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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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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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这时见有人出来相阻,芳心更恨,不动手决难冲过了。
  “着!”她娇叱,人向旁一闪,同时叱吼出声。
  锦衣大汉岂前容她逃走?再晃身相阻。
  姑娘闪出的娇躯突然折回,出其不意掠出,顺势撤剑。快!快得令人目眩。
  锦衣大汉未能出手,更未料到一个小丫头会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便着了一剑。
  “啊”地狂叫,扔掉单刀,以手护胁再踉跄五六步,撞倒在抢出的同伴怀中,道:
“为……我……报……报……仇……”声落,手一松,内腹暴至创口。
  同一瞬间,包少堡主左手一抖梅花神弩破空而发。
  姑娘足下突停,为护自己,急闪娇躯五只弩箭有四只射空,一只箭射入她的右胁旁。
  “哎呀!”她叫,身形前扑,跌入锦衣大汉伸来的巨手里了。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姑娘击中锦衣大汉,却未料到包少堡主在后面用梅花神弩暗
算她,幸而她突又旋身上步,只挨了一箭。
  这只箭很歹毒,射穿了胁背侧,从最下一根胁骨和腰带间透过,再左移半寸,她的小命
危矣!梅花神弩的力道,委实骇人听闻,难怪连七星镖的主人追魂手麦金堂,也甘拜下风远
避。
  她浑身脱力,被截来的一名锦衣大汉抓住了右肩,单刀柄斜碰,击中她的右臂儒穴,乖
乖被擒。
  激斗中的春虹正好在对面,见状心胆俱裂,一声长啸,连拍三掌迫退了色魔,急射而至。
  “葛兄,慢来!”包少堡主叫,一面飞快地按入五只箭入弩筒,迎上沉喝。
  色魔跟踪便追,纯钩剑巳握在手中,大叫道:“是包少堡主么?擒住那小子。”
  春虹还没冲到,一名锦衣大汉已劈面挡住,一刀挥出大喝道:“叫你慢……呀!”
  春虹早有准备,突然身形下挫,用叠骨法,高不过三尺,让钢刀掠过顶门,索身抢入大
汉怀中,反掌发出一记切掌,切中大汉的右胁,胁骨断了数根,应掌飞掷出丈外,他已扑向
擒住姑娘的锦衣大汉。
  变化太快,斗场立即大乱,有些人还来不及转念,巨变已生。春虹赤手空拳扑向擒姑娘
的大汉,色魔和包少堡主狂追,两旁的其他大汉也齐发怒吼,两面夹攻,形势大乱。
  擒获姑娘的锦衣大汉已发觉不妙,看清扑来的人影,双方已经相距不足一丈五六了。他
一声怒吼,脱手将俘虏放在一旁,单刀倏挥,向扑来的人影凶狠地连击三刀。
  可是,每砍一刀,人影更接近些,砍到第三刀,春虹的身影已经从右面贴身扑到。
  刀光腾跃中,人影如电,春虹用上了全力,从刀光中切入,突然身形侧倒,右手着地。
  “刷”!一声钢刀破风厉啸乍鸣,掠过他的背脊上方,几乎贴衣而过,间不容发,危极
险极。
  同一瞬间,他的左足已经飞出,“噗”一声扫中锦衣大汉的双膝,膝骨应腿而碎。
  春虹贴地飞射,顺手拾起姑娘遗落在地上的长剑,再向侧射出,一把挟起姑娘,发出一
声震天怒吼:“挡我立死。”
  他向草坪外侧树中飞掠,左一盘,右一折,不住闪动,走的是曲折路线,并不时乍停乍
伏像喝醉酒的疯汉,但速度疾快无比。
  身后,梅花弩此起彼落,连株钻发,怪,没有任何一管神弩能将他射中。在他怪奔行走
的姿态中,没有人可以予测他的走向,明明看他往左,神弩打出他却又突然向右去了,不然
却又突然伏了,神弩落空。
  追来的锦衣大汉们身法没有他快,而梅花弩发出之后,必须停下来再安装,想得到无奈
他何。
  快到矮林,追得极快的是色魔,第二名是一名锦衣大汉,第三才是包少堡主。由此可知,
包少堡主的轻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凭梅花神弩和防身的龙蛟软甲称雄而已。
  春虹足下用了全力,三两起落便射入矮林,突然向侧旋身止步,向五六丈射来的色魔冷
冷一笑,再在林中一钻,一闪不见了。
  遇林莫入,这是江湖的禁忌。他这一声冷笑,令人莫测高深,追近的色魔觉得毛发直立,
不敢从他入林处冒险追入,向左一绕,闪入林中不见。
  锦衣大汉自命不凡,也自恃梅花神弩霸道的暗器作后盾,毫无顾忌地疾冲入林。
  春虹早打定主意,他知道,林中固然易于隐身,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被人盯住,想扔
脱隐身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将追来的人吓退,不然脱身不易。
  他收了剑,折下一段树枝,在入林两丈左右的草里伏下,凝神待敌。
  色魔是老江湖,奸诈似鬼,不上当而从侧面截入。
  锦衣大汉到了,矮林浓密,野草及腰,这家伙人如怒鹰飞越一株短树,向下落,再向前
追!
  妙极了,落足处正在春虹伏身处不远,春虹一声沉喝,树枝出手,再向旁一闪溜之大吉。
  锦衣大汉闻声知警,右旋身想往回扑,单刀一拂。
  春虹早算定这家伙会从右面转身,右转便于出刀自卫,料中了,树枝来式如电,一闪即
至。
  “哎呀!”锦衣大汉叫,身躯仍在旋转,左肩窝上,树枝入肉两寸余,怎吃得消?
  “噗”一声单刀跌落草中,“哗啦啦啦”也碰在矮树上,枝叶摇摇。
  枝叶影中,钻出由侧抢到的色魔,枝浓叶茂,看不清人影。他只觉得有人而来,连树枝
叶也向他迎面压到。他还以为是春虹,一声怒啸,纯钩剑本能地挥出,剑过无声,但见电光
一闪,血花飞溅!
  糟了!杀错了人,锦衣大汉被他一剑击成两段,上身下身,齐腰而断,肚肠外流,两截
尸身摔倒!
  他鬼灵精,一声不吭,也溜之大吉。杀了神水堡的护卫高手,屠龙客岂会饶他?他虽不
一定怕神水堡,但彼此之间有交情,闹起来大家脸上无光,目下溜了,正好嫁祸在葛春虹的
身上。临行时,他拾起大汉的梅花弩放入怀中,向侧方悄然而走,径自走了。
  春虹向山下悄然退去,远出三里外,无意中进入了山区,向南到了一座山脚下往草丛中
一钻,谅包少堡主即使有上千人马,也找不到他所藏的地方。
  他放下姑娘,毫不客气地为她宽衣解带,对一个垂危的伤者,他眼中没有男女之分。
  “小妹,忍着点儿,我替你裹伤,你可有金创药?”他一面动手,一面问。
  小姑娘正是他在竹山铺结交的许静雯姑娘,月白劲装的右下半身,巳被鲜血染红了。她
脸色苍白,神情迟顿,但仍可说话,闭上了凤目,虚脱地道:“大哥,先解我的左臂懦穴,
我……我……我自己包伤!”
  春虹解了她的臂儒穴,沉声道:“不行,你的右臂被射穿,再乱动内腑会迸裂,信任大
哥,不许乱转念头。”
  姑娘穴道解开,缓慢活动臂膀,事实上,她流血过多,已经浑身脱力,想包伤也力不从
心,仍低声拒绝着:“大哥,我……我自己来……。”
  “不许乱说,你一个小娃娃,我怎能让你胡闹?再乱动我点你的穴道!”
  姑娘只好依他,轻声道:“我怀中有极好的金创药。”
  “光是金创药不行,可有救伤丹?”
  “有,在玉瓶中!”
  春虹将伤口的衣裳移开,用巾抹掉血迹,一面道:“还好,弩箭不带倒叉尖,差点儿伤
到腑膜了,好险,小妹,你将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他打开姑娘的百宝囊,吞丹、上药、包伤,他的双手巨大壮实,但却轻柔极了,手法十
分纯熟,姑娘羞得不敢睁眼,却又会在眼缝中向他偷瞧。
  包好了伤,他帮她理好衣衫,蓦地,他听到她吁了一口长气,用感情的声音对他道:
“大哥,你雄壮得像头雄狮可是,你的手多温柔!”
  他哈哈大笑,道:“假使手重些,你岂不伤上加伤了?呵呵,小妹,你怎么到湘东来
了?”
  “大哥,我不能来么?”她微笑顽皮地问,脸上羞意未退。
  “我来找人,你是来找剑的?”
  “我来看热闹的,目下有不少人往云嵝山赶,你找谁?”
  “我找疯丐曾政前辈!”
  “哦!这老疯子早些年确在这儿逗留。”
  “目下呢?”春虹急急地问。
  “目下嘛,恐怕不在了。”
  “真糟!”春虹跺足长叹!
  “大哥,你找他干什么?”
  “找他治伤……”
  “什么?大哥你有伤?”姑娘焦急地抢着问。
  春虹摇头苦笑,道:“不是我,是我大哥,在半年之内如果找不到曾前辈,我大哥这一
辈子完了。小妹,你确知曾前辈近年不在这儿?”
  姑娘不住点头,慢慢地道:“十年前,孤舟大师坐化,曾老疯子在三年后才知道消息,
先后才来了两次,之后便不再来了!”
  “小妹,你咋知道?”
  “我就在东面的蟠龙庵,所以知道。”
  “咦!你的语音并非这儿的人呀?”
  “傻大哥,不是这儿的人,便不能在这儿学艺?”
  春虹抱起她,举步便行,一面道:“到令师的宝刹,你指引方向,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家师佛名心如。”
  春虹不住思索,不住轻念:“心如……心如……唔!你的功力修为不错,令师当是名人
之辈。在竹山铺,你不受色魔的迷魂魔眼所惑,我便知令师定是佛门高人,但……但我似乎
没听过令师的名讳。”
  “家师早年在江湖的绰号,尊称为菩提圣尼。”
  “哦!难怪!是菩提老前辈?”春虹争着叫,稍顿又问:“你怎么又碰上那狗东西左丘
光的?”
  “我正要入山,在路上碰见了嘛。大哥,你上次搭救的宇文姑娘咋样了?”
  “不知道,她没追上色魔,却碰上了三奇妖。”他将那天的事慨略地说了!
  姑娘静心地听,许久才突然问:“大哥,那个宇文姐姐大美了,你……你不对她……”
  “胡说!”春虹打断她的话,笑骂道:“你这小丫头!”
  “我十六岁了。”姑娘也打断他的话,羞笑着叫!
  “十六岁还不小?呵呵!”他开心地笑道。
  姑娘神色一正,道:“大哥,你如果对她一见钟情,对她有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为你,我可以帮你作任何事!”
  “胡说,你简直是……简直是人小鬼大?”
  “决不胡说,从你急于救她的举动看来,如果不是对她有情,决不会如此关心她的安
危。”
  “你想到哪儿去了?方才我听你叫了一声,便不顾一切救你,难道这……算了,不说也
罢!”
  “大哥,你也是关心我,我谢谢你,只是……我不知如何报答你才好,只好为你做任何
事。”她幽幽地说。
  “别废话了,由这儿下去,大概可以赶到大路啦。”

   
  第 七 章 灵山历险遇异人   
蟠龙庵很小,一间大殿,两座很小的偏殿,后面是一列草屋,收容着十二名落发出家的
女尼,和八名带发修行的苦命少女。
  山区农村的土民,迷信很深,是宿命论的忠实信徒,愚蠢得令人吃惊。女娃子呱呱落地,
算命的神棍便主宰了她们的命运,三姑六婆更是可杀的东西。
  凡是命中该克死父母,或是生有克夫命或命中多灾多难的人,都被送往尼庵出家修行,
希望来生再投好胎。
  但蟠龙庵自从心如大师来之后,苦口婆心劝告那些村夫愚妇,告诉他们人的命运是可以
改变的,除了中年以后受到意外灾害孤寡女人之外,不再收弟子。她婉转地告诉他们,只消
在家每天多念大悲咒,修持自身,便可得到观音菩萨垂怜,改变命运。大概她老人家是净土
宗的弟子,所以主张在家修行。
  因此,五年来蟠龙庵不仅没有弟子,连已在庵修行的女人,也陆续蓄发还俗。八个带发
修行女人,便是等待秀发到长时便离开的弟子。
  心如师太巳年龄八十出头,但精神炯铄,望去如半百的健壮佛门弟子。平时除了化缘或
做佛事之外,甚少在外走动,说话慈祥恳切,极得附近村人好感。
  心如师太看到春虹,吃了一惊,将姑娘接交两名弟子扶入僧屋,自己在庵左树下接待春
虹。
  尼庵中的规矩是男宾止步,她只能在外接待春虹。问明了经过,老尼姑轻摆拂尘,微皱
寿眉道: “葛施主,那色魔左丘光眼下可能不会在附近搜找, 因为云嵝附近群雄云集,贪
心的人决不会有机会找剑的。日后施主如果遇上那孽障,可叫到这儿和贫尼理论,贫尼要好
好地教训他一番。”
  春虹颌首答应,说:“晚辈如果有机会遇上,定将前辈信息传达。”
  “葛施主也是来找剑的?”
  “不!晚辈前来找疯丐曾前辈的。”他将概略情形讲了。
  老尼姑不住沉思,久久方问:“你们能否等上三天?〃
  “老菩萨的意思是——”
  “三天后,是孤舟大师西归十周年之期,疯丐会来的,你可以到云嵝山北峰找他。”
  春虹大喜,施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即至小江口暂时借宿村舍,三天之后再上北
峰。晚辈告辞。请代我向许姑娘致意。”
  心如大师合十相送,念了一声佛号,道: “敞庵不能接待施主,贫尼十分抱歉。见义
拯救小徒之德,容图后报。三天之后,贫尼或许会走一次云嵝废寺,也许会与施主见面,山
上凶险,施主应好自为之。”
  他动了怒意,猛虎反而被慑住了,吼了一声,回到原处,喉中发出怪啸。
  雌虎也不住躁急的左右巡走,亦发出怪声。
  春虹心说: “这两头猛虎的举动,似乎与它们平日里的性情不同哩!”
  雄虎突然向他张牙舞瓜的低吼一声,往回走,走几步再又转回,再而三做了三次。
  他心中生疑,坐起身躯喊道,“孽畜,如果有事,趴下低吼三声。”
  雄虎似已通灵,果然趴下了,低吼了三声。
  “爬起来。”他招手喊。雄虎像一头顽皮的猫,肚皮沾地,形状极可笑的爬近,在他脚
旁趴下了,喉中不住低吼。
  他胆大包天,抬手轻抚虎头,喜悦地道:“如果有事,带我走。〃说完,站起。
  雄虎一声低吼,领先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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