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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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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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虹不等她说完,接口道:“那么,施主请稍待,贫道问完之后,定让施主将人带走,
如何?” 
  “一言为定,妾身领道长盛情。” 
  春虹走近山根的三棵古松,将金甲神放下,拍醒金甲神,冷冷地道:“姓白的,贫道有
话问你,如果阁下希望活下去,贫道不为己甚,如果不想活,贫道成全你并无不可。” 
  金甲神浑身发不出半两力,喘息了好半天,方回过气来,咬牙切齿地道:“杂毛,有何
高明的手段,可让白某瞧 
  瞧,看是否能使白某皱眉讨饶?” 
  “你是打定主意不从实招供了?” 
  “正是此意。只有断头的白某人,没有招供的白金堂。” 
  春虹在一旁坐下,淡淡一笑道:“你也许是个了不起的硬汉,但在贫道未试过之前,对
不起,委实不肯信。” 
  “松明老道,谁不想富贵?谁不惜生命?举世滔滔,日下是君暴臣奸,民穷财尽,正是
我辈……” 
  “啪”一声,春虹给了金甲神一耳光,冷笑道,“不错,君暴臣奸,民穷财尽,但你岂
是个挺身而走险的人?你们这种以暴易暴过之人的狗东西,岂不是在火上添油趁火打劫?贫
道不问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只问你九幽魔域究竟在何处?说!” 
  听到九幽魔域四字,红绡电剑神色一凛。 
  金甲神满嘴流血,仍然含糊地强硬地道:“告诉你,大爷不知道,不知道!” 
  “怎样才能找得到武昌分坛?” 
  “不知道。” 
  “二堡主李文良,在申命谷甚么处所藏身?” 
  “不知道。” 
  春虹一手按上金甲神的气门穴,功行掌心,一手拉开他的牙关,免得他嚼舌自杀,冷笑
地道:“我看你抵受得了逆经搜阴术的锻炼,等你愿意说时,可以点头示意。” 
  片刻,金甲神浑身的肌肉开始抽搐,跳动,浑身冷汗直冒,怪眼瞪得似要跳出眶外,张
大着嘴喘气,喉中咕噜噜怪响。 
  春虹的脸色无表情,声音冷酷地传出:“不消多久,你的经脉开始离位,还不说么?即
使不死,一辈子将成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等着你点头,点头!” 
  金甲神“哦”了一声,头点了点。 
  春虹缓缓散去真气,在金甲神身上各处紧要处推拿了片刻,金甲神的肌肉徐徐放松,眼
珠子子也缓缓退入眶内,大汗渐止,吁出一口长气。 
  春虹一掌斜震,拍上了金甲神的牙关,说道:“你说吧!贫道洗耳恭听。” 
  他在听,红绡电剑主婢也在听,不远处山坡山草中,两个灰影一左一右,伏在草莽中也
在听。 
  金甲神喘息了许久,也沉吟了许久,道:“武昌平安船行,正是武昌分坛的联络站,据
说一一” 
  “呸!什么据说?你到过武昌分坛,为何说据说?”春虹不客气地接口。 
  “老道,你根本不知九幽魔主的厉害。在联络站求见时,分坛的人便会给一杯渗迷药的
茶让人喝,等来人醒了,方发觉已到了分坛所在地了,怎会知道分坛座落在何处?听说,武
昌分坛共建了三座香坛,一在对江汉阳龟山,一在神人山白麂矶,一在黄龙山下。至于确实
所在,知者不多,上次在下被带往那座香坛,至今一无所知。” 
  “平安船行,平安……船行……”春虹喃喃自语,突然大声道,“我不该急于去会前辈,
该到武昌走走的。” 
  金甲神不知春虹说些什么,往下招供道:“二堡主李文良隐身申命谷,申命谷在马鞍山
之南,龙眼山之北,至上清官不足三十里。据说江湖朋友不叫申命谷,叫生命谷。进入此谷,
饮了谷底的泉水,便可获得长生云云。二堡主说,未 
  发动之前,他在生命之泉附近坐镇,发动后相机策应,务必一举铲除天师道的基业。”
  “生命之泉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只知在谷底,泉名是江湖朋友胡诌的,谷里泉水极多,谁知道哪一处是
生命之泉?” 
  “我再问你,花魔白玉珠,可是贵教的东南香主?” 
  金甲神略一迟疑,最后点点头道:“正是。她目下与中原香主九幽天魔各行其事,彼此
在施展教务,皆各有见解。” 
  “胡说!早几天那女魔还奉九幽天魔之命,在广信府灵山之下放火杀人。” 
  “你错了!花魔自命不凡,她的所行所事,连张教主也无法操纵她,决不会听九幽天魔
的驱策。” 
  春虹心中大惑,心想:九幽天魔既然无权驱策花魔,花魔怎会找上灵山的?难道说,如
霜已被花魔所收服,认为我对她不忠,或者想到灵山找我? 
  想到这儿,他心中大急,一把抓住金甲神,大声问;“你可知花魔的手下,可有一个女
扮男装的人叫做白如霜?” 
  “不知道此人。”金甲神回答。 
  红绡电剑突然接口道:“花魔有一个女儿,随母姓叫白璧,自小女扮男装随叔父宗权遨
游天下。听说,那女娃儿很有出息,可惜自小许配给神水堡少堡主包志坚,日后难说了。”
  春虹感到眼前一黑,摇摇欲倒,和如霜第一次见面她就通了姓名,姓白名璧字如霜,在
云嵝山,如霜要他在遇上包少堡主之后不可下杀手。经红绡电剑点明,他心痛如割,胸口血
往上冲,一蹦而起,失神地大叫:“你怎么知道的?” 
  红绡电剑一怔,但据实道:“那宗权乃是河南南阳府宗氏双雄的老二,绰号云栖生,生
情喜爱游山玩水。老大叫做卧龙客宗奇,一手子午绝命针出神入化,但从未使用过。因为他
极少与江湖朋友生闲气,不知怎的,兄弟俩二十年前竟随花魔迁至东海隐居,生下了白璧宗
奇便永别了人间。” 
  “你怎知道?”春虹痛苦地问。 
  “南阳宗氏双雄,乃是妾身一门远亲。” 
  “天哪!”春虹叫,突然以袖掩面,疯狂地向外谷狂奔,去势如流光电火,冉冉飞起。
  “怎么回事?”红绡电剑讶然自问。 
  不久,红绡电剑十人,带着金甲神走了。 
  两个灰影在山根下会合,一个道:“二弟,你火速奔回生命谷禀明二堡主,安排香饵,
钓这几条大鱼。” 
  “你呢?”二弟问。 
  灰影拍拍大包裹,道:“这个主儿是包少堡主必欲得之人,我到贵溪一道,交给包少堡
主之后,交换他父子两人至生命谷助拳。他如果不肯,玩了之后,毁尸灭迹,免得引来麻
烦。” 
  “好,我抄小道回生命谷,先走一步。” 
  两人立即分手,各奔前程。 
  背包裹的灰影,是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人,他的包裹中,装的确是心如师太的爱徒许
姑娘。 
  心如师太伴着许姑娘,取道长沙北上,要将姑娘送回桐柏祥云堡,免得她在外闯祸。 
  许姑娘鬼精灵,她变得十分听话,喜孜孜地上路,似乎 
  十分乐意回家。心如师太自然放下了心事,事实上千里迢迢赶路,想防也防不胜防。 
  到了长沙府,老师太要到南岳找八怪之一的醉佛忘我禅师。这位醉佛,也就是唐家老二
唐坚的师父。没想到醉佛已被请走了,听说是去了宝庆唐家。 
  师徒俩继续北上,岂知经过府域闹市,小丫头往人丛中一钻,溜之大吉。 
  她往回走,从醴陵进入了江西,昼伏夜行,星夜奔向广信府。 
  她在常山已知道春虹的身世,打定主意去广信找春虹。小姑娘人小鬼大,她的心扉已牢
牢地关住了春虹的身影,为了爱,她不怕万水千山,重重凶险,真是痴心。 
  十六岁了,大明圣律女孩子十四岁便可出嫁,她被荡魄香作弄过,情窦初开,懂得了男
女间的一些微妙事,她的生理和心理,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最显著的是,她需要用胸围子掩盖胸前的尴尬了,神奇的造物主,使她进入了少女的黄
金时代。梦想、希求,憧憬……女孩子的各种情绪,都一一在脑中产生。 
  好不容易让他平安到达了贵溪县,冤家路窄,和包少堡主父子在贵漠城的大街碰了头,
她知道要糟,急急如漏网之鱼,逃出了贵溪城。 
  包少堡主怎肯放手?神水堡的人大举穷追,追入了城南的山区,失去了她的踪迹。 
  事有凑巧,当时参加追逐的人中,两个灰影是二堡主的忠实爪牙,随二堡主在云嵝山拚
过老命。他俩前来接应金甲神,为了追许姑娘,却误了金甲神的老命。 
  这两个家伙是结义兄弟,武林中大名鼎鼎,提起来无人不晓。老大叫泰山鬼王柳顺,老
二叫五官神判卞兴。 
  泰山鬼王并不是东泰山人氏,他的绰号取自地府七殿泰山王,意思是说,他是七殿谷山
王手下鬼卒之王。五官神判的“五官”,是指地府十殿阎王的四殿五官王,他认为自己是五
官王手下的判官。 
  这两个家伙出身绿林,在淮河以北的江湖道中,名号足以令白道群雄心惊胆跳。在他们
追随二堡主左右时,戴上了头罩,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泰山鬼王出了官道,官道上空荡荡的。西面山嘴转角处,红绡电剑的双头马,刚转过山
嘴,但他们没留意,烟尘滚滚中,他没看清身后的四匹健马。同时,他决不会料到凤剑的主
人红绡电剑高秋华,会乘着马车在江湖中闯荡。 
  官道沿一条小溪西行,远远,看到左首出现两座小山,两山之间,架着一条木桥。 
  那就是贵溪城东的名胜仙人桥,却不在官道上。由仙人桥至贵溪城,只有三五里路,前
面不远处有一座大有半里地的苦竹林,向两侧伸展,小溪两侧全是苦竹。 
  他扛着大囊,大踏步向苦竹林走去。 
  停马车的地方,正在竹林中段十字路的东端,由于竹林旺密,他无法看到十字路的南北
两段。 
  十字路的南面小径,向南通过一座木桥,向南伸展,伸向远处的仙人桥山峰之下。 
  午末申初,太阳已入云中,寒风扑面,凉飕飕的。他撒开大步往前走,像个要赶回城中
快活的大爷。 
  春虹从红绡电剑的口中,总算知道了如霜的概略身世,受到极大的震撼,几乎发狂,他
想歪了,愈想愈糟。 
  常山邂逅,他认为是花魔派如霜来盯他的梢,大闹五通庙的事,已被花魔弄清了是他和
穷酸搞的鬼,早已存心报复,派如霜前来下手,不然,如霜为何告诉穷酸,说出五通庙的事
犯了? 
  云嵝山救许姑娘时,如霜要他不可杀包少堡主,他想:这女人好毒,巳先替自己未来的
丈夫安排好,多妙的阴谋。 
  死亡中如霜以身相许,他认为如霜天生下贱,有花魔这种母亲,还会有洁身自好的女儿,
见鬼!又不过明知必死,在死前快活而巳。 
  他一面狂奔,一面胡思乱想,气如高山,切齿自语道:“是了,她以为我已葬身崖下,
所以和她母亲到灵山赶尽杀绝。也许是在梦中,我将大哥的隐居处所说出,所以她找到枫林
村用火攻。天那!大哥,三弟,我害死你们了,我罪该万死,我怎会鬼迷心窍,爱上这么一
个可怕的贱女人?” 
  他神智昏乱,眼发直,沿官道狂奔。 
  不知奔了多久,前面到了苦竹林,官道穿苦竹林而过,他不管一切,一口气便奔到林中
的十字路口。 
  红绡电剑的马车还没前来,前面,中年美妇的山轿刚出了竹林西端,向贵溪城去。 
  十字路口中间,一个身穿破青衫,头戴破儒巾,腰带上插了一条尺余长小布囊,手拿破
摺扇的老儒生,刚从贵溪城方向摇摇摆摆走到了十字路口。 
  本来,春虹被愤怒的哀伤冲昏了头,两眼发直向前狂奔,似乎未看见路中间有人,疾冲
而上。 
  他并未对正老儒冲,但老儒生似乎故意找麻烦,反而移到他必须冲过的方向,眼看要撞
上。 
  “砰”一声暴响,果然撞上,两人的左肩相接,力道如山,春虹一震之下,几乎趴在地
上。 
  老儒生斜退了两步,“咦”了一声,老花眼中突然神光闪闪,意似不信地注视着踉跄欲
倒的春虹。 
  这沉重的一撞,把春虹撞醒,定下身影讶然惊叫叫:“咦!怎么回事?” 
  老儒生眼中神光乍敛,仍是一双老花眼,用脚跳着,破摺扇指着春虹大骂:“兔崽子?
小杂毛!你他XX的昏了头,失了魄似的要找死,还有一天半哩!急什么?” 
  春虹正在痛苦期间,没听出老儒话中的含义,谁管他还有一天半两天半?被骂得气往上
冲,虎目怒张,双手叉腰迫近,怒吼道:“老家伙,你吠什么?大路上相撞,怎能全怪我不
是?要不看在你白胡子一大把……” 
  老儒生确是长了一大把稀拉拉的白胡子,但红光满脸,精神倒朗健,只是一身儒衫破旧
得有失斯文,同时一双老花眼不住眨动,十分有神。 
  老儒生一抹胡子,跳脚叫:“怎么?好小杂毛,你想怎么样?” 
  “怎样?哼!贫道想揍你!”春虹气虎虎地叫,但并没有动手揍人的意识。 
  老儒哇啦啦怪叫,冲前两步叫:“反了!反了!小杂毛……” 
  “砰”一声暴响,他出其不意飞出一拳,拳头快得令人眼花,与他的年岁和老花眼完全
不同。 
  “嗯”春虹闷叫,下额挨了记重击,打得眼前金星飞 
  舞,连退五六步,几乎跌倒,这一拳打得他无名火起。 
  “咦!真的走了眼。”老儒生也骇然叫。 
  “呔”春虹一声大吼,飞扑而上。劈面一掌虚拍,左拳疾出,“玩虎藏龙”奋身进击。
  老儒生一听拳风拳劲不对,不敢硬接,向右闪,左掌疾出,“缠丝手“搭春虹的脉门。
  春虹完全惊醒,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原来对方是找麻烦来的,这一拳挨得真冤枉。
  “打!”他冷叱,冷静下来,由拳变掌,变搭为拿,两只手闪电似地互相扣住了,他用
劲一带,脉门坚似金钢,带动了老儒生的马步,右脚上步,右拳疾飞。 
  老儒生的左脚,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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