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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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障消长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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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雪渐厚的峰顶地段飞跃一段时间后,穿过围绕山峰的云层,来到了聚仙峰的最上一段,空气竟又渐渐丰密起来,而气候也暖和了。万兴舟双掌连击百余下,终于飞跃上了聚仙峰顶。
  两人同时看得呆了,这聚仙峰顶如在天堂正中,而整个山顶并不是尖的,就像被人一刀斩去了顶,成了一个圆形的平台,这平台也圆得奇异,只怕拿圆规画出来的也未必有如此圆滑。平台光滑如镜,青石为底,根本毫无裂痕瑕疵,如人工切割好的一整块花岗石桌面,而足踏在上面,竟然生出暖意来。
  姑娘轻轻的拍了拍万兴舟的背,万兴舟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将布带解开,把那姑娘放了下来。那姑娘好奇的四处走望,这平台大约百米方圆,那姑娘走到中央,却大声叫道:“西瓜子!你快来瞧!”
  万兴舟闻言走到姑娘身旁,往地上一瞧,也不由得惊异万分,这正中央的地带放着一个圆形的布垫,上面毫无灰尘,那姑娘伏下身子一摸,“哟,怎么是石头的?”
  万兴舟大奇,也是低头一摸,真的是石头制就的,只是看起来就如逼真的布料垫子。那姑娘笑说:“看样子是给人来坐的,我也来坐一坐。”一弯腰坐在上面,却又跳了起来,大叫:“真热!真热!”万兴舟说:“我来试试。”坐下还没了三秒钟,只觉得一般火热的气柱直冲上来,体内立时热意难当,也是狼狈的爬了起来。
  两人坐在圆顶边缘,放眼四望,又转回头来相视而笑,感叹这造物之奇,虽不似两人所想的世间美景,却是更加奇丽无比。
  当晚,两人吃过干粮,躺在这温热的平台之上,仰望那洁净无比的星空,没有了云层的遮挡,星空更如一块巨大的蓝水晶,闪耀点点光芒,那姑娘说:“西瓜子…”只说了半句,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万兴舟说:“不要说话,你看这星空,多么广大,大得不知是它包容着我们,还是和我们有着永远那么远的距离啊。”忽然间一种强烈的情感袭来,只想要痛哭一场。
  那姑娘握住了万兴舟的手掌。静静看着星空,静静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疲倦起来,睡着了。
  半夜里一个惊雷,姑娘醒了过来,手中一握,感到温柔安定,原来万兴舟从来也未曾把手松开过。侧头看时,万兴舟仍然呆呆望向天际,不知在想什么。雷声一个接一个的滚了起来,天际球状的闪电飞出,然后分裂,将暗蓝色的天撕开一道道金色的裂缝,响彻云霄毫无阻隔的雷声便传了过来,骤然间狂风暴雨,吹卷而来,但这聚仙峰顶热力虽缓,却是强劲冲抵,风雨自旁掠过,就急急的落入凡尘去了。
  两人观了半夜雷雨之景,第二日阳光透云而出,万道金光下,描绘出一架架七色虹桥。
  那姑娘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了峰顶边缘,转身看着万兴舟,凄凉的一笑,说:“西瓜子,谢谢你做我的向导,我的目的达到,又看了这些奇丽风景,我很知足了,你回去吧,不用再记着我。”
  万兴舟蓦然惊惧,“你要干什么?”
  那姑娘说:“你不明白的,这是早就定下的行程,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听人说这山风景最好,只是难找,现在上来看时,果然不错,葬在这里,可算最最美的结果了。”
  万兴舟急问:“为什么?这样的人生本就苦短,你却还要结束它!你看,这世界上多少事物这么美妙,你就舍得下吗?”
  那姑娘忽又流下泪来:“我知道,但你不明白,这样子活着实在太过痛苦,我忍受不了,每夜总要哭得累了,这才睡得着,我不想就这么过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你瞧,这样风景如画的地方,一个凄美的故事,多么完美的结局。”
  万兴舟很想用分子束将这姑娘拉回来,但她站得实在太靠边,万兴舟又离得太远,以至于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得再向前走了两步。
  “不要再向前走了!让我和你再说两句话,不要让我没说完就走。”
  万兴舟只得止步,说:“这里已是天边,为什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你还是不能放下那些情感呢?你看我,快乐也罢,难过也罢,都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这样的丰富多彩,无拘无束的感受着,总也嫌时间过得太快,活不够似的。”
  “你不会懂得的,永远也不会!”那姑娘坚定的说:“我和他12年的情感,可是一朝之间,全都改变了,我努力的挽回,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你叫我还怎么能相信别人?”说着又大哭起来,“他,他还说我不懂得温柔,说我没有女人味,不会关心人,说我会打人,太粗野,可我怎么舍得真的打疼他啊!”
  万兴舟看她情绪激动,怕她就此跳下,不由得大急,说:“你细细的跟我说,我一定好好听你说,你把这一切都说给我听吧,你不能自杀,那是人神不犯的重罪,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那姑娘掏出手帕擦干了泪,笑语:“不用了,你还算不错,但比他还是差很多,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还是早些走啦,哪管它超不超生,只要不受这苦痛,也就心无它想了。啊,这个送给你了。”说着将那红色的同心结一抛,万兴舟伸手接住,抬头看时,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淋下,那姑娘衣袖一飘,已跃下了峰去。
  万兴舟呆若木鸡的站在峰顶,看着空荡荡的云间天边,脑中一片空白。 
 
 
 
  
 正传 第三十章 天绝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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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公安厅的会议室中,五十余人围坐在鹅蛋形的巨大会议桌前,个个脸色严整,心态沉重。
  坐在最上首的任建军首先打破了沉寂:“明城美人山大屠杀事件,极其严重!好在事发荒野之中,未引起民众的恐慌,但中央已经接到了有关情况的反应,这次派我过来,就是要彻察此事。想不到啊,各们同志,这清夏省看起来风平浪静,一片和平景象,但隐藏于下的却是汹涌波涛啊,我觉得很失望。”
  余明额上冷汗淋漓,“是,是我的失职,我愿意辞去市局的职务,对这次事件负全责!”
  “辞职于事何补!怎么犯了错误,就想撒手不管?国家培养出一个人来,得花多少的心血啊!你如果真要辞职,我也不拦你,明天就能批下来!同志,做为一个领导,更重要的是有责任心啊,作为执法部门,就是要为国家的安定担负起这副担子哪。”瞧余明脸上已挂不住了,话峰一转,说:“其实这事我、在座诸位都有责任,看这个青华帮也真有些气候,一次竟出动了几千歹徒,声势已是不小,估量着存在了不短的时候了,但我们还是毫不知情,长此以往,必然要成大祸!所以,余局长也不必太过自责,大家今后同心协力,把这伙黑势力一网打尽。”一席话说得恩威并重,掷地有声,由余明带头,大家鼓起掌来。
  “老余,你那些死伤的兄弟们怎么安排的?前些日子景德街的血案,对咱们的对伍可是一个大大的打击啊。”散会之后,任建军拍着余明的肩说:“抚恤金可够?有没有什么困难?咱们的干警为国为民而牺牲,国家一定不能夸待了他们的。”
  余明擦去额角的汗珠,说:“部长,我都办妥当了,全部按照烈士待遇给予安排。”
  任建军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心也稍安了。”正说间,忽见一个身材好得过份的女警官迎着自己走了上来,立定站好,敬了一礼。“部长好!部长!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余明吃了一惊,来人正是陈汝丽,“小陈,你怎么也到省里来了?”陈汝丽转身向余明敬了一礼,说:“局长好。”脸上毫无表情,回身对任建军说:“部长,我能占用您一些时间吗?”
  余明疑惑的望着陈汝丽,说:“小陈,不要胡闹,部长刚来就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还没有休息过一刻,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先找我说嘛。”
  “不,这事儿我非和部长说不可!”陈汝丽不再看余明一眼,坚持的说。
  任建军看了看余明,又看了看陈汝丽,笑道:“老余,不要官僚作风嘛,万一这小同志有什么个人问题,你解决不了的,向我反映反映也好啊。”
  余明说:“部长…”
  “好啦,你先回去休息吧,市里还有那么多工作,注意身体啊!”说着挥了挥手,自和陈汝丽一路走了。
  余明只觉不解,叹了口气,便急匆匆的坐回自己的车中,回往市局。
  省厅原在土改时期就已是市局,后由于中心位置日渐突出,遂改为省厅。省厅占地广阔,原是一个清代大官绅的府第,现虽老不旧,时常修缮,后园里正是春色宜人,两人在长廊下走了一段,陈汝丽看着左右无人,抬头说:“部长,不是我不守纪律,越级申报,我实在没有可相信的人,而您是中央来的,这情况只能直接报给您了。”
  任建军看陈汝丽神色慌急,让她坐下,安慰道:“不用担心,现在非常时期,任何情况对于中央都是有价值的,只要可靠,就能给你记功。说吧,是不是关于青华帮的。”
  陈汝丽点点头,说:“部长,您怎么知道的?”
  任建军说:“这事刚才会上已讨论过了,具体实施还要看调查的进展如何。”
  陈汝丽顿足说:“糟了!部长,咱们的队伍里有些人怀有异心,这消息传了出去,不但对今后的调查不利,对你的安全问题也…”
  任建军微笑道:“小陈,可不要胡乱猜疑,要有确切的证据,才可怀疑自己的队友啊。”
  “部长!”陈汝丽眼眶中泪珠打转,想起自己敬重的余局长,咬了咬下嘴唇,说:“我刚开始时也不信,只怕自己估计错误,错怪了队友,但经过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多方查证,又累次的试探,却更加坚定了我一开始的怀疑!”陈汝丽渐渐激动起来:“从几月前,明城就出现了两起恶性持枪杀人案,一起发于东城郊,一起发于海域酒店,管辖区域为四奇、珠玑两个分局,但两局一直没有将这两起大案上报,我也是偶然之间,抓住一个惯偷,审问之时,他恰是那日东郊凶案的第四目击,手下立即就来报了我,我自去审问,那惯偷只求饶过他这一回,他就把整个目击过程原原本本的交待出来。我说你先说,政府对待提供重大案件线索的犯人都有政策,如交待的情况重大,不但可以免罪,还能获得奖励。”
  任建军听到这里点点头,显然对陈汝丽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陈汝丽看到任建军令人安定的目光,又接着说下去:“那惯偷想了一会儿,便全部交待了,说是当天晚上,他在东堂村口喝完酒,便要回西堂村,走到半路上,忽然那个,嗯,方便,于是找了棵大树的后面,正在这时,一辆远郊公车吱的停在了路边,然后就瞧见一个司机和一男一女如见了鬼一般的飞逃下车,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下车子,慢慢的自树旁走了过去。等了一会儿,不再看人走下公车,那车停在路中也无人管,好奇心起,便登上车去看,原来那车上死了一个人脑浆溅得半个坐位都是,当时那惯偷就被吓傻了,忙跳下车子,直逃回家,本想立即就报案,但想到自己累次犯案,警察也未必相信自己,难说又生出什么事端来,于是开始关注第二天的报纸,但是奇怪,到了第三天、第四天,这事丝毫也不见报道,后来时间一长,也就把那晚的经历当成了一个恶梦,不再提起。我当时就起了疑心,把电话打到了四奇和珠玑分局,但两局异口同声的回绝,都说绝无此事,近来各区治安良好。那么,不是这惯偷说谎,那便是两个分局的同事说谎了,但这惯偷毫无说谎的理由,他的本意只在要洗脱自己的罪行,何要反捏造一个大案来加重罪责呢?我更是想不通,于是在两个分局想法子各安插了一个人手,后来由他将案件记录本影印了付件拿来查验,在珠玑分局9月25日的记录中,有两条被笔涂黑的记录,而四奇分局竟也是一样,经过使用电脑合成和扫描仪的鉴认,发现了记录的是两起命案,一件是东西堂村的公交车杀人案,一件是海域酒店的入室杀死住客案。但为什么会被涂黑,我当时也只想两局为了治安奖金,隐匿起这两起大案,但又一想,事情必没有这么简单,又继续查了下去,终于找着了那晚的两个青年男女和司机,原来他们当晚就报案了,四奇分局也将三人叫到局里调查,但结果让人吃惊,四奇分局的人让他们什么也不准向外宣扬,让司机带领来到现场,将尸体拉走,然后冲洗之后,让司机若无其事的开回公交公司,推说车子半路故障。之后又竟然有黑帮去找过三人,也是百般威胁利诱,不准三人将当晚的事说出。而当晚海域酒店的服务员也遭到同样下场,我经过一些调查工作,终于查清了大致的前因后果。”她将自己的艰难查证一笔带过,看任建军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又接着往下说:“原来当夜死在公交车上的人是黑帮的一个小头目,便通过关系和辖区警局相互连络,怀疑是黑道仇杀,便不想于白道了结;而海域酒店的老总得知出了这事之后,也通过中间人联系了警局,要求不要声张出来,只怕消息一传出,酒店的生意将一落千丈,便将当晚的录像全面消除,装作案件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于是,两个案件串连在了一起,白道调停,黑道出面,将整个案件瞒得滴水不漏,也是好在瞒上不瞒下,我的人多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部长,我不知道,这张黑网究竟网住了多少人,有时我只觉得势单力薄,感到实在无法查下去了。”
  任建军站起身来,深觉事态严重,比想像中的还要难办。说:“小陈,你只管放手去做,中央就是你的坚实后盾!你接着说,你反应的情况实在很重要。”看了看陈汝丽,自己又坐了下来,只怕这么站着影响到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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