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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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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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军一把扯开他,“我们走吧,明知道他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就不要耽误他了。”
  战子秦笑着看他们出去,笑容从脸上隐去,从桌上捡起烟慢慢地抽了起来,董震敲门进来,“舅老爷的电话,说是家里的货轮在平江口被扣下了。”
  他静静地听着,半天没有说话,慢慢地弹了弹烟灰,“董震,准备一下宅子,夏月不能住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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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让更多人物来添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故事变得更冗长吧。。。。。。。。。  真正让战子秦短时期内不能离开东瑾的缘由是因为父亲的病。
  姑姑弄黄了他去清江的任命,他被迫得留在东瑾处理一滩子杂物,刚到办公厅就接到督军府的电话,说是今晚督军夫妇宴请唐总长兄妹的宴会让他务必出席,他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把柄落到了唐剑琛的手里,很是有些忐忑。唐剑琛来东瑾已有近两个月,城府颇深,人倒也不别扭,意图大家心里都明白,至于怎样办各看各的手段,他倒觉得此人为对手比对四哥要来得干脆爽快。
  他只想着会是怎样一番明枪暗箭,却只见其乐融融一片太平,给两个姐夫打了好几个眼色都是含笑不语,他只被他们瞧得发毛,却是不知就里,对上父亲脸色,却冷凝得很,看到他就是一瞪,他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算姑姑开口,他险些笑了出来,他这一年眼里只有夏月,倒是忘记母亲最最喜欢的娱乐便是介绍城里的小姐给他认识,只这次未免玩笑开得大了,对方可是汤总长的宝贝妹妹!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开口说话的全是姑姑,母亲倒成了配角,而且汤总长在座含笑不语,他是汤小姐的长兄,如今是汤家位子上的人,若是一般的相亲他又怎么会在座?看清楚了其中的意思,他不禁冷笑,原来姑姑是要拿他来“和亲”,可不是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么?汤剑琛是干什么的人?岂会因为个妹夫就改变总统的消藩策略?人家是来看自己的态度来的。
  嘿,他有什么态度?姑父父亲在座,他何必有什么态度?只是笑着听着,只是奇怪怎么还当真有人把这当回事,说得那个汤瑾琛仿佛生来就是给他当老婆似的。他心里好笑,不劳诸位费心他自己已经找到并捉住了他命里那个小妖精,正在家里睡觉呢。看着汤瑾琛笑着看他,竟是含羞带臊,当真一派娇羞的模样,分明是见过他与夏月的人,倒是好演技啊,看来功夫不浅,值得较量。
  于是也不听姑姑和母亲一搭一唱地演双簧,径自请了汤瑾琛去跳舞,两人入了舞池才开始说话,汤瑾琛果然沉得住气,他不开口也不先动,他只好笑道,“六小姐怎么也跟着老太太们闹这个?在东瑾呆没意思了?”
  汤瑾琛妩媚一笑,“哎呀,七公子可是对我不满意?”
  他失笑,“我怎么敢对六小姐不满意,只是想知道六小姐闹的这是哪一出啊?”
  汤瑾琛笑道,“我看上七公子了,求我哥哥提亲来了不成吗?”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眼里光芒闪烁,做的是娇羞无限的样子,那眼睛里却哪里有一丝的含蓄,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六小姐说笑了吧,我可是高攀不起,再说我的未婚妻你也见过,如今我可不是自由之身哪。”
  汤瑾琛见他明说倒也没多少失措,“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夏小姐是吧,没怎么听罗夫人提起,只道是七公子的过去式了呢。”
  战子秦心里恼火起来,脸上却只是笑,“六小姐心里当我是这样不堪之人,怎么还肯青眼有加?玩笑了吧。”
  汤瑾琛叹了口气,“哎,既然这样我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七公子何必这就剑拔弩张地护着她呢!”
  战子秦笑起来,只觉得他算是棋逢对手,这个女子讲话和自己倒是一个调调,只可惜她是女的,这种话说出来若是男人不烦,就一定是个太监,“汤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夏月的度量可是不大,怕是容不下您的大驾。我看今天这事且罢了吧,只当玩笑就是。”
  汤瑾琛当真是有涵养,笑僵在脸上也毫不退让,慢悠悠地回应,“怎么能就罢了呢,罗夫人亲自求的我母亲,我又巴巴儿过来亲自见了你,这样就罢了算怎么个事呢!”
  战子秦心里一颤,顿时恼火起来,只道这事情只要姑姑插手便没有好事,当年是四哥,如今是他,这是要他卖身不成?他却不是四哥,惹翻了他,他看是谁更后悔,于是冷笑,“既然是姑姑的意思,那就更奇怪了,我和夏月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这不是消遣六小姐是什么?”
  汤瑾琛慢慢地敛了笑,“实话告诉七公子,我既然专门为你来了这趟,要是没有看中我早就回京去了,日子还长着呢,七公子不妨和罗夫人商量商量,我们慢慢看。”
  恰音乐终止,战子秦放开她,“好啊,六小姐来我是不能好好招待,什么时候回京去还请通知一声,我必要去送的。”
  两人回了座,他只管喝茶,汤瑾琛倒也当真有本事,温温柔柔地看不出一点气急败坏来,倒是唐剑琛笑着看他一眼,“七公子,你这跑来跑去的忙,我们都没好好聊过,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我们好好叙叙?”
  他自然是答应,眼角扫过,罗督军微微笑了一下不说话,父亲却是抿了抿嘴角。晚会后,父亲叫他过去,开口就问,“你和杜家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他坐直身体,“父亲,我们已经结婚了。”
  战锋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姑姑也是为了大家好,这件事情你不要弄得太尴尬。”
  他轻笑笑,“父亲,有什么尴尬?含糊才是尴尬。这算什么事?难道我从了汤家那个六小姐就东瑾就没事了不成?”
  战锋看了他一会,“汤剑琛似乎是对清江很感兴趣,倒似有放我们一马的意思。”
  战子秦心里一紧,“他愿意,未必总统也愿意,我们这里的事情要按我们的意思办,他能做的了主?”
  战锋沉默了一下,“你有把握?”
  战子秦冷笑,“父亲,姑姑有把握卖了我就能保大家安宁?”
  战锋拍了桌子,“你给我收起这副嘴脸来,家里的事情只要到了你这里便有问题, 你赶紧把杜家的丫头安置好,不要闹出事情来。”
  战子秦猛然站了起来,“安置?父亲,她是我妻子,我要怎么安置?也好,我原本也没打算让她过来看你们的脸色,是你和姑姑非逼着我留在东瑾,那你们要是尴尬我也没有办法了。”
  掉头就走,战锋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血腾地涌上了头,怒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战子秦掉头,从脖子上一把扯了那块徽牌出来,“父亲,你忘了?这是您亲手给我的,我不是当年那个小七了,您就是打死我也别想让我妥协了。”
  战锋只觉得心口闷得上不来气,太阳穴上血管砰砰地就要爆裂一般,战子秦手上那个牌子摇晃着闪过一丝刺眼的亮光,他猛吸一口气,“小王八蛋,你。。。。。。你这个。。。。。。你看看那牌子上刻着什么字,你要是不姓战,就只管胡闹去,战家的男人没有你这样没有担当的。”
  “什么担当?父亲?夏月是我妻子,我作为丈夫的担当就不是担当?战子秦没看见父亲的脸色,只管一个劲地说下去,“要是四哥当年娶王秀琳就是您说的担当的话,那您不妨再让他担当一次,我看那个六小姐和四哥也挺相配的,四哥向来是您的好儿子,比我和她般配得多了!”
  只听见扑通一声,战锋颓然倒在地上,战子秦呆住,奔过去扶起父亲,只见脸色苍白如纸,唯独一双眼睛却似要冒出血来一般,豆大的冷汗滚得水泼的一样,枯柴一样的大手僵直地颤抖,竟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心头猛震,高声叫人,赶紧掏了父亲胸前口袋里的药丸给他含了。徐馨闻声进来,立刻白了脸色,侍从官赶紧进来扶起战锋送了去医院,战子秦立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书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他醒了醒神,开车赶到医院,只见几个大夫围着父亲在忙,战锋脸色虽然依旧惨白,却已经不再那么狰狞,旁边的大夫轻声嘱咐道,“总司令,您的血压不稳,千万不能激动。。。。。我看您最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话还没落,战锋已经看见战子秦,眼里立刻冒出火来,指着他,嘶哑着嗓子吼,”滚!“
  徐馨赶紧拉了他出去,他只觉得心里憋得要命,问旁边的侍卫要了烟,狠狠地吸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徐馨出来恨恨地看着他,“你怎么就这么能气你父亲?”
  他心里烦,起身扔了烟,“妈我先回去,免得父亲看见我生气。”逃也似的走了。
  回到福厦路的家里,夏月已经睡了,床头只有一盏小灯留着等他,他忍不住抱住她亲吻,她迷迷糊糊醒来,娇嗔着摸摸他的脖颈,“你又抽烟啦。”他的心里才慢慢松软了一点,也不管她抱怨,深深地吻上去,夏月揪揪他的领子也就环上他的脖子,乖乖地让他抱着。
  第二天醒来,夏月难得也肯和他一起起床,一边梳头发一边给他挑袖扣,美丽的眼睛偷偷地瞄他,她就是他命里的魔星,他的情绪总是瞒不过她,抱她到自己怀里,“宝贝,我父亲生病了。”
  夏月摸摸他的脸, “啊,这样啊。是不是要你回家去?”
  他摇摇头,“不是,我只是难过。”
  夏月皱了皱鼻子,“难道是你气得你父亲生病?”
  他苦笑着吻她,她挣出来看着他,“是因为我们的事情?”
  他心里一痛又摇头,“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夏月看着他不说话,叹了口气,“怎么的都和我有关系了。”
  他抱住她,“宝贝,你只管乖乖的等着我,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去清江去。”
  夏月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搂住了他的腰,他心里颤抖了一下,短期他是不可能去清江了,姑姑的刻意的留难不说,父亲这个样子,他不能再刺激他。可是夏月怎么办?他瞒不住她的。他会害她难过,轻轻吻一吻她柔软的发丝,她在他怀里呢喃,“你就说起你父亲的时候品性最好。”他抱紧她,不是,他只有对着她的时候品性最好,她要是离开他,他会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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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喜欢四公子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夏月的爱情观念受她父母的刺激很是脆弱,别看她长得那么漂亮,走到哪里都有男人围着她转,可是那些看她的男人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她只渴望她得不到的那些东西。
  夏月小时候一定活的很不愉快,一个终日哀伤的母亲,一个终日酗酒的继父,后来回到生父身边,却又有了一个恨死了她的继母。自己的哥哥迷恋她的美貌,父亲却只让她承担最不堪的真相,她在欧洲游荡,孤独而惊恐,她不是那种能够承担独立和痛苦的人,因此值得回到家里接受父亲过于偏执的看管。那个家让她窒息,她认为回到祖国,回到一个可以堂而皇之依赖家里又不用完全受家里制约的地方她会幸福。她对我说,她和我和哥哥一起在城里游荡的日子是她二十几年来最快活的日子了。这样的夏月其实是很脆弱的。所以她喜欢四公子并不出奇。
  他沉默、他爱护她,他隐忍着自己的不幸福,这些都是诱惑夏月犯罪的诱饵,夏月像是宿命使然一样被他吸引,因为他不幸福,因为他有一个他不爱的美丽温婉的妻子。因为他像她心底里可以给她母亲幸福的父亲,她太过渴望被给予无私的幸福,固执得认为只有在痛苦中被给予的幸福才是珍贵的。所以身边那些殷勤的男人,包括无所不能的七公子她全都不爱,只是一天天地被四公子这颗毒药所迷惑。
  都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从贺青阳身上我便能知道夏月喜欢四公子什么?贺青阳沉默,却让人感觉温暖而值得依靠,我第一次见他是和夏月一起去寻找那个传说中鳝丝面最好吃的面馆,夏月明显不记得他了,他略有尴尬地自报家门,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地对我也点点头,清秀文静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晕,我第一次觉得有人比我哥哥还可爱。
  我一向只认为哥哥可爱,因为他正直朴实,有着强烈的男人的自豪感和自尊心,虽然沉默寡言,却是让人本能地想要依赖,贺青阳比哥哥漂亮,比哥哥高大,比哥哥温柔,他和我说了不多的几句话我就忘记不了他。
  再有,贺青阳从来不闹什么矫情浪漫的花招,他的陪伴是平和而沉默的,我们去爬山,他摘刚开的山茶花给我,是因为他真喜欢那花,所以给我,如果是街上卖玫瑰的,他只会问我,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是不是也要送朵花给我。有一次,我故意逗他,问他是我漂亮还是夏月漂亮,他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夏小姐漂亮,我白他一眼,他给我挑糖炒栗子,黑掉的,糊掉的,扁掉的全部不要,一颗颗剥好了放在纸袋子里给我,说夏月是娇养的玫瑰花,只有七公子那样人养得起,我还是不高兴,狠狠地咬着栗子,在前面走得飞快,说难道我就是狗尾巴草?他笑着跟着我,不说话,他不说话,我发脾气也没用,那天爬山,我们走得太远了,他弯腰背我下来,好像背个小娃娃,他送我回家,说我是他的蔷薇花,其实他这样送我回来,我就是一株狗尾巴草又怎样?我不需要他说什么,他为我做的就已经足够了。
  四公子对于夏月也是一样,夏月见惯了围着她刮刮叫给她送花送小玩意的男人,却没见过送她一桌子面的。像七公子那样重金购买一块和她丢失了的表一样的表讨她欢心的她不稀罕,她在意的是肯花时间陪她一寸寸翻开草皮把表找回来的那个人。若是四公子那日能抓住机会接受夏月的邀请出去吃饭,也许夏月也能用友谊的幌子骗骗自己忘记了他。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夏月。于是他成了夏月得不到东西。
  我理解夏月,虽然总为她迷恋上有家室的男人而为她觉得遗憾,但是我理解她的爱情,并祈祷她的幸福,直到我发现夏月一天天憔悴下去,并开始有酗酒的倾向的时候,我开始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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