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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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双姝-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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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槐大吃二惊,忙身形微塌,将头一低,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沈槐低头躲避之际,一粒银锭已不偏不倚地打在帽顶,余劲将帽子带得向后一歪,沈槐见此情形,感觉大丢脸面,也无心再战,转身喊了一声:“我们走!”带着其余人众一溜烟消失了。
  一个趟子手望着斌儿道:“要不是小师傅这一手,恐怕我们都得挂彩。”
  朱毅也咧着大嘴道:“好小子!你从哪学来这一手暗器?恐怕总镖头的飞蝗镖也不如呢!”
  镖师及趟子手们纷向斌儿道谢,斌儿谦虚地道:“我只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你们不要这样说。”
  丁开杰拍拍他肩背道:“真想不到你有这一手,要不是你,真不知作何了局呢,不过,如此一来,前途凶险更多了。”
  斌儿不解地道:“七虎走了,还敢再来?”
  丁开杰点点头道:“嗯!恐怕还要引出大魔头来呢!这是鲁南七虎的门口,你想他们会认栽吗?”
  斌儿问道:“什么大魔头?”
  丁开杰缓缓说道:“鲁南七虎虽不是亲兄弟,却是同门师兄弟,平日狼狈为好,为非作歹,但从不在鲁南境内作案。他们武功个个了得,更练就七虎阵,江湖上能闯过七虎阵的,除了三老二毒一癫丐之外。恐怕无人有此功力。而且他们背后还有一位与三老二毒一癫丐齐名的师父,人称鬼才人魔杜衡,是毒蜂马其熊的师弟,为人介于正邪之间,早年是个独行大盗,黑道宵小闻名丧胆,自从十多年前收了七虎为徒后,很少亲自出手,这次七虎铩羽而去,只怕引出这魔头来,那就只有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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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人魔
 
  丁开杰说得众人心里惶惶不安,一起人黯然上路。
  路上,丁开杰避开众人,暗问斌儿道:“斌儿,你这一手同时打出四五颗暗器,命中不同方向的目标,是谁传授的?”
  斌儿作难地道:“丁伯伯!并非我敢瞒你,只因教我的人不准说出他的名号,还请伯伯原谅。”
  丁开杰追问道:“他是你师父?”
  斌儿忙答道:“不是,他老人家说他不会武功。”
  这更弄得丁开杰如坠五里雾中,原想问他有关归藏秘笈的事也不再问了。
  翌日,正当镖车继续向前,哪知在距徐州约有五十里的地方,迎面驰来八骑快马,片刻间已到面前,一字儿排开,拦住去路。
  但见为首的是一个干枯清瘦的老人,面容黄淡,发髯皆白,两眼精光如电,威煞凌人。那枯瘦而冷漠的面庞,比隆冬时节的天气还令人党得冰冷,直使人望而生寒。错后两步一字儿排开的,正是鲁南七虎,这时八人纷纷下马。
  丁开杰一看,就知道这老人定是鲁南七虎之师鬼才人魔杜衡,遂也连忙下马,躬身一揖,道:“敢问来者可是杜老前辈?威镇镖局丁开杰问候老前辈安好。”
  老人冷冷地道:“你这娃儿原来就是长臂猿丁开杰,算你照子还亮,认得老夫,但是我问你,你可知道七虎是我的徒弟?”
  丁开杰不敢惹这魔头,只得忍气答道:“晚辈知道,不过……”鬼才人魔杜衡怒道:“既知是我徒儿,为何还敢如此无礼?你这是渺视我老人家教不出好徒弟!现在我老人家在此,快点亮了你的宝剑,倒要看看你这娃儿有多少斤两,竟敢目中无人?”
  丁开杰已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让他左一名娃儿,右一句娃儿,叫得很不是味,但又不敢碰这魔头,还忍着气道:“晚辈不敢在前辈面前舞刀弄枪。”
  鬼才人魔杜衡道:“你既不敢和我老人家过手,只要你愿意受罚。
  从来犯在我老人家手上的,重则死罪,轻则自断一肢,现在你自己断去一手和一脚,我就放过你。”
  此话一出,众人俱都大惊,丁开杰更是进退两难。
  斌儿见此情景,暗忖:“为了我的事,可不能让丁伯伯代我受过,我得自己承当。”
  于是,越众上前,朱毅在他身边,一把没有拉住,他越过丁开杰,向杜衡一躬到地,道:“老前辈请受小子一礼,小子有两句话,想问问你老人家。”
  老魔头见一个粉妆玉琢般的孩子,居然不为他威凌所逼,而敢向他问话,暗地里已经赞许,双眼开合之间,寒光逼人,道:“小娃,有话只管问,但如没有理由,或问得不当,别看你人小,照样断肢处死。”
  斌儿从容地道:“老前辈是武林奇人,相信你老人家绝不会有意为难后辈。”
  斌儿说着,望望社衡,鬼才人魔杜衡当下点点头道:“嗯!你说。”
  斌儿接着道:“老前辈说,犯在老前辈手里要罚,为了对前辈尊敬,这是应该的,不过要依我看,处罚的方法有些不当!”
  鬼才人魔杜衡两眼一瞪,怒道:“我老人家说的还有什么不当?谁敢说不当,我先废了他!小娃娃,你既然当面说我不对,你也自断一肢!”
  斌儿仍甚镇静,缓缓答道:“好!老前辈既如此说,小子领罪。不过天下人定会笑老前辈无容人之量,既答允别人问,又不准别人说理,当面不敢骂你挟技凌人,背后恐怕骂得更难听呢!”
  杜衡被说得哑然失笑,道:“哈哈——好!好!依你说,就不该罚了?”
  斌儿这几句话说得很普通,但在鬼才人魔杜衡来说,从没人敢当面如此顶撞他,今天听到倒蛮新鲜的,一时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斌儿仰首急道:“谁说不该罚,我第一个问他不敬你老之罪。”杜衡道:“我说该罚呢!小娃娃你说如何罚法?”
  斌儿沉思片刻,答道:“罚他向老前辈陪不是,这所谓——不知者不罪。”
  ’杜衡眉头一皱,道:“那太便宜,不行!这样好了,威镇镖局的缥车,我本来无意劫留,既然你们认为七虎劫镖,那就将镖银留下,免得别人说老夫惧怕河洛一剑!”
  这一说,大家又作难了,这无异是要威镇镖局停业。于是,你看我,我望你,都怔着说不出话来。
  斌儿一撇嘴道:“这样一来,别人还是会说老前辈欺凌后辈。”
  杜衡怒道:“那我的徒儿就白白受辱不成?”
  斌儿微微笑道:“这怎能算是受辱,兵刃相见,不是你胜,就是我败,何况一时失手,又如何算老前辈教徒不精?比如老前辈武功已出神入话,我虽没有正式投师,也说不定在那些地方能胜你老人家一着呢!”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个个脸色为之一变,人人暗地埋怨斌儿不知死活,妄逞口舌之能,敢与魔头争胜,岂不是以卵击石?杜衡怒目相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敢和我老人家争强斗胜?”
  斌儿答道:“我怎敢跟你老人家比?不过,我只是说在某一种情况下,能赢老前辈一着。”杜衡道:“好!那我们来试试,让你说,如何比法?”
  斌儿道:“轻功、内力、兵器,你老前辈称雄武林,我不比也是输,我们比暗器,距离三丈,每人发三次,每次多寡随便。谁让谁打中了,谁输。但因我们武功悬殊,不准用轻功逃避,不得内力震飞,不能用兵器抵挡,也不能用手接,只准在一丈之内,凭身手躲闪,老前辈认为怎样?”
  杜衡笑道:“哈哈……小娃娃取巧,不过这种比法,倒也新鲜,好!我们来比,娃娃你用什么暗器?“斌儿答道:“我没暗器,我用碎银锭好了。”
  杜衡道:“我也用碎银锭,小娃娃你先发。”
  斌儿摇头道:“慢着,我还要跟你老人家先打个赌。咱们比划暗器,如是我赢了,可得请老前辈放手,不要计较今天的事,不知老人家以为如何?”
  杜衡哈哈一笑,道:“好,但是老夫我也有个条件,小娃娃如果你输了,就得拜我为师,这样才公平。娃娃!你先发暗器吧!”
  斌儿道:“我年纪虽小,也读过几天书,为了敬老尊贤,还是请您老人家先发吧!”
  鬼才人魔杜衡看斌儿伶牙俐齿,十分可爱,听了他这番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好!老夫就先动手,娃娃你快准备。”
  斌儿一转身,向前走了约三丈多远,然后在地上划了个一丈方圆的圈子,站在当中,装模作样地将小拳头一抱,向杜衡躬身一礼道:“请老前辈手下留情。”
  杜衡嘴角微晒,道:“小娃娃!留神。”说着,右手一扬,一粒银锭疾射而出。斌儿见对方暗器出手,银光耀眼,疾似流星,直奔面门打来。当下不敢大意,脚下连踩归藏一元步,眼看银锭就要打中,他身形一晃,银锭擦着耳边飞过。
  杜衡不禁咦了一声,跟着又一抬手,味一声,又是一粒银锭电射而过。
  这次是用他独有的特异手法打出,果然不同凡响,银锭回旋前进,在斌儿身边回旋飞舞,看得一旁众人怵目惊心。
  只见他在圈里左右乱窜,银锭绕他头顶前后飞旋,几次都险些打中头顶,时间一久,劲道己失,才掉落地下。
  鬼才人魔杜衡暗暗惊奇不已,猛然喝道:“娃娃,看打!”打字才出口,二点银星已分上下打来,一向左旋,一向右转,端地是神奇异常,绝妙无比。
  丁开杰等人,在一旁暗暗焦急,都认为斌儿再能,也难以逃过这使人闻名丧胆的西暗六下的独特绝技。
  斌儿不知杜衡的暗器如此厉害,否则,他真不敢与杜衡较量暗器,他虽知归藏步奥妙无穷,但却毫无把握,只是抱着胜则侥幸,败亦免得他人代己受过的心理冒险一试。这时见银锭绕身飞击,心里也是惊骇不已,双脚急踩归藏九宫步一阵闪避,两颗暗器虽是被他躲过,但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杜衡一来是小看斌儿,再则也是过于相信师门打暗器的独特手法双回旋。岂知弄巧成拙,如以普通“满天花雨”手法打出,斌儿在圈内闪躲,决对无法幸兔,这时对斌儿灵巧的身法,也自佩服不已,脱口说道:“嗯!你这娃娃还真行,现在轮到你出手了。”
  说罢,右手一伸,指向身前一尺处的地下,硕长的身躯滴溜溜转了一圈,只见他立身处旋起一股风沙,待沙尘散落,周围立即显出了一丈余的圆圈,圆圈边缘赫然凹下地面一寸多深。杜衡站立当中,气定神闲,静候斌儿出手。
  斌儿看得心底暗暗佩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老前辈留神,我可要发暗器了!”他右手微举,屈指轻弹,一粒银锭缓缓飞去。
  杜衡待暗器临近身前,轻轻向旁一滑,已自躲过。
  摹地一声断喝“打!”
  第二粒银锭已接踵打到。
  杜衡双眉微皱,心想,这娃娃的连珠打法倒还真快。
  忙又向旁一闪,第二粒银锭也掉落地下。
  “打”又是一声断喝,陡见十数点银星,分上下左右,而且速度缓急不同,像一张网似地将杜衡笼罩在一片银光里。
  杜衡绝没想到斌儿的打法是一次紧接一次,中间毫无间歇,而且最后竟以“满天花雨”打出,心里不由一惊,这时要想躲避哪还能够,十余粒银锭堪堪就要打中。
  说时迟,那时快,杜衡在百忙中,劲贯双臂,施出拂袖神功,宽大的袍袖倏地一兜一甩,十余粒暗器俱被卷上半天。
  斌儿连忙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前辈承让。”
  鬼才人魔杜衡听后微微一怔,全身未见作势,人已来到斌儿面前,伸手拍拍斌儿肩头,哈哈笑道:“今日老夫可在阴沟里翻船,好!冲着小娃娃你,今后威镇镖局的镖车可通行无阻。小娃娃,咱们有缘再见。”
  说毕,率领七虎扬鞭而去。
  威镇镖局众人,看得个个怔在一旁,连杜衡与七虎等人何时离去也不知道,还是斌儿上前拉了丁开杰一下,道:“丁伯伯,我们也走吧!”
  丁开杰这才清醒,一把拉着斌儿,怔怔地望着他,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高兴呢,还是惭愧?自此,镖师与趟子手们对斌儿除喜爱之外,更加上钦佩,唯独丁开杰与朱毅二人心里,却更加沉重。
  因为斌儿露这一手,无异告诉别人他已将归藏步学会,虽然一时将老魔头杜衡瞒过,但他回去仔细一想,定会猜出来。即使他遵守诺言不再追来,但从此以后,前途必更是危机重重。
  此外还有一人,对斌儿更加妒嫉,那就是朱剑夫的三弟子——徐子贵,他暗自盘算,要在恩师面前得宠,要获得师妹朱敏青睐,非要把斌儿除去才能称心。
  丁开杰尽管暗暗担心,但一路上却非常平静。
  这一日,车队进入山东地面,因是崎岖山路,镖车上山走得极缓慢。徐子贵与斌儿仍是边谈边走的落在最后,徐子贵忽道:“斌弟弟,我们来比比坐骑脚力,看谁快!”
  说着,一拍坐马,直向峰顶奔去。
  斌儿一年多来,骑术也已甚高明,当下听说,自亦不甘落后,说声好,随即纵马追去。
  眨眼间,已将镖车远远地丢在后面。
  斌儿马快,不一会儿已抢过徐子贵马前,领先纵上峰顶,勒马远眺,微山湖似一面明镜,倒映着隐隐山影,再探首脚下悬崖,深不见底,白色云朵,冉冉掠过,使人顿生超然物外,羽化登仙之感。
  他正在为这大自然景致所陶醉,心胸不禁为之一畅。陡然,背后啼幸幸一声马嘶,夹着一丝轻微的冷笑,徐子贵已纵马扑来。马蹄方一着地,徐子贵猛地用力一带马疆,那马向左一旋,徐子贵劲贯右臂,用力向斌儿坐马推去。
  斌儿坐马陡然受惊,向前一冲,连人带马,竟一起跌下悬崖。
  徐子贵嘴角浮着一丝傲然笑意,伸长脖子向崖底望去,只见崖壁如削,虽也长满藤草,但却是垂直而下,无法攀援,而且悬崖深不见底,不禁心底微微有些惊慌,遂放声大喊道:“斌弟弟!斌弟弟!”
  这时,山下接连纵上两骑,前面一个中年武师,后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正是朱剑夫与敏儿二人。
  敏儿见此情形,望着崖底,痛哭失声,—边高叫道:“斌弟弟!”河洛一剑低头顺着悬崖向下望去,见悬崖深不见底,少说也有百多丈深,人由崖顶跌下,怕不粉身碎骨?刚才斌儿坠崖之处,一路藤草压得平平的,朱剑夫见此情形,心也凉了,回头狠狠盯了徐子贵一眼。
  徐子贵胸口有如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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