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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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障消长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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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接着扑扑扑扑四声,另外四人也都右臂中指,无力的垂了下来,万兴舟不向对手面门使指,也只是看在四人没想要他命的份上,而且近来因了无生望,也不再想胡乱杀人,但这睚眦必报本性却也改不了。
  “快滚吧!趁我还不想杀人!”万兴舟肩上剧痛,眼中凶光大炽,吼了起来。
  五人对望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捂着伤口回头便走,来到挂枪的树前,却见五支机枪块块碎裂在地,寒意自脚底升了上来,这无形的刀法,无影的爆裂,怎可能抵挡得住,更不停留,加快脚步,五条身影少时便没入了密林之中。
  万兴舟委顿于地,虽身上剧痛,却还是笑出声来,想不到啊!万兴舟,你怎么会见了美女佳人,身上就劲力防卫全失?看来这就叫沉迷女色,自为其害!想到自己身上的分子层瞬时消于无踪无影,才被一刀刺入身体,又是哈哈大笑。
  那姑娘只感到越和这男子相处,就越觉得他不可思异,初见时,只觉得他长相寻常,虽精灵而不可信任,渐渐又觉得他老实敦厚,可以托之重任,但看他刚才神情,分明是凶恶残暴之辈,而现在,却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姑娘扶起万兴舟,取来野外急救箱,敏捷的把万兴舟背上的刀拨下按住,将衣服撕开,抖上白药,然后用纱布重重裹好。说:“你真可怜!”
  万兴舟脸上神色一变,说:“你说什么?可怜?可怜者皆可恨,你不若恨我算了!”
  那姑娘脸上也是变色:“你不要以为打退了那几个匪徒,就要我看你的脸色了。”说着一甩手,自回帐篷中去了。
  万兴舟坐在半截树干上苦笑,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或许真是让刀刺了那的根筋不对,竟会想到要去教训于她。
  天色渐黑,那姑娘自帐中走出来,把一瓶水和一些干粮抛在万兴舟身边,又转回帐中去了。万兴舟微微一笑,从她的行动上来看,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人都不想说一句话。
  繁星自树梢显现,万兴舟吃完干粮,又一口气把整瓶水喝干,听远处,似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于是前后走动,施展手掌,将帐篷和自己的床铺以7米见方的一个分子层笼罩起来,执分子束于手,让分子层不至消失,而成了一个结界。
  静静躺在油布之上,心中却是思潮翻涌。这一日的打斗太过激烈,身体仍然动荡不已,伤口阵阵作痛,想起自己从小的倔强脾气,父母移居国外前,对自己的无情样子,想起那日新婚,新娘脸上的红妆颜色,想起爷爷死时,想起外公死时,想起奶奶死时,想起这世的几多离别,想起帐中姑娘的冷若冰霜,不禁低声唱起一首歌来。
  这是一首鲜为人知的余过洋小蝶:有一天茧化成了蝶一对翅共同拥有爱的美丽有时左翅对右翅问当我们老去时是否还会一起游戏有时右翅对左翅说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反复唱了几遍,想到最后“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胸口巨痛,蓦然间只觉满腔苦楚寂寞,难过之极,忍不住把泪流了满面。 
 
 
 
  
 正传 第二十九章 聚仙峰顶
 
  莽莽原始丛一林,虽是初春天气,却也乍暖还寒,清晨里溥雾笼罩,加上植物树木森密,十米之内,已是视野极限。
  在这荒无人烟的林中,飘起一股极为鲜香的食物味道,“什么味?”姑娘一把揭开帐篷,走了出来,一眼瞧过去,是个穿了休闲服的男子,蹲在锅前往里放作料,看发型,却又是那个自己的向导,大是惊奇。于是走近前去看,只见他身上一尘不染,脖上还系了一条金链,在他背上一拍,他转回头来,正是万兴舟。
  “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这和你一点也不衬!”姑娘习惯了那土里土气,蓝衫着身的万兴舟,这时感觉怪怪。
  万兴舟也是一惊,原来姑娘已取下了墨镜,这时细看模样,已有24、5年纪,虽然姣好年华已过,脸上不施一点脂粉,但风姿仍美,只是可惜在眼下有几点白麻子,不免美中不足。
  “雪米饼!哈哈!雪米…饼。”万兴舟受了这几日姑娘的逗气,一时找着了她的缺点,正是大加报复,忽然留意姑娘眼睛通红,微微肿起,不由心下惴惴,而看她脸色,又不似生气,稍是安心,忽然耳根又是极疼。
  “欠打啊!西瓜子!敢叫我雪米饼?耳朵不想要了是吧?说!你煮的鱼和这木桶是哪里来的?”姑娘出手奇快,又一次扯住了万兴舟的耳朵,“你是不是仗着本事,又上哪偷来的?”
  万兴舟经过昨日一战,也不想再隐密自己的身份,索性换回自己的衣物,又在清晨时回到40里外的万家庄,在村口的鱼塘中取了几尾活鱼,又顺手把塘边的木桶提了来,在清泉边汲了一桶水。这时近距离看那姑娘,没有墨镜的遮挡,叹道:“好美!好个雪米饼,呃,不,我哪会偷人的鱼,我来回走了两个小时,到万家庄取了鱼,当时一摸口袋,正好还有你给的两百元向导费,就找了块石头,压在塘边了,买这么点东西,我想也足够了。”
  姑娘惊道:“两小时?我们走了两天!”想到万兴舟力败五个高手,心中也是惊服,而看他右手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做些寻常活动却也是毫无困难,转头见万兴舟笑得贼贼的,连说话口音也不再有乡音,美目圆睁:“看不出你这猪脑袋里还满是阴险哪!你到底冒充乡里人干什么,又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要做我的向导?”
  万兴舟越发笑得眼角弯弯,接着脸上一肃说:“谁让你这么美呢?俗话说鲜花不发香,苍蝇又怎么会去叮呢?”
  那姑娘听他赞自己美,又把他自己比做苍蝇,不禁扑的笑出声来,转念一想,忽觉不对,手上用力一扯,只听万兴舟啊的一声惨叫。骂道:“你是想说鸡蛋…”终觉不雅,没有说出口来,但心中还是觉得这人虽然有些俗气,人还算是真实。可自己竟在斗口中渐落下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万兴舟只觉那姑娘的手在耳上柔柔捏着,感觉极美,也不说破,取笑说:“雪米饼,看起来你不是石头,只不过是只核桃罢了。洗洗脸吧,昨晚定是哭了一夜,都成花猫了。”
  那姑娘其实双眼一直都因流泪过多,红肿不堪,只得戴了墨镜遮挡,但今晨感觉再无必要。洗漱完毕,看着万兴舟一笑,又是耳上一扯,却不再用大力,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拿,看看你自己吧。”说着自袋中拿出一块小镜,递给万兴舟。
  万兴舟一照,只见镜中人也是双眼通红,原来昨晚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情不自禁,以至如此。
  那姑娘笑道:“咱们也是彼此彼此,看我这么两天,也没能看出你是个高人,你今后你叫我雪米饼,我就叫你西瓜子,两种休闲食物,倒是…”忽然脸红。
  “倒是天生一对!哈哈!”万兴舟大笑起来。
  那姑娘将脸别开,眉间一紧,手在袋中握着那只同心结,摇了摇头,将话差开,说:“怎么今天的早餐这么丰富?”
  万兴舟开心说:“没什么,今天我生日嘛。”
  “生日?”姑娘奇怪。
  “是啊,过个生日也奇怪啊。”想到这是最后一个生日,心中凄凉,但脸上还是绷住了笑脸。
  “几岁?”
  “30罗。”万兴舟笑语。
  那姑娘观察万兴舟脸色,不再接口,见一边已有树截成的桌椅,在一只小桩上坐下,抚着那两人合抱的大桩,问:“怎么还是湿的,你刚砍下的树吗?你那些功夫真是奇特,这刀让人看不出来有多么锋利,又是多长哪,竟然能一刀斩下这么粗壮的大树?”
  万兴舟将煮好的鱼端到桌上放好,又拿起一段桶粗的树干,徒手在干上虚划,不见木屑落地,那树干由一变二,又由二变四,万兴舟捡木质较密的那一半,又几下削划,直到成了两根细长的木筷,递给了看得目瞪口呆的姑娘。
  万兴舟请姑娘吃着鱼,然后大略讲了自己习得分子刀的过程和领悟经历,但省去了自己中毒和杀人的那些无关经历,只将当时的冷热感受推于节令地域的影响,而练就时间也加强到了3年。姑娘听得如痴如迷,自觉不可思异,但事实又放在眼前,原来第一日斩杀野猪时那柴刀中不过是个幌子,只不过当时姑娘虽对柴刀割肉的快速准确有疑,但也自己解释为山人杀猪宰羊熟练而已,这时不自禁伸手当空,感觉一片虚缈,无法知道这空气分子是如何吸入,又如何吐出,将其凝成固体,试了一阵,无从着手,只得放弃。说:“听说古人武技高手,练到极高境地的时候,能聚气成剑,伤人无形,更高者则能杀人千里之外。我从小练武,问了爸爸这些话,他说那只不过是古人无聊,自欺欺人罢了,也不准我信这些话,只叫我扎实练好基本功,整天就是练功,可惜现在也没什么用,看你这样子瞎练,就比我强多了,想起来倒真有些好笑。万兴舟说:“这天地间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踏破铁鞋的事多的是。”两人说说笑笑,把一锅鱼吃了大半,姑娘问:“你的手臂怎么样了?现在还疼么?”说着打开纱布,为万兴舟换了药,万兴舟换衣服时,把纱布胡乱裹起,姑娘这时又重新为他绑紧裹好,只是奇怪他的身上怎么会这么干净。
  万兴舟略一活动,说:“除了骨头隐隐的痛,活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忽然大叫,原来那姑娘用力在其背上一按,一般热气透骨而入,万兴舟放松了身体,接受她的推拿,过了半个小时,额头隐隐见汗,动了动,又甩甩胳膊,只觉虽不是安好如初,却也是活动自如了。
  那姑娘笑道:“怎么样?这是我家传的功夫,你那刀子再厉害,也无法治伤吧。好了,现在没有什么大碍,我可想知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么?”
  万兴舟眼发亮,“你真想知道么?我可以日行千里,你若要去那聚仙峰,我们今日就可到了!”
  那姑娘却不见高兴,只说:“是么?可是没有过程的旅行,你觉得美吗?”
  万兴舟兴致高昂,对那姑娘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将食物和简单行里往肩上一背,然后对姑娘说:“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上顶峰去看看,要过程嘛,咱们可以慢慢再回来看。”
  姑娘将头抬起,舒出一口气,微笑起来,“那样也好,但是我怎么办,我可没法子日行千里啊,对了,除非你背着我。”
  万兴舟却少见的窘迫起来,“那样不好吧。”在他的心目中,她总是遥不可及,而万兴舟必死之人,已从来没有将心思放在得到她的上面,只是这感觉实在太美妙,能追着寻着,便是一种人生和在世活着的乐趣。
  “哟,笨猪!我都不怕,你反倒怕起来了!我收拾收拾,我们就出发。”说着自钻进了帐中,低头一收背包,泪却掉了下来。伸手将那红色的同心结拿出来,看了一眼,狠狠的捏在手中,最后还有又放回了袋中。
  万兴舟把背包如抱孩子般的抱在胸前,然后把以前的旧衣物全部撕成布条,放在了身前。姑娘走出一看,哧的笑出声来,“你还真像个父亲啊。”
  万兴舟扁嘴低头看看,说:“我真有那么老么?都像孩子他爸了。”
  “少废话!蹲下,不然你怎么背我?”
  万兴舟听命蹲下,只觉得背上一暖,柔软的躯体已伏在了背上,万兴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站起,用布条将姑娘牢牢缚在背上,说:“好了么?我可是要走了。”
  姑娘双手扶着万兴舟的背,将头轻轻枕在上面,闭眼说:“好了…”
  万兴舟如猿猴轻展,攀上一根粗壮树干,先跃起半米,用爆裂指掌一击树干,又撑高了1米有余,落下来攀在树上,心中已有把握,放了树干,双手交错向下按出,引动天地阴阳变动,激起了阵阵强烈气流,万兴舟借着这上涌气流,在棵棵树尖足尖轻点,如飞一般踏行。
  那姑娘感觉日光刺眼,原来日头初升,就在左前方,耳中呼呼风响,看莽莽林海在脚下如同海浪,浪浪转眼即至,又飞速涌向了身后,而自己和万兴舟在这林海波涛中穿越飞行,忍不住心头激荡:“啊~~~~~~~~”呼喊起来。
  万兴舟也是难以自己,纵声长笑,那空阔无边的蓝天、白云、脚下深绿色的林海,背上的柔弱美人,构成一幅绝色的画面,人生有如此良辰美景,夫复何求!
  由于不必再由林中穿行,未到午间,万兴舟已登上了聚仙峰,在峰脚略一休息,便向上攀登,那山峰甚是平缓,万兴舟登得毫不费劲,但山峰实在太大,到了午间3点,也才登至山腰,万兴舟忽觉后颈奇痒,原来是那姑娘在颈中呵气。
  “干么什?别闹,我们很快就能登上山顶了。”万兴舟不敢回头,僵了脖子问。
  姑娘笑声如铃:“你看这里花草这么多,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在这草地上躺上躺多舒服啊。”原来越至高处,树木渐矮,这时到了山腰,已基本没有树木,只有些低矮植物和花草了。
  万兴舟说:“不了,山顶的风景一定更美,不如我们上了峰顶再休息吧,如果你饿了,就吃点干粮吧。”他其实并不是不累,实在是舍不得从背上放下那姑娘来。
  那姑娘轻轻叹了口气,“山顶的风景真那么好吗?”
  万兴舟并未听出姑娘语气中的无奈,笑语:“一定的,不然你巴巴的来这荒芜之地干么?”
  “我没有来过啊,只是听说这山峰很高,又很容易攀登,所来才决定的。”
  万兴舟说:“你放心好了,咱们虽未历尽艰苦,但也算不容易了,老天自会补偿,给我们最美的风景的。”
  “真的吗?”
  “真的。”
  万兴舟加快脚步,向山峰顶端登去,山越行越高,而地面也渐渐荒凉起来,有的地方裸露出青黄的土地来,到得后来,空气也开始稀薄起来,而万兴舟却是全身都可用作呼吸,丝毫不为所动,更是鼓足了劲往上,这时距峰顶也不远了。
  在白雪渐厚的峰顶地段飞跃一段时间后,穿过围绕山峰的云层,来到了聚仙峰的最上一段,空气竟又渐渐丰密起来,而气候也暖和了。万兴舟双掌连击百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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