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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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地狱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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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牌豹”,再来是三个四,“人牌豹”,三个五是“梅花豹”,三个三是“长三豹”,三
个二是“板凳豹”。
  二、同点数以庄家为大.这却是天下赌客所共认的,因此,只要在家掷出了一个三个六,
散家连掷骰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算你也掷出了三二个六,还是输,还是被人吃。
  沈如娴见时机已熟,她站起来了,说“这位兄台,你赢了银子应该歇歇手,让我这个输
钱的人也翻翻本呀!”
  “好吧!”沈如婉一对上乃姐的目光,就知道沈如娴有所行动了,她顿时顺手推舟地说:
“祝你好运。”
  “谢谢。”
  沈如娴转向在家说:“我输急了,想来大的,我们单独地玩它几把怎么样?”
  那个老奸巨滑的庄家疑惑地看了对方一会说:“好吧!你想玩多大?”
  沈如娴就由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数了一半:“五十两。”
  果然,庄家一脸慎重了,其他的赌客也是满面惊容。
  因为,五十两银子在富者眼中也许算不了什么,但穷人却能担上一年的粮啊!
  骰子在庄家掌中一阵搓转,然后再次朝海碗中掷去。
  “当郎郎”的响声过后,竟然又是三个六!
  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叹息,但也有人在微微地笑着呢!
  那是庄家.那是助手,还有邱廷宇和苏坤成!
  沈如娴虽然仍旧没有摸到骰子的边,但是,她面不改色地又将剩余的五十两推了过去。
  那个庄家踌躇满志了,可是,他这一恃才,这一傲物,心中一个人意 手下立时出纰漏。
  骰子一蹦.二个大依然,另一粒却转出了梅花,双六是基座,梅花是点数五点!
  沈如娴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含笑然后抓起骰子,忽然,笑容在她的嘴角边凝了一下。
  因为她感到骰子的体质有异,骰了的重量也有异,顿时明白上一个庄家只是郎中,的确
是技巧,凭的是手法,而这个庄家则是老千,用诈术,施欺骗!
  但是.她不予点破,不去惊动,假痴假呆地用了二三把 ,才掷出了二个三点,一个二
点。
  “五点胜二点,吃!”
  对方的助手又将五十两银子给耙了过去。
  这一下沈如娴摇头了,叹气了.那当然是装出来的,她又往怀中一阵掏摸.须见才小心
翼翼的掏出了一只小巧玲进的荷包袋来。
  二报玉笱,似铰剪,像牙筷,从里面钳出了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珍珠。
  有些惋惜,有些眷恋,最后才毅然地说:“庄家,这个你们收也不收?”
  “唔——”在家也是装假地迟疑一下说:“收!”
  “估多少?”沈如用将珍珠递了过去。
  ”三百……四百……就算四百两银子好了。”
  庄家仔仔细细地地审 慎慎重重地坚定之后,又将该颗珍珠交还给对方。
  “好,我先押一百两!”
  沈如婉漠不关心,好像她们果真是互不相识。
  其实,从小到大,她一问敬重乃姐,信服乃姐,沈如娴生性稳重,处事明快,很少有失
误或过错。
  结果,庄家再次地掷出厂一副三个六,一百两银子泡汤了。
  “唉!我的手气真坏呀!”
  庄家诡秘地奸笑了一声,他矫情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等一下你反败为胜,
全赢了回去。”
  “真的吗?”
  “真假谁也不敢保险,那要看你的手气是否转了。”
  “说的也是。”沈如娴说:“还剩三百两我全押了!”
  围在周围的赌客都瞪大了眼睛,都摒住了气。
  这等气派,这种场面,在南郊的那一家是经常有的.但是,如意贿坊内却不多见!
  庄家虽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但他还是十分慎重地抄起骰子,在手掌内一阵搓捏,一
阵旋回。
  谋定而后动,待骰子有了方位,有了次序,才撒开手掌掷了下去!
  ”当郎郎”的几声脆响起处,如金玉击撞,如珠玑抖落,骰子“骨碌碌”地在海碗中打
转打转。
  过了片刻,一粒开始定了,是六点,第二粒也停住了,又是六点,须臾,最后一粒转动
的力量终于渐渐薄弱了,轻微了。
  它虽然仍在转动,尚未停止,但是,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朝上面一方的点数赫然也是
六点!
  在家股上现出了胜利的笑容,傲然的神态,助手也是,两位招待、巡察以及管理的人当
然更不会两样!
  只有赌客,只有旁观者,赌客和旁观者凝注的面色在幻变.摒住的气息在感叹,他们惊
奇,他们惋惜。
  惊奇这位庄家的功夫实在太深,惋惜这位相公的运道实在太差。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呢!有道是盖棺才能论定。
  在事情尚未完全停歇的时候,不要太早认定,太早认定,就会成为传言,就会发生谣说。
  不是吗?请看,那生后一点骰子还在摇摇晃晃,将停未停的时候,忽然,海碗内好象起
了波涛,好像飘起狂风,哪料骰子陡然间来了一个大翻身。由六点转成了一点!
  “啊……”异口同声,音调相同,感受不同。
  有人惊惶.有人欢畅.
  时转轮回,这一下庄家变色了,助手和招待瞪眼了。
  相反的,局外人的旁观者和赌客们却喜在脸上,乐在心头!
  只有一个可能,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对方掷出了一个么二三,或者也同样的是一点。
  但是,这个可能,这个机会,照一般说来似乎不大。
  沈如娴随意地抓起骰子,随意地掷了下去,从容而不迫.干净而利落。
  “嘎!二点,散家赢了。”又是一个同声而异口。
  “赔钱。”当着里外这么多人的眼睛,庄家干咳一声,只有红一红面孔,声软气弱地说
着。
  “是。”助手也是不情不愿地应着。
  他拉出了抽屉,几乎罄尽一日所得,很辛地点出了三百两纹银,推向比如娴的面前。
  沈如娴收起了珍珠.然后轻松地说:“果如你在家所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生的手
气终于转了。”
  “既然转了,就得把握,别让它悄悄地给溜走。”她微微地笑笑,继续地说:“这三百
的我冉博它一次。”
  “好!”庄家坚毅地说:“我接受。”
  他抓起骰子,在掌中毁戥了几戥,衡了几衡,心中不由诧异了。
  困淆了。
  因为,布在里面的物体没有移位,没有散落,以他刚才的手势,百分之百.绝对应该是
三个六点.怎么其中一颗会转成了幺?
  真教人百思莫解!
  这位庄家,乃是如意赌访中的前辈,王脚。
  主人尊他,惜他犹如公侯,犹如瑰宝。
  而他呢?他小巧小智,脑灵手灵.实在也不负人望.只要他一主局.十赌十赢.百战百
胜,谁也难以在他的手底下讨得了好去!
  重新地布局,再次地定位,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为了面子,为了声望,至少,他
务必要把那三百两纹银给赢回来。
  以机械的动作.用熟练的手法.骰子又跳落在海碗内旋转厂。
  果然,这位庄家确有一手,骰子转来转去,最后显现上面的总是六点!
  沈如婉鄙在颜面,动在心扉,她再次地运起了功,催动了气,暗暗地将真力*向那海碗
里面。
  沈如娴学承家传,内功精深,散聚随心,就算是钻是戒,也能叫它直立倒坚,何况骰子,
骰子又算得了什么?当然任由她的意志摆布了。
  “么二三!”
  不得了,赌场内起哄了,蠢动了,因为么二三最小.庄家若是掷出了“天牌豹”.散家
就无权比赛,吃!同样的,庄家掷出了么二三,散家也就下必较量.统赔!
  庄家脸如土色.他如坐针毡.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含混地说;“有鬼,有鬼,必定
有人在使诈术!”
  邱廷宇顿时接口说;“谁?是准在使诈术?”
  庄家虽然不知谁在搞鬼?但是,二人对赌,动手脚的当然是另一个人无疑。
  是以,他瞪起眼睛,戳着手指,语气肯定地说:“他,就是他,是他在使诈术!”
  “使诈术的乃是你们赌场!”沈如娴转向众多赌客一语双关地说;“各位.赌场以种种
手法,种种骗术诈财、敛财,你们看见了,对方一旦输了,就恼羞成怒,强赖银子,还藉词
倒扣帽子,诬赖客人,欺侮客人。
  所以,这种地方犹如火山,犹如深渊,以后大家还是少来为妙!”
  “胡说八道!”邱廷宇哪容对方再说下去?他猛喝一声,说:“我打你这个逞口舌、使
诈术的小子!”
  沈如娴眼明手快,首先,她抓起了海碗中的三粒骰了,因为这是证据,证据在手,到时
候就不怕对方狡赖。
  然后,身子一斜,避开了邱廷宇的来掌,礼尚往来,起身也奉回一式,削向对方腕脉之
间!
  邱廷宇不禁悚然而惊,他怎么也未想到,一个公子哥儿,羸弱如斯,娇嫩如斯,竟然会
是身蕴功力的圈内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慌忙沉臂,匆促倒退,才险险地躲过了那神来之招!
  他幸运,他侥幸,因为沈如娴要抓骰子,冈为沈如娴反坐急起,以致招迟式慢,不然的
话,邱廷宇躲得过吗?恐怕那只手掌早已保不住了。
  “哼!伪赌诈财,仗势欺人!”
  “好小子,怪不得你如此张狂,原来还会三拳两脚,嘿!等着瞧吧!”邱廷宇立即转向
苏炼成说:“阿成,快纠集那些护场的师傅和弟兄,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好
让他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什么场所?”
  他倒是识货,彼此只交换了这么一招,而且并未将他伤着,就晓得眼前这个少年人决非
泛泛之辈。
  因此,表面上说得很硬.内心里感到茬怯,遂广招人手,以壮声势。
  “一个童音未脱,孺毛未干的小子,又何必劳师动众,我就来教训他!”
  苏坤成不知进退,他想展身于,他要充英雄.袖子一捋,拳头一提,顿时朝沈如娴扑了
过去。
  沈如娴脚尖一转,娇躯一回,对方的拳头就由胸前空划而过。
  她见苏坤成的招式用老,重心已失,遂扬起了纤掌,顺手推舟,拥波助澜地向对方背上
一拍,一声脆响起处,苏坤成已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了五六步。
  最后,还是止不住脚,黄狗吃屎,趴在地上!
  “谁?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子,敢来此地撒野?”
  护场的弟兄已经赶来了,有七八个之多.他们的年纪都在一十几岁,穿的乃是黑绸赛扣
的紧身劲装,威武、雄壮。
  “他.就是他!”邱廷字戳着手指说“就是这个小子在此地开场子,还打人呢!”
  他现在是气势二盛,喉咙也定了起来。
  “好小子.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其中一个只知骂人.却不知问问事情因由,就贸然地挥拳打了过去。
  其实,不用问,也无权间,他们原本就是被人请来当打手的,东家有理,他们要打,东
家无理,他们也是要打,不打就没有饭吃,没有钱拿。
  你说,能问理么?能不打么?
  有道是“水来土报,兵来将挡。”沈如娴应战了,但是,这种脚色焉会放在她的眼中?
  果然,三转两转,吃亏的还是场子里的人。
  一个不行,加上一个,两个还是不行,第三个又上去了。
  这就热闹了,四个人打在一起,范围广了,场所也广了。
  赌客们胆子较大的避在远处观看热闹,胆子较小的唯恐波及,干脆脚底抹油,出门走了。
  “你们以多数少.以强凌弱,本姑……公子实在看不过去,来!
  我也觉得手痒 瞧瞧你们有多大本事?”
  沈如婉借机也开打了,霎时间拳飞脚舞,椅滚桌翻,满地都是骨牌.到处都是铜钿……
  她可不像乃组,沈如烟宽大、恬澹、谦抑、仁厚,不为己甚多半是点到即止。
  沈如婉则骄横、刁钻、泼辣、任性、烟视媚行,因此她的对手立即眼青鼻肿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都给我下来!”有人在哈喝了,那是师傅。
  俗解说:“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诚然,徒弟输了,做师傅的焉能缩头不出?
  师傅有两个,一个年在“不惑”,红面、秃顶.少了一只眼睛。
  一个“耳顺”不到,狮界、暴牙,少去一只耳朵。
  少眼的叫蔡鑫,绰号“干里眼’,缺耳的叫孔瑞,绰号“顺风耳”。
  他们原在天目山一带做些无本钱的买卖,人称“天目二怪”。
  自被聘进如意赌功以后,绰号改了,赌客们戏称他们为“独瞪(等)”,“单听”。这
该是麻将里没有麻将,只有吊了。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脚色.他们喝退了被人整得七岑八落的徒众之后,一样也不间青红
皂白.一个接战一个。
  蔡鑫孔瑞于底下的确有两下子,但又岂是“黑白双娇”的敌手?七八招一过,孔瑞已经
手忙脚乱,气喘吁叮了。
  蔡鑫的年纪虽然较轻,但情况却是更糟,坚厚结实在背脊遭沈如婉击中了一掌!
  这个是沈如娴的功力不如乃妹,这也不是“顺风耳”的本领高过“千里眼”,乃是“白
娇女”手底下总是留了情,“黑娇女”则我行我素,尽力发挥。
  蔡鑫受创,恼羞成怒,他正拟回身反噬、忽然间内间房门口又有一个低沉雄劲的声音在
喝阻了;“蔡鑫!你们住手……”
  闻声知人,蔡鑫和孔瑞立即个别跳了开去,然后双双肃容躬身,朝站在房门口的那个人
说:“见过主人。”
  他真是赌场里的主人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那个被作主人的人年纪六十出头,白髯白发.但精神矍铄,他性黄,名十一,外号“赛
黄忠”,江湖上人称十一哥,乃黄石山庄庄主黄九公之堂房兄长。
  因开赌场的拜弟“赛赵云”赵大龙身染黄疸恶疾,不宜劳动,急需修养.而赌场中龙蛇
混杂,必须要有功力相当之人出面主持,于是星夜求助于他。
  黄十一碍于情面,只有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但是,赵大龙之病一直来见痊愈,他也就一
直主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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