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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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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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听了那孩子叫七叔,第一反应就是笑道:“原来七哥是你七叔,那我也是你叔叔了!”待话说出口,却又反应过来,能叫襄王七叔的,又该是个什么身份?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做,竟也不管徒七,丢了手里的树枝,转头就跑。

    司徒贺听了贾环竟然叫七叔为七哥,立时便恼了,一挑眉间正要说话,忽见贾环眼珠一转,那一开始的气势一下子没了,竟然扔了树枝跑了!

    徒七知贾环想得多了,也不拦着他,直看着贾环跑掉,方才对司徒贺道:“这个就是那个贾家的贾环了,也是个苦命的。”

    司徒贺从徒七那里听过贾环的事,这时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就是那个荣国府倒霉的庶子,怒气便消了不少,只是心里总有些别扭,道:“怎么就成我叔叔了!”

    徒七笑道:“你管林叔叫爷爷,从那边论起来,小环儿可不就是你的叔叔了?”

    司徒贺哼了一声,道:“他又不姓林!便是德嫔那里,也配不上我叫一声呢。”

    徒七正色道:“别糊涂了!三哥送你过来,是让你从禁宫里论东论西的吗?”

    徒七轻易不在几个侄子面前摆谱,可一旦有话,徒行之都不能等闲视之,何况几个皇子了。加上离宫前夏皇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司徒贺万万好好侍奉林大人和徒七,由是司徒贺低头道:“七叔教训的是。”

    徒七也不多说,只道:“这里不是禁宫,一切依着林府的规矩来。”便带着他去找贾环。贾环一时跑了,也知自己做得不对,不过从来没人教他该如何应对,便跑回房里躲了起来。

    徒七和司徒贺来到他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应。司徒贺一时心急,推开门就迈步进去,只道:“贾环,你出来!”

    他在房里外间转了转不见人影,又进了内间,见床上被子扯开,隆起一团在床头发抖。他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掀起被子,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是妖怪!”

    却见贾环本来在被子底下蜷成一团,这时因忽见光亮,正用手遮眼,司徒贺掰开他的手,正要说笑两句安慰一下,看了贾环满脸泪痕的惊慌样子,心里忽然一软,那玩笑话也说不出来了。


 109第 109 章(大修)

    第一百零九章小施惩戒元春教母大加笞挞宝玉挨打

    随着太上圣寿之日愈近;禁宫内外到处喜气洋洋。从各地进上的礼物源源不断地送到京城;不单是大夏境内的四民和周边的属国;便是遥远的泰西和天方之地,也有十数个小国遣使来贡。大夏并不取那朝贡的虚名,市舶司和理藩院如今通晓各国语言的官员不少,仔细甄别之后;假朝贡为名来经商的,自是教训一番并不理会,由得他们行商就是;真正来行那外交礼节的,便好生招待不提。

    虽是太上皇并不住在禁宫里;但宫里一应的喜庆气氛也不能缺了。各个宫妃,上至太上皇的几个太妃,下至今上的几个低位贵人,都行动起来,各施神通为太上贺寿。

    一日景仁帝正好去到德嫔贾氏的含章殿,元春便向徒行之献上了自家妹妹所绣的《孝经》和兄弟抄写的《文殊般若经》。又道因太上屡屡发旨意要求不要奢靡大办,因此自家秉承上意,并不曾去做那各处采买珍玩的事情,自己父亲只专心公务,为陛下办好差就是对太上最大的孝敬了。又道这份织绣孝经和抄写的佛经,乃是自家兄弟姐妹亲手所作,礼物虽不是什么珠玉珍玩,却是一片心意云云。

    贾元春自从选秀分到了平王府,她本来只想着能陪侍在徒行之的身边就好。平王府里,元春不过是个新进的女史,自然比不上王妃的尊贵,她也知平王不过是个闲王,自家的荣辱并不能完全系于自身,便老老实实低头做人。平日里,徒行之对她与旁的侍妾也没什么不同,不过两人终究有个共同的秘密,有时徒行之心情不好,于王妃处不好开解,便到元春处歇下,到让平王府里的女人对贾元春很是另眼相看。

    却是徒行之从平王变为皇太子,又不久就登基为帝,元春的身份水涨船高,先是按例晋封为太子良娣,等徒行之登基之后大封后宫,太子妃自然成了皇后,妃位和嫔位上,除了几个孕育过皇子和公主的,便只有元春一个是不曾生育而得了嫔位的。后宫与前朝皆有人家细细梳理,只道景仁帝原先为平王时,妻妾都是出身诗书之家,只那次选秀时,由景德帝赐了几个世家之女。此番既然登基为帝,虽说老世家日益衰落,可毕竟人多势众,一时片刻的皇家还离不了,优容贾氏这样的世家之女居于高位也属自然。

    元春自己也知道,若徒行之还是平王也就罢了,自己不过是个闲王侍妾,不用负担太多,可既然已经住到禁宫里了,就不能再只为自己一人考量。贾家如今能拿出手的只有父亲贾政一人,自己在这宫里好了,家里人也能跟着好,万幸嫡亲的弟弟宝玉是个生来就有大造化的,只盼着他将来能有所成,也好让自己在宫里不用那么辛苦……

    可她这里步步惊心,家里人却总是给她添麻烦。

    有一日徒行之到她这里来,板着脸说了几句兄弟孝悌的话,让她心中惴惴,千方百计打听了一番,花了不少银钱,方才从戴权那里得了些首尾。原来是林忆带着贾环过去襄王府找徒七玩,却正好赶上徒行之也在王府,虽是徒行之抽身走了,嗣后却从林忆那里知道了贾环的处境。原本这也不过是世间常事,徒行之却联想起自己的过往来,母亲身份低微、不受父亲宠爱的孩子,便是皇子又能如何?若不是遇上林叔,我又会是个什么样子?贾环虽是蝼蚁,可既然叫了林忆一声哥哥,黛玉一声姐姐,便不能任人磨磋。

    由是一日王夫人椒房内省的时候,元春便在细细问了宝玉之后,又问了问贾环如何,还赏赐了几样上等衣物,盼着母亲能对贾环好些。可即使椒房内省,能够得见母亲,元春也不能将宫女全都遣到远处,便只能说些面子上的话点到为止。哪知因着以往元春从来不曾理会过贾环,忽然提起一次,饶是有些赏赐,待王夫人回到府里,看着贾母疼爱宝玉,看着贾环招猫逗狗,怎么也找不到要关爱贾环的地方,加上府里事务繁多,由是思忖一回竟就丢开了。

    这回元春将织绣和抄经奉上,徒行之对织绣并不在意,随意夸赞几句便命人收了,却是对着贾宝玉重新从头抄起的《文殊般若经》仔细翻看了一番,指着这个字不好那个字不对,竟是挑出了好几处错儿来,末了道:“写成这样,父皇那里怎么看得上?”

    其实贾宝玉的字也曾练过一阵子,只是平常从来不曾写过那么多字,这回突然写上上万字,到后边的确有些不好看,不过抄经之举,从来都是信男善女的功德,只要不是抄错了,都是心意。奈何徒行之看过贾环的字,知道贾环比贾宝玉年纪小,字却写得好,想着林叔对贾环怜惜的样子,便更对贾宝玉的字挑剔起来。

    元春忙跪下请罪,想要为贾宝玉辩解一番,她那里说了几句,徒行之却寒着脸道:“你可知这佛经本来是谁写的?”看着元春一脸茫然,知道元春心里根本就想不起贾环这个弟弟,心中忽起怒意,道:“你既然不知道,那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元春身子一颤,竟不顾礼法,膝行几步去拉扯徒行之的衣袖,哭道:“不要……三哥,不要把我关起来……”

    她不叫三哥还好,叫了更让徒行之想到林叔为何没了嫡子,由是毫不理会,由得两个贴身内监将元春拉起来送到寝殿旁的一处小屋子里。那里只一床一桌一凳,床上无被,桌上无灯,全是华棠院那里下仆居所的翻版。

    第二日,元春随着后宫众女去给皇后问安时,夏皇后问起各家给太上的寿礼,还将迎春绣的孝经很是夸了几句,待众人告辞时却将元春单独留了下来。

    不知夏皇后与德嫔说了些什么,只是转过天来,又到椒房内省之日,王夫人特特进宫,想要问询寿礼献上的效用。

    却是元春将贾宝玉写的佛经重又交回王夫人的手里,只淡淡道:“二妹妹绣的好,陛下和皇后也都夸赞的。宝玉的字还得再多练练,与其送过去献丑,不如藏拙的好。”

    王夫人见不得宝玉被人指摘,还想要分辨几句,元春已经换了话头,问起贾环来。王夫人并不在意,只道他在林府玩耍时不小心摔了手,又被姑老爷拘着要好好教导,正不用在府里晃眼。

    元春叹了口气,见王夫人对贾环摔了手的事很不在意,更添隐忧,她心中苦楚无法明说,也只好说:“孺人最是大度的,环儿终究还是个孩子,孺人关爱他,也是佛前增福的事,比抄经更能得佛祖保佑。”

    王夫人听着元春说起无论嫡庶,都是贾家的孩子,哪一个出息了都是为我贾家添彩云云。她这里苦口婆心地各方提点,却是王夫人心中并不在意,面上不过唯唯而已。

    却是因着太上圣寿将近,忠顺亲王领了景仁帝的旨意,不得不在禁宫广场前督促有爵之人演练礼仪,忙得没甚时间再去听戏赏文。德音班在京城里也有了些名号,黄德文见忠顺亲王有事,得了可以自便的话,便也时常带着班子去城里各处迎奉。

    正好贾宝玉好不容易脸上的烫伤好了,佛经也抄好了,趁着如今贾政忙碌公务的时候,或是在府里和姐妹们玩耍,或是出门和各个兄弟玩闹,日子好不惬意不说,更因了机缘,见到了蒋玉菡这般温柔美貌的人物。

    大夏素盛南风,贾宝玉也是个荤素不禁的,兼及他对蒋玉菡并非存着玩弄的意思,不过是秉持着一向的爱美之心,见到了美人更加体贴呵护而已。这番纯情,到让蒋玉菡在一众只拿他当玩物的纨绔中对贾宝玉高看了一眼。

    由是一日贾政在工部得了上官的指示,道是因着圣寿将近,各项事务都将完备,各位大人不用再占用休沐时间了。连番忙碌之下,终于得了正常的休沐之日,贾政一早打起精神来,先是在书房和几个清客聊了些风花雪月,得了个清客的提醒,想起检查一下贾宝玉的功课来,叫人去喊了宝玉过来。

    却是贾宝玉正因为前几日他在王夫人那里和金钏说笑,结果金钏竟不知怎么被赶了出去,还跳了井,他正为此惶恐悲伤的时候,又得了贾政的召唤,来得贾政面前,那样子便不怎么有精神。

    贾政见他惶悚,应对不似往日,心头涌起怒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听了心下疑惑,一面令人“快请”,一面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官。他忙将人接进厅上坐了献茶。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等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

    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110第 110 章

  第一百一十章薛宝钗德配君王侧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贾环在西山的几个月;着实逍遥。这里没有长辈需要晨昏定省;林海只隔几日过来看看几个孩子,还总是笑颜相对;温言问话;只有顾着孩子们的心情的。贾环既不用上学,又因右手动不了笔,虽是左手练字不用避着人;可他也不是那勤奋的,白日里或是去给黛玉和英莲捣乱;或是每日在园中任意纵性的逛荡;真把光阴虚度;岁月空添。
  徒七每每来了承泽园,自然只想着黛玉,他把司徒贺扔给贾环,道:“你们一道玩儿吧,只要记得做功课,我是要检查的。”可虽是检查,也不过是帮着侄子蒙混过关的多些罢了。
  那日司徒贺与贾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司徒贺在园子里自然从不摆皇子的架子,贾环也就把他当成是徒七一样的人物,两人竟玩得开心。平日里,黛玉和英莲虽待贾环好些,可毕竟从小的日子过的不一样,贾环也不好多说什么,林忆忙得很,整天不见个人影。正好司徒贺与贾环年纪相差不多,不多时就让贾环将司徒贺当成了至交好友,让他把那些不愿说给林姐姐听的话竟都倒给了司徒贺。
  司徒贺年纪比贾环年长,且是禁宫里生活的,听着贾环抱怨家里人都慢待他,老太太和太太都偏疼宝玉,老爷对儿子总是横眉竖目从没见过好脸色,管家的二嫂子时不时就拿姨娘嘲讽几句,就连娘儿两个的月钱也要晚几天……不光主子们,就连家里的下人也瞧不起他,姨娘有时气不过理论两句,倒更是给人口舌是非了;宝玉是自己的哥哥,平日里兄弟两个一个养在老太太跟前,一个养在姨娘房里,都见不到几次面,亲姐姐只愿意呆在太太那里,偶尔给自己分个小玩意儿都得偷偷摸摸的……
  初时司徒贺还想着做出个安抚的样子来,可贾环说得多了,他忍不住冷笑道:“说来说去,全都是他们的不是,你竟是朵白莲花儿了!”
  贾环愣了一下,方讪讪道:“自然不是,只是我做什么都是错,他们总有话说我……”
  司徒贺道:“我问你,你除了字写得好看点,还有什么值得人家高看一点的地方?你是满腹经纶呢还是礼数规矩呢?你是弓马娴熟呢还是诗词歌赋样样皆能呢?”他也不待贾环反驳,又道:“我看前日林大人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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