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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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象过河-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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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谁让你拖着受伤的身体那么卖力去救人的。」虽然嘴里这么说,霍华得医生还是很钦佩南丁斐司这个文弱的家伙居然能带伤冒死把自己的朋友救出来。
  「这些伤都是在过动力舱的时候被钢板砸到的,走到那里后又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否则我会马上退回原地。何况那个家伙重的要死,像只猪一样,本来不算什么的伤势有十分之六、七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越来越糟的。」
  南丁斐司毫不客气的答覆让霍华得医生笑的很愉快,因为他已经发现睁开眼的佛列特正因为南丁斐司的批评而裂嘴。
  「精神看来还不错啊。」霍华得医生走到佛列特身边微笑着说。
  「托某人的福,总算活下来了,不过为什么来看我的不是漂亮的护士小姐呢?」佛列特哀怨的表情再度惹笑了霍华得医生。
  「那些漂亮的护士都去服务提督们了,再说了,谁敢来照顾一条披着人皮的大色狼啊。你还是好好谢谢你同学吧。」霍华得医生夸张的表情不但让佛列特抗议连连,也让南丁斐司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就算是庆祝大家的劫后余生吧,这一刻,小小的医护室里有的是淡淡的笑声。
  「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了……」佛列特作怪的在床上行了个礼,而回应他的则是南丁斐司的两个白眼和一句中肯的答覆。
  「无聊!」 
 
 
 
  
 第五章牵绊彼此的真实理由
 
  佛列特想起当初那段见习生活,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还真算得上是患难与共呢,不过对於佛列特的笑声,南丁斐司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转了个身子,不去理睬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佛列特的抗议「喂……喂……我说看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啊。」无聊的男人不满意别人的反应后,只能压低声音使出杀手锏了。
  南丁斐司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用更加低沈的声音警告着:「不要用恩人这个词,太恶心了。」
  「为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是事实啊。」终於有反应了,好现象。
  「因为我不认为你真的有救到我,让我受伤,还还好意思说是恩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恩人了,那么你是不是该来个舍命相报什么的?」似笑话非笑话的问题,有着不同於表面的尖锐。
  「……等你快死了的时候,我就给你答覆的。」回答很巧妙,但让佛列特直翻眼。
  「太假了吧。」挫败的表情跃然睑上,有点像得不到糖果而耍赖的孩童。
  「对付虚假的人,只能用虚假的方式,这点你该比我清楚下是吗?」
  「但我这次是说真的{bbs。yunxiaoge。/index。asp云霄阁论坛}啊?」
  「你说真的和假的有什么两样……」
  「…………」
  不怎么协调的话,给只有两个人的联络艇添加了一点生气,漫无边际的会谈从天上聊到地上,从星域聊到爬虫,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主题,但两个人倒也谈的还算投机,不管是谬论还是荒诞的猜测,互相都能以自己的特色驳斥对方一番,虽然都没有什么立场可言。也许两人谈的太起劲,所以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罗霓佩洱,西摹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女性元帅,拥有着美丽和高雅的外貌的同时,又具备着连男性都无法具备的对战场的敏锐感和指挥时所需要的军事上的才华。作为佛列特。菲尔的首席大将,除了拥有卓越的军事才华、超凡的身手以及让所有人摇头叹息的忠诚度以外,罗霓佩洱最出名的还是因为她是整个帝国里敢大声的对自己主子所有人眼中如同神一般的男人佛列特。菲尔大呼小叫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
  曾经有一次罗霓佩洱在庆功宴上忘形的训示刚刚伤愈的佛列特不准喝酒、不准吃肉等等的恶形恶状后,各种千奇百怪的传言一直在反帝联盟中传播。
  甚至有的已经夸张到「罗霓佩洱是佛列特殿下未来的夫人」等类似的谣言。
  当事人虽然对此愤怒无比,认为是完全的污蔑了自身对上司的尊敬和关爱之心,但作为不良的上司,佛列特倒总是笑嘻嘻的听着这些夸张的谣言,并不时的拿出来戏弄自己的忠良之臣。
  罗霓佩洱是佛列特最早期时所收服的将领之一,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在成名后写下回忆录的将军。而在罗霓佩洱的回忆录当中,有不少部份是记述了佛列特。菲尔这个名震银河的大人物的一些恶习恶僻、以及佛列特的私人活动当然文中用了大量的事实陈述了佛列特对於骚扰女性的这一可恶行为的数百条证据其中以罗霓佩洱自身所遭遇的更是重点描述。
  而在罗霓佩洱的回忆录中,对於南丁斐司的形容并不多,或者说她下意识的回避了很多,只是隐晦的记下了有关萨那威要塞逃亡后,三人在不知名的行星上所度过的最危难的三天,虽然这段历史被刻意的在正史上抹煞,不过罗霓佩洱还是别有深意的纪录在了自己的回忆录上,给后世带去无数的猜测:彻夜的会谈,在两个人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告一段落,而偶然间在一旁听到不少的我,隐约间对佛列特这个男人也似乎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了解,但不久惊天动地的警铃声中断了我的思考。
  我率先冲到整备舱,然后发现事情大条了。
  「怎么回事?」南丁斐司和佛列特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随后跑列整备舱时,我正手忙脚乱的调整航向轨道,想尽量避免危险。
  「你们快来帮忙,我们附近的小行星好像要爆炸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发自面前那颗行星因为爆炸所引发的弹力。
  我们相视的苦笑还来不及出口,整个战舰失速般往不远处的一颗不知名的行星撞去。
  这就叫屋漏偏遇连夜雨吧,一身狼狈的逃出该死的卫星要塞,偏偏又遇上例楣的恒星爆炸,而且那颗该死的恒星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这么爆了,害得自己的巡航舰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能量波给冲到这个见鬼的星球来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死亡可能高达78%的机率的情况下,我、南丁斐司和佛列特都顺利的乘坐救生舱降落列附近的一个小行星上,逃过一劫,但也许是佛列特因为经常骚扰女性的原因受到天谴,居然在降落的时候被砸到身体,一段铁管直接穿过他的大腿。而因为冲击的关系,我们乘坐的小型战艇已经坠毁在行星的「水源」中,而乘坐救生舰逃离时,除了救生艇内的临时救护器材和通讯器材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因为能量波还在继续发散,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联系。
  还有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除了有氧气外,看不到其他的生物,而且看情况星球的早晚温差绝对在五十度以上,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佛列特受重伤的身体又能够撑多久?
  其实这些都还算不上燃眉之急,等我们在一处小山洞裹安顿好时,才发现这颗星球上没有淡水至少在我们附近几百公里内找不到任何可以供饮用的水的踪迹,倒是参合着能源辐射的氩化质的合成物(类似於汽油,样子和水一样,但不能喝)遍布在周围。
  该死的,怎么办,救生艇上没有来得及配备水,而我们至少得在这裹支撑三天以上,其他的巡航舰才有可能找到这里。如果只是三天的话,正常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重伤后又流了这么多血的佛列特绝对撑不过三天。
  我急的直跺脚。
  「我们该怎么办?」我至今还记得将状况告诉南丁斐司的时候,南丁斐司的反应。
  「除了等人来,就只有去祈祷佛列特命大福大造化大,能够挺过这三天……」他的声音冷冷的,但气的几乎让我当场和他单挑。在萨那威的时候,佛列特曾经冒死去救他,而如今他居然连一句好话都不肯说我最气的还是这个。但即使再生气、再焦急,现实就如南丁斐司所说的一样,除了祈祷,谁也没有办法。
  这个行星上的温差差不多有整整七十度,白天热的能够把人烤焦,晚上冷的能让血液凝结成冰。极端恶劣的环境,好几次都让我绝望的感到佛列特会逃不过死神的召唤。
  但南丁斐司似乎从来没有任何绝望的想法,他总是在佛列特的心跳出现衰竭时,准确的进行人工抢救,行动、语言乃至神态上根本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甚至在佛列特一度停止呼吸的情况下,南丁斐司硬是用从镭射枪上拆卸下来的简单的电子感应器,启动了佛列特停止跳动的心脏。
  当佛列特再度有呼吸的时候,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於这个色狼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却意外的非常不希望看到这个色狼就这么死去不过这个过於单纯、幼稚的想法在后来的几十年中让我后悔了很久。
  不过很意外的,在我偶然抬头的时候,看到南丁斐司眼中一闪而逝的激动的色彩,当时我心衰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只狐狸并没有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对於色狼要人性化的多。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一分一秒。我每天除了夜间稍做休息,只能守在救生舰旁,焦急的向外界求援。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尽我所能。
  等我和路过这里的船舰「希伯仑」号联系上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昼夜。不过宛如奇迹般,佛列特活了下来。虽然他一直处於昏迷状态,而且还是在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他还是活了下来,当口乾舌燥的我接收到救援信号,兴奋的冲列宿营地去告诉南丁斐司这个绝好的消息时,却看到了这一生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情况。
  南丁斐司切开自己的手臂,让鲜红的血留到蓄水的透明壶里,一放就是整整一瓶,往满足血液的瓶子裹扔进两颗洸淀剂,血和水分了开后,南丁斐司用由他自己的血液提炼出来的水,喂着昏迷中的佛列特,一口、一口直到所有的水都被送进佛列特的口中。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南丁斐司的脸色苍白的如此可怕,怪不得南丁斐司总是指示自己做东做西,怪不得……太多的怪不得构成了一条生命的拯救线,紧紧的缠绕着佛列特的灵魂,这就是佛列特能够奇迹般存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我站在石洞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再想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把这一幕刻画在内心的深处,即使在许多年后,我依旧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但事后南丁斐司却始终没有把真相告诉清醒的佛列特,只是用嘲讽的话语说:「你活着,除了运气好之外,恐怕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因为这个而被全部用光了。」
  虽然说,在战场上危急时,用自己的血救战友,不是一件罕见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开始觉得南丁斐司这个男人,有箸不同於深沈外表的内在,而他和佛列特,也似乎存在着某种异样的牵绊。
  这奇怪的感觉,也许是种错觉,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一个小小的预兆罢了……
  摘自《罗霓佩洱将军的回忆录》驶往西摹帝国帝都的「希伯仑」
  号巡航舰上,死里逃生的三人,被安置在医疗舱内,南丁斐司因为失血过多而被暂时放置在如同玻璃柜的医疗器里修养。而佛列特自醒来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南丁斐司,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佛列特看着躺在特制的医疗器里,安祥沈睡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有了某种说不出的困惑和迷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只是一个见习的军校学生,但我已经暗中讶异於你的尖锐与直接,以及双瞳里有苦不能错认的不屑与轻蔑。那并不是针对某人、某个国家、某个命令,而是一个被称为「军队」的名词罢了。
  曾经很奇怪,为什么米纳特会那么的称赞你,直到在阿兰提斯上听到你和迈斯特短暂的对话后,我才有了一点点的了解。面对着迈斯特提督这个有着充分的实力、卓越的能力的男人,你却能轻易的在气质上与之抗衡,也许你并没有注意到,当时你说出:战场就是屠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转向了你,包括在角落里窥探的我在内。
  你的话与其说是冰冷的没有感情,不如说是透彻的没有任何遮掩。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够这么直接的描述将会带给自己荣誉或者屈辱的舞台。但你说了,没有任何犹豫的。
  我猜想,也许经历过屠杀的你彻底的厌恶战争,调查过你的所有情报,总结我短暂的观察后,我认为你这样的人恐怕不能融入军队这个充满了阴暗色彩的另类社会里。所以这样的你,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皇家的帝位争夺是残酷而无情的,各种势力相当或者不相当的彼此杀戮,犹如古时候的养蛊政策一般,最后能够登上皇位的,是最毒、最冶、最狠的人。能够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宝座的人是王,不能走到最后的人,就只能成为王者脚下腐败的浮泥,这是皇室万年不变的铁则。所以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是不可以花费精力去占有、去夺取的当时我是这样给你下定义的。
  而记得当我得知,你冒死通过近百度的动力舱,和危险擦身而过,甚至以自己文弱的几乎没有锻炼过的而且还受着伤的身体把我救出危险地带时,我感到茫然因为你和个性以及相正当逻辑截然相反的做法。
  「你们的好朋友可是冒死救你的哦。」当时医生赞叹的话至今我依旧记的很清晰。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有过一丝莫名的动摇,但即使有,也很快被我的怀疑所覆盖。
  南丁斐司难道想凭着扶持我,而成为帝位争夺战的一个幕后黑手吗?
  我的想法固然可以称为卑劣,但我不认为有什么错,毕竟以南丁斐司的身份、以他的实力、以他的一切,他甘愿冒死救我这种荒谬的行为,唯一可以正常解释的只有这个。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就此走出了我的生命,不再和我有任何的接触。
  你走上战场,在战场的幕后开始发挥你的才能,也许人们会一次次诧异和惊叹将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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