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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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夫人成长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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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跑了多久,那座空城被我远远的甩在身后,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极其开阔低洼的戈壁。

    苍茫的大漠中,似血残阳烧红了半壁沙场,滚滚浓黑的狼烟直冲云霄。这里似乎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然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眼前没有出现想象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偌大的疆场上甚至没有一个人。刚才耳畔分明杀声震天,此刻却死寂一片。

    因为奔跑而大汗淋漓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灼热和恶寒一阵阵袭来,令我痛苦难耐。再加上眼前这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诡异战场,我的神经几近崩溃。

    “灼灼……”一声轻柔的呼唤传入我的耳朵,好似一缕和煦的春风安抚了我内心的焦躁。

    是他?是他吗?

    我猛然转身,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面孔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他一身戎装,英气勃发,健康俊朗一如从前。

    “灼灼!”他向我展开双臂,笑容灿若朝阳。

    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呜咽道:“卫风,你为什么离开我……”

    他捧起我的脸,轻轻的笑道:“因为我爱你。”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股浓浓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滴落在我冰冷的手背上,好烫,好烫。

    不及我明白过来,他已经重重的扑倒在我身上,唯有箭端那簇雪白的羽毛直愣愣的立在他的背上,明晃晃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卫风!卫……”

    当我终于惊叫出声的时候,却被满屋亮如白昼的灯火刺痛了眼睛。

    原来我一直好端端的躺在自己房间里。

    我抬起沉重眼皮,无力的翻了翻眼珠,又安心的阖上了。谁知一闭上眼睛,刚才的噩梦便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困顿挣扎之下再睁开眼,残存在脑海中的却只剩支离破碎的片段。我抓不住它,也没有力气去抓。好累啊,浑身酸软,脑袋发涨,喉咙肿痛,连呼吸都困难。

    “娘娘,您醒了!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刚要睡去,不知道哪位大嗓门的姐们在旁边唧唧歪歪,就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头顶上嗡嗡乱飞。原来那人靓声甜的使唤丫头哪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正欲翻个身接着睡,发懵的脑子突然开窍:那个人,刚才叫我什么?

    我腾的一下弹坐起来,冲着那个陌生面孔的女孩急吼吼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立刻热泪盈眶:“娘娘,您不记得奴婢了?奴婢是打小就伺候您的银子啊!”

    要不是因为喉咙间的胀痛,我肯定要又要笑喷了。这句恶俗的台词姑且不提,好端端一个清秀水灵的姑娘叫什么不好偏偏叫银子!

    见我忍俊不禁的样子,银子也破涕为笑。她站起身来给我背后塞上软垫,又取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见我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道:“娘娘受寒惊风,都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三夜了,这是皇上特地派人快马加鞭从宫里送来的千年雪参,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难怪头昏脑胀又冷又热的,原来是那天夜里受凉了。这身子娇贵得跟豌豆公主似的,吹点儿冷风就能病个三五天,叫我以后可怎么逃难啊!

    抿了两口参汤,我实在喝不下去了,愁眉苦脸的推到了一旁。

    银子劝慰道:“娘娘别恼,养好了身子是正经,皇上过几日定来接您回宫。”

    含在嘴里那口汤水差点吐出来:“他人不在这儿?”

    “皇上昨日一早就赶回京城了,听说是隆王爷从西北回来了……”

    那口参汤好歹没能下我的肚。

    “娘娘,您怎么了,哪不舒服?”银子紧张兮兮的拿帕子抹去我唇角的汤水。

    心头蓦然一紧,昨夜梦中血淋淋的一幕突然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那场可怕的噩梦是偶然还是必然?这个时候他大张旗鼓的去京城做什么?皇帝会不会真的派他去西北戍边?他身体还没有复原怎么经得起旅途劳顿?如果两国真的打起来可怎么办?

    我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千头万线的思绪顿时乱作一团,只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我想见到他,不管怎样,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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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还是不咋地~~sigh~~

    亲们,看完再评论~~~

    女主又做梦呢,别理她……

    她不会那么快进宫的,皇帝也没有强迫她。

峥嵘岁月 西北望(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更是逃命的本钱。可我缺的恰恰就是这本钱。

    据银子说,这副身骄肉贵的皮囊自打娘胎出来就孱弱,每年换季的时候难免大病一场,再加上那天夜里挨饿受冻,一时间伤寒、发热、盗汗、惊风,总之除了肺痨以外,大大小小的问题接踵而至,身体全面告急。可惜这里没有治疗全面感冒的某某口服液,再怎么心急火燎也没用,只能慢慢熬着。在银子絮絮叨叨的威逼利诱之下,我不得不每天换着花样喝药,顿顿喝个水饱,喝了三天才终于能勉强下床走动了。

    我裹着被子,软绵绵的在房间里踱着步,正合计着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银子却端着汤药进来了。

    我绝望的紧了紧被子,掉头蹭回床上坐着,有气无力的问:“最近有那边儿的动静没?”

    银子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有是有,不知娘娘想听什么?”

    看她那副坏笑的样子,估计她又想歪了。唉,全天下都以为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慕云惜潇洒的翘了辫子,我却得替她受这份活罪!

    “那就一条条说吧。”我琢磨着广泛撒网的话,多少能从皇家万花筒里筛选出点儿有关九王爷元卫风的信息。

    “户部侍郎丁大人回乡丁忧了……”

    “过!”他老母呜呼关我甚事!

    “朝廷刚刚确定了今年秋试的主考官名单……”

    “过!”老娘大学都毕业了还管它高考的闲事作甚!

    “梨园为中秋国宴排演了一出新戏……”

    “过!”又没大腕明星有什么好看的!

    “太医院……”

    “过!”我冲她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除了政治、教育、文化、卫生,有没有什么八卦消息可以爆料啊?”

    “八卦?”银子眼神一闪,巴掌一拍:“有!”

    我心神一动,竖耳倾听。

    “太后说御花园有座亭子风水不好,着人给拆了……”

    银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的兔子耳朵软塌塌的趴下了,捶胸顿足,真是代沟啊!

    “还有别的吗?”我伏倒在床,把被子拉到脑袋上面,把脑袋蒙的严严实实,实在不能再看她新闻联播的表情了。

    “娘娘?”银子轻轻掀起被子一角,一张小脸甜得能流出蜜来,“奴婢估摸着,皇上明天就会来接您回宫了。”

    “不是吧!”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一股劲儿,本来棉花一样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我弹簧一样从床上直接跳到地上,把被子扔出老远。

    我只想私下见卫风一面,要是被拖进皇宫,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我可以不做他媳妇,但绝不能做他嫂子!

    “是真的!”银子迫不及待的举出自己的理由:“娘娘身体大好了,九王爷也启程回西北了,皇上一抽出身来,还不马上来接您回去?”

    我腾的一下窜到银子眼前,扯住她的衣服大声问道:“他走了?”

    “谁……谁走了?”

    “九王爷!”

    她显然被我疯癫的行径吓到了,哆哆嗦嗦的答道:“好像……今天……早上走的……”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我乖乖的吃药吃饭睡觉,像养猪一样把自己养了起来。银子对我一反常态的举动啧啧称奇,戏称我念夫心切。我只是笑笑却并不辩解,因为我的确念夫,不管他是前夫还是……反正我就只嫁过一个人。

    入夜,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格子打在地上,筛下一片细碎的白点儿。我侧躺在床上,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光斑一点点向东移去,直至消失不见。

    月落西天,应该是下半夜了。

    静寂无声的房间里偶尔传来银子轻微的鼾声。

    我悄悄掀开被子爬起来,从床帷后面取出早已备好的包袱,屏住呼吸,提着鞋子,踮脚溜了出去。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穿好鞋子,系好斗篷,四周仍是万籁俱寂,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推开院门的吱嘎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侧身出来,我不敢再碰第二下,生怕躁动的声响惊醒梦中人。蹑手蹑脚的潜入后院,发现后院的小木门只以木杠拴住,并未上锁,我暗自庆幸着,三拨两弄轻松的打开了门,竟然就这样毫无阻碍的逃了出来。

    走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耳旁窸窸窣窣,尽是衣服摩擦和脚底触地的声音。无边的夜色让我心中有些毛毛的,总觉得四处都是眼睛。我猛然停住,琐碎的微响也戛然而止,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咬咬牙裹紧斗篷,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不知是白天睡饱吃好的缘故,还是因为精神能量激情迸发,头一天还赖在床上装死的我竟然一口气走到了天亮。当东方隐约透出鱼肚白时,我缓缓放慢了脚步,稍稍放松了僵硬冰冷的手指。

    回首望去,来时的路已经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似有似无。我捏着喀吧作响的手指,突然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也许是那场噩梦的阴影还在,这么顺利的逃脱让我觉得惴惴不安,心中有种莫名的担忧呼之欲出,却被卡在当口,怎么也冲不出来。

    晨光微熹,旭日东升。

    我抬眼望去,前方似乎有一座茅草茶棚。沐浴在灿烂的晨光中,那座破烂不堪的草棚竟透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气势。我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脚一步步的挪过去。

    一大清早,这个茶棚已然开张,几个伙计正热火朝天的张罗着,灶台上一摞高高的蒸笼正嘶嘶的冒着热气。

    “早啊!呃……客官赶路啊!想吃点儿什么?”

    我正暗自吞着口水,一个花白胡子掌柜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大概是我男性的打扮和女性的面孔让他有些迷糊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一个中性的称呼与我打招呼。

    我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学着李汗青作揖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掌柜客气了!在下是进京参加秋试的考生,披星戴月的赶了一夜,有些迷路了。”

    掌柜捋着胡子笑得豪爽:“书呆子走错路了!”他指着右手边说道:“这边是通向西北去的官道”,又指着我来时的方向说:“那边才是去往京城的方向。”

    我猛地一震,霎时被钉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次出逃本身就是个仓促的决定,我对周围地形完全没有概念,出门之后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没想到,冥冥中竟真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引领我来到这里。

    看着脚下那条蜿蜒着消失在晨雾中的官道,我突然间恍然大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想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个在我梦中惊鸿一瞥的西北边陲,那个有他在的地方。

    一时间,我又有些糊涂,难以分清究竟是因为我做了那场梦他才会真的去了西北,还是因为预感到他要去西北我才做了那场梦,又或者我们之间,真的存在心电感应。如果是那样,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们还是近若咫尺。逃避彼此,还有什么意义……

    “这位客官?”掌柜打断我的思绪,笑眯眯的眼睛里透出商人特有的精明,“您是继续赶路呢,还是……”

    饿得面有菜色,累得烂泥一般,我哪里还有力气继续赶路!

    “来一笼包子!”我一拍包袱,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硬梆梆的长椅竟比我坐过的任何沙发都舒服。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路上来往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笼热腾腾的包子下了肚,驱寒解乏,比任何汤药都管用,身体暖和起来,手脚也有劲儿了。我伸伸腿脚,中气十足的喊道:“结账!”手往包袱里一塞,人顿时傻了眼。

    钱袋不见了!金元宝也不见了!不会是夜里急匆匆赶路时丢了吧?早知道还不如栓在腰上来得保险!我着急得抓耳挠腮,突然想到那天丢了钱袋的书生被揍的可怜相,心中大呼救命之际,一个身形骠壮、厚如城墙的伙计已经严严实实的堵在我面前。

    我立马扮出可怜相,把脸挤成菊花状,开口哀求道:“这位大哥……”

    不料我话音未落,那伙计却将一把碎银子拍在我面前的桌案上。

    “一笼包子一共五十文,刚才有个人拿了二十两替你付账,哥儿几个东拼西凑才凑出这些散碎银子,别嫌不方便。”

    壮汉伙计兀自说着,我则盯着那把散碎银子瞠目结舌。伙计说完转身要走之时,我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急问道:“人呢?”

    他环视了一圈,摇头道:“早走没影了。”

    伙计说完转身又要走,再次被我一把抓住:“那人长什么样?”

    “什么样?”他抓抓头发,冥思苦想了一阵,嘟囔道:“那人带着个大斗笠,脸遮的严严实实,我哪知道长什么样啊。”

    我四下看了一圈,的确没有相熟的面孔。刚才替我付账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卫风?他昨天一早就启程离京了,没道理这个时间还在这里徘徊,何况,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呢?我苦笑着摇摇头,连自己都没法解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也许只是不甘心吧,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是被甩之后两个月内的正常反应,我急于找到他也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关心,好歹相识一场……

    秋风乍起,越想越觉得悲凉。

    管他送钱的人是谁呢,只要不是皇帝老儿派来抓我的大内高手就行。我否定了这个大脑进水的答案,无奈的掂掂手里分量不足的银钱,又开始埋怨财神爷的恶趣味。悲观的投资者都说“投资找死,不投资等死”,怎么到了我这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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