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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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重生-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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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能不能别这么乌鸦嘴?

贤世子只好问朝阳:“乖乖,听说你追上了三……问出什么没有?”

朝阳摇头。她不想说关于血亲的心头血才能救父王的鬼话。

众人只能叹气,希望不要是无药可解的情况,麻烦就大了。

……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贤世子觉得虽然王梓光乌鸦嘴,却不能不做最坏打算,况且天授帝情况也不好。他看一眼与长乐王关系密切的两个亲人,说道:“我过来的时候,皇伯父依旧昏迷不醒,弄不好……会有变故。”

楼立即歪掉了。

就算不关心天授帝本人,也关心解药的下落,关心长乐王的结局。

大家说起京中情形,那叫一团混乱。

特别是关于立储,简直什么说法都有。

有人支持三皇子为“长”;有人拿九皇子的“星宿下凡”说事;甚至有说五皇子的,据说天授帝晕倒之前,指了一下五皇子,便有小道消息说三皇子被下令禁足那么久,一定无德,皇帝中意五皇子。

朝阳冷笑:“五皇子?不过是跳梁小丑。”

贤世子也是一样冷冷嘲讽:“可不是?宫里有常山王守护,文武宗室都有人随时伴驾,连几十年不问世事的老姑奶奶(临安)也入宫坐镇了,护国公现在也回去了,京畿最是稳固,对长乐王还算有利。”

沐若松道:“殿下身弱,受不得舟车劳顿,暂时回不了京。”

朝阳便面含忧虑,沐慈不在京,总会有变数。至于沐慈到场了能不能控制住……这还用问么?

贤世子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道:“说到赶路,我要马上赶回家去,后续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朝阳,长乐王动不了,你想法子把洛阳王赶回天京,别被其他人占了先机,万一皇伯父……他们两个都不在场,终归不好。”

朝阳摇头,她不会让洛阳王有机会的。

“你别感情用事,知道为什么我刚回来就对京中局势了如指掌吗?”贤世子问。

朝阳看着他。

贤世子说:“自然是有人告诉了我。”他在朝阳耳边说了个名字,又小声道,“他是夜行卫放在我身边的人。”

定王和天授帝之间相互放点人,两方都是有默契的,因没撕破脸也就不会动那样的人,最多心里清楚,有些消息也借着对方的人技巧性传递。

涉及夜行卫,也说明这消息是在京中的牟渔故意透露给他的。

贤世子继续说:“目前常山王和护国公还能控制局面,但万一皇伯父……两王都滞留在这里,终归不便。”

朝阳还是摇头。

贤世子了解妹妹,因都是自家人,便也劝得直白:“你别想着长乐王能继承正统,礼法不容,现实也不允许,他根基太浅。”

贤世子一贯倾向三皇子,虽然他从未到洛阳王面前卖过好。

朝阳不服气:“为什么不行,阿慈是皇贵妃之子,半个嫡出。且阿慈多好的人选,于国于民都有利,为什么不可能?”

贤世子摇头:“你我都知道追封的谢皇贵妃的出身,世人不会认这半个“嫡”,他没有妻族母族支撑,兵马钱粮都没到手,年纪最小,身体又差,手段……啧,看着模样嫩,却是个手段狠辣的,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爱他,就有多少人骂他。”

其实,长乐王这样太过锋芒毕露,还肆无忌惮的性格,皇帝这个角色不适合他。其实皇帝最好找个和事佬,搞平衡的存在,能协调各方关系,才能做得平稳。

没看连天授帝手握天下兵马,也不敢随意行事呢。

说到底,还是沐慈太年轻,年轻气盛,根基又浅,没有碾压一切的绝对权力。虽然沐慈做的事,的确于国于民有利,声望也高,但站在权力峰顶的官员权贵世家不肯认他,他继位也不稳当。

百姓认可有什么用?

历史上多少百姓称颂的贤王,“该死”还不是死了?

沐若松听二叔与姑姑争论,一直怔神。王梓光好奇地看过来,沐若松才回神。

他想起刚才沐慈对他耳语的两句话,一说“我只想要自由,从未想过继位。”又说“劝洛阳王回京。”

他觉得沐慈真的是一直都料事如神。

沐若松已经渐渐褪去了少年稚嫩的脸上,神色越发沉肃凝重,稳定的嗓音透着力度:“二叔,姑姑,你们在这里争论,却还没问过殿下有什么打算。”

——你们想太多了,殿下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他不想要的,看都不会看一眼;他想要得到什么,也不是谁能阻挡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失笑摇头。

可不是么,这天下都没谁能做得了长乐王的主,包括天授帝。

所以,关键在于——沐慈什么打算?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沐若松。

第176章 年少无嫌猜

“殿下没那个打算,他不屑于争。”沐若松说出那两句耳语,“殿下说,他只要自由,不想继位。又说让我们劝洛阳王回京。”

这两句话简短却不简单,透露的信息量不止是庞大……

简直……

惊悚!

这是要把破天的权势让给洛阳王啊!!

“好大的口气。”贤世子撇嘴,“他不屑的位置,让别人坐了,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朝阳却不着急反驳,看着沐若松,神色郑重:“阿慈真这么对你说的?”

沐若松点头,他忍了忍,没把封沐慈为楚王,赐下封地的事往外说,毕竟旨意还没明发。

但有这两句话也够了,谁都知道,沐慈是从不撒谎,从不开玩笑的。

之前,沐若松和朝阳郡主都以为沐慈这般劳心劳力,手段频出,是为国为民,也是为了增加筹码让皇帝看重他,争一争那个位置。

可沐慈现在说,只要自由,不想继位。

朝阳一时无法理解。

可沐若松跟着沐慈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惊讶,却并不觉得奇怪,心中有个隐约的认知——以沐慈的眼界格局,可能一个皇位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作为“皇权为天”环境下长大的沐若松,能有这种“惊世骇俗”的认知,足以说明沐慈调教人本事。

朝阳沉吟良久,才说:“阿慈为人方正,确实不是觊觎权位之人。”

贤世子对沐慈了解不深,只是深深蹙眉:“若长乐王真肯退让一步,储位没有纷争,也是好事。不过这事,最终还要皇伯父醒过来才有决断。如今皇伯父一直昏迷不醒,前景堪忧。”

但大家却不那么担心,毕竟京中局势已经控制住了,长乐王也没事。以他的手段,出现什么惊天逆转都是可能的——沐慈想要做的事,目前来看是没有失手过的。

贤世子道:“以洛阳王品性,长乐王不会有什么麻烦,将来兄弟相合也是本朝幸事,若不然……长乐王也不是一点本事没有的,我们倒不用替他担心。为今之计,就是让洛阳王尽快回宫了。”

说实话,贤世子也舍不得这么个妙人儿出事,据说让人盯着聚德斋,就是他做的。

——空气中,飘荡着同类的气息啊。

朝阳叹气,虽然觉得可惜,却也觉得沐慈这样自动退一步也好。

散会后,贤世子回家,朝阳就去找洛阳王“谈话”了。

……

夜里,没啥娱乐,大家历经波折才得到一时平静,身心放松,早早洗洗睡了。沐若松照顾沐慈,一直照顾到床上去。

那个,别想歪,沐慈和沐若松都这身体状况,也“和谐”不起来。

沐慈吃过晚饭,“享受”了喂药服务,因白天睡足乱了生物钟,睡意不浓,便搂着沐若松,闭目养神。

沐若松让沐慈枕着他的手臂,抱住他,两个人紧贴着交换彼此的气息。

时光静好。

没有爱上的时候,还能觉出一个人千好万好,心中仰视敬服;但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论顺境逆境,对爱人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沐若松一只手顺着沐慈的脊背抚摸,忍不住与沐慈越贴越近,下巴贴在沐慈的额上,轻嗅他发际的淡香。目光深沉涣散,看着黑暗中不知名的某个点。

沐慈忽然脑袋动一动,蹭了沐若松的下巴两下,睁开了眼,似小刷子的浓密睫毛“刷刷”弄得沐若松下巴发痒。

沐若松回神低头,声音沉哑:“怎么了?”

沐慈只盯着沐若松的下巴看,然后笑了……

烛光透进床帐,沐慈幽黑的双眼闪动着盈盈微光——这是将情感从冰封的内心深处释放后,目光中才有的灵动风景,也就亲近的人能看到沐慈的这一面。

沐若松被这带着笑意的眼睛吸引,坠进了黑色的粼粼幽光中。

沐慈在常人眼里,像个无悲无喜的神邸玉像。

其实他不是故作高冷的人,亦非压抑情绪。相处越久,才知他是个真性情,开心了一定会笑,难过了也有悲伤。只是平时少有什么能触动沐慈的心,对许多人、事都没感觉,自然就淡漠平静。

所以沐慈一旦笑了,绝对是真心愉悦。

这微笑中又含有爱意,更是绝美到不可思议,又充满鲜活灵动的生命力,让沐若松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心跳如鼓。

“在想怎么向我开口?”沐慈笑问,总是温柔宽容。

“啊?”沐若松心头一紧,从迷情漩涡中挣脱——心上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聪慧敏锐,让人无所遁形。

“子韧,你就不适合在我面前有心事。”

沐若松:“……”的确,是所有人都不适合在你面前藏事。

沐慈亲了亲沐若松的下巴,又用嘴唇蹭了两下……这小青年一夜之间成熟起来,连胡子都浓密了。

沐若松才反应过来,下巴有胡茬,今天没来得及刮掉,有些扎。

他赶紧往后缩。

沐慈却喜欢这种很MAN的触感,伸出食指在他下巴上摸,摸着摸着笑了:“你以后是络腮胡吗?”

沐若松被转移话题,不那么紧张了,回答:“沐家先祖是北方人,大多是络腮胡。”

“哦?是吗?我也会有?”沐慈改摸自己的下巴,原先怎么光滑,现在还怎么光滑。这娘炮体质,啥时候能长得高大威猛,有一把雄壮的络腮胡?

而沐若松想象沐慈长一脸大胡子的样子……

根本不能往下想。

沐慈却是希望恢复他上一世英气俊朗的型男范儿的,盘算着自己再大两年,男子本根恢复,雄性激素分泌正常,发育成熟应该就能高大威猛,长出胡子了。

看来要多吃饭,多运动!

真是开心。

沐慈一点没觉得破坏这么漂亮的脸是犯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哪怕是个熊样。

……

反正睡不着,沐慈就问沐若松他们今天讨论了什么。

沐若松有些话不太好说,就先把京中局势说了,说天授帝还没清醒,情况不妙。

“皇帝……时间不多了。”沐慈叹气,皇帝本就老迈体弱,这回御医虽说他没中风,却活不久了。而且一个人从精神上被打败了,身体会迅速垮掉。

沐若松紧张了:“那你怎么办?封你为楚王旨意没明发出来。”

“没事,皇帝会醒过来的。”沐慈很肯定,皇帝心中有牵挂,意志力也不错。

沐若松还是有点担心。

沐慈又道:“寿王自尽,也是可惜,他设计的花园看起来不错。”

“是啊。”沐若松也叹气。

“你是不是奇怪,皇帝放过了他,他为什么还自尽?”

沐若松点头,这的确是他心里的疑问。

“你只怕没听过一种病,叫精神抑郁症。”沐慈说,寿王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

“抑郁症?”

“有自杀倾向的一种精神上的病症,人不仅身体会生病,精神上病了更麻烦。寿王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沐慈倒有些同情寿王了,因为寿王本性应该很良善的,做人又有底线,恨亲哥哥,却做不出杀兄弟的事来,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想成为他痛恨的天授帝一样的人。

但死去的兄弟,又让他良心不安,于是爱不能爱,恨不能恨,连报仇都不能彻底,就让寿王在两头备受煎熬,成了一个走不出自己内心煎熬的可怜人。

最后寿王只能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宁可自杀,让天授帝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从心理上打垮了天授帝——这比杀人更狠。

沐慈心口发闷。

虽说太子死了,威胁解除,皇帝也给他安排了后路。皇帝死不死,对他来说都没关系了。

可他觉得难受。

沐若松看沐慈恢复了面无表情,没继续解释的打算。他也再追问,记下几个听不懂的名词。

光线昏暗,虽沐慈什么情绪都从不上脸,可沐若松还是敏锐从沐慈长久的沉默中知道心上人不开心。沐若松心道:殿下看似无情,其实是个有心的人,只是能入他的心不容易。

沐若松抱着人安慰:“若缺,别担心,宫里御医那么多,皇祖父不会有事。”

沐慈为人赤诚,不会傲娇说什么“我才不担心”的气话,他明知天授帝会醒,竟还是控制不住,开始担心。

他只是生来冷情,而非草木,天授帝后来对他的真心是无可挑剔的,沐慈自然会对天授帝产生感情。只是自己身体不适,又不能立即往回赶,只好暂时放下情绪。

沐慈再摸一摸沐若松的下巴,说:“子韧,你想要定王的解药。”

“是的。”沐若松承认,他忧心祖父,人之常情。

“不太好办。”沐慈道。

沐若松的心沉了一沉,小心问:“为什么?”

“因为皇帝不想他活着。”

“你的意思,是……刺杀祖父的人不是寿王,而是……”

“不,没有证据支持,不能给皇帝定罪。”沐慈摇头,又问,“沐希则呢,他怎么样了?”

沐若松摇头:“听说负伤逃走了,追捕的人一直追到梁州境内,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沐慈:“……”

他不相信沐希则武力值能逆天,也不觉得牟渔能力这么差,连个丧家之犬都抓不到。不过有些猜测,没有证据……或者说即使有证据,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沐慈道:“刺杀定王,是皇帝预谋还是寿王阴险,或是还有其他内情……其实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不会让定王再醒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怎么可以?”沐若松眉头皱起,立起一个“川”字。

沐慈伸手抚平沐若松眉间褶皱,温柔道:“别着急,子韧,慢慢听我说。”

沐慈的声音已经恢复,不带一丝杂质,犹如山间清泉般清润悦耳的音色,平静淡定的腔调,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沐若松放松下来,知道有沐慈在,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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