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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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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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逐渐接近,杜天林突然与起一丝紧张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知不
觉间吸满了真气贯注全身,蓦然他似乎听见前方传来一丝声。
  杜天林心中一惊,猛可一侧身形,断定那声响发自左前方。
  若是那声响乃是再有人上得屋顶,则自己若是再向前进或后退,都难免要被人发现。
  他心念一转,身形突然一俯,也学那白衣少年人模样,整个身子贴俯在瓦面之上。
  他这一俯卧,藉着屋脊的斜度,的确不容易为人所发觉,这时心念一动,暗暗思忖道:
“难不成那白衣少年也是察觉有什么异动才俯卧在屋脊之上?”
  刹时他感到这屋脊瓦面之上,几乎处处均有敌踪出现的可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紧张的
感觉,双目不断四下移动。
  那轻轻之声再响,果然是一个人翻上屋脊,杜天林屏住呼息,望着那仅仅距自己不到两
丈的背影,好像正是那四人中之一。
  杜天林仍然保持静卧的姿态,心中想道:“这人现在一定发现那白衣少年了,他位于白
衣少年之后,白衣少年对他可能难以察觉,我倒要看看这人发现白衣少年之后有如何动
静……”
  他心中思索,却不见那人移动分毫,又等了一刻,那人仍是静立不动,杜天林忍不住微
微仰起头来斜看过去,只见那人左右摆首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
  杜天林怔了一怔,不知这人在做什么,突然那人身形一起,轻轻地跳下屋脊而去。
  杜天林这下子可真被弄糊涂了,那白衣少年好端端地俯在前方,这人既已瞧见,却怎地
又跳下屋去?
  他为人原本谨慎,沉着气再等候片刻,这才仰起身来一看,只见前方黑忽忽地一片,那
里还有方才俯卧着的白衣人影子?”
  杜天林怔了一怔,忖道:“难道那白衣人就在我俯下身来,那人尚未上屋顶的这个空段
之中走得不见踪影不成?”
  想了一会,只觉今夜所遭遇之事似乎有些鬼鬼祟祟,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可笑自己花
了半天功夫,什么也没有瞧着。
  过了一会问,四周仍无人踪,想来两人均已回房,自己也轻轻下了屋脊问到屋中。
  次日清晨,杜天林起床后走入大厅,只见那白衣少年早已在大厅之中,正在与掌柜的说
话。
  杜天林默默地坐了下来,那少年与掌柜说完话,便匆匆地走向大门,跃上马匹急驶而
去。
  杜天林原本打算清晨便开始赶路,于是仿照心中计划,买得一匹骏马,也上路向中原而
行。
  他心中仍为昨夜的事略有牵挂,加之买得新马,自然驰行较为迅速,驰了好一会,才勒
疆收住马势。
  这时朝日初升,晨风拂身,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蓦然之间,身后一阵急迫的马蹄声直追而来,杜天林忙将马匹带到路侧,只听呼呼二
声,身后有两匹马狂奔而过,速度之快,在官司道上行驰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杜天林一瞥马上骑士,果然便是昨日那四个人中之二,心想还有两个大约随后便到,想
着回过头来,却见身后一目望去,好远均无马匹踪迹。
  杜天林微微一怔,但也不暇多思,心想那两个大汉狂奔而去,看来一定是追赶那走在前
头的少年了。
  杜天林有一个感觉,事情即将要到摊牌的地步了。他忍不住也加快坐下马匹,沿着官道
一直追赶下去。
  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官道沿着山势急弯,杜天林略一放慢马势,只听前面传来一声马
嘶之声,杜天林眺目一望,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三匹马停在路旁。
  那马匹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人迹,不知那三人一齐到什么地方去了。
  杜天林来到当前,只见那三匹马均系在树枝上,左边是山壁,右边是一片草丛,杜天林
略一估计,那三人八成是向右前方去了。
  他考虑了一会,缓缓跨下马匹,也向右边草丛之中行去,一面留神倾听。
  走了一会,果然一阵晨风拂面而来,隐隐夹着一个粗粗的声音道:“……无冤无仇……
你居然……”
  杜天林听不真切,连忙加快足步,循声而去。
  突然他瞥见一个白色的背影,赶快停下来身,低身藏在一块岩石之后,这时他发觉已距
那白衣少年很近了,好在对方三人正忙着对话,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潜入这等接近之距离。
  他隐藏好身形,立刻倾神细听,这时那两个壮汉面对着自己,左首一人面上怒容甚浓,
粗声道:“咱们看在他老人家金面,一再容忍,但今日你所作所为,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
你向咱们如何交待!”
  那白衣少年没有回答,杜天林暗暗道:“原来他们早有牵连。”
  那两人等了一会,仍不见少年开口相答,那右首一人面上神色木然,一言不发,悠然呼
地摊开右手。
  那白衣少年似乎心存顾忌,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
  那右首大汉仍是不言,双目盯着少年,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狂悍的神情来。
  那白衣少年见他不语,忍不住道:“你要做什么?”
  那右首的汉子依然不言,不过双目之中突然流露出凄凄惨惨的神情,杜天林看得清清楚
楚,心中不由大大生疑。
  那右首一人低低叫了一声:“大哥,咱们—一”
  他话声未完,那大哥斗然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咱们与你见面不过三数次而己,既
无往冤,又无近仇,你竟下此毒手,今日我便不信他老人家护短到这种程度。这件事你自己
说吧,就是今日咱们打死了你,天下人也不会说咱们如何。”
  那白衣少年忽然尖声冷笑道:“废话便少说些如何?”
  那左首一人斗地勃然大怒,一步抢上前去,大吼一声道:“你……”
  右手一人冷冷一摇手道:“三弟—一”
  他阻止同伴,缓步跨上前去,到了那白衣少年身前不及五步之处停了下来,斗然大吼一
声:“拿来!”
  这一声乃是贯注真力所发,直震的周遭嗡地一响,那白衣少年吃了一惊,又后退一步,
怒道:“什么?”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你将那包袱交过来,也省得多费手脚!”
  那白衣少年冷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包东西,喂,你有本事便来拿吧!”
  那汉子面上神色木然,看不出他内心究欲如何,他侧过脸对同伴道:“二弟,你将那柄
剑撤出来。”
  那左手一人似乎怔了一怔,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用意,但仍然依言反手撤出长剑。
  右手汉子伸手接过长剑,呼地虚空一劈当胸而立,低首看了剑身一眼,微带感慨的叹
道:“这柄长剑是他老人家所赠,见剑如见其人,只是今日事已止此,交情也到此为上,这
柄长剑你拿去吧!”
  说完呼地将长剑抛在白衣少年足前,白衣少年右足一勾,长剑飞在空中,伸手操住剑
柄,嘴中冷笑不止,沉声说道:“如此最好,我也不希罕那门子关系。”
  那汉子对于他的讥讽宛若不闻,双目中射出深沉的光芒,沉声说道:“你那包袱仍然不
交出个么?”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冷笑道:“正是如此。”
  那汉子嗯了一声道:“其实就算你交出包袱。恐怕今日仍不能放过你。咱们四人义结金
兰,情同手足,你一夜之内,下毒手杀害二弟四弟,这笔血债是非找你偿还不可的了!”
  他虽尽量使语气平静,但说到后来,忍不住语调颤抖,双目之中隐现泪光。
  杜天林大吃一惊忖道:“原来四人之中只来了两人,其余两人已遭了这少年毒手,不
好,这少年是昨夜俯在屋瓦上用什么神秘方法下手的,瞧不出这少年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
毒辣,难怪这两个汉子要找他拼命了。”
  他又转念忖道:“这两个汉子举手投足之间凝重轻灵兼而有之,看来都有松高的造诣,
这白衣少年不知是何来路,两人口中所称的‘他老人家’大约是白衣少年的什么长辈……”
  思索之中,只见那白衣少年冷笑道:“老实说,我的时间甚为紧凑,你们若有什么打
算,不访直接说出来,我在此相候便是。”
  那右首的汉子仰天吁了一口气,右掌一抬,沉声说道:“既是如此,咱们也没有话说—
一”
  他话声犹自未落,突见那白衣少年身形一斜,呼地一剑分心刺出,剑尖颤动之下,居然
消去剑刃破风之声,剑式静寂,急如流星。
  他才发出一剑,杜天林已然大大吃了一惊,这等剑式极具威力,尤其是夜间出招,真可
谓无声无息,伤人于无形。
  那白衣少年一剑发出,那汉子虽然眼见剑式袭至,但他却丝毫无惊异之色,想是早已知
这少年底细。
  他眼见剑式已然及胸,猛可里身体向后一仰,左掌倒翻而上。一式“挂肩抽刀”,抛向
少年剑身。
  那少年剑式一空,斗然一剑击下,刹时但见寒光大作,他借这剑身一划之式,一连削出
五剑,剑剑连环相接,整个笼罩在那大汉身前身后。
  杜天林未料到他这四剑快捷已至斯境,真为那大汉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只见那大汉前后腾挪闪避,好不容易避过四剑,那第五剑已然斜削而至,眼看那
大汉便要躲避不及。
  岂知那大汉斗然一退上半身,右掌翻开,猛可一掌劈出,竟似肉掌迎向那白衣少年手中
长剑。
  只闻“叮”的一声,白衣少年长剑为那大汉一掌击中,竟然生生被震开一尺有余,那大
汉退了一步,收掌而立,丝毫没有受到剑伤。
  杜天林呆了一呆,心中忖道:“这汉子铁沙掌力已臻不畏刀剑之地,真是大大出人意料
之外。”
  那白人少年似乎也大吃一惊,手中长剑登时停滞下来,那汉子面上神色依然不变,左掌
突起,右掌再度斜推而出。
  他这一掌可是用足了内家真力,掌式才出,呜呜锐响之声已然大作。
  白衣少年似已知他内力造诣甚强,不能正攫其锋,身形半侧,倒推偏锋,虚虚攻了一
剑,足下倒踩七星步,一连倒退三步。
  那大汉掌势劈空,呼地一声平平击在地上,打得尘土四扬。
  那白衣少年面上神色凝重,只见他右手长剑一收,不再进攻,呼呼劈了数剑,在身前布
出一张剑网,然后剑式左右移动,完全采取固守之势。
  他才施出几剑,杜天林已心中大吃一惊,只觉他的剑式极为熟悉,这时那汉子跨前两
步,双掌连环剪出,呼呼掌风十分强劲,但内力一接近少年剑式,立被消卸于无形,再也攻
之不进。
  少年剑式越施越密,将自己整个身形都隐入一道巨大的光圈之内。
  杜天林越看越是心惊,几乎忍不住呼喊出声,只因白衣少年所施的剑法,竟是自己师门
绝学“归元剑式”,乃是守势剑法的绝顶功夫。
  那少年一剑一剑施出,分毫不差,杜天林心中大怔,想不出这少年究系何人!
  想起自己师门隐居山林十年,这少年看来不过十七八岁,怎会施出师门绝学?他越看越
觉心惊,心中已下定决心。等他们停战之后,务必找那少年问个清楚。
  心中思索之间,不觉对白衣少年产生了亲切之感,他原来听那两个汉子说这少年一夜之
中下毒手害死另两人,心中对白衣少年已生不满之念,这时反倒变为亲切,暗望他能突围而
去。
  少年剑式越施越密,招招式式中规中矩,那个汉子一时之间攻不进去,却也并不心躁,
仅是偶而发出一掌斜击之式,突强突柔,企图迫使少年剑圈逐渐缩小。
  又过十招左右,忽然那汉于右掌一拍,发出一掌硬攻而出,身形却借机向后一退。
  白衣少年只觉剑身一垂,但对方已自后退,急划出剑式,卸去压力,剑光斗长,圈子又
扩大开来。
  那汉子一言不发,忽然挥手入怀一阵摸索,拿出两根粗粗的钢管,一长一短,分握左右
手中。
  白衣少年面色斗然大变,似乎对这两根管子有相当的顾忌,杜天林心中纳闷,他从来未
见过这种管形的兵刃,也不知究竟是作什么用。
  只见那大汉右手一扬,粗粗的钢管平平举在胸前,对准白衣少年。
  蓦然只听噗地一声轻响,那管口竟喷吐出长长的火焰,直趋六尺之外。
  杜天林怔得为之一呆,这钢管之中冒出火来,那白衣少年立时如避蛇蝎,猛可一跃倒退
足足有一丈之远,落足之处正好在杜天林隐身石堆前五尺左右。
  那大汉一言不发,身形轻掠,紧随着白衣少年而进,同时右手一划,那一道火焰竟好比
活的一般,“嗤”地一声离开管口疾奔向前,走中门捷径,一直袭向白衣少年面门要部。白
衣少年似是自知难当其锋,再度侧转身形极力相避。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少年一转身,那大汉左手短管呼地一声疾点而出,点向白衣少年
握剑手腕的脉门,管口尚距五尺左右,一道火光疾发而出。
  白衣少年前路已被长管火焰所封,这时再要退后,整个人站立不住将立刻跌倒在地,若
是不向后退,右手手臂已在短管火焰袭击之中,万不得已,只好一松右手,当地一声长剑落
地。
  这两下变化快捷有如闪电,只见火光连闪,白衣少年已然被逼弃剑,那大汉一步跨上前
来,长短双管火焰有如两道活龙,前后左右不住窜动,将白衣少年团团围住,口中冷冷地
道:“那个包袱,你拿出来吧!”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但双目之中已隐现惊骇的神色。
  杜天林在一旁总算开了眼界,居然有这等古怪的武器,但他也不得不暗中赞叹这汉子功
力之深,手法之熟。
  那汉子见白衣少年缄口不言,双眉一皱,右手一摆,呼地一声管中火焰跳动,眼见便要
烧到白衣少年身上,那白衣少年面上隐现汗珠,大吼道:“且慢!”
  那汉子面上微带冷笑,沉声道:“三弟将那包袱带来!”
  左首同伴不再迟疑,一步跨到白衣少年身侧,伸手便抓向白衣少年身后。
  白衣少年向后一仰,冷冷地道:“慢着。”
  他看了对方一眼,缓缓伸出右手,反臂在背上一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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