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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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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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间接一些罢了。
  尘埃落定,他又缓步走了进去,以池的功力,凭他的造诣,八仙桌上已然被他给吹得清
洁溜溜,光亮一片,而奇怪的是,那只倒翻的茶杯却仍然故我,并未梢或移动分毫。
  果然,果然桌子上面有字,这字乃是用手指蘸着水所写上去的,年深月久,灰土掩盖,
就像胶漆烤在上头,一如墨汁进入卓面,真是入木三分!
  那个黑影藉着屋外照人的月光,清晰地看出了那三个大字,“地狱门”!
  他怔住了,“地狱门”?心里想着,口中念着,这是什么意思?是斯时来人所属之门派?
抑或足他父亲去了地狱门?地狱门的门派却从未听说过,地狱门的地方也不知又在何处?不
过,这总也是—条线索。
  那个人影抬眼四里,这应该是他们的家园,这曾经是他们的家园,虽然他从未来过,他
一无印象,但是,他还是感到亲切,还是有着依恋。
  月之船已经划别西天了,不知道它载的是那一位神仙?三更将尽了,他竟然在这寥寂的
厅房中、在这荒芜的废院里耽搁了那么久!
  叹息之后还是叹息,惆怅之后却是伤心,忽然又是一个鹞子翻身,他又隐入夜幕里了……
  第二天,麦姓少年尚在蒙头大睡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铜锣声把他给吵醒了,
他如今是客,客人当然不谙这里的村俗规矩.是迎神?是庙会?还是在庆丰收?
  麦姓少年悃慵地打了一个呵欠,张开跟,下了床,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探头朝门外看看,
太阳已经挂得老高老高了,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陈老丈—脸严肃一脚高一脚低地跑了进来。
  “小哥儿,你怎么不睡了?要耽在这里呵!千万不能出去。”
  “怎么?莫非出了什么事?”
  陈老丈一脸忧伤地说:“村子里来了—帮水贼。”
  麦姓少年听了一怔:“是太湖中的?”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陈老丈怔怔地说:“太湖里水贼有好几帮,有的住在四洞庭山,
也有的住在尚未命名的湖中小山上。”
  “那这一帮呢?”
  “这一帮乃是住在西洞庭山上的最大一帮,以往,他们都是天将黄昏的时候才来,因为
黄昏时候村民们带回了满船的鱼虾,满身的疲劳,他们坐享其成,而今天……”
  “而今天却是白天来了?”
  “可不是?”陈姓老丈愤忿地说:“现在他们胆子大了,胃口也大下,竟然还来个狮子
大开口!”
  “要什么?莫非要银子?”
  “给你猜对了,他们正是要银子。”陈老丈说:“因为这几年渔村里日日丰收,每家每
户多少都积有一些银子,他们却眼睛红了,要知道这是村民用血汗换来的,每天早起晚睡、
风雨无阻,平时胼手胝足、省吃俭用……”
  “那村子里作何打算呢?”
  “乡团长已经招集了四五个壮丁前去跟他们说话了、交涉了,村子里的少壮一早都到湖
里干活去了,剩下的也只有这么四五个人,而水贼却来了十几、二十个,看样子不依他们的
要求是不行的了。”
  “他们在哪里?我出去看看。”
  “就在前边的广场中,刀枪无眼,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去。”陈老丈一片好意,满怀关心
地说着。
  “没关系,我只是过去看看,碍不了事。”
  麦姓少年举步走了出去。
  “哎!等一等。”陈老丈在后面招手了:“何必这么急?划口泡饭再出去看还来得及
呢。”
  麦姓少年转头笑了一笑:“不了,等我看完热闹再回来吃好了。”
  身后传来了数说声、埋怨声,无非是年轻人好奇啦!不吃早饭会伤身体啦!出自善意,
出自至诚!
  广场里—上午是不晒鱼网的,是以空荡荡、望望然,好像是更大丁。傍湖的那一边果然
有二十来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集在一堆,他们有的带着刀、有的背着剑,雄赳赳、气昂昂,声
势还真是吓人!
  站在对面三丈处,也即是靠村子的那一边,也有六个人携着刀剑对立着,两相比较,看
起来是那么单薄、那么不相称。
  麦姓少年却不听陈老丈的劝告,他缓步走了过去,只听水贼群中一个手内捧着刀、身穿
夹背心、胸脯暴露、满足黑茸茸浓毛的人狞声说:“我们头领说要一千两银子,你们就去如
数搬出来吧!”
  他是这帮水贼群中的头目,也可以说是副头领。
  村子这边站在中间的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这个汉子长得也颇为威武。
  “桑头渚村子忒小,一千两银子哪里筹得出来?这样吧!我挨家挨户地去劝说,去收取,
凑上三百两好了。”
  漫天讨价,就地还值,这个中年汉子大概就是桑头渚中的乡团长了。
  “不行!头领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说一不二!”小头目说得斩钉截铁!
  乡团长为顾大局,他说:“我答应你们五百两,要知道这五百两银子,全村的民众必须
埋着头,流血、流汗苦干好几十月才积得下来……”
  小头目并不领情,他沉声说:“一千两就是一千两,这又不是做买卖?别敬酒不吃吃罚
酒呵!”
  乡团长也抗声说:“拿不出来又有什么办法?你们也太强人所难了!”
  小头目不由面色一变:“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弟兄们,我们搜!”
  “荷……”
  一阵漫应,一阵鼓噪,水贼们抡刀的抡刀,挥剑的挥剑,一窝蜂似地涌了过来。
  “等一等!”乡团长举着宝剑又叫了起来:“由我负责,我负责给你们六百两!”
  他委屈求全了,咬着牙替村民们做了主。
  奈何水贼们像是金口难改,忝不知足,只听小头目冷哼—声:“上!”
  “我还有话说——”
  乡团长一手高举,他沉下声音猛喊着。
  “除了银子,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小头目嘶吼着,似乎在他的眼目中只有银子,只有“孔方兄”。孔方兄乃是铜钱,乃是
通宝。
  “我要说的就是银子。”
  “好,那你说吧!”
  “一千两银子的数目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村中是否能筹得出来,就算有吧!那村民们
也必定珍蔽在各自的秘密处所,这样吧!”乡团长用上了缓兵之计,他婉转地说:“等晚上
村人们打渔回来,我晓之利害,叫他们忍着痛把银子给挖出来也就是了……”
  “你的意思可是叫我们明天再来?”
  “是的。”
  “哈!”小头目冷冷地哂了一声说:“你的心计白费啦!大爷们倒并不是怕你聚集人手,
只是老子却没有这份耐心,也没有这多的闲工夫,干脆些,乖乖将银子如数搬出来吧!不然
的话,惹得大爷们性起,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乡团长的脸色变了,他低声下气了半天,其心境正如对方所说,聚集人手,桑渚村村小
人不多,果然未必是这帮水贼的对手,但是,有—夜时辰缓冲,守望相助,即能遣人分头向
邻村求援,当可改变不利的形势,奈何对方狡滑,非但不为所动,而且还洞悉了他们的意念,
事巳至此,难以挽回,情况所*.也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你们这群吃人吸血的蟊贼,既然是无理可喻,我就同你们拼了!”乡团长毅然地挥动
了手中的兵器。
  “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大爷们心地不仁。”小头目说:“弟兄们,上!”
  潮水又开始翻滚了,万马又开始奔腾了,泮着尘土,映着光华……
  双方的实力简直太过悬殊了,一方似泰山之倒崩,—方犹螳臂挡车,压都能压死,踏也
会踏扁,还淡什么交锋?还论什么抵抗?
  水寇们早已经谋定,他们是势在必得。
  但是,乡团们乃职责所在,义无反顾,何况他们也是村中的一份子,血汗所得,谁不痛
惜?再说,善门一开,例子一破,嗣后对方食髓知味,那桑头渚不就成了俎上之肉,盘中之
餮,为人予取予求,再也难以更改、再也难以翻身了。
  “住手!”
  在两边的人潮尚未短兵相接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白影回旋在长空,它一似灵鹤,它又
像玉龙。紧接着,旱雷当顶响起,震人心扉,敲入耳鼓,在场之人,不由个个惊得楞在当地,
不知所以。
  待惊魂蒲定,水贼们凝目一看,见掠入场子中间的只不过是—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小
头目顿时转过了一口气,他疑惑地说:“小鬼,刚才是你在鬼叫?”
  “不错,正是区区。”
  “你想干什么?”小头目似乎仍旧不太相信,他盯着那个年轻人道:“莫非你也有活
说?”
  “也不错。”年轻人谈淡地说:“我劝你们听取良言,还是回去吧!”
  “回去?就凭你这句话?”小头目的狂态复萌了,他轻蔑地说:“哈!不怕被风闪了舌
头?”
  “我却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风。”
  “那是你以前运气好,今天就要遇上了。”小头目脸一拧,声一沉,说:“上去一个,
扇他一扇!”
  “是!”
  一个大汉握着钢刀上去了,但是,那个大汉的钢刀甫才举起,也不知怎么搞的,右腕突
然像是被蜜蜂螯了一下,“噹啷”一声,钢刀立即掉落在地上了。
  小头目的牛眼睁了一睁,说:“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哼!打倒了你,看你说不说!”小头目狠声地说:“再上去两个!”
  “是!”
  又是两个并排的上去了,只见那个年轻人身子模糊地晃动了一下,二柄钢刀也已经平平
地躺在尘埃上了。
  这次小头目吃惊了,他挥手、他吼叫……
  “大家一起上!”
  “嗄——杀——”
  水贼们同声吆喝着,同步蹈迈着,扬起兵刃,分别朝那个年轻人攻了过去。
  灵鹤再度飞舞了,玉龙再次翻滚了,它穿插在刀阵之中,它回旋在剑林之内,只是几个
起落,只是几次转动,“乒乒乓乓”,兵刃脱手,“哎哟哎哟”,唉声叹气,水贼们有的捧
着手腕,有的跌坐在地下。
  小头目十眼暴瞪,他还是不信这个邪,手中大刀—阵狂舞,豁出了性命猛冲而上!
  “看老子活劈你,呀一一”
  白衫少年的身形微微一仰,右臂乍缩还伸,就这样,真章立见,那个小头目也强不过他
手下的弟兄,照样地跌在地上成了—只元宝。
  一个悠闲站在一旁的人终于走过来了,这个人的年纪约在三十几岁,生得倒也是—表人
材,他,他就是这伙水寇的头领!
  眼中透着惊奇,脸上含着孤疑,他双手微拱:“兄弟韩健行,带领弟兄们在太湖中讨生
活,请兄台高抬贵手。”
  “这倒不敢。只是贵兄弟们个个身强力壮,何不像村民们一样,凭体能在太湖中各食其
力。”
  “奈何弟兄们疏懒成性……”
  “那就要看你领导之方了。”
  韩健行听了不禁脸色一变,他说:“这么说兄台一定要淌这个浑水了?”
  白衫年轻人淡淡地说:“这也是身不由己,为情、为理、也为江湖上的道义,谁遇上了
谁也推不了手。”
  韩健行冷冷地说:“有道是‘光棍不挡财路’,兄台这么做未免有些逾越了。”
  白衫年轻人也是冷冷地说:“有道是‘盗亦有道’,阁下强掠渔民们血汗所得,实亦为
人所不齿呢!”
  韩健行脸色一变再变,他已知道多言无益,虽然明知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易与的人
物,但是为了威信、为门自尊,他只有又拱起了双拳。
  “既然如此,兄弟不才,愿一领兄台绝学.兄台请。”
  “请。”
  韩健行藉拱手之势,双掌倏然一张,一股劲风立即朝前直射而出!
  白衫少年人也趁还礼之便,右掌微扬,挡回了对方凌厉的掌风。
  这就是标准的如假包换的“礼尚往来”!
  白衫少年含笑依旧,一如平常,韩健行却是衣角狂飘,站立不住,身形竟然向后一仰,
他赶忙倒退二步,才算拿住了桩、稳住了身。
  他吃了暗亏,盼上不由微微一红,心中顿时震惊万分,明知讨方的功力精深,但怎么也
想不到竟然会高到这般地步。
  韩健行收慑心神了,韩健行小心谨慎了,他缓缓的从背后抽出了分水双刀,左右开弓,
再一先一后的朝白衫少年的心胸挥了过去。
  分水刀就是峨嵋刺,韩健行名叫“键行”,练的却是水中功夫,吃的也是水上之饭,名
实不符。
  白衫少年神定气闲,若无其事的站在当地,他待韩健行的双刀将触及衣衫的时候,才见
身形晃动,而对方的刀锋也即落了空。
  其实,练水中功夫首先也要精习一般基水武学,韩健行的武功业颇不弱,只是他的时运
不济,遇到的对手太高,更本不是他所能对付得了的,耗尽精力.用尽绝活,对方却是从容
而巧妙、轻而易举地避去了他自己认为每一个都是奇招和绝式。
  年轻少年是闪的多、攻的少,只见他满场飞舞,只见他满场游行,一若行云,云行悠悠;
一若流水,水流舒畅。
  韩健行早已经是刀法紊乱、脚步不稳了,他顾了前面却忘了后面,防了左边,又疏失右
边了。
  这好有—比,像是在耍猴儿戏!
  韩健行本来也是个有理性的汉子,但他呈骑虎在背,下台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堆道
要他丢刀认输?弃械投降?那以后叫他如何带人?怎么服众?他别无选择,只有豁了出去,
立即把牙一咬、将心一横,也就不避来招,双刀猛递,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白衫少年原想对方能爱惜羽毛、知难而退,不然,韩健行又岂是他十招之敌?今见对方
竟然已经狠下了心、不要了命,即知事情不是善了得了,既然如此,也只有以力把它结束。
  “韩当家,你要小心了。”
  他双脚加速踩出,二掌连续扬起,顿时运上了六成的功力!
  韩健行只见眼前都是手掌,周围都是人影,似网似幕,若真若幻,他既然抱定了宗旨,
以身抵身,将命换命,管它虚虚实实,一紧手中双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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