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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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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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细胞。  
正迷乱间,山海之王的语音又响:“你的胯骨未碎,幸甚。气走重楼,缓缓下降。”  
她凛然而惊,赶忙强按心神,吸人一口气,开始运转先天真气,但她心中仍乱,未免运转得不如意。  
“如分神,全力行功。我该揍你,为何用心不专?”  
温暖的大手在伤处轻轻地推拿,她不得不排除杂念,全神行功。  
不久,她在人我两忘中返回现实,但却不想移动,张星眸向他看去。他闭目垂帘,脸上毫无表情,一无汗迹,像一个石人,只有他的右手,仍在缓缓地移动。  
山海之王并不知她已痊愈,仍在静静地行功。她感到心中一阵激动,突然伸手将他的左手挽到唇边,偎近颊旁,轻轻地揉动。  
他突然一蹦而起,眼中如见鬼魅,浑身似在颤抖,一步步向后退,嘎声急促地问:“你……你是谁?”  
妨娘也惊得一蹦而起,花容失色地问“你……你怎么?”她向他走去。  
他用手指着她,说:“别过来,你是谁?”  
“我太叔霓裳,你怎么了?”  
他只觉心神一懈,神智一清,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你已可走动,咱们该分手了。”  
她幽幽一叹,说:“你将弃我而去么?是为了我的身份是贼女儿么?”  
“不是的,我不愿与你相处,你使我迷乱。也许,我以往确有妻子,她们的影相经常在我梦寐中出现,看到你我就会有依稀之感,我得去找她们。”  
“我陪你一起走,也许由我身上,可以使你想起她们的一切,对你大有禅益。”  
山海之王想了许久,正色说:“但你不许用先前那种眼光看我,你办得到?”  
“一言为定,我办得到。”  
随后他又摇摇头,说;“别提了,咱们还是不要走在同一条路上。”  
“为什么?”她已到了他身前,急切地问。  
“我要救九天玉凤,你却要擒九天玉凤,说不定咱们还得拔剑相向。而且,坦白告诉你,我不信任任何人。”  
“我即派人请爹爹放手,不再管九天玉凤的事。”  
人影一闪,老花子扛了头已洗剥干净的小山猪掠入,说:“丫头,你做得了主:你爹爹能不顾黑道群寇的愿望,放手不管?哼!除非他不做黑道盟主。算了吧,丫头。”  
山海之王也说:“这确是实倩,最好劝你爹爹放手;不然你我将有一场死斗。”他转身去找枯枝,动手敲火石生火。  
姑娘怔在当地,自语道:“我们不会死斗。我要劝说爹爹,不再在黑道中鬼混了,日后如何了局,我多担心啊!”  
老花子注视她好半晌,说:“咦!你好了?”  
“是的。山海之王给我服了一颗雪参的丹丸,并以内力替我疏通经脉,已经好了九成了。”  
老花子摇摇头,惑然地说:“这小伙子由头至脚浑身都是秘密,艺业探如渤海,老花子愈来愈迷糊。”  
日影西斜,三人在洞中各自行功养神,准备夜间出动。左壁角下的姑娘,心乱如麻,经过半日来的思索,她决定赶回桐柏山劝阻乃父,再回头找山海之王。  
大半天相处,她已无法将他的音容笑貌从心里抹掉。她对他动了真感情,不管他以往的身世如何;为了她后半生的幸福,她绝不能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她要设法伴在他身旁,让他感到需要她作为他的伴侣。  
入暮时分,山海之王结束停当,向她淡淡一笑,说:“太叔姑娘,咱们互相珍重。你已得剑道神髓,罡气亦将炉火纯青。我承认,你是我未来的一大劲敌,希望我们没有拔剑相向的一天,如果真有那天你我中必有一人溅血五步。别了,请自珍重。”  
说完,抱拳一礼,身形乍闪,与老花子隐人林中。  
姑娘星眸闪着泪光,木然目送两人背影消失,用只有她自己方可听闻的声音,不住喃喃自语:“珍重,珍重,我会的,我也永不会忘怀你的音容笑貌,直至我踏入坟墓。”  
她略一拾夺,懒洋洋地出洞,仰天吸人一口气,却又发出一声深长的失望叹息,绯影一动,凌空上了林梢。  
山海之王在上半夜,搜完北面山区,子夜一过,便向南面商州境内山半搜去。  
而在下半夜,葛如山身负巨大的背包,和叶若虹向南急走,籍草木掩身,幽灵似的奔向商州。  
距洛南三十余里的祟山峻岭中,全真子带着三名门人,在小道左右两批向南搜,蛇行鹭伏,小心冀冀逐段摸进,翻山越岭搜索而来。  
斗转星移,寅牌末,在一座山岗下,葛如山首先发现了到商州的小道。两人一前一后,顺小道右侧的林木蒿草掩身,急急前赶。  
两人心中惴惴,时进时停,小心冀冀向前摸索,时而一掠而过。他们心中明白,也许他们正在向枉死城中赶,一步一死亡,一不小心便踏入了坟墓。在所发现的高手中,他们不是任何人的敌手,只消遇上了任何一人,便是一场天大的祸事。  
半个更次,他们走了十余里。深山丛莽之中的夜,夜风萧萧,兽吼之声此起彼落,猫头鹰不住悲啼,这情景,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跳。  
丛林中其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阴森可怖,胆小的人寸步难行;两人不怕黑暗和兽类,却怕万物之灵的人,相距八尺一前一后,沿小道旁森林草莽急走。  
要不傍着小路走,可能平安离开,他们道路不熟,不得已沿小路向商州赶,可糟透了!  
正走间,前面是浮谷间的一个山嘴子,小道绕过山嘴,左右全是参天古林。后面的全真子和三名门下,人多势壮,比他们快得多,不久便快赶了个首尾相连。  
全真子功力甚高,已听出前面有极为轻微的足音,突然扣指弹了一响,将同伴召近身边,附耳道:“前面有人,功力不高,去!召你两位师兄来。”  
不久,两条人影向前一分,蛇行鹭伏向前急射。全真子领先,向前面有轻微足音处追去。  
果然被他发现了两个身影,前面那人还背了个背囊,天太黑,不知是何物件。  
全真子不敢接近,恐怕是山海之王和老花子,便招呼三位门人,先跟一段路再说。  
林中草深藤密,枯枝落叶极多,人在下面摸索,不发生声响是不可能的,他们在走长途,更不可能声息全无。  
葛如山功力也不弱,突然闪在一棵大树之后,叶若虹知道他已有所发现,也闪在树后,附耳问道:“有发现么?”  
“糟!后面有人盯住我们了。”葛如山也附耳说。  
“你确知是人?也许是野兽哩!”  
“黑夜中要是野兽,不逃走亦该扑上来,是人。”  
“有几个?”  
“恐怕不止三人。”  
“咱们……”  
“咱们先找地方将华夫人藏起,再引他们走开再拼老命,收拾不了,咱们也可溜走,尔后再回来找人。”  
“快!”  
两人所藏的大树下,正有一个极深的树洞,葛如山忙将背包藏入洞中,轻轻拨藤掩上。两人向地下一伏,以蛇行之术向前急窜,到了十丈外,方故意一触树枝,再用鼠窜之术,手脚并用赞入藤蔓浓密之处。又进十余丈,突然向树梢揉升,展开绝顶轻功,在林梢绕过了山嘴,投入另一处山坳密林之中。  
全真子是个老江湖,但因为心有所忌,不敢太过迫近,恐着了道儿。葛如山是个真正的江湖人,玩的花样果把老道蒙住了,人向下一伏,老道立即停步,十余步外树枝一响,老道疑神疑鬼,不见人走动,难道又来了人?  
直等到林梢枝叶略现晃动,老道才知可能上当了,但相距已在二十余丈外,视线力不能及了。  
“快追!这两个家伙狡猾得紧。”全真子急叫。  
“师叔,我由树上走。”一名门人叫,“大鹏展翅”再变“怒隼穿林”,在枝叶间穿上树杆,好精纯的“八禽身法”!  
四个人向枝叶层动处急扑,身法如电。  
树顶上老道冒上林梢,两条黑影已在三十丈外,刚绕过山嘴。他急叫:“他们绕过山嘴了,快追!”  
下面的全真子猛地腾空上升,四个人全速飞掠。到了山嘴顶端,三十余丈外两条模糊的谈影,正扑人山坳密林,一晃不见。  
全真子沉声喝:“他们背上有东西,并肩搜。”  
四人左右一分,急如星飞电射,向淡淡黑影急追,也从隐没处隐入林中。  
葛如山就是要将他们引离,两人乍升乍沉,左绕右转,不时在折向之前弄响枯枝。  
绕了三处山坳。双方距离终于拉近至十余丈了。这种奇妙的折向诱迹法,仍无法将老道们甩掉,葛如山心中暗暗叫苦。刚折过一处山脊,前面竟然是一座矮林,四面却是蒿草形成的山坡。  
葛如山叫苦道:“糟了!公子爷,你先走,我挡一阵。”  
“不……”  
“快!两人走不了,人更无法救了,别管我。”  
“如山,保重!”声落,人已扑向山坡下密林。  
葛如山回身站在草丛中,向下一蹲,他手上已折了一把短树妓,将铜人置在膝旁,突然沉喝:“打!打!打!”声出,树枝并未出手。  
全真子追得最快,远远地已看清前面的形势,他低喝:“分两面抄出,堵住四面矮草山坡,迫他们遁入矮林,他们跑不了。”四人还未散,喝打声已到,便向左右一分;稍一留心戒备,叶若虹已经远出二十丈外,果然奔向矮林。  
全真子并没听清是葛如山的口音,他叫:“追,先因住前面的人。”  
三名门下身形再起,左右急射。  
葛如山左右手两面分扔,树枝脱手飞出。  
“哎……”右面一名老道一声惊叫:“砰”一声倒地。另两人躲过树枝,向前飘掠。  
全真子吼一声,撤下了宝剑,运罡气护身,身剑合一扑向葛如山隐身之处。  
葛如山已知道是全真子,知道要糟,但不得不在死中求活,心手中树枝急射而出,身形暴起,抄起了铜人。  
树枝一近老道身前,全被剑气震落,寒芒破空射到。葛如山一声不吭,身形右闪,旋身避剑,铜人荡起风雷,“泰山压顶”迎头便砸。  
葛如山的铜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全真子一看便知,火速收剑向右急飘,急叫:“你是葛如山?”  
葛如山可不能装迷糊了,也飘退一旁,行礼道:“小可正是如山,阁下是……”他装成不知老道辈份的模祥。  
“我全真子天虹,入林那人可是若虹?”  
“正是少公子。道长万安。”  
“唤他出来。”  
“小可不知他到了哪儿去了。”  
这时,已起了呼喝声。全真子向下叫:“若虹,快出来,自己人。”  
矮林藏身不易,叶若虹入林不到一二十丈,便知走不了啦!两位同门已经由左右暴喝着抢到,他只好应喏一声,回头返奔。  
五个人都到了,另一名负伤的老道,大腿上挨了一树枝,也拐着腿走来。  
全真子眼尖,发现两人的背上物不见了,只叶若虹胁下挂了一个包裹,等若虹叩拜起立,便冷然问道:“若虹,你们先前曾否带了重物?”  
葛如山心中一栗,硬着头皮说:“那是小可的随身包裹。”  
“在哪儿?”  
“丢了,小可以为是仙海人屠追来,只好弃包裹逃命。”  
“丢在哪儿?”  
“信手扔掉,不知扔落何处。”  
全真子孙哼一声,说:“不是包裹,那分明是盛藏九天玉凤的背囊,是么?”  
“小可不敢撤谎,确是包裹。”  
“你敢欺骗贫道么?你俩带了些什么零碎,岂能瞒得了我?若虹,师门戒律你该知道,你跟踪我们意欲何为?为何要收藏九天玉凤?”  
“弟子不敢,那确是如山的包裹。”  
若虹硬着头皮分辨。  
“胡说!你已铸下欺师灭祖的大错,你该知道门规的谨严。你假如是看上了那丫头,那你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了。说!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禀师祖叔,弟子不敢,确是不知九天玉凤的行踪,她不是在师祖叔手中的么?怎么竟说是弟子……”  
全真子以一声冷哼打断他的话,厉声说:“你要想玩花样,未免太嫩了。除非是找到你们的包裹,不然难洗你欺师灭祖的罪名。走,回头去找。”  
葛如山挟起铜人,大声说:“跟我来,能否将包裹找到,可不敢预料。”  
全真子向一名门人沉声说:“看住若虹,必要时制住他。”  
若虹剑眉一跳,亢声道:“弟子未犯门规,为何将我看成罪犯?”  
“找到你们的包裹,再和你论门规。”全真子冷冷地答,又向葛如山说:“你先走,我跟着你。”  
葛如山没做声,一行人回头走,他东转西转,在一半路程的一座密林中,足足找到天泛鱼肚白,不用说,必定毫无结果的。  
全真子一直没做声,如影附形盯在他身后,将所找处的经路仔细回忆一番,已被他看出了破绽,突然说:“不用找了,在这儿找上八辈子,也找不到你的包裹。”  
葛如山语气坚定,沉稳地说:“我记得好象是丢在这一带,天亮时便可细找了,包裹甚大,丢不了的。”  
全真子冷冷地说:“你们走的是林子近北的一面,跑这林中足有数十丈,箭也射不到这儿,何况是沉重的盛人背囊?我要擒下你期间,你要不要我亲自动手。”  
葛如山握住铜人把手,突然向看守叶若虹的老道冲去,并厉声叫:“少公子,走!”  
“你做梦!”全真子叫,他早有防备,从旁掠出扑上,伸手便抓。  
葛如山虎吼转身,铜人风雷乍起,拦腰便扫。  
叶若虹闻声暴退,向后一纵。可是他功力比起同门的长辈,差得太远了,双足一落地,迎面寒芒一闪,一股柔劲推到,将他的冲势消去,接着冷森森的剑尖,已经轻点在他的胸前,剑的主人用平静的嗓音说:“叶师侄,你最好别妄动。”  
叶若虹怒叫道:“你管不着我金陵叶家的人,不许叫我师侄。”  
“你不承认是武当弟子?”  
“正是此意。”  
“这是你说的,休怪我用本门手法擒你。”说完,左手一仲,不偏不倚指尖儿点在若虹的右期门穴上,应指便倒。  
另一面,葛如山虽号称神力天王,也练有护身的混元气功,但在密林中施展不开,怎禁得全真子所发的玄门罡气袭击?换了七八次照面,便被老道一剑震开铜人,左掌倏吐,罡气震散了混元真气,指儿一伸,一缕罡风击中他的鸠尾穴,立时昏倒。  
全真子收剑入鞘,一手挟起人,一手持着铜人,说:“先离开这儿,找地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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