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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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重生-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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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若松放松下来,知道有沐慈在,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皇帝时日无多,作为父亲,作为一个皇者,会给他的继承者扫清障碍。定王能与天授帝抗衡几十年,实力强大,新帝根基浅薄,没那个力量驾驭定王。所以现在谁是刺杀主谋已经不重要了,皇帝不会让定王醒来,进而威胁新帝。”

沐若松:“……”他和二叔,姑姑其实多少都明白,却谁都不敢说,不想这么放弃。才逼着沐若松来问沐慈。

“你明白,朝阳姐姐和贤世子更明白,却还是叫你向我开口?”

“是,我没办法,我们都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祖父就这样……”沐若松知道家人逼他来问,可他也是想问的。

沐慈目光凝定,盯着沐若松。

沐若松一咬牙,又道:“其实,谁是主谋很重要的,若是皇……我知道祖父从来没有忤逆过皇祖,唯一一次,是因为给我冠礼,才……我必须……必须……我恳求你。”

唯一一次忤逆,就是给他提前冠礼,阻止他入宫,耍心眼违抗皇命。若因为这事,让皇帝对祖父有了嫌隙,不信任祖父起杀心……

他就是家里的罪人了。

“孩子,你真可爱。”沐慈却是笑了,伸出手捏沐若松的鼻子,还左右摆了摆,“不用愧疚,大人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沐若松:“……”

沐慈安慰地亲亲他:“你那是小事,你后来坚持入宫,做法也很正确。但两人嫌隙却不是因为这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定王一直不肯交出兵权,早就触及了皇帝逆鳞,只是皇帝拿定王没办法而已。”

天授帝和定王这对好基友,就是典型的狼狈为奸,一个要天下第一的皇位,一个要天下第二的王位,在有共同敌人的时候,这合作关系是挺好的。一旦敌人消灭了,某个狈还想护食,狼怎么能容下?

当然,这一点定王当年不是没想到,却要自保。因天授帝不是个好相与的,凭谁天天被一个阴谋家盯着,脊背都要冒一冒冷汗的。

定王紧抓兵权不放,一是男人都想建功立业,他还年轻,不想在山水田园间终老;二是想为国家出力,不然也不会为对付北戎而赔上最有前途的长子性命;第三,也是为了自保,毕竟他有一大家子人呢,不敢冒险交出兵权然后任人宰割。

可皇权是唯一的。

所有的皇帝,都不会全心信任任何人,更何况是个有兵权,拥有颠覆皇权的力量的王爷。

沐若松的三观崩塌,心里难过。

很难过。

年少的他,一直觉得皇帝和祖父之间少年患难,交情甚笃,三十年相互扶持也一直为世人称颂,出了事两人也有商有量,感情看上去一向很好。

只是沐若松已经长大,经历的事情多了,眼睛里看的东西也复杂了,再回头看当年……许多原本看着单纯的,甚至充斥友谊、信任这种美好感情的事,都变味了。

原来,两个好基友其实相互忌惮,相互防备,甚至于要置一方于死地……

他觉得十分难受,盯着沐慈,目露悲伤。

沐若松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他一定能走到很高,很远。而沐慈,只会走的比他更高,更远……

若缺……

多年以后,你我功成名就,站在巅峰,你身旁的人是我吗?

你是否也……也会觉得我功高震主,猜忌于我?

今日年少无嫌猜的我们,会被残酷的岁月变成什么形状呢?

只是想一想,沐慈会猜忌他……

沐若松就觉得痛彻心扉。

他努力盯着沐慈看,要把这个心爱的人从眼睛里印到心里去,好好藏起来。

在……年少情浓,两无嫌猜时。

第177章 天授帝清醒

沐慈见沐若松一直睁大眼睛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如有实质的爱恋与伤心,能满溢出来。

沐慈知道这小青年又想到了什么,却不表白,只勾住沐若松的后脑勺,绵绵密密地亲吻过去……

有时候,千言万语,不如一个拥抱亲吻。

沐若松的体力更好,年轻人也容易激动,很快夺取主动权,把沐慈亲得喘不过气,心情才好转,幸福的粉红色泡泡从每个毛孔,每根发丝中冒出来。

亲得沐慈双唇润泽粉红,目光盈盈如春水的时候,真的叫人……

欲罢不能。

沐若松又亲了上去……

“品尝”起来就停不了,沐慈香甜的气息,柔软的唇舌,两个人之间体温的相互温暖,心与心的共鸣,都叫人迷醉激动。

直到沐若松自制力快要崩溃,才用平生最强大的意志力放开沐慈,微微蜷缩起身体,免得下方已经胀大的……戳到沐慈,暴露自己的窘境。

沐慈喘息均匀,调笑道:“身体底子不错,就恢复了。”

把沐若松窘得脖子都红透了,却不再逃避视线,目光缱绻看着沐慈笑。

沐慈这才认真凝视沐若松,道:“不论将来如何,我们是否能携手百年,你记住!我对你的信任与爱,不会改变!”

沐若松才笑了,道:“我也是!”

他明白——沐慈与旁人都不一样的,若自己矢志不渝,那沐慈对自己,也永不会有猜疑。

沐慈道:“你信我无妨,对旁人却多长个心眼。我倒不是教你耍心机,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性格宽厚重情义肯担当,虽然聪明通透,却不够狠,不适合用阴私手段玩弄权谋,但要知道防范。”

“好。”

“算了,你不喜欢玩手段,就别勉强自己。我会给你物色一个擅长计谋阴诡,又忠诚可信的副手。你与其花脑筋琢磨这种小道,不如把时间精力用在提高自己实力上,着眼大局。须知‘一力破十巧’,实力强大,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沐若松笑了,觉得“纸老虎”的比喻很形象,也可爱。笑着笑着又想起自己的祖父,一生戎马,实力不可谓不强,却还是折在了阴谋里,还不知能不能醒。

他垂下眼帘,目中的闪光又黯淡下去。

沐慈知道他担心什么,便道:“我不争那个位置,会推洛阳王上位。京中的局势就需要新的平衡,三角最为稳定,我与新帝,必得有第三方来平衡,我选择了定王府做第三方,所以,你祖父还有一线生机。”

沐若松最信任沐慈,眼睛就亮了起来。

沐慈笑一笑点头,让沐若松放心。

天授帝属意沐慈继位,若沐慈也想坐皇位,因他根基浅薄,又名不正言不顺,最好一家独大。所以天授帝不会留任何一点威胁存在,会彻底扫清路上障碍。

洛阳王结局会凄惨,定王也是必死的。

但从一开始,沐慈就没打算继位,很早就算到了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所以在定王遇刺之后,他才会保住定王府,不仅是为了稳定,更为了平衡。

新帝、沐慈、定王府,三足鼎立,才能平衡。

若没有定王府,沐慈与新帝就会对上,很难和睦。

所以,定王……沐慈是必保的。

沐若松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也想到这一层……双瞳剧烈收缩,嘴唇都开始颤抖……

“若缺,你……你不会……”

——不会是为了我才不打算继位的吧?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面没有那么大,却也不希望沐慈有任何一点点的原因,是为了他才放弃争位。

因为正如他二叔所言,沐慈不屑那位置,叫别人坐了,威胁太大。

“不是,”沐慈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本就想要自由,不会因为任何外因而改变自己的步调。”

沐若松:“……”虽然这话让他松口气,可是……还是有点小失落。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般患得患失。

找个不会为任何人,不会为爱而停下脚步的情人,本来就很考验人,结果沐慈还丝毫不掩饰直白说出来,生怕他的抗打击能力不够啊?

“伤心了?”沐慈也不解释,一只手往下探到沐若松精瘦结实的腰,捏了捏笑,“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手慢慢往下摸……

沐若松:“……”他抓住那只手,囧红了脸。

画风变得太快了。

前一刻还是无情模式,转眼就似风月老手,做些露骨煽情小动作,风流又不下流,连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带上一丝邪魅,简直……

充满让人犯罪的诱惑力。

沐若松表示扛不住,想贴近沐慈,亲吻他,把他揉进身体里,甚至吃掉……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变得似太子那般禽兽,又怕沐慈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更不敢表露,只控制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他觉得考验抗打击能力已经不算什么了,考验自制力,特别是这方面的自制力,简直……

还是不是人啊?

这是要把他逼到“非人”的道路上去啊。

沐慈心中动容,从前他最爱看禁欲隐忍的沐若松,十分可爱。

现在却觉得心疼……

他知道男人忍起来,特别是对着自己深爱的人,忍耐起来会多么辛苦。越辛苦,表示越珍重,越深爱。

沐慈心疼了,不想继续撩他。

沐慈贴上沐若松的唇,亲吻一下,道:“抱歉,我太唐突了。”然后转过身去,背对沐若松。

沐若松以为是自己拒绝,让沐慈不高兴,他有点慌:“那个……我不是……”却真的不好意思啊,难道说“我不是不喜欢,很喜欢你继续……”说不出口啊,况且他又不敢对沐慈那什么……

只好抱着人,脸红耳赤地,低声说一些软话。之前想要问,介怀的事,都忘得精光,只想让沐慈转过身来,别“生气”了。

沐慈没有转身也不回答,却伸手握住沐若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面带微笑闭目养神。

沐若松才知道沐慈没生气,握紧沐慈的手,抱紧他,也就不说话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直到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帐内的静谧的温情。

……

朝阳无语地看着发疯的洛阳王,王梓光他们也探头探脑看热闹。

她的“谈话”不知道哪里触动了洛阳王的神经,洛阳王拼命想闯进沐慈的房间,安庆看洛阳王不要命的架势,根本没办法拦,只好用人墙堵。

在洛阳王快摸到门板的时候,沐若松从里头打开了房门,一脸端正严肃对洛阳王行晚辈礼。

洛阳王努力朝里看,室内昏暗,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问:“九弟睡下了吗?”

“若……殿下睡了。”

“我有话一定要问问九弟,你帮我转达,我要见他。”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京,不会和九弟争,他没这个资格。

“殿下说:您想说的殿下都知道了,他还是那个意思,请您先回京。”

“他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到底什么意思?我要当面和他说……”洛阳王无奈,扭头对朝阳请求,“朝阳,帮我,我一定要和九弟谈谈。你说的我不赞同,我欠九弟太多,什么都应该是他的,他不应该放弃。”

朝阳也这么想,询问的眼神看向沐若松。

沐若松摇头:“殿下不想见任何人,命我托王叔向皇祖父再带句话。”

“什么话?”

“‘我只做雁奴’,殿下请您务必原话转述,您不明白,皇祖父会明白的。”沐若松又神色古怪的加了一句,“把崔院使也带回去,陛下可能会询问他。”

其实,沐慈的原话是:把那个敢给我开苦药的老头送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洛阳王留恋地看房内最后一眼,话说到这份上,他知道守着也没用,不再耽搁,连夜赶回了天京。

他可以先回去看看,至少不能落在敌视九弟的兄弟手里。

……

当洛阳王赶到天京时,就听说天授帝醒了。

临安大长公主二话没说,抬脚就走,带走了被贬为庶人的郑皇后,如今剃发为尼,法号了因。

常山王去看了眼天授帝,被叮嘱了几句话,也跟着退出了皇宫,顺手把老将军们都带走了,护送回了骊山别院。

之后常山王被杨老将军又抓去下了一回棋,好容易才脱身……就不提了。

蹦跶的临江王直接吓得晕过去了,被皇帝派了两百御林军送回王府,一护送那两百人就留在临江王的王邸,没再回宫。

御医轮番来诊治,都知道天授帝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建议安养,可是皇帝仍然坚持着,挣扎着,就是不肯休息。

“陛下,不能吃啊。”卫终苦劝,这药虽然提神,却是虎狼之药。

天授帝揉着额头,声音虚浮暗哑:“拿来,朕时间不够,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能再昏昏沉沉下去。”弄错一件,或是忽略一点点,对九郎来说都是致命的。

九郎能依靠的只有他。

“陛下!”

“卫终!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陛下……”卫终听着天授帝连名带姓叫他,知道这是发怒,哆哆嗦嗦递上一包白色粉末。

天授帝就着水,服食下白色粉末,不过多久,他感觉身体发热,精神亢奋,体力增强,模糊的眼睛和昏沉的脑袋也清楚了。

天授帝说:“点龙涎香,多点一些。”

他因夜不安睡,喜欢宁神静气的檀香,现在却叫卫终点了有醒脑作用的的龙涎香。

很快,诱人的腥甜香气就充盈了整个殿室。天授帝被卫终扶着起身走了几步,慢慢靠自己也能走了,觉得心跳平复,不再有那种快跳出胸口的感觉,才回到龙案前坐下,又叫卫终给他用冷水扑了一把脸,就把文武的心腹大臣都召集过来,开始处理事务。

无视卫终忧心的神色。

卢太师年纪大被送回,天授帝留了王又伦,李康等宰执,并翰林学士承旨赵瑞,连发了无数任免命令。

其实王又伦早就拟好,只等天授帝醒了批复用印,所有表现好的官员都受到嘉奖,升官晋级,副职扶正,或加了许多荣誉头衔,内库流水似的赏赐了许多财物。

御史大夫李元江及家眷厚葬,加封了他的父母,提拔了他已经在做官的两个年长儿子,恩萌他的幼子,赏赐了宅邸勋田和财物。其他抵抗被杀的官员,也照此例各有封赏,不让英灵不能安息。

其他忠贞赴死的官员也都得到抚恤,天授帝没办法亲去悼念,叫了宗室王爷和自己的儿子代表自己,一一祭悼,极尽哀荣。

虽后悔让国家栋梁在阴谋中白白送命,可到底人死不能复生,天授帝只能多多补偿,也是为不让忠良寒心,鼓励大家继续忠君为国的意思。

有嘉奖的,必有倒霉的。掌管兵事的枢密使已经查实,与太子与寿王都有私,被打入天牢等待发落,兵部尚书虽然没有参与,却因督查不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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