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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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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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他得知这贵人乃是圣上兄长忠顺亲王,又想起薛老爷子交代的京中诸贵人的八卦,一开始有些懵,不过很快便想开了。既然王爷肯留自己住下,看这几日服侍的人的暗示,显是王爷看上了自己。自己是个大男人,学不来那三贞九烈的女子,何况那可是忠顺亲王看上了自己,人家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容得自己说半个“不”字么?况且若得了亲王的眼缘,对自己将来谋得薛家自然大有好处……他辗转了几晚,终于在王府别院的医生已经对他没病找病的行为快怒了的时候,借着想要亲自拜谢主人的名头,进了忠顺亲王所居的内院。于是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很快变成了好事。

    可惜忠顺亲王是个没长性的,没多少时日便对薛劭失了兴致,再没找过他,让薛劭的诸般谋划落了空。

    只是这风月一场仍让薛劭有所得,比如那两个把人弄丢了的长随,已经被薛老爷子不知送到哪里填坑了。之后不再给他指派下人,而是让他从薛家在京里的老家人里自己挑选,薛劭自知这举动显然是对他更加信重了,不管是因为和王家女儿定了婚事,还是因为自己攀上了忠顺亲王,反正对自己而言都是好事。因此打点起精神,精挑细选了几户,开始培养自己的底盘。

    到是薛老爷子那里,虽没想到薛劭爬个山竟把自己爬到了忠顺亲王的床上,但也是乐见其成的。大夏盛南风也不是一两天了,男人嘛,有几个男的相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对方是忠顺亲王!只恨薛劭手段太差,轻易便被王爷上了手,连几个月的露水情缘都留不住。不过他深知忠顺亲王是个讲求好合好散的,便是这露水情缘也要从中谋得好处。于是通过层层关系,往王府长史那里挂了号,不论将来,先将那几家意图作反的整治了了事。

    司徒衍这厢与薛劭、贾赦速速断了,又因一时良心发现放走了风如正,景德二十二年的冬日便有些难熬,幸而薛老爷子物色了几个绝色美人,辗转通过旁人献往王府,解了司徒衍心头之火。于是他也投桃报李,对薛家对那几个铺子的赶尽杀绝视而不见。

    司徒衍也知道景德帝因之前杀伐过盛,近几年来好求仁名、少动杀刑,如今自己既摆明了不参朝政,便是私德有亏,也不过是叫进宫去训斥几句罢了。门下依附之辈整死几条人命什么的,更不在他的眼里。

    可人若做得过了,纵然贵为亲王也有被阴的时候。待他知道薛家那几间铺子不光是要投靠自己家,还往忠敬亲王甚至是太子那里投过贴子且曾有回应时,那几家人已经走的走、死的死。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忠敬亲王司徒循而言,自己和司徒衍不对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出了这等事也不过就是仇上加仇,不差这一出罢了。司徒衍心中气的是太子司徒遥,他本以为这孩子是个好的,没成想手下竟有这么不开眼的,竟拿太子的名义在京中私相授受!


 21贵妃(修)

    第二十一章贵妃

    乾清宫东暖阁里,太子司徒遥端端正正跪在父皇司徒偃的炕桌边,大概是跪的时间长了,小小的身板虽然还是挺直,但额头已经渗出点点汗水。他也不敢伸手去抹,只干受着罢了。总算是司徒偃还记得儿子是太子,为了给儿子留点面子,东暖阁里只留了高有道一个,余者早在司徒遥被传进来的时候就被赶出去了。司徒遥往日里少有被父皇如此严厉责罚的时候,一开始还想着让高有道寻个机会出门一趟,找他在东暖阁相熟的小太监小良子去向吴贵妃求助什么的。可虽然正月里司徒偃本也没什么朝政要理,却忽然想起来要看套间柜子里的那两盒子信,结果看起来就没完没了,一会儿看窗子,一会儿看炕桌上的灯,一会儿展颜而笑,一会儿皱眉而不自知……慢慢竟仰身靠到软榻上,闭上了眼养起神来,似乎浑忘了脚边上还跪着个大活人。

    高有道实在不是想得罪未来的皇帝,但司徒偃不发话,他稍微试探着提了一句“太子已经跪了一刻钟……”,就得了两声冷哼,再不敢搭腔。更因司徒偃身旁暖手炉、燃着火的小茶炉之类的小物件一应俱有,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出门去顺便通风报信,只得戳在那里,只当自己是根木头桩子。

    好容易看着琉璃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套间外间的自鸣钟响了几声,司徒偃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睁开眼,他略抬手想坐起身来,高有道连忙凑上去扶着他坐稳,将他身后软垫放好,同时轻声道:“陛下,已经一个时辰了……”

    司徒偃看了看跪得辛苦的儿子,微微点了点头,高有道便扶起司徒遥。待给司徒遥搬来小凳,让太子坐好后,司徒偃方徐徐道:“你可知错?”

    司徒遥一听立马又要从凳上弹起跪下,可方才跪得时间着实有点长,他只在凳上摇晃了一下,司徒偃皱眉道:“别乱动了,只说就是。”

    司徒遥连忙坐稳,低头道:“儿臣不该受人蛊惑,被人蒙蔽而不自知。”

    司徒偃道:“你受何人蛊惑?又被什么人蒙蔽?”

    司徒遥张口想说什么,眼珠转了转,忽又改口,道:“是格物师傅尤本时,他平日教导儿臣货殖之学也是国之根本,若能明白银钱如何运转,自对儿臣理解户部、工部如何运作,天下商品因何往来,四民安境而品物繁荣有好处。儿臣便动了心思,尤师傅说他有处做刻瓷买卖的铺子,可以交予儿臣打理,还说……”

    司徒偃道:“还说什么了?”

    “还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儿臣可从小见大……”司徒遥的声音越来越小。

    司徒偃眼看着这个孩子开始在自己面前玩心计,他一向看重太子,发觉长心眼了倒也不恼,只恨这孩子又不会笼络人心,轻易便被人告了出去,又被老师随便说了几句便热血上头,竟想以太子之尊去经商!

    司徒遥是元后挣命生下的儿子,彼时司徒偃心思全在西北战场,虽然得了儿子很高兴,但忙着御驾亲征的事宜,第一次当父亲的感觉和第一次领兵上战场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加上那次亲征战果不佳,让他对这个小娃娃感情很是复杂。

    因着生母已丧,司徒偃又不想立后,便将芳嫔吴氏册为贵妃,将刚出生三天的司徒遥养育在她身边。等他亲征回来,司徒遥都半岁了,却连个小名也没人敢起,只大皇子、大皇子地叫着,听得司徒偃终于心中愧疚了一回。待他抱起那孩子,孩子灵动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认生,只咧嘴笑着,司徒偃方才有了些做人父亲的自觉。

    此后父子互动日多,感情日益亲厚。待到司徒遥四岁时,司徒偃又要亲征,这次亲征前,他将司徒遥立为太子,并留下密诏,倘若他有什么意外,自有良臣辅佐太子登基。这一次亲征虽然危险重重,却终于灭了心头大患,疆土又阔充不少,让他心情大好,好到回京之后发现朝中忽然就有了太子一党也没甚在意。

    ……

    这一日父子对谈直至晚膳时分。高有道不待请示,便将太子的膳食也安置在乾清宫里,果然司徒偃并没说什么,携着司徒遥的小手一同坐下。

    司徒遥刚出了乾清宫,想要大出一口长气,忽又想起这地方是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便把那口气又憋了回去。回到东宫还没坐下,便有吴贵妃那里的大宫女过来传话,要太子明日一早千万记得去给贵妃娘娘请安为上。司徒遥一听便觉得烦,可吴贵妃毕竟是他养母,老是拖着不去请安也不好,可是想起吴贵妃娘家给他惹来的祸事,就实在提不起精神头儿来应付这位养母。

    贵妃吴氏,本是太后宫中的女史,被太后看好赐给了司徒偃,短短几年间便升为嫔,即使太后仙逝,也没能阻挡她在后宫的上升态势。更加上她与元后亲厚,让司徒偃在元后死后第一时间想起了她当司徒遥的养母。

    当时她因此越过妃位直接封了贵妃,不光养着元后的儿子,还在宫里代掌凤印,一时风头无两。别说她自己梦中,就是宫里其他的妃子们,也都认为吴贵妃变成吴皇后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却没料到司徒偃根本就没想再立后,没多久便以她养育皇子辛苦为由,另封了个刘贵妃,让两个贵妃共同协理后宫。更渐渐地,宫中皇子、公主一个个出生,她身边虽有大皇子,却始终没能生出自己的孩子来。本来她还想用些妙法让自己怀孕,却在延医问药的过程中,不小心得知不让自己怀上孩子正是圣上的意思,说是有人向圣上进言,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对元后之子不利!

    司徒偃无可无不可,他对后宫之事本就不甚在意,既然有此进言,那便防微杜渐好了,至于吴氏若是知道了会如何作想,根本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吴贵妃只觉五雷轰顶,总算她还记得假装不知道。但此后对待司徒遥时,心里便有了根刺。

    即便司徒遥被立为太子,宫里人都说,即使吴贵妃没能当上皇后,但凭着太子养母的身份,将来太后的尊位准跑不了。这些羡慕嫉妒恨都没能让她对司徒遥再次真心实意起来。

    小孩子最是敏感,你是否真心待他,他似直觉一般都能感受得到。于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司徒遥便不再缠着母妃问这问那,也不再非要母妃给自己讲故事、拍拍抱抱了,待他搬进东宫,年纪渐长,与吴氏母妃更渐渐似只剩下每日请安的仪式了。

    直到吴贵妃得家人警示,方察觉自己犯了大错。既然那个薄情寡义的现任皇帝是指望不上了,那还不抓紧未来的皇帝?

    于是又是嘘寒问暖、送汤送水,又是牵线搭桥,让太子能时常得知外界消息而开阔眼界。司徒遥也不是笨蛋,他自知生母娘家已经被父皇打压得没用了,那吴氏母妃这里就是自己外家了,自己渐渐年长,最忠心的班底可不就是他们了么?

    两相便宜之下,这母子二人的感情又好了起来。因此这回司徒遥被司徒偃责罚,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吴贵妃求助。

    第二日,司徒遥去给吴贵妃请安之时,得了贵妃道歉的眼泪数滴,空头保证一箩筐,这次被忠顺王伯捅刀子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况且过了几天,司徒偃寻了个由头,把他的格物师傅训斥一顿,革职查办,这让司徒遥心里更为高兴。却是因为尤本时本是个忠心的,可行事太过张扬,竟然在天京城里倚仗是太子的师傅便公然受贿,在他的另一个师傅提点之下,觉得这人不能留,便借着这次的事情告了黑状,没想到一告就准,可见父皇对自己还是信重有加的。一时间,父子之间的感情也好了很多。


 22问信(修)

    第二十二章问信

    这几年来,随着与林海的通信的增多,乾清宫里,放信的渐渐从小匣子变成了大盒子,又从一个大盒子便成了两个。司徒偃并非儿女情长之人,可自从与林海相识、通信,尤其是这两年来,他时不时便要将这些信拿出来看看,看看林海写的那些或奇怪、或有趣、或深沉、或欢乐的文字,时常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往往要高有道提醒方能回转心思。

    初时他也很抗拒这种做法,自觉自己身为天子,富有四海,更应心怀天下万民,他自问自己是个敬业的好皇帝,即便不是千古明君,至少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着。可心底深处,他却知道自己最记挂的并非这天下亿兆万民,而是单独一个叫林海的臭小子。

    四年前,景德十八年的春天,司徒偃从扬州行宫微服出游,本是临时起意,加上他自恃登基日久,天下承平,又是在江南帝国腹心之地,自己也是弓马娴熟、有些身手的人,便没带多少护卫。却没料到,他这里临时起意白龙鱼服,那厢就也有人临时起意要行刺于他。在姑苏遭伏中毒之时,他心中的惊怒郁结实在不能言说,要不是遇上了林海,给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天地,只怕在他勃然大怒之下,又会有不少乌纱被摘,更不知多少人头落地。

    司徒偃正值年轻气盛,岂能遭此大祸而善罢甘休?不过他善于谋定后动,便放出风声,只说圣驾身体不适,在扬州养病。一边在姑苏小庙享受和林海的相处,一边命江南忠臣与京中随驾重臣坐镇扬州,又指挥禁卫军的精华、锦衣府的缇骑四散而出,很快便查出这场刺杀既是当年金陵科场舞弊案的余波,也是江南几个官员生怕圣驾南巡捅破他们欺上瞒下的阴私而选择的铤而走险,却不是真的要谋朝篡位。那真正动手的人也不知下毒要害的是当今圣上,只知道是自己恩公的大仇人……

    于是司徒偃满腔怒意慢慢消散,他深知当年江南屡兴大案,本以为已经十年过去了,往昔之事无人提便也揭过。却不想京中礼部汪次生的抑郁转为狂悖就在自己眼前,何况当日死于狱中、法场之人的家人、旧故更有许多尚在人间!他本不是心软的人,却知江南不稳则天下难安,便有了偃旗息鼓之意,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一日他曾假装不经意间,告诉了林海一些案子的细节——自然是粉饰过的。他却不知林海那时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只不知他就是皇帝本人罢了,早就脑补了无数情节出来,那时林海正是心气极高的时候,便胡乱说上一堆诸如连坐的风险、法律的漏洞、政策和执行者之间的关系之类的奇谈怪论。将司徒偃说得几乎愣了,虽则登基日久,也知道大夏的官场沟壑,但林海前世所在,实在是世界上官僚体系最为完备、公务员系统最为发达的一处,即使林海初初入门,但那些理论上的东西也着实记得不少。林海那里说得天花乱坠,司徒偃暗暗记住了些有用的东西,他那时正愿意听林海说话,看小小少年神采飞扬的模样便觉得有趣,心里就很高兴,便不自觉间将林海有些实在不靠谱的话自行忽略了,并不曾往心里去。

    许是如此,这一场遇刺,让朝中一些重臣心惊肉跳,却终于没有兴起大狱,只以旁的名义除了首恶,并将几处弄的实在不像样的地方官员撤职拿办便算了事,并没有将皇帝遇刺在姑苏休养的消息扩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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