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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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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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间不等人,这东西诡异的很,我们术师一脉,除不了它,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尽快离开吧。”
    “离开?”尽管我早想动身将身上这毛病驱除掉,但这些天跟爷爷学东西,已经让我适应了村里的生活,现在突然又让我走,竟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子点点头,将烟头丢掉,抬眼望向前方张丽家的院子,缓缓摇头,道:“他们家出事了。”
    之前头疼再度发作,让我把昨夜的事完全忘在了脑后,被老爷子这么一提醒,顿时想了起来,忙将昨夜之事与老爷子细细讲了出来。
    爷爷听过之后,轻轻摆手:“先别说这些,今天应该会有麻烦,想着怎么应对吧。”
    “麻烦?”我心生疑惑。
    小雨略大了一些,我看老爷子只穿了一件小马甲,怕他着凉,便扶着他进入屋中,两人简单地吃了一口早饭,爷爷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只喝了半碗小米粥便又去抽烟了。
    坐在屋子里,我有些憋闷,便推门走了出去,在院子里闲逛一圈,来到了大门前,对于昨夜那诡异的声音,我心里其实还很在意的,更何况,之前老爷子还说他们家出了事,我便不自觉的想看看张丽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清晨时分,人家起没起床还不知晓,再加上昨天的不愉快,实在不好贸然前去,弄不好,又被她男人泼一身脏水,不值得。
    我在院门边静静地站着,院外原本只有雨声的相对宁静被打破,张丽家的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人越来越多,耳边的哭喊声,叫骂声,指责声交相响起,而且是一副愈演愈烈之势,听着他们的声音,好似张丽家死了人,我有些站不住了,想要过去看看,突然,一只手抓在了手腕上,同时,爷爷的话,也在耳畔响起:“回屋,别去找麻烦。”
    我很是诧异地转过头:“为什么?我又不是去找事的,我只是看看出了什么事而已,看个热闹也不行啊?对了,您老这是什么节奏,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老爷子不说话,只是摇头。
    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回屋,在炕上坐下,隔着窗户上的玻璃,朝张丽他们家的院子望去。他们家在我们家的斜对面,我们村里的院墙都打的很高,一般在一米六七左右,如此,从这边望去,也只能偶尔看到几个头顶在墙顶晃悠,黑的,白的,花白的……
    不知怎地,这般看着,让我有些心烦意乱,回头瞅了老爷子一眼,他却轻叹了一声,将烟袋在炕沿边敲了敲说道:“出去吧,麻烦来了。”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老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听大门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随后,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便气势汹汹地从踹开的院门外行入,张口就喊道:“罗亮,给老子滚出来!”
    “快出来……”
    从院门涌入的,有十多个人,那女均有,我有些错愕,不知什么时候在村里得罪了这么多人,爷爷此时的脸色倒是显得平静了些,见我望向他,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呸!”我往手心里唾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看这模样,是要干架的架势,打架这种事,我可是从来都没怕过,我推门走了出去,在那些人行至院子中间之前,拦住了他们:“我就是罗亮,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那门是谁踢烂的,一会儿记得换门,否则,别管我不客气。”
    也许是因为我的气势十足,让他们有些怯意,也或许是他们完全没想到,我看到他们这么多人还敢出来,有些愣神,我的话说完之后,竟是没有一人张口,整个院子完全地静了下来。
    约莫隔了有一分多钟,这才有一个体态臃肿,身穿中学生校服,头上带着一顶白色“孝”帽的中年妇女开了口:“你就是罗亮?我告诉你,别玩横的,李林死了,这件事,你脱不了关系,今天我们来,就是要一个交代的。”
    随着中年妇女的话音落下,其他人也跟着叫嚣起来。说话间,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那个淫妇带过来……”伴着声响,一个女人被一脚从人群中踢了出来,“噗通!”一声,摔倒在了我的身前。

第九章 白骨爪VS王八拳
    摔出来的这个女人,头发散乱,身上的粉色衬衫也被撕扯掉一条袖子,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当她抬起脸时,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居然是昨天还见到的张丽。才一晚的工夫,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变作这般模样。
    “张丽?你这是?”我想要伸手将她扶起来,张丽却好似猛地受到了什么惊吓,急忙地后退,甚至来不及站起来,跪爬着便退了回去,将本已经脏乱的裤子蹭得满是泥泞。
    我呆在了当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丽为何会如此怕我,接下来张丽的话,便让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见张丽转头望向中年妇人说道:“孩他奶奶,我和亮哥真没什么,他才回来几天,我们昨天才在路上遇到一次,这怎么可能。”
    我们这边的村子里,一般婆媳之间,是不以母亲称呼的,没有孩子之前,都用“您老”来称呼,有了孩子之后,便叫“孩他奶奶”,张丽的话中,表明了两个意思,一是这位中年夫人正是她丈夫李林的母亲,二是他们来找我的原因还是昨日李林那货口中的事。
    我这心里无名之火不由得便燃了起来,这叫什么事,这家人难道脑子都有病不成?我和张丽上后山那次,都是哪朝哪代的事了,我们农村娃上学都早,而且小学是五年制的,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刚上初一,我十二岁,她十一岁,两个小屁孩能做出什么事来,这次回来就更显得有些无厘头了,我总共才回来几天,和她怎么可能有什么事?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被头疼折腾的已经够让人烦躁了,现在又摊上这事,我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和他们多说什么好话。
    “几个意思?杀人偿命,你和那淫妇把人害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来的这些人,看来都是李家的人,一个个瞪着眼睛,便好似我真是那杀了他们亲人的人一般。说着,几个男人便已经开始挽起袖子要上前来。
    我也已经准备好打这一架了,但是,我刚摆开架势,这些人却又都不动弹了,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扭头一看,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提着烟袋,一脸阴沉,目光从前方李家人的脸上扫过,用极为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说道:“是不是我这些年的脾气太好了些,连你们都来欺负到我的头上了。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罗老九孙子一个指头……”
    老爷子说罢,又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轻轻地吐出一丝淡淡的烟雾,朝前走了两步,与我并排站立在了一处。
    李家的人看到我爷爷,一个个都有些傻眼的模样,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中年妇人挤开前面的几个男人,来到爷爷的面前,说道:“九叔,不是我们要找罗亮的麻烦,是他和这个贱女人把我们家二小子害了,现在人都死了,我们来讨一个说法。”
    “放屁,你们家死了人,关我罗家什么事。要讨说法去派出所,来我们家做什么?你们要是再不走,怕是你们家死的就不是一个李二了……”爷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依旧很是平静,给我的感觉,却很是不同,我还从来没见过老爷子这么霸气的一面。
    中年妇人看着爷爷,一脸强忍怒气的模样,张丽这个时候,已经缩到了一旁的角落,不敢吱声。
    在中年妇人身后,上来一个长相干瘦,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轻轻地揪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了句:“罗九生咱得罪不起,先走吧。”
    中年妇人盯着爷爷看了一会儿,咬着牙说了句:“九叔,打扰了!”说罢,扭头就走,临走的时候,还瞥了我一眼,对我她就没这般客气了,那眼神好似要从我身上挖下去一块肉似的,我不禁就郁闷了,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大仇恨,或许丧子之痛会让人想找一个发泄的缺口吧,对此,我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自己感觉还靠谱的解释了。
    “留两个人,把门修一下。”看着那些人揪着张丽行到门口,爷爷又喊了一句。
    李家的人愣了一下,商量了一会儿,还是留下了修门的人。
    爷爷未再说话,转身回了屋,我也紧跟了上去,一进门,我就对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老爷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骂我一句,而是脸色依旧显得有些沉重,用力地吸着烟说道:“李家老二死了。”
    爷爷提到这个,我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东西,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昨天还能与你骂架,今天就突然死了,除非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不然的话,恐怕没有人会为此高兴,再加上我的心里还有些怀疑,李二的死,是不是和我用的那一手小煞术有什么关系。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那点本事,要不了他的命,是那个东西作怪。”
    爷爷所指的那个东西,应该便是“十字灭门咒”了,一说起它,我这心里就好像让小猫抓了一把,也不知是疼还是痒,因为这“玩意儿”可不单单是和李二有关系,我也是深陷其中的。
    如果不解决,也不知道哪天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低头想了良久,爷爷也一直没有打扰我,时间静静地流淌,也没注意自己抽了几根烟,只到感觉嗓子里有些发辣,极不好受,我这才丢了烟头,说道:“爷爷,我想我还是尽快去东北那边一趟吧。”
    “嗯!”爷爷点头。
    “要不,我现在就动身?”这事太他妈的邪门儿了,我现在真的是不想再留。说完,我就盯着爷爷的眼睛,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爷爷轻声咳嗽了两声,缓缓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你得多留几天,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说,不然的话,李家刚死了人,他们又一口咬定是你和张丽害死的,你要是现在走了,回头也得让人追回来。”
    听着爷爷平静的语气,我的脸上不禁有些愧色,老爷子一辈子都不怎么出门,想得却是比我全面多了,我这个大学生,还在部队接受过几年党的教育,反倒是还不如老爷子。难怪爷爷说我太毛躁,遇事不够冷静了。
    明白了这个环节,我知道,便是再着急,也是走不了了,说来也怪,知道暂时不能走,心里的烦躁,倒是轻缓不少,也能够平静的想事情了。
    本来已经平静的“十字灭门咒”突然之间又变得暴戾起来,这件事必然有一定起因的,但这起因到底是什么,我问爷爷,老爷子却不说,问的紧了,只回了我一句,他也琢磨不准,这个时候,我对老爷子的话,并未多想,只到后来我逐渐懂得多了,才明白老爷子现在并非不知,而是不愿多说而已。
    上午就在这种沉默寡言的环境下度过,中午的时候,我见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便做了一些清谈的饭菜,没让他饮酒。
    下午时分,张丽家又热闹了起来,张丽也不知怎么被她婆婆折磨的,居然连李家人都看不下去了,怕闹出人命,偷偷的去告知了张家人,张丽的娘家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尽管家里男丁死了四五口,但女子出来也是个个犹如汉子,那个小脾气暴躁的厉害。
    张家人一来,李家顿时鸡飞狗跳,这些女人好似都会“九阴白骨爪”一般,李家人的“王八拳”显然不是对手,彼此交锋都没三个回合,李家人便被挠得都不成了模样,我甚至怀疑李家人脸上被挠下的皮肉都够做一盘“鱼香肉丝”了。
    整个下午,我们这条原本鬼影都不怎么见到的冷清巷子,好似炸开了锅,拳来手往,鬼哭狼嚎,都打成了一锅粥。
    张丽原本和他丈夫李二住的房子,门窗被砸的一点不剩,连院墙都被捣开了几个豁口,一下午的交锋,使得李家人完全的败下了阵来,张家人走的时候,李家没有一个人的脸是完好无损的,全部都带着血痕,张丽的婆婆更是差点被挠死,整个人都不成了模样,直到张家人离开之后良久,她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刚下过雨的潮湿地面,双手拍打着地皮,嚎啕大哭起来,鼻血眼泪抹的到处都是……

第十章 日子会很难过
    张家的娘子军和李家的这次战役,动静闹得有点大,张家人刚离去,镇上的派出所便来人了。
    不过来的只有一人,这倒是也十分正常,我们这个只住了几千户人家的小镇上一般是不会出现什么刑事案件的,大多都是民事纠纷,派出所在这里的职能基本上就是一个户籍管理中心。
    来的这位,我也认识,是一位老民警,以前和我爸也算是朋友,一家老小都住在县城里,只有他因为工作的关系,反倒是一个星期有六天是在村里待着。
    我幼时一直叫他李根叔,虽然他也姓李,却和李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即便如此,李根叔的到来,让李家人似乎抓到了反击的利器,开始轮番呈现他们那一张张被抓花了的脸,控诉张家人的种种恶行,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可是,当张家把已经被李家打得不成模样的张丽抬出来,与张丽的脸一比,李家人脸上的挠痕,便显得像是美容一般了。最后,张家只被批评教育了一顿,李家却赔偿张丽不少医药费,至于离婚,因为李二的死,倒也省了事,张家人拿了钱,带走张丽,便算是从此和李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
    这场混战在李根叔的处理下,也算是调解成功,温和过度,但李二的死,却没有这般简单,李家人咬定李二是被人害死的,一开始他们还说的有模有样,将冒头完全对准了我。当李根叔告诉他们,没有证据诬告也是犯法的,他们便老实了许多,不在说的那么绘声绘色,却依旧强烈要求政府找出真凶,还他们公道。
    遇到命案,李根叔这个镇派出所的所长显然是无法调解,便上报到了县里,对于命案,县里十分重视,傍晚时分,县刑警队的几名民警就赶了过来。
    在现在的城市里,警察对普通人来说,也只是一个吃公家饭的职业而已,没觉得有太过特殊,但在前些年的乡镇上,对于县里的公安,人们心里却是十分畏惧的。
    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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