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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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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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是同路人。”
    “你是谁?”许钦讶然问。
    “我,李玉衡……”
    “哦!鹰爪李豪的公子。我不和你计较。秋老弟冲在下薄面,让他走吧。”
    秋雷冷酷地摇头,狞笑道:“不!三飞刀如果换了旁人,岂有命在?如果秋某学艺
不精,死的将不是他而是我了。”
    许钦神色肃穆,从容地说:“老弟,为人不可做得太绝。去年老弟与鹰爪李豪之间
的事,字内喧腾,多所指责,显然老弟做得太过份了些。”
    秋雷正待发作,随又脸泛笑容,说:“当年鹰爪李豪的事,江湖朋友对我道初入江
湖创业的人,打击责难在所难免,不会有人编排朋友众多成名享誉多年的鹰爪李豪有何
不是,我不愿多作解说辩白。但有一事前辈必须了解,在事发前月余,鹰爪李豪已经大
举召集朋友聚会许州了,而我仅有一个孟姑娘能分派用场、谁是谁非,不辩自明。
    假使我学艺不精,修为下乘、那么,那次遭殃的不是鹰爪李豪,而是我飞龙秋雷了。
好吧!让他走,免得被天下英雄豪杰说飞龙量狭赶尽杀绝,不会有人知道鹰爪李豪的后
人昨夜到安乐酒店行刺,也不知这小家伙今天躲在路旁用飞刀暗算。前辈请叫他走,下
不为例。”
    许钦脸上有点挂不住,讪然道:“公道自在人心,道理不辩自明;也许在下言重了,
但相信传闻的人为数不少,有关鹰爪李豪的一段公案,老弟何不找机会公诸天下?”
    脸色苍白的李玉衡,正由许钦的两名随从替他裹伤、听到这儿,切齿大叫道:“这
畜生无耻血口喷人,他怎敢将事公诸天下?”
    “小兄弟,不必多话。”许钦说。
    “哼!你,尊大人名满天下,行侠仗义威震江湖,天下间不论黑白道名宿高人,对
尊大人尊崇不已,声誉之隆,世所罕见。而你,却不惜降尊纾贵,自贬身价,与这宇内
凶人称兄道弟,岂不令人齿冷?”李玉衡悲愤地大叫。
    许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正色道:“小兄弟,你平心静气地听了。身为武林人,恩
怨分明决不含糊。飞龙秋雷乃是许某的救女恩人,许某自不能置之脑后。这次金神因金
四娘之事,指责秋老弟是凶手,当许某之面说是要搜集罪证结算,秋老弟请许某评论是
非,许某岂能置之事外?”
    “那么,前辈便该公然袒护这宇内凶人?”
    “不!许某只问是非,只过问金四娘之事,只管秋老弟与金四娘之间的事。”
    “如果事实证明金四娘确是被这无耻恶贼所谋害呢?”
    许钦略一沉吟,断然地说:“二凶之间,许某宁可选择飞龙,略表酬恩之意,但下
不为例。”
    李玉衡拾起剑,冷冷地问:“除了金神之外,前辈不过问其他的事么?”
    “正是此意。”许钦一字一吐地答。
    李玉衡扭头便走,一面说:“晚辈记住了。”说完,大踏步向洛阳方向走。
    秋雷走近坐骑,向许钦道:“前辈好走,晚辈不送了。”
    许钦呵呵笑,说:“老弟,别见怪,务必赏脸,送在下到三岔路口。得饶人处且饶
人,那孩子功艺末入流,何必和他计较?走吧。”
    秋雷确是不想让李玉衡脱身,但为了早已安排好了的天罗地网,权衡得失,他只好
放弃杀李玉衡的念头,坦然说:“前辈是不放心晚辈言而无信么?前辈多虑了,晚辈既
然答应放他一次生路,决无反悔之理。”
    “老弟言重了,在下岂有不放心之理?”
    由于许钦的插手,纵走了李玉衡,间接地送掉秋雷的命,岂非天意?
    昨晚邙山翠云峰上清官午夜失火,上清官的道侣竟然一个也没逃出,全部葬身火窟。
唯一逃出浩劫的人,是借栖宫中的九华羽士。
    这家伙早就留了神,名义上落脚在上清官,其实晚间他却跑到宫后的柏林中露宿,
却坑死了上清宫数十名道侣。崆峒派主持香火的高手们,在秋雷所派采的高手突袭下,
死得莫名其妙。
    老道是个江湖老狐狸,他不仅能逃过秋雷所派的无数高手追踪缉拿和暗杀,而且能
经常在秋雷的身畔飘忽出没,秋雷确是无奈他何。
    一早,他扮成一个褴褛的老衬夫,放心大胆地在安乐窝附近逗留,找机会用钢松针
谋杀刺秋雷夺天蝎玛瑙,可是没有任何近身的机会,他不敢进入安乐酒店送死。
    秋雷送客出镇,他来不及近身,同时,光天化日之下,脱身不易,他不愿拿自己的
老命开玩笑。
    同时,他看到许钦和秋雷走在一块儿,心中大惑不解,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想不通
许钦怎会和谋劫女儿的凶手秋雷走在一块儿?按理这两个人该是生死对头哩!
    原来银凤在石窟中的恩怨,只有许、乔两家老少知道内情,外人知者极少,他九华
羽土自然毫无所知无从知悉,难怪他迷惑不解。
    他不死心,在后面紧盯不舍,但出了镇南,他无法与马匹较程,同时也不敢用轻功
追赶,恐怕被秋雷的爪牙起疑找他的晦气,只好信步沿官道南行。
    出镇不远,劈面遇上了脸色苍白、下身有血迹,上身捆了衣带裹伤的李玉衡。他对
李玉衡不陌生,吃了一惊,伸手虚拦,讶然问:“哥儿,你受了伤?”
    李玉衡一怔,听对方口气充满了关心的感情,显然是友非敌,但他不认识已化了装
的九华羽士,惑然问:“咦!老伯是……”
    “我,九华羽士。”
    李玉衡心中一酸,含泪下拜道:“老前辈去年临危援手……”
    九华羽士一把将他拉起,急道:“哥儿免礼,小心泄露行藏。你好大的胆子,怎么
还在安乐窝附近逗留?晨间鬼眼瘦猿在东关外搏杀彰德双英和神枪叶向高,他自己也命
丧矮林……”
    “天哪!我……我害了他老人家。”玉衡狂叫。
    “不可激动!”九华羽士沉喝,又道:“飞龙已派出大批爪牙搜寻你们,你为何不
远走高飞,真是愚不可及。刚才飞龙与许少庄主过去了,你……”
    玉衡咬牙切齿将刚才的事说了,九华羽士哈哈狂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家伙无耻已极,原来如此。”
    “老前辈知道什么了?”玉衡讶然问。
    “许少庄主说飞龙与他有救女之恩,岂不见鬼?去年在天门峡窟之中,暗算银凤的
人正是秋雷那狗东西,他所用的销魂香便是我给他的,说好了人宝两分,他王八蛋却两
者俱吞,我却落了个人宝两空。许钦却把账算在我的头上,便宜了飞龙小狗。
    哼!我会揭开真相的,但愿绿凤那贱货能挺身出面作证。有了,我该前往青泉山庄
找青云客,那次定计他在场,事后他不知有藏珍的事。我要说动青云客出面作证,轰走
许少庄主,让秋小狗和金神拼老命。哥儿,再见。”
    说走便走,他向龙门方向如飞而去。
    玉衡略一迟疑,咬牙切齿地说:“好,我还是先回许州再说,先与姐姐通声气,然
后等恨地无环老前辈取来毒药方能报此血海深仇?”
    他向道旁小径岔出,匆匆抄小道走了。可怜,他还寄望在恨地无环与毒王的身上,
以为可以由乃姐下手报仇哩!
    许钦故意放慢坐骑,让李玉衡有机会脱身。一行四人四骑,踏着午后酷阳南行,路
上车马往来不绝,两人谈谈笑笑走向三岔道。
    三岔道向东的小径,是至许庄的道路。距离路口不足百十丈,便是白夫人早先隐身
的土瓦屋,这时已空闲无人,看守房屋的一个老年村夫也不见了。平时这条路行走的人
不多,午后太阳正烈,前后人影俱无。
    四人四骑出现在远处,小屋内鬼鬼祟祟出现了三个人影,其中之一伏身在院墙内,
在院门后点起三只臂儿粗的巨香,淡淡的灰烟从门缝中逸出,散布在小道附近。在君山,
君山渔父曾经被这种毒烟所制,在毫无警兆下使用这种毒烟,令人防不胜防。门外一段
小径,这时成了可怕的天罗地网,除非先在口鼻上抹了解药,不然难度此关。
    到了分路处。秋雷勒住了坐骑,在马上欠身行礼道:“前辈,晚辈告辞,希前辈早
临寒舍,不胜企望。”
    许钦回了礼,笑道:“老弟请放心,待俗务稍事交排停当,在下即趋府请见。有劳
远送,感甚,请留步,容后相见。”说完,率两随认行礼别过.躯坐骑驰入小径。
    秋雷兜转马头,放蹄小驰。
    不久,一匹枣红健马飞驰而至,赶上了小驰的乌云盖血,马上骑士低声蛟:“禀主
人、得手了。”
    秋雷加上一鞭,乌云盖雪四蹄加快。沉声道:“我先走一步,李玉衡不除去,我寝
食难安。你们用马车将人盛了,火速赶回许州。”
    “是,属下立即启程。”骑士欠身答,兜转坐骑走了。
    快接近安乐窝,劈面遇上了江东八豪飞骑迎到。不等八豪出声招呼,秋雷缓下坐骑
叫:“快遍搜附近十里之内,并派人通知龙门和城里的人,擒杀左胸负伤的李玉衡,刚
才他就在附近,被我所伤走掉了,去向是洛阳城。”
    八豪中有七人四散走了,只有老大魔影幽魂沙千里不走,骑马紧随在有后半乘之地,
问道:“庄主,大事如何?”
    “得手了。”秋雷得意地答。
    魔影幽魂久久没做声,良久方问:“庄主此举,属下百思莫解。”
    “你认为此计不妙?”秋雷笑问。
    “属下认为,许钦既允相助,何必在这时将他掳走?岂不引起许家不满么?万
一……”
    “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该知道,许家三代均以豪侠自命,对是非看得
甚明,重视江湖道义,恩怨分明,自视极问。
    这次许钦为了报救女之恩,只答允阻止金神,其他不问。可以说,他并末存心助我,
而且心含鄙视之念;你不见他不但不领咱们的筵席,甚至多坐片刻也不愿为么?老实说,
我已试出金神的真才实学,他无奈我何,我用不着倚仗许钦之力。
    你想想看,我把他弄到七柳湾,灌他一杯迷魂药,让他坐镇七柳湾,吓走那些前来
强出头的白道江湖小丑,不是乐得清闲么?
    龙门乔家因许钦之故,也将被我所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你等会儿到许庄走
一越,告诉他们说,许少庄主义比云天,千金一诺,已专程赴七柳湾去了。哈哈!我想,
银凤必定不放心也许不予置信,要赶至七柳湾送上门来的。”
    他不敢将天门峡石窟的内情说出,其实他弄走许钦的隐衷不足为外人道。与九华羽
士计算银风,青云客也是参予者之一,另一个是绿凤。他认为目下绿凤死了,但九华羽
士和青云客仍然健壮,难以逆料这两个家伙在走投无路之余,是否会不顾一切后果将内
情向许家说出?那他秋雷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如果许钦在知道内情之后,传出侠义柬大会白道群雄与他为难,不用多想也可知道
后果可怕了。昨日在龙门山区,许钦面对金神毫无所惧,显然末将金神放在眼下,可知
许钦的艺业自不等闲,他心中不无顾忌。
    所以决定布下天罗地网用毒烟擒走许钦,更准备用迷魂药迷失许钦的本性,不但减
去了一大强敌,更可避免白道群雄找麻烦,一举数得。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可是事
实证明他错了。
    入暮时分,许庄派来了十余名高手,由许钦的妻子柳秋涛和笑弥勒柳文华兄妹率领,
前来询问经过。秋雷推得一干二净,他说许少庄主只交代说先赴七柳湾等候,其余一概
不知。
    次日,飞龙秋雷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洛阳东行。但一出东关,便四散而隐。
    月梢,大洪山青泉山庄化为瓦砾场,死伤极惨,因为青云客和独角天魔恰好那天不
在家,他两人至终南找终南狂客尚未返回。
    出事那晚.青泉八丑闻风在破晓时分率领上次赴洛阳的大队人马返庄。而独角天魔
和青云客不在返庄的人马之中的事,外人不知其事。
    这是秋雷最失策的一事,事先他侦知独角天魔派人到终南,却没料到独角天魔师徒
因终南有变,随后亲自前往。
    而八丑一群人返庄时,沿途昼伏夜行,不露形迹。他还以为独角天魔师徒仍在其中,
当夜大举夜袭,上了大当。
    八月初,接着是君山烟波楼大火,不仅君山秀士的宅院付之一炬,连湘山和湘山村
也被波及,夜袭君山的人分乘十二艘大船侵入,人数不下五百之众,每个人皆以巾蒙面,
身份难辨。
    君山秀士的三艘怪舟,已被人于事发前在码头旁凿沉。他总算了得,与潜龙队的总
领何腾蚊杀出重围,窜入湖中逃得性命。
    与独角天魔在德星亭约斗的日子愈来愈近,但在七月梢和八月上旬这二十来天中,
飞龙秋雷以快速绝伦的行动奔东逐北,象一阵狂飘,从河南横扫至湖广,扫清了那些不
驯伏的黑白群雄,迫令那些观望风色的人供其驱使,江湖大震,飞龙令所到处,群雄慑
伏。
    大批快马向四面八方奔驰,带着绣有飞龙的飞龙令向各地江湖朋友示威,要求合作
共尊飞龙令,抗命者大祸立至。
    许州南北骤车店在易于时改为中州骡车店,接着不久之后,在隔邻又建了一座四梅
镖局。
    以前,四海镖局只走河南、南京、山西、湖广,镖旗上只绣了“四海”二字。从七
月梢起,镖旗改了,改为三角形的绣飞龙旗,四海镖局四个字变小了,小得只配绣在近
杆的内边上。所有的押镖车船,全都绘有飞龙图案,镖旗所至,路人侧目。
    而在各地一年来所建的行业店面,也纷纷在店面秘密绘上秋雷用来做标记的简笔飞
龙图案。
    七柳湾大兴土木是去年的事,到七月底方陆续竣工,大庄门宏丽壮观,朱漆大匾额
到了六个金字:七柳湾飞龙庄。
    庄主不在家,任何人皆不许入庄。
    七八两月,是七柳湾的全盛时代。飞龙秋雷的名号,江湖朋友闻之变色。
    河南的少林弟子销声匿迹,暗地里准备防变。
    期广的武当外表沉静,暗中调集各地名宿至武当聚会。
    七柳湾飞龙庄的人,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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