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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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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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奇异的啸声传到,那是弦鸣。  
同一瞬间,“嗖”一声刺耳厉啸传到,擦过扭头狮子右肩的木箭,贯入祁连隐叟脚前。  
接着“哎……”一声惊叫,一名黑衣人倒了。  
“噗”一声,另一个未吭,向后栽倒。  
“伏下!散开,小屋上有神箭高手。”祁连隐叟大叫。  
这刹那间,附近的神箭破空啸声,尖厉刺耳而十分奇特,与普通的箭啸大为不同,令人心惊胆跳。  
“向四面抄近,冲入屋中。”一旁的五丁神叟叫。  
叫声刚落,他突向左飘,一枝木箭在千钧一发中,掠过他先前站立之处,射倒了后面一名大汉,好险!  
众人心中发毛,箭来势太疾,未听声箭已到了,令人不胜防,不由他们不惊,在这片刻中,已有五人丧身箭下了,谁也没有躲的机会,这发箭的人好高明的神技。  
相距约有三十余丈,逸云事实上也无法分辨人影,只是向人多处发箭,反正射一个算一个。  
众人急散,藉草木田藤和园篱掩身,有人掠入林中,向小屋取包围形势掩进。  
“喳喳喳……”一阵声音不大而极为冷厉的笑声,从小屋方向传来,直搏耳膜,令人心向下沉,头皮发炸。  
祁连隐叟与弱水神龙几名绝顶高手,一听笑声骇然变色大惊止步。祁连隐叟轻说:“哎,哪儿来的武林高手?他在用夺魄神音对付我们,老虔婆请来了高人。”  
“咱们人多,功力不弱于这发笑这人,由四面八方进迫,不怕他不死。”弱水神龙说。  
死鬼祁连阴魔左钧的老妻赤煞阴婆,这时接口道:“先放火,用赤煞弹先焚屋,使他无所遁形。”  
“快动手!”祁连隐叟叫。  
赤煞阴婆伏地急掠,直欺近至晒麦场旁,突然挺起扔出一枚鸡卵大的赤煞弹。  
可惜相距有二十余丈,弹太轻,难以及远,“噗”一声响,赤煞弹在门阶下爆裂,青色的焰火飞溅,引燃了内包的特制黑油,刹那间赤焰飞腾。  
也在她挺起上身的瞬间,引来了三枝狼牙箭。  
“哎……”她狂叫一声,来不及扔出第二颗赤煞弹,左肩便挨了一箭,扑地尖叫。  
火光倏现,逸云心中一凛,这玩意歹毒绝伦,沾在石上也得燃烧许久,见风即燃,难以扑灭。他自己不怕,但万一沾了背上的如黛,岂不糟透?  
他向四周连发二十余枝木箭,身形没入屋中,到了后山拉开院门飞身上马,弓弦狂鸣中,他连发十余箭,马儿向院坳内冲去。  
这方向只有三个人迫近,就是九尾狐和左方雨左方田兄弟,箭到如连珠,擦头顶而过,吓得他们魂飞天外,慌不迭伏地躲避。  
第十枝箭掠过头顶时,蹄声已至,马已迎面冲来。  
九尾狐功力不等闲,突然跃起一剑摔出,并大声叱道:“那儿走?留下……”  
声未落,弓影一闪,“铮”一声长剑脱手飞跌,弓弦一振,木箭掠过九尾狐的头侧,刮掉了她寸深的颈肉,颈骨也丢掉一层,尸首飞跃丈外。  
马儿去势如飞,隐入黑暗之中。左方雨兄弟俩惊走了三魂,还没有看清楚是人是鬼,大名鼎鼎的九尾狐,一照面之下便倒了。两人发出一声惊叫,奔向九尾狐,只觉心中一凉,暗叫完了!  
九尾狐半边头已经血肉模糊,她气息奄奄地轻说:“是……是……神……,”话未完,吁出一口气便停止了呼吸。  
祁连隐叟已闻声射向屋中,屋中鬼影俱无,便向后面奔到,迎着了左方雨兄弟,他问,“有人由这儿逃走了?”  
左方雨兄弟抱着九尾狐的尸体,大叫道:“禀师祖,一人一马已逃向谷内……”  
“混蛋!为何不截住?”  
“徒孙功力不行,潘老前辈已被那人伤了。”他是说,九尾狐也完蛋了,我怎成?  
“追!”老家伙叫。  
抢入屋中的人,已经纷纷上了瓦面,闻声齐向下跳,走向祁连隐叟。  
他们还未开始追,屋左侧半里外麦田之中,已现出一人一马的黑影,正缓缓在田中走动。  
“哈哈哈……”一阵豪笑发自马上人之口,破空传至。  
众人吃了一惊,定睛循笑看去。天色太黑,土色灰黄,只可看到灰黄的田中,一骑高大的骏马影,徐徐斜绕而来,方向是小屋的正面。  
祁连隐叟正待下令追赶,笑声日落,传出了令他们十分熟悉的嗓音,那人在马上朗吟道:“骏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夜色寒。弓弦鸣烟声犹震,匣里剑吟血末干。”  
这人的口音太熟悉了,朗吟之声高低徐疾悦耳动听,但其中略带萧杀之气,令人依然而惊。  
“神剑伽蓝。”五丁神叟讶然轻叫。  
“是他?这畜生。”挨了一箭的赤煞阴婆叫。  
“宰了他,上!”祁连隐叟大叫,向前急射。  
“嗡”一声弦响,破空传至。  
所有的人,火速向下一伏,但没有射到。  
祁连隐叟一声长啸,闪电似掠出。  
“看箭!”逸云叫。  
祁连隐叟眼尖,已看清一点星闪电似射到,无声无息,一即既至。  
他心中一凛,身形右闪,挥剑斜拍寒星。“铮”一声脆鸣,箭朗然斜飞。他只觉手腕一震,斜退了两步。  
这两步退得真好,救了他自己的性命,两枝狼牙箭擦左胁衣而过,与护身真气相触,发出了刺耳锐啸。  
闪过了三箭,方传来弓弦的狂振,和狼牙破空飞行的啸声,令人心血下沉。他惊得血液似乎要凝结了。难以置信这是事实,一剑没将箭打落,他怎能不惊?  
马儿仍在慢慢踱步,令他们心惊胆落的语音又响:“官老鬼,太爷今晚再饶你们一次。”  
祁连隐叟站住了,怒叫道:“华小狗,咱们誓不两立,你来,咱们决一死战。”  
“哈哈!你怎配?”  
“少说狂言,咱们剑下见真章。”  
“太爷没空,后会有期。太爷先警告你们,再不滚回祁连,有一天你们会后悔。”  
马儿转向小道,向外缓缓而行。  
祁连隐叟不死心,也忍不下这口恶气,举手一挥,突然向前飞射。  
“嗡”一声弦响,众人吓了一大跳。  
“不要命的快来,下一次将有人躺下,不信可以试试,看太爷箭上功力如何。”  
没人敢再冒险,事实上也不可能追及,即使追上了又待怎样?谁也不是神剑伽蓝的敌手,在崤山别馆他们已领教过了,追上了也是白送死。  
“再会了,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终会见面,希望你们自爱些,赶快回到祁连。”  
“小狗!咱们誓必取你性命。”祁连隐叟厉叫。  
“就凭你这问话,你将自食其果。哈哈……”  
长笑声中,马儿突然放蹄疾奔,去势奇快,不久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马儿奔了官道,不徐不疾奔向安乐窝。  
承平年间,中原虽无宵禁,但三更后城门既闭,城里城外断绝往来;加以白天在天津桥出了命案,杀官闹事惊动全府,疑犯又是与独眼狂乞同来之人,事情闹大了。所以官道中鬼影俱无,仅间或有三两名官差飞骑而过,百姓小民怎敢外出惹火烧身?  
逸云还不知城门已闭,他认为洛阳乃中州第一大城,城门怎会关闭?天下承平嘛?  
洛阳曾是十朝都会(洛阳人只承认九朝,怪,)确是中州第一大城。中州指河南府,世人认为这儿位于天下之中。事实上中州是今之新安县,治汉关以西之地,乃是北周武帝所置,后人便将河南称为中州。  
洛阳城这天出了天大祸事,城门在二更后已关了,警卫森严,连越城而进也不可能。  
逸云不知就里,泰然往天津桥驰去。  
“哥,怎不将他们收拾?”背上的如黛问。  
“祁连阴魔左钧已死在我的剑下,他们找我报仇,是理所当然之事,我用不着赶尽杀绝,留他们一条活路。黛,你认为对么?”  
如黛轻抚他的肩颈,笑道:“哥,应该如此,可是祁连的人凶横已惯,他们不会放手的。终有一天你会再次拔剑。当然啦!得饶人处且饶人,废了他们算了,留他们活着返回祁连,也是一场功德。”  
逸云摇头笑道:“恐怕不可能哩!他们不出现便罢,出现就是一大堆,要废去他们的武功,委实太不容易了。”  
马儿过了安乐窝,直奔天津桥头。  
蹄声得得中,桥头突然出现了四名身穿黑色劲装的黑影,两面一分,迎面挡住了。  
“咦!这四个人来意不善哩!”逸云说。  
他并非怕事之人,仍驱骑向前驰去。  
“什么人?止步。”有一个洪亮的嗓音叫。  
马儿缓下脚步,在四黑影身前丈余站住了。逸云答:“赶夜路的,有事么?诸位。”  
“河南府官差在此,下马答话。”那人声音微带不悦。  
“是官差?小民并未犯法,也用不着与官差府人打交道,不必下马。”  
“混蛋!你……”  
“怎么?你骂人?”逸云怒火渐生。  
“骂你算便宜了你,我还得揍你呢!”  
“难怪人说官如狼,吏如虎果然名不虚传。”  
“你这小子吃了豹子心,先拿下你再说。”那家伙奔上前拿人,伸手便抓。  
逸云将弓一拨,那家伙被拨得向侧踉跄冲出两丈外,几乎一跤栽倒。逸云冷冷地说:“阁下,动手动脚你准倒霉。”  
那家伙呛一声拨出腰中朴刀,大叫道:“好家伙。你敢拒捕?”  
逸云哼了一声,反问道:“哼!罪状呢?拒什么捕?”  
“你小子不受盘问,夜闯禁地,便是罪名。你乖乖就缚,不然先剁掉你一只腿。”  
一面说一面欺近,将朴刀伸出了。朴刀狭长而背厚,不但可扎可削,还可以硬崩硬砍,由于背厚,好用劲而锋刃特利,黑夜中闪闪生光,令人见了心中发毛。  
逸云大笑道:“要剁腿,请便。”一抖缰绳,向前驰去。  
四个人同声虎吼,四把朴刀猛截而出,下手马上砍人,出手不留余地,声势汹汹。  
逸云一声长笑,右手弓来一记“丹凤点头”,“噗噗”两声,击中两人持刀的右肘,“当当”两声钢刀落地,人也倒了;曲池穴被制,焉能不倒?  
他左手食中两指点了两下,两缕劲风不轻不重地击中另两人的右乳下期门穴,人倒刀亦落地。蹄声骤起,马儿奔上了天津桥。到了桥的中段,桥南四名官差倒地处,飞起一枝蛇焰箭,同时双管皮哨声倏扬,警讯传出了。  
逸云不在乎,他要人城找地方歇宿,要到上谷老店等老花子,万事不管,先进城再说。  
桥北岸,出现了二十余名黑影,将桥头堵住了。桥口上,中间是一高年僧人。左面是三名身穿红色法服的老道。右首是三名花甲以上僧人,他们内穿玉色常服,外披绿条子浅红袈裟,一看便知他们是地位不低的讲僧。  
后面十余人是俗装大汉,身穿灰黑两色劲装,一个个佩剑挂囊,威风凛凛。  
道士手执拂尖,背系长剑,和尚则手持禅杖,一个个迎风屹立,袍袂飘飘,不言不动如同化石。  
蹄声急骤,狂野地冲到。  
中间老和尚越众而出,单掌打一问讯,说:“阿弥陀佛,檀越请留步。”声如洪钟,在空间里回荡。  
马倏然收蹄,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四蹄着地,退后了两三步,止住四蹄。  
马上的逸云相度双方形势,心里老大不悦,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大师拦路,请问有何教?”  
“檀越在桥南伤了官差,是么?”  
“小意思,他们无礼,我制住了他们的穴道,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大师意下如何?”  
“檀越能限时制穴,定然是非常人,请留高名。”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老袖少林佛因。”  
背上的如黛轻声说:“哥,那是苦行大师的师弟。”  
她声音虽小,佛因仍听得真切,说:“女檀越能知老衲法名与派中地位,定非泛泛之流。”  
“大师说对了,今晚莅临之人,皆无一泛泛之流。还有几位大师与道长,相烦大师引见。”逸云泰然地说。  
后面一名大汉突然高叫道:“小辈无礼,在少林高僧之前,怎能高踞马上答话?还不下来,”  
逸云就是不愿下马了,他随时得赶路,而且也知道这些人全冲他而来,更不愿下马,便说:“抱歉,在下有急事在身,而且内眷有病,背在身上不太灵光,下马麻烦得紧。”  
佛因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说:“檀越不便下马,老衲不怪你。几位法兄道友,皆是武当崆峒峨嵋的长老法师,檀越如想老衲引见,并无不可……”  
一旁的一名老道冷冷地接口道:“佛因道友,不必了。先问清他的姓名,把他交与河南府的管差算了。”  
最后一名老和尚突然说:“不可,请佛因法兄三思而后行。”  
“为何不可?”老道惑然问。  
“咱们乃是擒捉冒充神剑伽蓝的山海之王而来,又不是官差,犯不着听人指使。”  
“依道友之见……”老道仍往下问。  
“请这位施主退回桥南,让官差们处理。”  
佛因大师顿首道:“觉度法兄言之有理,咱们岂能多管闲事?”便问逸云说;“檀越的大名,尚请见示”  
逸云自然不愿自找麻烦,便说:“大师可认得山海之王么?”“图形上画得十分清楚,但老衲并未见过。”  
“大师认为在下是否象山海之王?”  
双方距离不过丈外,自然看得真切,老和尚淡淡一笑,泰然地说:“如果檀越与山海之王相似,老衲何必多言?”  
“又待如何?”  
“擒下交王府处理。”  
“大师再清楚地看看,也许在下真是山海之王哩?”他笑,笑得蹊跷,笑得暖昧。  
佛因也笑,笑得稳重,笑完说:“这儿有武当与崆峒的道友,他们皆曾与山海之王照过面,怎会走眼之理?檀越请通名号。”  
“在下既然不是山海之王,何必通名道姓?”  
“老袖不愿与檀越晓舌,请退回桥南。”  
“在下身有急事,必须进城。”  
“这几天王府颁下禁令,城门二更后关闭,檀越用不着去了,凌晨再来。”  
逸云一怔,他怎能带着坐骑越城而进,但他非进城不可,免得错过了与老花子会面之机,略一忖量,便决定弃马越城而进,便向老道们叫:“哪一位道长是崆峒高徒?”  
刚才发话的老道寿眉一挑,傲然答道:“贫道气钧,施主有何见教?”  
“哦,是气字辈的法师。”  
“哼,谁不知贫道是与掌门同辈的崆峒门人?”  
“在下失敬了。”他抱拳拱手,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请道长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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