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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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异史-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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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悲剧的发生。
  林清华带着卫队离开兵部,先回了趟家,接着便带着芳儿和萍儿去侯方域家扑宴,一路上林清华卫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纷纷打听这支队伍的来历。林清华得意的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前面,身旁则是贴身保镖洪熙官与方世玉,身后则跟着莫不计,在他们与卫队之间则是两顶小轿,轿旁各走着两名丫鬟,轿子后边跟着一老一小两名太监。
  到了侯府,众人自是一番热闹,院中摆下五桌酒席,专门招待卫队士兵,林清华格外开恩,允许士兵们各喝二两绍兴黄酒,他与洪熙官、方世玉、莫不计、芳儿、萍儿则在里屋与侯方域两口子开怀畅饮,三女坐一小桌,几个大男人则坐一大桌,女儿家那边窃窃私语,大男人这边却是吆五喝六,嗓门震天。
  吃完酒席,众人又聊了会儿,林清华想起还要到镇虏军中与诸将联欢,于是起身告辞,但芳儿与萍儿却要与香君继续切磋女红技艺,林清华只得由她们了,只是吩咐早点回去。
  到得军营,已是夜晚,林清华吩咐掌起数千个大灯笼,在灯笼的映照下,与众人同吃这皇帝亲赐的劳军饭和劳军月饼,中秋佳节自然免不了小酌几杯,只是嘱咐不可喝醉,以免误了军机大事。这中秋佳节本应是亲人团聚之时,但诸军多是孑然一身,要么从小就是孤儿,要么亲人已亡故于战乱,触景生情之下,难免生出些许悲凉,这悲凉之情渐渐在军中传开,不知是谁带头哭起了鼻子,于是军中很快布满了呜咽之声,堂堂的镇虏军军营顿时变得凄风惨雨,好不凄凉。
  林清华见势不妙,赶忙安抚众人,待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又让众人齐唱岳飞的《满江红》,这才恢复了军营中本该有的豪迈阳刚之气。
  回到府中时已是半夜,本以为二女应该已在卧室恭候自己的归来,但佳人芳踪难觅,询问丫鬟才知二女未回,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正欲派人去寻,却见满脸鲜血的小德子扶着同样满脸鲜血的祁海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进来,一见林清华,那小德子就哭着道:“侯爷,二位夫人被人劫走了!” 
 
 
 
  
 正文 第一章 历史转折点 第二十二节
 
  林清华大惊之下赶紧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小德子扶着祁海在石凳上坐下,说道:“侯爷走后二位夫人与侯夫人一直在说话,奴才们在一旁伺候着,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十几个蒙面人闯进侯府,将府中众人都绑了起来,我和祁总管见他们要带走夫人,就当住他们,他们便把我们打的头破血流,后来他们在祁总管怀里塞了封信,就把二位夫人绑走了。我和祁总管挣脱绳子,想去军营报信,到了城门才知侯爷已回,便奔回府中。”说完边从祁海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林清华。
  林清华接过信,原来上面写的是让他只身前往上次遇险的土地庙,用自己换回二女,落款赫然便是马宁儿。林清华看过信后,立即带着卫队和洪方二人骑马赶往土地庙,离土地庙还有一里路时,林清华吩咐卫队士兵从东南面包抄,自己则带着洪方二人径直前往土地庙。
  来到庙前,只见庙前生了两堆篝火,马宁儿一脸阴笑的坐在门槛上,两旁站着十几个手下,芳儿与萍儿双手反绑,跪坐在马宁儿的面前,每人的脖子上均抵着一把刀。林清华喝道:“还不快快把她们放了!”马宁儿笑道:“哈哈!堂堂大明威毅侯,手下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呢?你那穿的希奇古怪的卫队哪里去了?莫非怕了我了?不敢过来了?还是从我的后面包抄过来了?哈哈哈!”
  林清华隐隐感到不对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但还是嘱咐洪方二人小心。就在此时,卫队包抄过来,持枪将马宁儿和其手下围了起来,马宁儿的手下立即分成两排站在他的前面,并将二女推到最前面。马宁儿又大笑几声,说道:“你可以从后面包抄,难道我就不能埋伏大队人马?”说完将指头放入口中打了个呼哨,随着这一声呼哨,林清华身后的路两边立即涌出上百人,均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脸蒙黑布,众人之中有二十名手持鸟枪,其余人等均持大刀,杀气腾腾的成半月形将他们围在中间。
  林清华的卫队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等他下令,便有一半人将枪口调转过来,对准了来人。林清华急想对策,看到黑衣人个个浑身湿透,想是在稻田里泡了很久,于是计上心头,低声叮嘱洪方二人道:“等会儿动起手来,你们只管救人。”二人默默点头。
  双方对峙了片刻,那黑衣人的头领命令道:“鸟枪手瞄准!男的女的,蒙面的不蒙面的一个也不许放过!”马宁儿听到此话,大惊失色,问道:“不是说好了吗?事成之后给我五万两银子,并送我远走高飞吗?怎么变卦了?连我也要杀?”那黑衣人干笑几声,说道:“我们主子说了‘若是众人中有一人跑掉,就割你一只耳朵,有两人跑掉,就割你两只耳朵,若有三人跑掉,就割掉你的人头。’没办法,在下怕死,这主子也没说清楚,这‘众人’中包不包括你和你的部下,那我就只好有杀错、没放过了。”说完语气一变,暴喝道:“开枪!”
  鸟枪手纷纷抠动扳机,但那好不容易点着的火绳伸入药池后却毫无动静,这也难怪,刚才虽然用油布包住了枪,但在水中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水气已渗入枪管,将那火药浸湿了。
  趁着众人发愣的机会,林清华不失时机的发出了命令:“拔短枪!一班、二班向北瞄准!三班向南瞄准!开火!”随着口令声,众兵迅速掏出别于腰间的短枪,纷纷开火射击,而洪方二人则抢先一步冲到马宁儿手下前面,一人抱住一女,分别向左右就地滚出。几乎在他们倒地的同时,枪声响了,马宁儿的手下与黑衣人群中各自发出一阵惨叫,一下就死伤了二、三十人。不等他们发动反噬,林清华再次下令:“换枪,自由射击!”于是卫兵们扔下已发射过的空枪,掏出另一只短枪,又是一阵急速射,之后又提起长枪,瞄准那些还未倒下的人继续开火。
  经过这三轮急速射,众黑衣人已死伤了一多半,剩下的则懵头懵脑的提刀冲了上来,林清华回头看见马宁儿与两个未死的手下向南逃去,提起手枪打了两枪,但天黑,未能打中,于是命令所有人集中攻击黑衣人。此时洪方二人已将二女身上的绳子解开,不由分说,将林清华与二女拉进土地庙,四下搜索一下,见无危险后,便将门从外面带上,将三人关在庙中,自去迎战黑衣人。
  林清华搂着发抖的二女,一边尽力的安抚她们,一边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不一会儿,喊杀声渐渐的小了下来,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洪熙官推开庙门,说道:“我们三人轻伤,敌人全灭,还抓到个活的。”话未说完,方世玉便拖进来一个黑衣人,此人浑身鲜血,瘫软在地上。林清华踏上一只脚,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那人先是低头不语,后又突然伸出左手抓向林清华,似要抢夺他的手枪,林清华后退了几步,那人却将手凑到嘴边,一口咬住袖口,等洪熙官将他的嘴捏开时,却见到他脸色青紫,口吐血沫,已被毒死了。
  林清华叹了口气,走到外边,看见士兵们正在拾起地上的短枪,并从尸体上撕下布条擦拭刺刀上的血迹。林清华拣起一支鸟枪,擦去表面的泥浆,却见枪管上露出几个字:大明崇祯十年二月造,兵部吉字二七五六。显然这是一支官府造的鸟枪。
  林清华将枪上的字指给洪熙官看,后者摇了摇头,伏身翻过一具尸体,仔细看了看尸体的右手,然后对林清华说道:“这些黑衣人的右手有很多老茧,而左手却看不出来,可见他们经常使刀,而且又能得到这官府造的火铳,只怕他们都是官兵。”
  林清华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朝中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呀,三番两次的暗算我,这马宁儿也肯定是得到了他的庇护。会是谁呢?难道是高起潜?但是他到南京也没多长时间啊,奇怪!”
  洪熙官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和莫先生商量一下对策。”于是林清华迅速带着二女,在卫队的严密保护下回到了南京。
  进城之后,却发现城中已有些混乱,家家都亮着灯,互相询问着刚才的枪声是怎么事,是不是清军打来了?个别胆小的人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逃难了。林清华见此情景,立即以威毅侯的身份叫来附近的保甲长,命令他们尽快安抚百姓,就说刚才的枪声是官军消灭了一群强盗,要大家少安毋躁,不得传递谣言,违者重办!
  回到府中,还未坐稳,一个太监就来传旨,要众臣到宫门外候驾。林清华乘着官轿来到皇宫门口,见到这里早已聚满了群臣,林清华拨开众人,终于见到了鼻青脸肿的侯方域。侯方域见到林清华忙问情况,得知已救回二女后,他才松了口气,连说:“凶险!凶险!”接着便问经过,林清华简单的说了下,侯方域才嘘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幸亏不是清兵攻城。我听到枪声时就吓了一跳,奉旨往这里赶时有听到街上百姓议论纷纷,说是清兵攻城,原来是虚惊一场,我说呢,清军若想南下,必先过江北四镇,怎会没有消息呢?”
  等了一会儿,宫门大开,先走出数百御林军,分部四周,接着皇帝便在高起潜的陪伴下坐着御辇出来了,众人纷纷跪下迎驾。皇帝让众人平身后,问道:“众位爱卿,朕刚才听到城外隐约传来几阵枪声,又听到太监们说清军攻来了,可有此事?”
  林清华出班答道:“皇上勿忧,刚才的枪声并非清军攻城,而是微臣发现了一伙强盗,亲自将其剿灭,没想到惊了圣驾,还望皇上责罚。”
  皇帝道:“原来如此,倒真是虚惊一场,既然无事,那么诸位爱卿就请回吧,夜已深了,明日还要上朝呢。”说完就坐着御辇回宫了,林清华隐约看见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背着大包小包,似乎也准备逃难了。
  林清华回府后,先看了看那三名负伤的卫兵,幸亏伤势不重,都是皮肉之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当下劝勉了几句,又嘱咐大夫尽心医治,这才回房安慰二女。
  第二天的早朝并不平静,围绕着朝廷今后的大政方针,朝臣分成了两大派,一派以刚被皇帝任命为左都御史的刘宗周为首,他们主张立即北伐,并且最好是皇帝御驾亲征。陈子龙奏道:“如今大多数臣子仍沉迷于享乐只中,丝毫不知亡国之祸已近,臣经常向北参拜诸位先皇的陵寝,不知诸陵寝是否安然无恙,每想及此,臣都是泪流满面。还在天下士子心中还有大明,尤其是北方,近日山东、河南、北直隶接连爆发义军起事,百姓对朝廷北伐大军皆翘首以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不能趁此良机北伐,只怕会使百姓对朝廷失望,而那些起事的豪强也会生出贰心,而有自王之心。”
  刘宗周说道:“陈大人所言甚是,臣以为现在百姓的心绪正处于混乱之中,可能倒向满清一边,也可能倒向朝廷一边,值此人心惶惶之时,若皇上能向汉光武帝和唐肃宗那样御驾亲征的话,天下百姓自会影从相随,河南、直隶、山东的豪强也会归附,则天下可定矣!”
  而以史可法为首的稳健派则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不是北伐,而是如何守住江南,带江南稳定后,再收复失地。史可法说道:“臣以为现在朝廷所面临的形势与南宋初年有几分相似,而南宋之所以与金和蒙古相持了一百多年,全在于他们难够守住江淮防线,自古守江南者必战于江北,所以朝廷才于江北建‘四镇’,以其为朝廷屏藩。臣昨天方从扬州回来,深知江北四镇之间矛盾重重,为争地盘互相火并,现在他们之所以听命于朝廷,是因为离京城近,且又互相牵制,因而不敢过分嚣张,一旦将其放出,由其举兵北伐,则臣恐其不再受制于朝廷,只怕外辱未消又生内患,再次上演西晋‘八王之乱’的惨状,所以臣以为还是先守住江南再图北伐。守住江南后,朝廷再逐渐扩充新军,以其取代江北四镇,待消弭一切隐患之后,再北伐中原,一举定乾坤!”
  刘宗周反问道:“既然史大人自己都说‘四镇’不可靠,怎么能凭借其守江南呢?现在‘四镇’将领也像百姓一样左右摇摆不定,若是朝廷不能高举义旗安定人心的话,只怕他们会被满清收买,像那洪承畴一样做汉奸。”
  史可法道:“当然不能全靠‘四镇’,我有一策可定江南。江北荒地甚多,而江南一向人多地少,朝廷不如就以军屯的方式守卫江南,可在淮河以南长江以北设立屯田,或百户一屯,或千户一屯,从屯民中选出武艺高强者以为百夫长、千夫长,农忙时种田,农闲时练兵,且耕且战,种出的粮食除了自用之外,还可以囤积在粮仓之中,待到北伐大军克复中原之日,这里就是就成为大军粮草供应之地,也可免去江南千里转运之苦。而对于刘大人所说的借河南、直隶、山东豪强来北伐的说法,在下不敢苟同,这些豪强大多都是当地的贼寇、恶霸,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做,遇上乱世,大旗一扯便是什么‘大王’、‘将军’,用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土皇帝,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亡命之徒,实在是不堪重用,今天投诚了,明天见风头不对便会反水,只会拖累三军。”
  刘宗周道:“史大人此言谬矣!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对这些人只要以圣人之道感化他们,并以高官厚禄引诱他们,相信还是可以用的,至于那些坏人么,甚至可以通过战场上的撕杀减少他们的数量,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段话听得林清华从心眼儿里佩服这个老夫子,这种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计策亏他想得出来,既能为我所用,又能借刀杀人,减少以后可能的麻烦,当真是高明之极,只是不知道那些‘豪强’会不会上当?反正自己对这些政治手腕不懂,索性啥也不说,就听着好了。
  双方就这么争论着,虽没有火药味,但也颇为激烈,但争来争去,谁也没能说服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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