和古老头儿,今生也休想再能笑听天地,为此,花子才必须救他!”


  慈云庵主时已跌坐她本来的禅坐地方,闻言道:“善哉,佛降慈悲,代佑施主。”

  公孙天健竟又把头一摇道:“庵主,我救宋娃儿,未必是好心,如是今后查明他果是淫贼,必然会先人一步把他剥皮抽筋!”

  范悟天颔首道:“公孙兄性情中人,如查明宋少侠遭诬呢?”

  公孙天健哈哈两声狂笑道:“花子只要不死,那设谋的匹夫就算上天入地,花子也会迫他从龟壳中伸出头来,扎他们千刀万刀!”

  范悟天拇指一伸道:“这才是大丈夫,公孙兄,佩服呀佩服。”

  跌坐的慈云庵主,此时冷冷地说道:“施主们,救人吧!”

  公孙天健脸上有了愧色,对其余三人道:“我花子掌贴宋娃儿丹田,渡以真元。”

  丁泰道:“我来照顾后方!”

  玄涵真人扫了范悟天一眼,道:“贫道真力恐怕不济,藏拙手,取双太阳穴。”

  范悟天急忙摆手道:“真人可别客气,把‘三焦’留给我的话,我准误事,我不能比真人是童身苦修,为救人,真人该当仁不让!”

  玄涵真人还要客气,公孙天健已沉声道:“牛鼻子你少啰嗦,事情就这个样子了,大家准备,真力缓吐由渐而深,自弱转强,快!”

  众人颔首,公孙天健首将右掌心轻贴在宋磊的丹田穴上。

  余者也纷纷作势各攻一处,目注公孙天健,待令动手。

  公孙天健向众人点一点头,左手倏出,拍开了宋磊被封的穴道。

  玄涵、丁泰、范悟天,都是当代无敌高手,宋磊穴道一开,不等公孙天健开口,大家立即施为!

  宋磊本已奄奄一息,如今在四位武林名家的“真元归渡”

  下,脸上渐渐有些湿润,继之额头现出些许汗痕。

  再看四位武林长者,一个个闭目阖睛,静心蓄气,肃穆沉毅,如临大敌,那跌坐远处高台上的慈云庵主,看到这种情形,暗自颔首。

  她不像那四位施术者,不但未曾闭目,并且注目当场丝毫不懈。

  约隔顿饭光景,宋磊苍白的脸上,有了红霞。

  慈云庵主看到这里,暗自放下悬心,才缓缓闭目养神。

  整整一个时辰了,跌坐施术的四位武林长老,仍是一动不动。

  慈云庵主又睁开了眼,慈眉紧锁,盯注着宋磊。

  宋磊那张脸,已如熟透的苹果,好红!

  公孙天健,此时衣衫尽湿,如落汤之鸡,脸色已有些苍白,看是很够疲倦了,不过他依然毫不退缩。

  丁泰更相形见绌了,已喘了粗气。

  玄涵掌抵“三焦”,极要所在,脸色也有些失常,但还从容。

  范悟天内功竟在四人中最高,至今不现半点疲惫。

  又过了顿饭光景,慈云庵主蓦生警兆,扬声道:“宋施主有些不对,公孙施主火速注意!”

  语毕,公孙天健和玄涵、丁泰及范悟天,同时睁开了眼,八只眼睛紧盯在宋磊身上,刹那,公孙天健失色惊呼道:“诸位请立即收手,但请当心真气逆穴!”

  于是四位武林长者,停止真气真元的归渡,小心而谨慎地缓缓收转真力,然后在彼此示意颔首下,撤掌而回。

  这时,慈云庵主已跨下高台,走到宋磊面前,在公孙天健等人缓缓撤掌离开宋磊四处经穴后,慈云庵主立刻搭指在宋磊寸关之上。

  刹那,慈云庵主神色大变,她连话都来不及说,慌不迭迅疾出指,一连点封了宋磊八处大穴

  这突然的动作,使公孙天健等惊心动魄,立即问所以!

  慈云庵主面色凝重,道:“事态已十分严重,四位所施‘真元归渡’,不但未能和宋施主真气相合,并且已冲毁一处经脉……”

  公孙天健失色接口道:“这怎会,老朽明明觉得真元畅顺,毫无阻碍!”

  慈云庵主只哼了一声,道:“目下无暇解释,老尼如今只请四位移步高台,容老尼尽过人事之后,再为详谈并找出这奇特变故吧!”

  四人闻声而起,个个惶愕而登高台。

  慈云庵主为救宋磊,不再有所顾忌,首先脱落肥大的法衣,接着跌坐小蒲团上,拍开宋磊穴道,十指如敲云鼓般在宋磊各经穴敲打起来,由缓而急,终至落指如同暴雨,使人惊惧其速。

  高台上坐着的四个人,不由彼此瞠目互望,这种“敲穴过宫”疗疾的神术,若非怀具罕绝功力,无法办到,公孙天健和慈云庵主,可说是方外道义之交,他也只当慈云庵主只是佛法高深,却没想到庵主竟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功力武技看来高出自己多多。


  此时,庵主落指已由疾渐缓,又刹那,倏然收手,并即重封了宋磊八处经穴,才慢慢起身,穿上法衣。

  公孙天健首先步下高台,以焦急的口吻问道:“庵主,他……”

  话没说完,慈云庵主己接口道:“这件事情好怪!”

  公孙天健一楞,道:“怪?庵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慈云庵主道:“诸位的真元,丝毫不错是导入了宋施主的身上,但是竟没有发生应有的效力,并且生出和他本身真气的敌抵作用。”

  公孙天健啊了一声道:“庵主,这种情形该有何后果?”

  慈云庵主道:“轻则坐僵,重必惨死!”

  范悟天皱眉道:“如此说来,宋少侠岂非……”

  慈云庵主接口道:“怪就怪在这里,他并未坐僵,也没有惨死,不过结果却更惨更坏,四位合而一的真力,被导于‘玉枕’重穴,宋施主如今已是位不折不扣的‘痴人’了!”

  一声“痴人”,公孙天健等四位武林高手,呆傻木立于当场。

  半晌之后,玄涵真人首先问道:“慈云,可还有救?”

  慈云庵主只看了玄涵真人一眼,没有答话,这情形十分简单,宋磊没救了,人是不会死,却会痴傻一世!    范悟天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请问庵主,照庵主的说法,似乎此次我等以‘真元归渡’救人,不但无功,反而害了宋少侠?”


  慈云庵主道:“这话怎说,不过贫尼敢下断言,宋施主的伤,在当时是奇重,不知何故,如今等于业已痊愈,这就是贫尼说那‘怪’字的缘故!”

  范悟天又道:“再烦问庵主一事,宋少侠本身的功力,是否因‘玉枕’穴重伤,人痴而武技功力也失去了呢?”

  慈云庵主道:“武技和功力仍在,不过宋施主知否施展就成问题啦!”

  范悟天摇着头,连称怪,怪的不通,怪的邪气。

  公孙天健已然忧形于色,再听到范悟天迭声说怪不止,十分不悦,他不便直接给范悟天难堪,却转弯说不论这事多怪,怪的又有多么邪气,也不重要,目下是必须研究出个妥当办法,救治宋磊。

  范悟天自然明白公孙天健话中含意,于是解释说,他所以认为怪和怪的邪性,正是为了要找出其中的缘故来。

  丁泰也认为对,若找不出怪在何处,岂能对症下药?

  慈云庵主冷眼旁观和静听,一言不发。

  玄涵真人是双眉紧锁,看上去他正在苦思内情。

  公孙天健如今是急病乱求医,没了准章程,只好问范悟天有何高见,范悟天似已业经熟思,立刻答道:“公孙兄,首先要说宋少侠本人所受的掌伤,陈铭那‘太极散手’,霸道的很,所以将宋少侠两掌震得肺腹移位,口喷鲜血……”


  公孙天健不耐地说道:“这情形全当着面,何必再谈?”

  范悟天一笑道:“有关系,公孙兄请听下去就知道了。”

  公孙天健只好强按下烦燥,嗯了一声。

  范悟天接着又道:“首先要请教诸兄及庵主下个判断,宋少侠所受的掌伤,是不是在不经医法下能够渐渐复原?”

  丁泰接话道:“这怕没有办法吧!”

  公孙天健也道:“那伤等于已经要了他的命。”

  范悟天却独对玄涵真人道:“真人在宋少侠重伤昏死时,曾把其腕脉,因此要请真人说一句话,彼时宋少侠伤势到底如何?”

  玄涵真人不能不答,道:“他那时真气虚浮,五脏移位,应该死于当场,可是他却能支持,人虽昏迷,伤虽奇重,却不会死!”

  范悟天嗯了一声道:“好,小弟总括诸兄之言,都认为那时宋少侠的伤势十分严重,已经绝非只凭调它而能自疗的了!”

  说着,他目光扫向大家,无人提出异议。

  于是范悟天微吁一声又道:“诸兄要看现在宋少侠的情形,肺腹重伤,已经好了,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真元归渡业已收效。”

  丁泰先是点头嗯了一声,继之问道:“那他竟成残废又是……”

  范悟天接口道:“就要说到这一点了,诸兄全是武林罕绝的高手,自然知道若真元未被导人经脉,并无法与宋少侠本体相合时,宋少侠非但伤势难愈,更将坐僵而殆,如今宋少侠竟失神智,已成痴狂,不是小弟脱嫌避责?实在这并非我们的过错……”


  公孙天健接口道:“范兄似乎多此声明。”

  范悟天只对着公孙天健一笑,道:“诸兄注意,我们真元归渡是已有成效,宋少侠的伤好了,但人之突然痴狂,岂不是件邪气事?”

  众人无言,不过经过范悟天这样一解释,心头重责若释。

  一旁静听的慈云庵主,突然念出一声佛号,道:“众施主,宋施主突然痴狂,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大家闻言,不由俱皆注目于庵主身上。

  慈云庵主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道:“当众施主以真元归渡的时候,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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