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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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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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一带,脉门坚似金钢,带动了老儒生的马步,右脚上步,右拳疾飞。 
  老儒生的左脚,也同时勾出,反应奇快,快逾电光石火,假使是生死对头,这一照面便
会两败俱伤。 
  “噗啪”两声,老儒生左颊挨了一拳,春虹左脚被勾,坐下了,两人全坐下了。 
  人坐倒,两人同时放手,竟飞跃而起,两面一分。 
  老儒生以手抚脸,怪叫道:“小杂毛,你的手脚好快,一拳还一拳,你小子讨债讨得真
快,打!” 
  右手的破摺扇“唰”一声抖开,一拨一收,风雷乍起,敲向春虹的面门,竟然注入了内
力。 
  春虹刚站稳,老儒生的快速袭击便到了,左掌斜抓敲来的扇炳,右掌如刀,来一记“吴
刚伐桂”,不退反进,接招回敬,双手齐下,奇快无比。 
  老儒生又是一怔,春虹的惊人反应,把他的狂态减去了不少,“咦”了一声,晃身撤招
从侧方进击,破摺扇敲打手急如暴风雨,在短短的一照面间,连攻十六扇之多,诡异的手法
送出,浑雄的内力发如山洪。 
  春虹的劲道也逐渐加重,接下十六扇,他退了八尺左右,他不想硬接摺扇,老儒生也不
敢逞能放胆进迫,用的是巧打,扇影奇幻而辛辣,迅捷无比。 
  春虹被攻得火起,一声长啸,狂涛八掌出手,掌影漫天,凶猛狂野的掌影绵锦而出,每
一掌都注入了八成真力,罡风发似殷雷,他全力反击。 
  “咦!”老儒生讶然大叫,身形加快,摺扇攻势一顿,左遮右拦转攻为守,化为一座山
封住前身。 
  但封不住,掌势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迫攻,只刹那间,便将他攻回原路。迫得他一声怪
叫,左掌不再封架,突然一掌拍出。 
  “砰”一声暴响人影乍分,在烟尘滚滚中,春虹连退三步,定下了身影。 
  老儒生蹬蹬连退五步,额上掉下几颗豆大汗珠,老花眼中神光再闪,怪叫道:“小子可
畏,你决非龙虎山的废物,罡风已练成。” 
  春虹目中神光四射,冷冷地道:“老货,你接下了六掌,仍算不得顶尖儿的高手。如果
不服气,掏出你的真才实学,贫道要称称你的斤两,领教阁下的绝学。” 
  老儒生怪眼连翻,避开话题:“我老人家想想看,武林各门派中,哪一家的绝学能挡得
住我八成真力击出的崩云掌,”他正是八怪之一的狂儒皇甫成的惊人绝学,全力击出,掌风
可伤人于八尺外,如果击实,肉绽骨裂必死无疑。 
  而狂儒的铁笔三十六式,在武林号称一绝,罕逢敌手,也令人头痛,亦正亦邪,亦善亦
恶,处事全凭当时情绪的 
  好恶而为。年轻时曾进过府学,府试高魁,却在赴京赶考途中溜之大吉,从此不提功名
事。按理他是个读书人,在武林朋友中,像这种儒士如同凤毛麟角,但他口中骂出的话和所
做的事,却比村夫俗子还粗野三分,当然这并非是他的本性,而是佯狂怪游戏风尘。至于是
否与他失意功名的少年往事有关,谁也摸不清底细,江湖上被他挣来响亮的名号,名列八怪
之林。 
  在江湖朋友眼中,狂儒并不可怕,至少他决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还不至于
下滥有辱斯文。只是,不论黑白道朋友,都十分讨厌他。他一生中流浪天涯,见多识广,对
江湖奇闻秘事所知极为广博。这些奇闻秘事有时便会成为他勒索那些名人大户的法宝。那些
曾经做过不足为外人知道秘事的名宿高人见到他如见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春虹听得老儒生说出名震江湖的崩云掌绝学,吃了一惊,看这家伙的穿戴和腰中的外门
兵刃铁笔囊,定然是狂儒皇甫成到了。 
  “这家伙讨厌,专挖掘别人的隐私,我可不能和他鬼混。”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他有这个念头并不奇怪,因为他和如霜之间有了纠葛,其中更有不足为外人知道的事,
万一被狂儒探出他和花魔的女儿有一手臭事宣扬出去,令他没脸面在江湖抬头挺胸做人。 
  他打定主意不和狂儒缠夹,冷冷地道:“原来阁下是八怪的狂儒,难怪如此可恶。” 
  “别打岔,别打岔。”狂儒摇头阻止他往下说,稍顿又道:“举目江湖玄门弟子中,不
会见过这种掌法。武当为玄门第一家,但你的年纪不够资格练罡气,用的更不是以柔克刚的
八卦掌。唔,有点像早年睡道人的无量神罡!” 
  春虹暗暗心惊,但声色不动,接口道:“尊驾还噜苏什么?敢不敢亮你的铁笔较量?”
  “唔!不对,好半天没听你叫我老人家一声施主,你这身道袍是偷来的,不是玄门弟子。
你他XX的为何练了不是正道的罡气绝学?”狂儒自己穷嚷。 
  春虹更是心惊,这个狐狸果然可怕,再不走身上的汗毛也被人数清了哩!早走为妙,他
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且慢!走不得。”狂儒大叫,赶上伸手便抓。 
  春虹身形一晃,斜飘八尺,剑影一闪,他用奇快的手法拔剑挥出,身形倏止,绝尘慧剑
已掷入鞘中。 
  狂儒果然了得。春虹刚动,他巳挫身下蹲,身高不过三尺,剑掠到顶门,危极险极。 
  “哈!哈哈哈!我老人家可找到帮手了。”狂儒站起来狂笑道。 
  “你找到帮手了?”春虹惑然问。 
  “你用的可是绝尘慧剑?”狂儒问。 
  “不错。”春虹坦然承认,在行家面前不承认也没用。 
  “你可是睡道人的弟子?” 
  “你用不着问。” 
  “哈哈!世间用你这种掷剑入鞘的手法的人,只有一个睡道人。如果老夫说错了,脑袋
给你。“ 
  春虹扭头便走,一面道:“和你这狂人胡说八道,浪费工夫,太不值得。” 
  狂儒闪在路中挡住去路,狂态消失了,正色道:“不管 
  你是睡道人的弟子也罢,孤舟大师的弟子也罢,老夫双目不盲,你定然是个武林后起之
秀,一个满腔热血为侠义的小伙子。目下我老人家有困难,急需帮手,你是否可以助我一臂
之力?” 
  “哼!贫道也遇上天大困难,但从未想到找人助掌。” 
  “那是你的自尊心在作崇,等你在江湖中闯荡到我这种年纪,钉子碰多了,便感到朋友
的可贵。” 
  “那是你的看法,在贫道来说,未免言之过早。” 
  “你该承认武林朋友的侠义道律吧?” 
  “承认又怎样?” 
  “目下有人强迫龙虎山的人造反,你是管不管?你既然是玄门弟子,不管你是何宗何派,
血浓于水,你能坐视?” 
  “你知道谁在策动?” 
  “哈哈,如果我老人家不知道,怎配在江湖中以秘史丑闻做公然勒索的买卖?主事的人
是邪教的张主教张世佩,策动的是九幽天魔李文宗。” 
  “你管了这档子闲事?” 
  “义气所在,不惜头颅。” 
  “你不怕九幽天魔用你的头颅做溺器?” 
  “哈哈哈!九由天魔早就想要我的头,可是他却无奈我何。也许,这次我在玩火焚身,
可能命丧龙山,但我不在乎。人老了,活得不耐烦了。” 
  “何苦来哉!你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我高兴这么做,也许真是活腻了。” 
  春虹略一沉吟,一字一吐地道:“贫道也活腻了,咱们联手玩命。” 
  “妙哉,咱们有志一同。” 
  “皇甫前辈,也许你没有贫道知道的多。不久之前,贫道擒住了邪教江右总提调金甲神
白金堂,问出了一切。” 
  狂儒大喜,怪叫道:“妙哉!他人呢?” 
  “已废了,被高于一个功力奇高的女子带走了。贫道与九幽天魔仇深似海,这次正要大
干一场。走!咱们找僻静处细将金甲神的供词商讨商讨。” 
  “好!跟我来。” 
  狂儒往南走,春虹大惑,道:“怎么!不到贵溪?” 
  “到贵溪送死?那儿布满了九幽天魔的爪牙,怎行?由这儿到腥臊岩,过仙人桥绕过贵
溪城。同时,贵溪到龙虎山下清宫一百二十里中,古道下可能处处凶险,走不得,我带你走
另一条秘径。” 
  “好!走吧。” 
  “咱们到前面桥边细谈,先听听你的消息再说。” 
  两人走左面小径南行,百十丈外便是木桥。两人在桥头左侧竹林中隐秘坐下,由春虹将
金甲神的供词说出。 
  这儿往南有一条小径通往龙虎山,但比出贵溪西南门的大道远得多。南下经过前面的腥
臊岩,分出两条路,右径仙人桥岔入至罗塘小道。左走大溪,翻越丛山峻岭至武夷山入闽。
闺境的贩炭人大都走这条路,这条路岔出一条小道,可以到龙虎山最秀的奇峰仙境。 
  腥臊岩名字早巳改了,不是老人不会知道老名。传说许久以前,岩下溪潭中出了一条孽
蛟,为祸甚烈,这一带全成了荒野。到了晋朝,曾做过四川旌阳令的许真君经过这儿。这弃
官学道全家四十二口鸡犬升天成道的大神仙,杀了孽蛟 
  为民除害,蛟血把这一带搞得腥臭无比,所以叫做腥臊岩。 
  后来,又出了一条蛟,躲在岩内不出,许真君便用木板将岩口封了。岂知孽蛟居然神通
广大,从岩下钻走,钻至洪州,从洪州的横泉井溜之大吉。土民嫌腥臊两字不雅,便改为馨
香岩,腥臊改为馨香改得离了谱。改名已是数百年前的事了,但狂儒仍然记得。 
  这条小桥距腥臊岩不过两三里,距贵溪城也只有五里,官道往来的客商倒是不少,但走
南北小径的人却不多见。他们在桥旁商谈,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清静。 
  不久车声辚辚,红绡电剑的车马到了,但两人巳离开十字路百十丈之遥,不可能看到或
听到十字路口的事。 
  “停车!”清脆的语声在天宇下震荡。 
  车停下,一名骑士飞离马鞍,直趋路边一棵有一个十字砍痕的苦竹下,探手在根部一阵
乱掏,抽出一颗灰色腊丸,急纵车旁将腊丸递到窗口道:“启禀夫人,七煞剑客古前辈留有
手书。” 
  祥云堡主夫妇在莽莽江湖中保持声誉,祥云堡能在武林中成为众望所归的祥地,委实不
等闲,潜力相当大,盛名并非虚没。在江湖各地,不但潜伏着不少眼线,夫妇两人所经的旅
程中,传信后的地方都有暗记,不明内情的人,决不会发现的。 
  窗帘掀动,接过腊丸。片刻,红绡电剑拉开车门,一跃下地,向众人道:“古大叔留下
手书,说花魔和神水堡的人已到贵溪。但在贵溪的黑虎龙威恐怕无法逃离县城,因四月已发
现贼踪。他要我们在这儿稍候,大家辛苦了,歇会儿也好。” 
  红绡电剑仍然上车,放下车帘,后一部车中坐的是小秋。车中放置了不少行囊。两名青
衣小帽的车夫,安坐车座上没事似的。其他八匹健马分别牵至南北两条小路上,官道中除了
两部马车,看不见其他的人马踪影。 
  目影四斜,未牌至。贵溪方向出现一个背着长包裹的白发老人。穿着破烂,满脸风霜,
背驼,脚下不便,点着一根竹杖,慢腾腾地向这儿走,是一个入土大半的死老头儿,孤零零
地伛偻而行,快到十字路口了。 
  东面,泰山鬼王背着盛了许姑娘的大包裹,大踏步走近了马车。 
  南面小径上,河对涯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是熟面孔。前一对是遁客独孤余和阴婆
尉迟琼。 
  后一对是五凶的老大鬼女廖春萍和老三青羊羽土。四个人都是在云嵝山出现过的高手。
又碰在一块儿了。 
  四个人并不走在一块儿,前后相距约有十来丈,遁客和阴婆在云嵝山区,并未与五凶朝
过面,所以各走各路,互不相关,一步步走向木桥。遁客走在最前面,快踏上桥头,一双怪
眼却死盯着远处路旁的两名青衣骑士和两名穿绿色劲装的少女,似乎想看看这些人是何来路。
  泰山鬼王泰然经过后一辆马车,无意中向车窗瞥了一眼。这一眼瞥坏了,他从黑暗的窗
帘缝隙中,看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向外张,正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本是绿林大盗,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只消看上一眼便知车中人正狠狠地打量他,
固然不怀好意,他霉运当头,也不打听打听对方足何来路,立即发作在车窗旁一站,向安坐
车上的赶车大汉厉声问:“赶车的,你的车载了什么人?” 
  赶车大汉推了推头巾向下答:“是女眷,尊驾有何见教?” 
  “见鬼!他会是女眷?”他怪叫,本来,车中有幽香泄出,只消鼻子没有毛病,该知道
里面有女眷。但巧的是他的鼻子受过伤,巳派不上用场,当然不信,女眷怎会有那种凶狠的
目光?声出手动,他伸手一带,“嘶”一声窗帘被他拉掉了。似乎在同一瞬间,他脸色大变,
撒腿便跑。 
  他的目光够犀利,一拉之下便看清了车中景况,怎敢不跑?泰山鬼王是个绿林巨孽,做
贼心虚,误以为隐在车中的人定然看出他的身份,所以要看看这个人,毫不考虑地伸手一拦,
将窗帘拉掉了。 
  这一拉,拉出毛病,第一眼看到车中像捆粽子似的搁着不久前被擒的金甲神白金堂。而
那双凶狠眼睛的主人,却是一身黛绿的小秋, 
  红绡电剑在山谷出现,从春虹手中讨走了金甲神,这些经过,他泰山鬼王不但看得真切,
也听了个字宇入耳。 
  他认识红绡电剑,所以不敢出头,这一下糟了!没想到竟然千不找万不找,偏偏找上了
红绡电剑的侍女,红绡电剑不消问自然也在附近,麻烦大了。 
  他吃了一惊,撒腿便跑,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曾经偷听红绡电剑和春虹的话而跑,也不是
为了怕小秋而跑,而是为了他肩上的许姑娘而逃命。红绡电剑最恨江湖恶贼,抓住了决不留
情,江湖宵小闻名丧胆。他泰山鬼王在淮河以北大名鼎鼎,江湖地位极高,红绡电剑定然认
识他,正如他认识红绡电剑一样并不足怪。万一被红绡电剑拦住,搜出他背上大囊中藏了一
个小姑娘,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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