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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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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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没有说话,坐到苏响身边,为她掰了筷子,铺好餐巾,顺手收起了她的酒杯。
  苏响瞪了眼秦风,然,凤目中却含着一丝幸福的浅笑。
  有那么一刻,付尔青想,也许这样才是最好,也只能这样了。
  菜品自然是丰盛。
  付尔青本就爱吃,一吃东西便把不高兴的事统统忘在脑后。以前和秦风吵架,想着再也不见他再也不原谅他。可是晚上看到他站在寝室楼下,英挺的身子频频接受女生们的注视却眼睛都不眨一下,打好草稿的冷言冷语却说不出口。秦风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把她笼进自己的阴影里,表情淡然只尾音的颤抖泄露了他的紧张,他自怀里拿出一个饭盒塞到付尔青手里,说:“明早一起去图书馆。”付尔青气哼哼的说:“你又不看书去什么图书馆?”到底是大男子主义,秦风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或者说他弯不下腰来说些令人动容的话,为了生存他早已忘记了如何表现自己柔情的一面。他的想法只在心里,然而他不说,谁会知道。付尔青回到寝室打开那个饭盒,是冒着热气的酒酿汤圆,那一颗颗珠子一般的汤圆漂亮的躺在那里,以一种温暖幸福的姿态,几乎是不假思索她的短信就已经发了出去,“明早,老地方。”
  年轻多好,连吵架都是浪漫。
  杯箸交错间,除了秦风依旧寡言,苏响、付尔青、刘一凡三人倒也是相谈甚欢。
  付尔青流连菜肴之间,常常是嘴里塞满了东西支吾着和苏响说话。
  吱嘎的一声,门被自外推开,走进来四五个人,手里都端着酒杯,为首一人拎着一瓶五粮液大声说:“风哥,苏姐。”
  付尔青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眼去看,正是当日九宫的老三。
  老三也看到了她,食指指着她就嚷:“你……你,是你。”

  第八章徐徐缓缓

  付尔青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被一片苍茫的白色笼罩,空荡荡的乱了方寸,唯有直愣愣的看着老三。
  老三自那一双水样的眼中依稀看到了柔软的乞求,言语上不禁一缓。
  刘一凡与苏响俱是疑惑,看看老三也看看付尔青。
  有时候很多事情很多东西恰恰需要这样一瞬间的缓和。众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老三身上,很少有人看到秦风冷峻的眼神细微的动了下,几乎查不可觉的悄然示意。
  于是,扬子上前一把拽着了老三,手上使力,“老三,喝高了是吧,怎么见到美女的就没了正形,让人笑话。”
  老三虽是有些莽撞,但毕竟是场面上的人,心思一转,哈哈笑道,“怎么,这妹妹看着眼熟像我的初恋,还不让我认识一下?”说着便端着酒杯走到付尔青跟前,“妹妹,既然有缘就认识一下,老三我敬你”说罢仰头喝净了杯里的酒,一双酒意微醺的眼睛亮亮的盯着付尔青,许是入戏颇深,竟带着几丝爱慕的情丝来。
  付尔青也是见惯他们这种人的处事方式,握着酒杯站起身,挺直的脊背透着一份清亮的倔强。她微笑着说,“不敢当,我敬三哥才是。”
  酒杯刚刚举起,手却被人握住,刘一凡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旁,温暖的手覆着她冰冷的手,还是那份温文尔雅的微笑,却带着泠然严厉的气息,他说:“尔青胃不好,不能饭后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这种保护者的姿态带着三分傲然七分示威,自然是激怒了老三,手里的杯子一掷清脆的声响。扬子手快一把拉过他,老三立马挣扎着,骂道:“你妈放手,扬子。”
  砰的一声,众人皆是一惊,却见苏响正色面带薄怒,深红色的酒瓶被敲碎,红色的汁液桌上蔓延开来,开出妖魅的花。她依旧坐在那里,朱唇微启说:“老三,我和风哥还坐在这里,是不是有三哥给你撑腰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三一愣,手臂垂了下来,低着头说:“不敢。”
  苏响似乎还想说什么,便听秦风低沉的不失威严的说:“扬子,带老三出去醒酒。”
  闹剧终于落幕,付尔青只觉得背后尽是薄汗,室内空调好像开的太大,吹得身上阵阵冰冷。刘一凡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付尔青贪恋这一丝温暖竟不舍得松开。
  秦风眉眼淡淡的扫过他们相握的手,脸上神色不变,眼中的阴霾却又深了几分。他说:“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刘一凡笑道:“哪里的话,谢谢秦先生和苏小姐的款待才是。”
  车里的空气稠稠的腻人,一丝一绕的缠在人心上紧紧的勒得心头阵阵抽痛。
  付尔青侧目看了眼刘一凡,他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只看得见一个侧脸,依旧是朗眉星目温润如玉。但付尔青就是觉得他在生气,在隐忍着怒意。
  没来由的紧张,扭过头开了车窗,晚风徐徐吹散了付尔青的发,她自然没有看到,她的发丝抚过刘一凡的手背,刘一凡动作僵硬的侧目看她,那眼里的情感竟是复杂而深刻。
  在付尔青租住的公寓下刘一凡停下车,却依然沉默着并不言语,双手依旧握住方向盘,那样的用力竟握得手上的赤青色的血管凸起。
  车内安静,只听得到刘一凡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付尔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调轻松,“谢谢师兄,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去开车门。
  却听啪的一声,刘一凡快一步锁了门,付尔青转过头,正对上刘一凡深黑的眸子,和着点点的星光月色下竟是那样浓密的黑,让人不自觉的望进去。
  刘一凡看着她怔怔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柔软的一处被轻轻触动,眉间不禁松动几分,郑重而认真的说:“付尔青,我没有没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很久了。”
  付尔青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表现的不知所措无辜一些。
  刘一凡接着说:“我想你一定知道,你并没有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傻,是吧。”
  付尔青一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将她看透,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咬着唇,长长的睫毛有些沮丧的低垂着。
  刘一凡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便伸出食指,轻轻的抚上她的唇,语带怜惜的说:“吓到你了吗。”
  付尔青别过头去,柔软的唇扫过刘一凡的手指,二人俱是一怔。
  付尔青说:“师兄,对不起。”一字一顿,她说的努力而郑重。
  刘一凡苦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因为知道,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自小他便是不习惯失败的人,没有把握的事很少去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付尔青的,只知道日积月累的情感在一点点的积聚,让他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看遍她的喜怒哀乐,看透她隐忍压抑的情感,看到她看秦风时眼睛深处的挣扎和心痛。但是刘一凡终于还是等不到,等不到完全属于他的时机,也是因为秦风的出现让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然而,她和他说对不起,刘一凡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三个字,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沮丧。
  刘一凡并不想吓到付尔青,于是笑了笑说,“上去睡觉吧,明天要是迟到我可是会扣你工钱的。”
  付尔青感激的点了点头,开了车门走下去。
  走了几步便听到刘一凡叫她,她回过头,路灯下他的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三分笃定七分坚持,大声说:“我会等的。”
  付尔青没有回答,匆匆转过身,逃一般的往前走。
  因为租金便宜,这栋楼自然是年代久远,一楼的感应灯坏了多时也未见修好。
  她低着头闪进楼道,便再走不下去,身子软软的倚着冰冷的墙,手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眼前全是刘一凡期许的眼神,可一闭眼就立刻浮现秦风对苏响的温柔,细密的疼痛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心间,几乎闷的她无法呼吸。
  黑暗中,她听到刘一凡车子离去的声音,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却听到一个声音冷冷的满是嘲讽,闷闷的回荡在楼道里,“怎么,舍不得他走?”
  付尔青一惊,不禁后退。
  那个人却迅速出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毫不怜惜的把她拽到胸前,那样的疼,自胳膊上一直传到心里。她仰着头看到秦风黑暗中模糊的脸,一双眸子闪着寒光,凶恶异常。距离不过咫尺,她心中却是苍茫的遥远,突然觉得很累很累,这么久这么远她独自守着这份莫名其妙的坚持,可笑的在支撑什么在期待什么?
  付尔青并不挣扎,扬着脸淡淡的问,“你想做什么?”
  那样的淡漠无疑激怒了秦风,他手上更加用力,几乎嵌进她的骨头里。他说:“我给你了二十万,还有十万你没有偿还。”
  付尔青不禁愣住,待明白他的意思后心中自是一片凄凉。他到底是怎么想了,明明对苏响那样的好,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她愤然的说:“秦风,二十万我还你,一分不少,那次就当是我嫖了你。”说罢她有些激动的去翻包,秦风却死死的箍着她不让她动。
  她不由怒气丛生大喊道:“你放手,我拿钱给你。”
  秦风冷冷的看着他,那样的冷酷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得她有些胆颤,她了解他,自然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秦风说:“我有说过要你钱吗,付尔青,你以为我秦风花出去的钱能收的回来吗?”
  付尔青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只想起一个文人常用的词,覆水难收。
  等她恢复意识时,已经被秦风拽上了楼,秦风夺过她的包,翻出钥匙开了门。
  付尔青突然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挣开秦风的手,未跑出几步便被他拦腰抱了回来,听他低低的骂了声“该死”,长臂一揽打横抱起她来。
  付尔青慌了手脚,张嘴便喊。
  秦风的头快速的俯了下来,薄唇狠狠的压上去把她的叫喊吞在了嘴里。
  呜呜的支吾声和挣扎的拍打声在夜间的楼道里回响。随着一声关门声一切归于安静。

  第九章春晓虫鸣

  付尔青以前就很喜欢一句话,生活就像□,反抗不了就去享受。她也认同这句话。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付尔青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残忍的过程是怎样开始又是怎样结束的。只有锥心刺骨的疼痛真实深刻。身体和心里的痛楚交织袭来,反而令心头一片苍凉,那样的冷,那样的空。她眼神空洞直直的看着秦风冷酷的眼,冷峻的脸,就那样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唯有紧锁的眉满载着痛苦。
  泻进室内的月光轻盈的打在秦风精壮的胸膛上,给汗水镀上了迷离的光环。他的汗水滴到了付尔青泛着薄汗的肌肤上,相融。
  然,两颗心却在执虐的反力下渐行渐远。
  秦风同样茫然而痛楚,若是能够两全没有人会选择相互折磨,而现在,似乎只有疼痛才能给他真实拥有的感觉,当他们合为一体,当她的温暖包住他的冷硬,他才觉得自己的心竟然有了微麻的刺痛感,不再冰冷的没有感觉。多少次,迷茫孤独的时候,没有人理解的时候,他只想到了他的使命,却在迷茫的夜色下不可抑制的想起付尔青纯美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和曾经艰辛却美好的生活。
  而她,离弃了他们的情感。
  他,心死如灰,失了情感的他便是暗夜修罗,鲜血在他手中开出妖媚而血腥的花。
  撞击的疼痛剧烈无休止,付尔青觉得意识越来越虚幻,身子越来越软,隔着幽幽泪水她似乎看到秦风眼中不可忽视的痛,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她听到秦风低低的说,“尔青,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冗长的梦。
  面前的女子浓妆艳美,穿低胸的裙子黑色网格丝袜,她倚在秦风的怀里,宛若水蛇般柔腻。这样的女子是天生的尤物,对向来用下半身思考的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她说:“小姑娘,回去照照镜子,风哥也是你缠得了的。”
  付尔青站在树下,牛仔裤白衬衫,长发及肩,面容宁静。她只看着秦风,他舒朗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她直视他的眼睛,说:“昨晚你就是为这个失约的?”
  树影婆娑下秦风的脸明亮斑驳,薄唇轻抿只一个字:“是。”
  付尔青侧目看了看那女子,咬着唇说,“这是你的答案?”
  “是。”
  女子看着同样冷静的二人,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挽着秦风的手却愈加的紧。尖声说:“小朋友,毛还没长全就想学别人勾搭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付尔青眼神冷冷的瞥了眼那女子,对秦风说:“我知道了。”
  于是他们断了联系,不再见面。
  日子依旧继续,没了谁都一样,只心里的想念绵延不断。
  爱了便是爱了,没有对错。在深爱的时候去追究对错对谁亦是一种残忍。
  那日,同班一位男生杨程的生日,一伙人吃饭喝酒折腾到很晚。酒自然喝了不少,东倒西歪的在马路上晃。
  一看时间寝室已经关门,有人便提议去通宵唱歌。于是群狼呼应。
  KTV包间的空气燥热,付尔青酒气上头醉意微醺,便出去透口气。灯光昏暗,狭窄的过道里她看到了秦风,短袖的黑色T恤,胳膊上赤青色的纹身若隐若现。一头苍狼的印记,蓄势待发的气势像及了秦风眼底深藏的霸气,这样的男人,不会甘于平庸,亦不会被情感所束缚。
  橙黄的微光下依稀见得他眉心微拧,似乎也是意外在这里遇到付尔青,可脸上却是一片漠然,那陌生的眼神仿佛他们从来不曾相识。
  人心沟壑万千,深入瀚海,每一根神经都是细腻的情感,复杂的心思。而表情,却是心灵最好的伪装。
  付尔青喝的有些多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右手边的墙壁上伸出一个卫生间的指示牌,一面烟斗一面高跟鞋的那种。
  她本来是看到了,但酒精麻痹小脑,临到行动时却慢了一拍,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牌子是铁质的,很硬很结实,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付尔青似乎被撞愣了,人木然没有反应的站在原地。
  一双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触到创处,疼痛蔓延,她才咧嘴踉跄后退。
  秦风的手伸在半空中,指尖上依然留有她的体温。
  两个人本都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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